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绾霍樾冥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换崽前,她改嫁七零绝嗣军官宋绾霍樾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花花想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尚文皱眉呵斥:“宋绾,现在家里遭了难,你不帮就算了,怎么还说风凉话?”她要早点把钱还回来,还这么多糟心事吗?“哎,看你们演戏我脏眼又污耳,祝福你们这对儿渣男贱女千万要锁死,拜拜~”顾尚文气的胸口疼。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误会自己跟白玉莲的关系,真的要疯了。白玉莲帮他抚着胸口:“尚文,当务之急是安顿好干妈跟奶奶,一家人先把这个年过了。”“玉莲,谢谢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宋绾这次来除了推销药膳票证外,还推销了一套年夜饭票证。有的病人因为身体缘故只能在医院过年。就算出院的病号也会有许多忌口。如果客户认可她的手艺,自然也会帮她扩展更多的客户。只不过这时候没有手机,联系起来没那么方便。为了拓展业务,宋绾决定给家里安装一台座机。“姐,你疯...
《重回换崽前,她改嫁七零绝嗣军官宋绾霍樾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顾尚文皱眉呵斥:“宋绾,现在家里遭了难,你不帮就算了,怎么还说风凉话?”
她要早点把钱还回来,还这么多糟心事吗?
“哎,看你们演戏我脏眼又污耳,祝福你们这对儿渣男贱女千万要锁死,拜拜~”
顾尚文气的胸口疼。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误会自己跟白玉莲的关系,真的要疯了。
白玉莲帮他抚着胸口:“尚文,当务之急是安顿好干妈跟奶奶,一家人先把这个年过了。”
“玉莲,谢谢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宋绾这次来除了推销药膳票证外,还推销了一套年夜饭票证。
有的病人因为身体缘故只能在医院过年。
就算出院的病号也会有许多忌口。
如果客户认可她的手艺,自然也会帮她扩展更多的客户。
只不过这时候没有手机,联系起来没那么方便。
为了拓展业务,宋绾决定给家里安装一台座机。
“姐,你疯啦,咱公社跟大队部才有一台座机,那还是上头给安的哩,而且俺听说装这个花老鼻子钱了。”
“你懂啥,我装座机是为了赚钱。”
说干就干,宋绾离开医院就去了邮电局。
工作人员得知她的来意时满脸诧异。
桥口村可是整个镇上最穷的村子,而且他们也没有给个人装座机的特例。
“宋同志,我们目前没开过先例。”
“第一是因为个人装电话的费用昂贵,普通人很难承担。”
“第二呢,通讯设备的安装与使用受到条例规定、技术水平多方面的限制,很难实施。”
“第三,安装电话需要经过各级部门的严格审批,个人很难被批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宋绾听明白了,钱不是问题,但为一个人走线路弄设备太麻烦,而且审批困难,个人安装座机,基本不可能。
此时从楼梯上走下一个人:“宋绾?”
只见韦正穿着工装服,梳着小背头,正俯身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宋绾骤然想起,韦家为了让不务正业的小儿子收收心,就把他塞进了邮电局,好像还是个领导。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自己的诉求说给韦正。
他似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其实你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你们公社已经安了一台,走个线路也没那么麻烦,就是审批麻烦点。”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顺利审批?”
“这样,你在身份这一栏填个军人对象,这不就是未来军属,政审没问题,很快就能批下来。”
宋绾顿时满头黑线,这不难为她吗。
她才离婚多久啊,去哪儿找个军人谈对象。
见她一脸为难,韦正提醒道:“我替你想了一圈,咱那些参军的同学吧,大部分都结婚了,你填人家,人家媳妇也不乐意,就霍樾冥没结婚,要不你问问他肯不肯帮你正忙?”
“会不会影响到他?”
“这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反正他光棍汉一条,有啥影响。”
“我回去考虑一下。”
送走宋绾后,韦正就回了办公室。
“哥们办的这事漂亮吧?”
霍樾冥把靠背砸在他身上:“瞎胡闹。”
“哎,你要不帮这个忙,那我只能帮宋同学找别人了。”
“韦正,我看你是皮痒了。”
连队新安了几台通讯设备,霍樾冥来办手续。
拿到手续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韦正笑了笑:“这么迫不及待。”
他早就看出霍樾冥的心思了,可不像姚刚这个傻子,跟霍樾冥朝夕相处,屁都不知道。
宋绾的情绪有些低落,坐在三轮车车斗上发呆。
白玉莲不得不又写了张欠条。
宋绾满意的收起欠条:“玉莲,这天越来越冷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筒子楼乱了,影响我跟闺女休息,供暖设备也老化了,家里都快滴水成冰了……”
白玉莲只觉得头皮发麻,直通耳道的血管突突直跳。
她怎么觉得这房子要保住了呢。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房子呢,我不打算租了,给你三天的时间搬出去,我打算在冬至之前带闺女搬过去。”
白玉莲顿时炸了:“宋绾,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娘俩吗?”
宋绾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的房子还不能做主了,你该不会住久了,就误以为是自己的了吧?”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白玉莲顿时泪眼汪汪的看向顾尚文。
顾尚文心口还在疼,他害怕自己一张嘴,又得挨一拳,顿时佯装没看到。
白玉莲顿时气的差点抽过去。
账算完了,宋绾穿好衣服,接过孩子,转身离开。
霍樾冥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冷嗤,小白眼狼,跟以前一样,把人用完就甩。
他给她抱了大半天孩子,说了几句公道话呢。
顾尚文正要追上去时,霍樾冥假借着点烟的动作,把他堵在了包间。
“顾尚文,亏妻者不可交,你对自己的枕边人都这么凉薄,别说对兄弟了,咱这关系到此为止。”
顾尚文顿时懵了。
他跟宋绾吵,关这帮兄弟啥事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霍樾冥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撕开了口子,就会发展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他随即掐了烟,拿着外套离开。
姚刚:“顾尚文,你太令我失望了,以后哥几个没你这样的兄弟!”
吴桐:“文子,说实话,我丫的早看你不顺眼了,也就宋绾这种瞎眼的能看上你!”
杨虎:“自打你爹出事后,长辈们就劝哥几个远离你,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冥哥跟你玩,我们还真瞧不上你!”
韦正:“哥几个本来就不打算来的,但冥哥要在东城驻扎一段时间,提出要聚一聚,哥几个这才想借这个机会给他接风洗尘,瞅你把这事办的,拜拜了您来!”
顾尚文比他们大三岁,其实在大院的时候几人就不在一起玩。
倒是因为他时常去学校接妹妹顾丽丽,几人才多了见面的机会。
后来霍樾冥转学来双山,被寄养在大院的亲戚那里,几人玩在了一起。
不知怎的,顾尚文大学放假回家时,忽然热心的帮妹妹补课,顾丽丽也叫上了同班同学宋绾、霍樾冥。
几人正要离开时,顾尚文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姚刚的衣袖:“等等!”
姚刚冷冷的看着他:“怎么,还想跟哥几个比划比划?”
顾尚文虽然胸口还疼着,但是想到自己的现在的处境,顿时脸色涨红,哆嗦着嘴唇:“席……席钱还没结。”
姚刚佯装没听清:“你说什么?”
顾尚文脸色更红了:“我说,酒席钱还没结。”
几人顿时笑了起来。
“顾尚文,我们又不是白玉莲孩子的爹,犯不着掏这个钱啊。”
“酒席不是你张罗的吗,该由你来结啊。”
“我……我工资折被宋绾拿着,手头上没钱,好兄弟,你们先帮我垫上,回头我再还你们。”
姚刚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他:“顾同志,你以为刚才哥几个那番话是跟你说着玩玩的?”
顾尚文咬牙道:“霍樾冥一进门的时候就说了,他会结账!”
“他是这么说了,但前提是,都是兄弟,而现在,你跟我们不是兄弟了!”
姚刚猛然将他推开,几人随即离开。
此时服务人员走了过来:“顾同志,您一共消费了五十八块钱。”
顾尚文差点抽过去,别说五十八了,他现在连五毛八都掏不出。
白玉莲立刻掐了何贱女一把,那孩子扯开嗓子开始嚎。
“尚文哥,贱女不舒服,我……我先带她去卫生所了。”
白玉莲抱着何贱女飞快的离开,似是身后有鬼追她一样。
顾尚文踉跄的瘫坐在地上。
宋绾就算跟自己置气,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让他下不来台啊。
……
宋绾从国营饭店出来后,就带着闺女去了附近的庄户买了些家禽家畜的小仔仔。
反正空间里面有粮食也有青草,就让它们自个长大吧。
母鸡仔两毛一只,公鸡仔一毛五一只。
小鸭仔三毛一只,小鹅仔则贵些,一块钱一只。
宋绾各买了十只,公母对半,母的用来下蛋,公的养肥了杀肉吃,公母还能一起暖蛋。
这样以后她就有吃不完的蛋跟肉肉了。
小羊羔二十一只,小猪仔三十一只,小牛羔则一百块一只。
宋绾咬了咬牙,又各买了两只,依旧是一公一母。
等闺女大一点的时候,就可以喝羊奶、牛奶来补充营养了。
宋绾自己没带多少钱,付钱的时候,她打算拆几个红包凑凑。
但她只拆了一个红包就吃了一惊。
里面竟然有二百块,赶上她在棉纺厂半年的工资了。
这群大院子弟果然出手阔绰。
四下无人时,宋绾立刻用意念把这些小家伙收进了空间。
这才抱着闺女离开。
她现在腰包鼓了,也不想委屈自己,打算坐个三轮车回家。
此时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霍樾冥咬着烟,眉梢微挑:“上车。”
宋绾还是有点怵他。
“不用了,走几步就到了。”
霍樾冥眉眼微冷:“宋绾,既然你这么闲,那咱们是不是也该算算旧账?”
七十年代离婚可是大事,但凡有正规单位的人都要先给单位打离婚报告,上头批准后才能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顾尚文根本没想到宋绾竟然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跟宋绾离婚,毕竟她漂亮又能干,性子也软,只是最近有点闹情绪。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姚刚本来想着劝劝这两口子时,却对上了霍樾冥有些凉意的眼神。
他顿时脖子一缩,示意哥几个谁也不要开口,不过在心里一阵嘀咕。
霍樾冥今天有点反常啊。
顾尚文见宋绾跟服务人员要来了纸和笔,像模像样的吓唬他。
他也有些怂了:“我就……开个玩笑。”
“既然不离婚,那就把账算清楚。”
婚,是一定要离的。
不过离之前,她得在他俩身上扒层皮。
宋绾将那叠白纸翻过来,一张一张的念。
“今年一月份,你跟顾尚文说,自己没钱发丧,从他这里借了二百块。”
“二月份,你跟顾尚文说自己怀孕了,被婆婆赶出来了,没钱补身子,借了一百五。”
“二月中旬,你三天两头的找顾尚文借钱,他直接把工资折给了你,任你花。”
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樾冥开了口。
“顾尚文,老婆是用来疼的,哪天我要有了老婆,掏心掏肺的疼,工资折上交,烟钱都得自个想办法,哪能拿钱去养别的女人。”
要不是霍樾冥那张扑克脸,姚刚都要怀疑,他踩了顾尚文一脚的同时,在推销自个了。
被霍樾冥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讨伐起顾尚文来了。
“你丫真混蛋啊,工资折给别人,自己老婆喝西北风啊!”
顾尚文脸色涨红,狡辩道:“绾绾自己有工资,我不是看着玉莲无依无靠的……”
宋绾冷笑道:“是啊,我不分黑白的忙活,下班还去捡煤渣,一分钱掰成八瓣儿花,自己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宋绾说着说着,鼻子发酸。
她家清柠出生的时候连个像样的被褥都没有。
也不知道高翠芝从哪里捡来的破被褥,里面的棉絮都是黑的。
她替自己感到不值,替闺女感到不值。
“顾尚文,别你丫说自己在大院待过,哥几个瞧不起你这样的!”
也不知道谁用拳头打了顾尚文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这帮兄弟明明是他叫来的,怎么都站在宋绾这边,倒像是她娘家人一样。
吓得白玉莲泪豆子都不敢掉了。
“绾绾,你……你没钱怎么不跟我说……”
宋绾噗嗤一声笑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顾尚文跟她朝夕相处,看不出她整天忙的跟八爪鱼一样,面容憔悴,衣衫破旧?
不,他知道的。
否则每次开工资的时候,他会假装在医院加班。
否则每次下班见到她灰头土脸的走在前面,他都会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故意跟她拉开距离。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把钱要回来。
她可不会白白的供养一群白眼狼。
“可你现在知道了啊,这是我的工资折,上面有取钱记录,我跟你结婚后,一共家用了一千三百四十八块,现在给我打个欠条,我会在你工资里扣。”
宋绾十八岁就去大西北照顾顾尚文了,这一待就是三年。
等他腿康复的第三年,两人领了证。
如今回到东城也快一年了了。
在大西北做了两年的棉纺工,今年年初随着他调回的双山,几乎干到分娩的那一天。
她手脚利索,是棉纺厂效率最高的女工,一个月拿三十块的工资,每年年底还能拿上将近二百块的优秀女工奖,下了班又去捡煤渣赚钱。
这些钱可都贴补给了顾尚文跟顾家。
顾尚文碍于面子,当场给宋绾打了欠条,摁了手印。
“现在你满意了!”
他不明白宋绾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跟他闹。
闹就算了,还闹到了他这帮兄弟面前,让他颜面丢尽。
站在一旁的白玉莲气的胸口疼,这感觉就跟在她身上割块肉一样。
一千多块啊,够她打个金镯子的了。
宋绾扭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眼里的肉疼还没来得及遮掩,瞬间被宋绾看了清清楚楚。
宋绾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玉莲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顿时脸色涨红,气的在心里把宋绾骂了一遍又一遍。
同时,她被宋绾看的头皮发麻,总觉得接下来一刀是砍向自己的。
她顿时暗暗的掐了何贱女一把,惹的她嗷嗷直哭。
“绾绾姐,不好意思啊,贱女又闹了,我得赶紧回家了。”
宋绾直接伸出一条腿挡住了她的去路:“玉莲,别急啊,算完账,我就让你走。”
“算账,什么账?”
“你总共借了顾尚文两千五百块,是给现金,还是打欠条?”
白玉莲顿时脸色惨白的看向顾尚文。
顾尚文本来想帮她说句好话的,但心口窝有点疼,便低头揉着。
白玉莲只能咬牙打了欠条,摁了手印。
眼下先应付应付宋绾,反正这笔钱她也不打算还。
“绾绾,我能走了吗?”
“这笔账是算清楚了,还有笔账呢。”
白玉莲顿时泪眼汪汪:“天地良心了,除了这笔钱,我没有再背着你跟尚文借钱啊。”
顾尚文也嘟囔道:“宋绾,你别太过分了!”
霍樾冥冷嗤道:“怎么欠钱的还委屈上了?”
顾尚文顿时闭了嘴,白玉莲也把眼泪憋了回去。
霍樾冥这人别看现在在部队,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混账,打起人来是不要命的,而且他这人还喜欢多管闲事。
宋绾将发丝挽在耳后:“我问过你们单位领导了,其实以你的资质,去年就分了一个独院的小房子,你一直把白玉莲母女安置在那里。”
顾尚文比宋绾大三岁,并且在顾父出事前上了工农兵大学,没受多大影响。
毕业后就响应号召去了大西北,恰好又因公出事,也算有了一枚勋章,破格分到了房子。
顿时一个拳头又砸在了顾尚文胸口。
“顾尚文,你丫的是不是人啊,分了新房不给自己媳妇住,竟给外人住?”
顾尚文忍着疼痛:“我把玉莲当亲妹子,不算外人,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挺着肚子露宿街头。”
白玉莲连忙扯谎道:“绾绾,房子是尚文租给我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绾已经递上了一张纸跟笔。
“玉莲,我知道你不是死皮赖脸的那种人,我打听过了那边的房子带院一个月是十七八块,我给你算十五,你住了11个月,总共165块钱。”
白玉莲几乎快把自己的唇咬破了。
宋绾这个贱人。
先是把她架在高处,再给她一闷棍。
恶心又阴险!
霍樾冥冷着脸道:“通知大家,把身上的粮油肉票都留给村民,整合队伍,一起回部队!”
赵冬一头雾水,这是好事啊,团长咋臭着一张脸。
霍樾冥知道宋家人未必收,走的时候就把票都藏在了枕头底下。
见宋绾还没起床,他对常秋水压低了声音:“伯母,最近麻烦了,我们先走了。”
常秋水有些失落:“小霍,这就走啊,不多待几天?”
“不了,伯母,这次情况特殊,已经麻烦了你们太久。”
“嗳,那你路上慢点啊。”
霍樾冥的眼眸中浮过一丝精光,似是无意道:“伯母,今年过年我在部队巡逻值班,或许还能见到您。”
“啥,你大过年的不回家啊?”
“年假都紧着新兵来,我们这些老兵要坚守职责。”
“那太辛苦了。”
“守护老百姓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常秋水收拾被褥时,抖落了一叠票证。
不用猜也知道是霍樾冥留下的。
长得俊,品行好,多好的后生啊。
常秋水又是一阵唏嘘。
全家人一起吃早饭时,她忽然道:“绾绾,小霍今年值班不回家,你叫他来咱家过年吧。”
宋绾差点被噎住:“妈,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人家帮了咱这么多忙,走的时候又给了这么多票,再说了这孩子大过年的连家都不能回,怪可怜的。”
常秋水说着说着红了眼圈。
宋绾连忙说:“好,好,好,到时候我去请人还不行吗。”
她怀疑霍樾冥最近给她妈喝了迷魂汤,最近张口闭口小霍。
“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你早点跟人家吱一声,要是来的话,咱们也好提前准备年夜饭。”
“知道啦。”
往部队赶的路上,姚刚凑到霍樾冥跟前:“冥哥,你都跟宋家老太太嘀咕啥了?”
“没说什么。”
“屁,我都看到老太太抹眼泪了。”
“你眼瞎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毛病了。”
“……”
他看错了吗?
总觉得在宋家的这几天,霍樾冥干啥都积极,就跟新女婿急着在丈母娘、老丈人面前争表现似的。
转眼间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宋家开始杀鸡宰鸭,引得邻居纷纷羡慕。
其实宋绾空间里的猪牛羊长了膘,也能杀杀吃了。
只是宋绾怕吓到老两口,再者不想太过张扬,就悄悄拎出来两只鸡两只鸭,谎称自己去大集买来的。
宋大山一边杀鸡一边唠叨:“也不知道你大哥能不能赶回来。”
“爸,他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对方断然不会轻易的放大哥回家,路途必然诸多艰辛。
但宋绾相信,大哥一定会回来。
清柠已经三个月了,基本上玩半天睡半天。
今天太阳不错,常秋水就抱着她在屋檐底下看冰溜子。
小家伙好奇的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新鲜玩意,时不时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常秋水对宋绾催促道:“你今天就去问问小霍有没有时间来家里吃个年夜饭。”
宋绾害怕自己耽搁一会儿就要被她骂没良心了,赶忙裹上那件红色鸭绒服去了部队。
到了部队,她本来想登记的,谁知道哨兵直接让她进去。
“嫂子,团长这会儿正在训练场给新兵加餐哩,你过去找他就行。”
“我不是。”
“嘿嘿,嫂子,我们都懂,现在不是,以后就是。”
“……”
宋绾一进部队就听到了嘹亮的哨声,她循着这个声音走到训练场时,瞬间懵了。
只见一群新兵正光着膀子,站成一排。
霍樾冥正挂在单杠上做腹部绕杠的示范动作,也光着膀子。
饶是这样,等她去医院送药膳时,也累得精疲力尽。
刚坐完月子的人,稍微一活动就浑身出虚汗。
宋绾越发的感慨,单靠她一个人送外卖太费腿脚了,而且效益太低。
不行,等她送完这几天的订单,得抓紧回乡下,雇她那个懒汉弟弟做劳工。
只是她还没进医院就碰上了霍樾冥。
他似乎在等人,脚下已经落了一层烟灰。
看到宋绾时,他就掐了烟:“这才来?”
“抱歉,我先送了几个出院的病号。”
看到宋绾的小脸上汗津津的,就连额发都黏在光洁的额头,霍樾冥皱了皱眉:“麻烦你个事。”
“啥事?”
“借用一下你的保温桶,给探病号的人打几份饭。”
不等宋绾反应过来,霍樾冥就把车钥匙塞给她,顺便把她手里的保温桶夺了过来。
他如果想要保温桶,就得先帮她把这几份药膳送完。
保温桶上贴着病号的房间号,倒也不难找。
只是……
还没等宋绾说什么,霍樾冥已经拎着保温桶进了医院。
这人还真是个急性子。
冷风吹过,宋绾打了个冷颤,连忙躲进了车里,顺便回空间看了看闺女,补充了一杯灵泉水,这才恢复了体力。
霍樾冥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拎着几个空了的保温桶外,还拎了一个网兜。
里面有黄桃罐头、槽子糕、麦乳精,还有几个大苹果。
霍樾冥把收到的钱给宋绾后,又把保温桶连同一大网兜东西都给了她。
“借东西的谢礼。”
这些东西可都是稀罕物,太贵重了。
再说了她也没帮上什么忙啊,反倒是他帮自己跑了趟腿儿。
“霍团长,你太客气了,我不能收。”
霍樾冥绷着俊脸:“宋绾,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不收我就请你吃饭。”
“那可不成。”
“那就收着,别矫情。”
“……”
宋绾正打算下车时,霍樾冥却坐进了车里:“去哪儿,送你。”
她本想拒绝,又害怕霍樾冥趁机跟她算旧账,顿时改了口:“回棉纺厂家属院。”
霍樾冥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离婚了还住那儿,有复婚的打算?”
“复个屁,我好不容易跟他离了婚,脑子抽了才想复婚。”
“我就想着等送完了手头上的订单,处理完医院家属院的房子再回乡下。”
医院家属院的房子属于顾尚文,她又不想便宜了他,所以才打算找个长租的租客,最好能一次性把这二十年的房租付清了。
但这样的租客太难找了,毕竟普通人哪能一次性拿得出这么多钱。
霍樾冥的语气莫名的轻快起来:“不急,好事多磨。”
医院。
前来探望赵冬的几个同事,看着眼前的白粥、馒头、大锅菜傻眼了。
团长刚才拎着保温桶急匆匆的走,就是为了让他们尝尝医院这清汤寡水的大锅饭?
赵冬激动的把一大缸子冬虫夏草炖鸭汤分给他们。
“来来来,添点荤的。”
这几天他总喝这药膳汤,都补的鼻子出血了,可团长还一个劲的让他喝。
这些人简直是他的大救星。
办公室里其他医护人员都去打饭了,只有顾尚文拿着饭缸坐在椅子上,有些焦灼的敲打着。
他刚才在窗户旁明明看着宋绾拎着几个保温桶进了医院的大门,怎么这会儿还没送过来。
宋绾倒是个聪明人,知道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她用这种方式跟他道歉,倒也不是不能原谅。
只是他等了许久都没看到宋绾的身影,肚子越来越瘪,脸也越拉越长。
若是没有重生,宋绾一定会心软的将孩子抱起来哄一哄。
可是一想到前世的种种,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就算旁人不知道换孩子这事,但白玉莲一定早早的告诉了自己的亲生闺女。
否则每次这孩子一听要去白玉莲家就心花怒放。
上学的时候一放假就奔去白玉莲的身边,俨然比她这个‘亲妈’还要亲。
白玉莲公布检测结果时,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意外,反而大大方方的拥抱白玉莲。
宋绾相信,有些人的恶是刻在骨子里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眼下,她当然要尊重他人命运喽。
第二天,宋绾抱着孩子去办理出院手续。
看着扭扭捏捏的白玉莲,她故意问了一嘴:“玉莲,要不要一起去办出院手续?”
白玉莲还等着顾尚文来帮她缴费呢,自然不会跟她一起去。
“绾绾,不用了,我看贱女有些不舒服,住院观察几天再走。”
“啧,我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喂她吃东西,小孩子太小了,经不起折腾,你可悠着点啊。”
“放心吧绾绾,贱女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等宋绾一走出病房,身后就传来了何贱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知道白玉莲是故意让孩子哭给她听的,就为了以后戳她心窝子,恶心她。
呵,倘若以后她知道了真相,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宋绾并没有急着去办理出院手续,而是去找了顾尚文的领导,以他的名义开了一封职工工资折挂失委托书。
待会儿她就拿着这封委托书,以家属的身份帮着顾尚文重新办理一份工资折。
到时候白玉莲手里的工资折就作废了。
自打白玉莲大着肚子被何家赶出来之后,顾尚文就一直接济她。
家里的花销几乎都是宋绾撑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由她来操持。
为了多赚点钱,她经常帮人家顶夜班,一顶就是十天半月。
回家后来不及喘口气就得照顾瘫痪的奶奶,还有四体不勤的婆婆。
结果这两人就喜欢白玉莲,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每每想到这些过往,宋绾就为自己感到不值。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被顾尚文拖累大半辈子,但在离婚之前她得把属于她跟闺女的东西要回来,顺便出口恶气。
办理完出院手续,宋绾就去了趟银行,把顾尚文工资折上的钱全都取了出来。
手里多了一千块,重活一世才不想委屈自己。
她把自己包裹严实后直接去了国营饭店,把平时自己馋了许久,没有点过的吃食全都点了一遍。
红烧肉、四喜丸子、五香牛肉、红烧茄子……
再配上一碗白米饭,简直香迷糊了。
自打喂孩子以来,宋绾的胃口大了不少,再加上在医院这段时间,婆婆高翠芝只会给她送粥,她已经素了许久。
一见荤腥,几乎两眼放光,很快将这些菜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后,她立刻撩起衣服喂起了闺女。
吃了荤腥,奶水也充足,小丫头咕咚咕咚的吞咽。
宋绾怕她呛住,一直轻拍着她的背部,帮她顺着气息:“清柠,妈妈的小宝贝,慢点吃。”
此时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出现在包间。
他正打算推开门时,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宋绾喂孩子的情景。
她把头发胡乱的扎起,几缕发丝随意的垂落在脸颊。
好看的眉眼荡漾着温柔的光芒,像是倒映了星光,就连整个人都像是镀上了一层别样的光晕。
男人的耳根泛了一抹红,迈着笔直的长腿,转身离开。
宋绾吃的心满意足,闺女也吃的饱饱的。
她打了个饱嗝。
闺女打了个奶嗝,窝在她的怀里昏昏欲睡。
去结账时她才知道这桌子菜总共花了十八块五毛三。
“同志,您对象已经帮您结过了。”
“我对象?”
“是呀,个子将近一米九,穿着板正的军装,丹凤眼,高鼻梁,高高帅帅的……”
服务生一回忆起男人的长相,顿时就红了脸。
太帅了,而且特别有男人味,难让人脸红心跳的那种。
只可惜英年早婚,还有了娃。
她怎么遇不到这样一个,长得帅,出手又阔绰的男人呢。
宋绾却皱起了眉。
顾尚文顶天一米七五,而且没这么阔绰。
要是看到她在国营饭店里大吃一顿,只会训斥她不会过日子,光顾着自己的肚子,不想着一家老小。
一米九,穿军装,丹凤眼,高鼻梁?
她认识的人中倒有这么一个符合这些条件,不过那人每次见她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没什么好气。
怎么可能好心帮她结账?
宋绾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脚下还蹬着一双自己做的棉鞋,上面贴着俩补丁。
就连包孩子的被褥都是补丁摞补丁。
看上去确实挺可怜的。
八成是哪个好心人可怜她们娘俩才结了账。
虽然她遇到的是极品渣渣,但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如果能够跟好心人相遇,她一定会报答他。
从饭店出来,宋绾直奔百货大楼。
顾尚文手里的粮票、肉票、糖票、布票都给了白玉莲。
她只能高价从百货大楼买些成品。
宋绾先给闺女扯了几尺棉布,打算给她重新做几个好看的小被褥,做身棉衣。
又给自己扯了几尺卡其布,几尺的确良。
反正她家里有缝纫机,过年的时候给自己用卡其布做身大衣。
等夏天的时候,在用的确良给自己做件衬衫,给闺女做件小裙子。
路过金饰柜台时,她又给闺女买了一对儿三十克的小金镯子。
这时候的金价是十二块钱一克,后世可疯涨到了六百二呢。
她打算以后一有钱就给闺女存点金子,将来也能成为她的底气。
走出百货大楼时,宋绾的手里只剩下八毛。
她把自己跟闺女裹得严严实实,叫了辆三轮车回家。
宋绾前脚刚走,白玉莲后脚就去了银行。
可取钱时,却被告知这本工资折已经作废了。
“同志,怎么可能,前两周我还取了二百块呢,是不是搞错了。”
工作人员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是顾同志什么人?”
白玉莲顿时一噎,扯谎道:“我……我是他妹妹。”
“是顾同志的爱人拿着委托书补办的新工资折,而且取走了存折上的所有的钱。”
“什么?她取走了所有的钱?”
白玉莲顿时如遭雷击,险些昏过去。
天杀的宋绾,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大半年的钱,就想着等生下娃犒劳犒劳自己。
现在竟便宜了她,就连自己住院的费用都没法结清了。
白玉莲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医院,面色惨白,如同脱了一层皮的女鬼一样。
一看到顾尚文,她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放声抽泣起来。
“尚文,宋绾取走了工资折上所有的钱,以后让我跟贱女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暂时?
白玉莲果然存了勾引顾尚文的心,幻想着哪天他休了自己,跟她结婚。
只是他那个人最善于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气派,就算夫妻二人没了感情,为了自己的名声跟前途也不肯离婚。
几乎让宋绾守了大半辈子的空房。
她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女儿的身上,谁知道竟替小三养了只白眼狼。
享福?
呵呵,顾尚文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了白玉莲,整个顾家还不是靠她操持。
这福气给她们娘俩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让渣渣们付出代价。
白玉莲换完孩子就美滋滋的睡着了。
她是这么打算的。
如果顾尚文能尽快跟宋绾离婚,到时候她就撺掇他把孩子留下,将宋绾扫地出门。
这样她的宝贝女儿就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至于宋绾的闺女,随便喂两口养活就成了,还能给自己闺女当粗使丫鬟用。
如果顾尚文不肯跟宋绾离婚,等闺女懂事的时候,她就把真相告诉她。
到时候闺女的心自然是向着她的,一定会帮着自己撺掇顾尚文离婚。
就算真离不成,那宋绾也是白白替她养孩子。
这个双保险,左右都不亏。
见白玉莲安心睡着后,宋绾蹑手蹑脚的起床,学着白玉莲的样子将孩子互换过来。
她紧紧的把自己的亲生闺女抱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着她。
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孩子的襁褓。
上一世,她的亲生闺女被折磨成半痴半傻的模样。
这一世,她一定会护她周全,让她平安顺遂。
一大早,宋绾就被隔壁孩子的哭声吵醒。
白玉莲气的在闺女的屁股上扭了几把:“哭哭哭,就知道哭,跟你那个短命鬼爹一个德行。”
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白玉莲随即把她放在摇篮,任凭她把嗓子哭哑,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的心疼,甚至有些得意。
她笑着看向正在喂孩子的宋绾:“绾绾,还是你家闺女乖巧懂事,醒来不哭不闹的,多让人省心啊。”
宋绾淡淡道:“孩子是饿了,你喂喂就成了。”
白玉莲叹了口气:“我也想喂,但是没奶水啊,只能等高阿姨送点米糊来喂她了。”
这个小贱种哪配喝她的奶啊,更何况她还想保持身材呢。
宋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笑道:“我奶水挺足的,要不帮你喂两口?”
白玉莲连忙道:“不用了,我们家贱女天生贱命,好养活。”
此时顾尚文刚做完几台手术,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赶来了病房。
听到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孩子怎么一直哭?”
白玉莲立刻扑到他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尚文,你总算来了,我没奶水,孩子一直哭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尚文看了一眼宋绾,连忙将她推开:“要不我去买袋奶粉?”
“不用了尚文,一会儿等阿姨送来米糊,我喂她喝点吧。”
这贱丫头哪有资格喝奶粉啊,倒不如省下这笔钱给她买件新衣服呢。
听着小孩子几乎哭哑了嗓子,顾尚文压着火气看向宋绾:“绾绾,玉莲第一次带孩子没经验,你怎么不搭把手帮她哄哄。”
宋绾直接朝着他翻了个大白眼:“谁不是第一次生娃,第一次当妈,说得好像我生了一群崽,经验老到似的。”
顾尚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清柠乖,你就帮着玉莲哄哄,又费不了多大事儿。”
“我倒是想喂她两口,但玉莲说了,她家贱女是贱命,好养活,用不着我操心。”
顾尚文一脸诧异:“她叫贱女?”
白玉莲有些尴尬:“尚文,孩子的名字是我婆婆帮忙取的,说是孩子的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我家贱女不像清柠一样好命,打小就没了爹,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
白玉莲说到最后,泫然欲泣,身子自然的倒在了顾尚文的怀里。
顾尚文连忙伸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
宋绾顿时冷笑出声。
顾尚文把她们安排在双人间,但凡她有的,白玉莲都有,她没有的,白玉莲也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尚文是白玉莲的丈夫,照顾她只是顺水人情。
“顾尚文,你闺女拉了,过来换尿布!”
顾尚文这才讪讪的将白玉莲推开,走过来开始给闺女换尿布。
谁知道他刚换好,小家伙又拉了,这次还呲到了他的手上。
顾尚文忍着呕吐的恶心帮小家伙收拾干净。
看着他这副模样,白玉莲眼睛都红了。
尚文可是医院的主刀医生,这双手精贵着呢。
她都舍不得指使他做这种事情,宋绾怎么敢的?
不过一想到顾尚文伺候的是她的闺女,心里那点不忿稍稍平息。
宋绾沉默的看着顾尚文。
看来他开始并不知道白玉莲互换孩子的事情,但保不齐以后会知道啊。
否则前世顾尚文为什么隔三差五带顾清柠去白玉莲那里,而且何贱女被找回来时,顾尚文开始跑前跑后的为三个孩子落户口。
甚至当她拿到那两份DNA检测书时,顾尚文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惊讶。
见顾尚文忙活完了,宋绾朝着他伸出了手:“明天出院,我去结一下出院费用。”
顾尚文本来是想把钱给白玉莲的,毕竟她只是医院的临时工,享受不了医院的公费医疗,只能自费。
宋绾作为他的家属,自然费用全免。
顾尚文以为她这是想替白玉莲缴费,想到玉莲的身子骨弱些,这些事情交给宋绾来做更合适,便将钱交给了她。
白玉莲看着宋绾将厚厚一叠钱揣进了兜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等顾尚文离开后,她笑道:“绾绾,你别生尚文的气,我跟他情同兄妹,有些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
呵,打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惦记上了她的丈夫,还越过她这层关系,情同兄妹?
再说了,亲兄妹喜欢搂搂抱抱?
宋绾死过一次才看透人心,什么情情爱爱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世她要护住自己的女儿平安长大。
“玉莲,我相信你跟外面的贱货不一样,有些情妹妹就想着把干哥哥勾到自己床上,你哪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白玉莲脸色微白,本来打算开口跟宋绾把钱要过来的,没拿到还被她刺挠了一番。
算了,反正尚文哥的工资折还在她手里,到时候拿来用就是了。
饿急了的何贱女一直哇哇大哭。
白玉莲的心里本就窝火,索性把娃丢进摇篮任凭她哭。
她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瞥向宋绾。
宋绾,倘若你知道亲生闺女就在眼前被虐待,会不会每次想起来都会痛心?
哈哈哈哈……
霍樾冥扭头对宋绾说:“看到了,我解释了。”
“……”
这解释简直越描越黑,要不是了解霍樾冥的为人,宋绾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部队是真大,宋绾跟着霍樾冥走的脚底板都疼了。
好在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仓库。
“仓库里存放的都是部队已经退役或淘汰的东西,按照规定,要先经过合法的退役处理流程,经过确认后才能进入民用市场进行买卖。”
霍樾冥带着宋绾来到那堆退役的自行车前。
“看看成色怎样。”
宋绾走过去一看,顿时眼眸发亮。
清一色的二八大杠,除了看着有些破旧,零件一样都没少。
霍樾冥挑了一辆自行车给她:“骑上试试。”
宋绾骑着自行车在仓库里转了一圈,蹬起来不费力,车链子不掉,铃铛也能用。
一辆新的二八大杠要一百六七,这种成色的在旧货市场也能卖八九十,部队按废料出售只卖六十一辆,简直不要太划算。
“成色不错,我要了!”
宋绾一脸兴奋,将车子骑回霍樾冥身边时,却发现刹车失灵了。
“嗳,快躲开!”
宋绾直直的撞了过去,本以为她会摔在那堆自行车里,没想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肢,抱着她转了半圈,躲开了这场意外。
自行车失控的摔在了地上,车轱辘还在空气中转圈,宋绾毫发无伤。
只不过,她正被霍樾冥抱在怀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宋绾有些懵。
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从他怀里跳下来。
“谢……谢了。”
“蠢死算了。”
“车子是你挑的,好不好?”
她甚至怀疑霍樾冥故意给她挑了辆车刹失灵的自行车,让她出糗。
霍樾冥的唇角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自己没检查好,怪谁?”
想到买自行车的事情,宋绾懒得跟他计较。
“一共有多少辆车?”
“十三辆。”
“我都要了。”
“宋绾,你胃口真大,这么多辆,你自己吃得下?”
“多多益善!”
宋绾又瞥见了堆放在角落里的军大衣。
她走过去翻了翻,虽然都是些破的旧的,但缝缝补补还能穿,关键这玩意隔风又保暖,将来她雇的员工跑起外卖来也不冷。
“霍樾冥,这些旧大衣卖吗?”
“这些都是老兵留下的,你要买,我帮你去物资处问问。”
按理说这可是稀罕物,当兵的就算淘汰了也会拿给老家的人,除非家庭条件不错,或者家里远,嫌弃邮递费用贵,又带着不方便。
宋绾去了才知道要先交押金再走程序。
旧自行车六十一辆,一共七百八,大衣十块钱一件,宋绾也要了十三件,一共一百三。
加起来是九百一,要交三百块的押金。
宋绾来的匆忙,身上就带了二三十块的零钱,还是霍樾冥帮她交的押金。
“霍樾冥,谢谢你啊。”
“除了谢谢,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那我先给你道个歉吧,以前吧我对你有点偏见,但是现在一看,你人品还蛮好的。”
滴,好人卡。
霍樾冥的脸上不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更冷了。
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算了,你要真想谢我,就请我去食堂吃顿饭。”
“这没问题。”
“那走吧。”
霍樾冥带着宋绾朝着食堂走去。
一掀开厚重的棉被门,叫嫂子的声音就此起彼伏。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
“嫂子,你就别害羞了,团长就没带过别的女人来部队。”
“真不是。”
“团长,你一定是臭着脸吓到嫂子了,都跟你划清界限了。”
霍樾冥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半明半昧的火光衬得他眉眼深邃:“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姚刚顿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高二那年是因为她毁掉的前途呢?”
“我看你是吃饱撑的,得了臆想症。”
姚刚离开后,霍樾冥的眉眼里浮动着一抹晦暗的情绪。
……
宋绾把所有的红包拆开数了数,姚刚四人每人给了二百块,一共是八百。
她挨个记在了账本上。
当她拆开霍樾冥给的红包顿时吃了一惊。
里面不仅有一千块,还有粮票、油票、布票、糖票、煤票、副食品票,甚至还有一辆自行车票。
她怀疑霍樾冥一定是顺手把这些票放在了里面,忘了拿出来。
得找机会还给他。
宋绾随即把这些票据用手绢包起来,连同那些钱一起收进了空间。
高翠芝在街坊邻居借了一圈都没借到钱,她不得不赶去医院,把顾尚文的同事借了个遍把钱凑齐。
回去的路上,高翠芝顶着那张肿了的脸把宋绾骂了一路。
“这个贼婆娘,竟然好意思让婆婆跟丈夫丢脸,回家你马上把她休了!”
顾尚文确实怨恨宋绾,可他真没想过要休她。
他觉得宋绾不肯拿钱,一定是还在吃醋。
他跟玉莲明明清清白白,再说了玉莲是她的发小兼闺蜜,难道她还不了解玉莲的为人吗?
她就是太在意他了,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妈,就是气我只给玉莲母子办满月宴,没给她们娘俩办。”
“玉莲可是我干闺女,宋绾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配么?”
以前宋绾勤快听话,现在的她简直像个母老虎。
哪像白玉莲温柔又贴心。
虽说白玉莲跟宋绾都是泥腿子,可白玉莲是正儿八经的中专卫校生,宋绾她就一不上不下的高中文凭,能找到棉纺厂的工作都是因为顾家祖坟旺她了。
高翠芝一天也受不住了,顿时挑拨道:“尚文,开车送宋绾回来的男人是谁啊,我看他在咱门口停了半天,八成看上了宋绾那小贱蹄子。”
开车来的人只有霍樾冥。
他那人心高气傲,又有大好前途,绝对看不上宋绾。
“妈,你别胡说,霍樾冥是部队的团长,父母又在京都官复原职了。”
宋绾除了长得好看,全家都是泥腿子,霍樾冥那样身世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再说了,顾尚文坚信宋绾心里只有他。
“这名字咋听着有点熟悉?”
“丽丽高中时转来的同学,我以前大概在你面前提起过。”
高翠芝皱了皱眉,不对,她好像……
顾尚文打断了她的思绪:“妈,我就不回家了,先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对,对,对,你就得给贱蹄子几分颜色瞧瞧!”
顾尚文也是这么想的。
他就冷着宋绾一段时间,除非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亲自去医院求他,他才肯回来。
三天过去了,宋绾见白玉莲既没有还钱的意思,也没有搬走的意思,便穿好外套,把闺女包裹严实,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高翠芝后脚就撬开门,进屋翻找起来。
尚文说宋绾收了不少礼金。
她最近可输了二三十的牌钱了,要再还不上,那帮老牌友可就不带她玩了。
只是她在屋里找了个遍,别说钱了,就连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气的高翠芝破口大骂:“败家泥腿子,还真花光了?”
她一定要儿子休掉这个一毛不拔的铁母鸡。
宋绾抱着闺女找到顾尚文分的医院的房子。
果然是独门独院。
她给开锁师傅展示了一下自己跟顾尚文的结婚证,还有顾尚文分到房子的通知信。
师傅二话不说就把大门跟屋门上的锁给打开了。
宋绾付了师傅一块钱。
师傅收拾东西离开后,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内外。
不得不承认白玉莲还挺有格调的。
小院里不种菜,就种了蔷薇跟腊梅。
夏天的时候蔷薇爬满墙,冬天的时候腊梅在寒风中绽放。
屋里也打扫的干净整洁。
茶几、沙发上都铺着手工织的垫子。
餐桌上还摆放着一瓶水仙花。
靠窗台的位置还摆放着一台熊猫牌的十四寸黑白电视。
宋绾抬手摸了摸电视,心里一阵凄凉。
她很久就想要台电视机了,只是搞不到电视票。
顾尚文明明知道,却把电视票送给了白玉莲,说不准电视机都是他出钱买的。
白玉莲是什么时候动了勾搭顾尚文的心思的?
那会儿白玉莲上了中专,宋绾去了高中,两人只有放假的时候见个面。
宋绾恰好跟顾丽丽是同班同学。
其实两人的关系也不熟,只是某天顾丽丽忽然热心的跟她说,她的学霸哥哥可以免费帮同学补功课,她这才跟着一起去的。
白玉莲大概也是那时候去找她时,认识了顾尚文。
再后来宋绾高二暑假时被小流氓纠缠,第二天胡同里出现了打斗的痕迹,小流氓失踪了,恰好顾尚文受伤。
她套了他几句话,他便支支吾吾的承认了。
宋绾也就对他心生爱慕。
再后来,高三那年宋绾被推荐进入京都医科学校,听说顾尚文受了伤,宋绾随即放弃学业,直奔大西北。
后续的学业问题也因为相继的结婚生子被打断了,导致她的学历一直停留在高中。
此时院子里忽然呼啦啦的涌进来一群人,打断了宋绾的思绪。
为首的胖女人气势汹汹道:“里面的小贼你给我出来,敢在医院家属院撬门,贼胆也太肥了!”
宋绾跟顾尚文结婚时,就叫了几个亲朋好友吃了顿饭,简单的走了走仪式。
他也很少让她去医院找他,直到生孩子的时候,几个小护士才知道她才是顾尚文的对象。
所以,这群家属认不出她,也情有可原。
宋绾也不恼:“这是我男人的家,我进自己的家有什么问题?”
众人愣了一下,胖女人顿时呸了一声:“你放屁,咱家属院里谁不知道顾大夫跟白护士才是一对儿,人家小两口同进同出,恩恩爱爱的,上个月人家还生了个女娃娃,你算哪根葱?”
胖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拍了拍手:“对了,你该不会是顾医生外面的野女人吧,姊妹们,咱们绝对不允许不要脸的野女人进入咱们家属院,把她给我赶出去!”
几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作势要薅宋绾的头发,给她几个耳光。
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最可恶了。
绝不允许这种毒瘤来毒害家属院。
啪嗒!
“帮忙需要去食堂吃饭?”
“帮忙帮到整个部队都知道你谈对象了?”
霍樾冥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谁跟你一样冷心冷肺的?”
“哈,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热心肠?”
“你要求我,能不帮?”
看到霍樾冥翻着书,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姚刚这才松了口气。
宋绾离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那就好,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以后离宋绾远点。”
“你要吃饱撑的,就陪新兵连一起训练?”
姚刚顿时跑的比兔子还快:“我还有事,先走了。”
霍樾冥其实刚才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刚才不过是应付姚刚。
姚刚就是个大嘴巴,要有什么事被他知道了,那得宣传的全世界都是。
他还没拉弓搭箭,就把咬人的小兔子吓跑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
顾尚文一直等着宋绾来医院求他回去,可是连人毛都没等到。
他憋着火回了家,谁知道一迈进门就看到屋里空荡荡的。
要不是高翠芝在地上哭着,他都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
“妈,到底怎么回事?”
高翠芝抹了一把眼泪:“我还想问你呢,宋绾这个贱蹄子回娘家也就算了,咋还把家都给搬空了?”
顾尚文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宋绾真走了?
她真舍得他吗?
宋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对儿王八犊子骂她呢。
宋小树递给她一缸子姜糖水:“三姐,你找我来到底啥事?”
“小树,咱村里像你这样没啥工作,只跟着大队混工分的小伙子还有多少?”
宋小树缩了缩脖子:“那可海了去了,随手一捞就十个八个。”
嫂子牛艾草跟她置气,带着侄子回了娘家,宋绾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直接跟弟弟说出自己的盘算。
“行,那你先给我找十个人,就这么跟他们说,一个月三十块的底薪,送一单提五分,送的越多拿的越多。”
“这时间呢,就集中在午饭跟晚饭那块,还耽误不了他们挣工分,不过得找几个嘴把门的,不能往外张扬。”
宋绾很清楚,现在处于经济调整初期,也是摸索阶段,个体经营的行业范围并不包括餐饮业,至少也要等两年之后才会出现转机。
所以眼下,她只能先以这种模式运转,也算积累下经验,争取成为两年后个体餐饮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宋小树瞪大了眼睛:“三十块,还有提成,这不比在厂里赚得多?”
“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宋小树顿时笑嘻嘻:“三姐,那俺少干活,光混个底薪成不成?”
宋绾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不劳不得,这么懒还娶不娶媳妇了?”
“俺过了年才十七,娶媳妇早哩,再说了娶媳妇有啥好的,隔壁柱子哥为了攒钱娶媳妇天天吃三合面饼子,拉屎都费劲。”
“娶媳妇能天天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
宋小树眼眸一亮:“真的?”
“骗你干啥?”
“那俺干!”
天天吃上大白馍馍,啃上肉,傻子才不干哩。
为了让弟弟吃上甜头,宋绾决定年前带弟弟去医院跑一遭。
一大早她就做好了药膳,喂饱闺女后,就把她交给了常秋水。
等她把保温桶装上三轮车后,宋小树还撅着屁股睡觉。
宋绾把他从被窝里拽起来:“快起来,姐带你去吃肉包子!”
一听有吃的,宋小树一骨碌爬起来,就连蹬三轮车都蹬的格外带劲。
姐弟俩来到城里后,宋绾拎着保温桶去医院找那几个老客户,她则打发宋小树去隔壁的医院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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