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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 番外

赵云你站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红烛高燃,罗幔低垂。云令虞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放肆!”她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推贴近她腰间的手。真是荒唐!陛下身体有缺,根本不能行房事。敢偷跑来她房间轻薄她的人,定是一直觊觎她的太子凤希贤无疑。她虽是和亲的公主,可毕竟是太子名义上的母后,太子这是趁着她病重,要毁了她!“滚开!”云令虞用足了力气斥骂,话出口却只剩下嘤咛的娇嗔之言。“公主。”男人似笑非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人抱在怀中,“新婚夜,将驸马吊起来毒打,却同我圆房欢好,果然还是宫里出来的女子有花样。”男人的声音又熟悉又陌生。云令虞紧紧攥起自己的手,指甲划破嫩白的肌肤,一股涌上心头的疼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男人...

主角:云令虞凤希贤   更新:2025-02-06 1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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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凤希贤的其他类型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 番外》,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烛高燃,罗幔低垂。云令虞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放肆!”她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推贴近她腰间的手。真是荒唐!陛下身体有缺,根本不能行房事。敢偷跑来她房间轻薄她的人,定是一直觊觎她的太子凤希贤无疑。她虽是和亲的公主,可毕竟是太子名义上的母后,太子这是趁着她病重,要毁了她!“滚开!”云令虞用足了力气斥骂,话出口却只剩下嘤咛的娇嗔之言。“公主。”男人似笑非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人抱在怀中,“新婚夜,将驸马吊起来毒打,却同我圆房欢好,果然还是宫里出来的女子有花样。”男人的声音又熟悉又陌生。云令虞紧紧攥起自己的手,指甲划破嫩白的肌肤,一股涌上心头的疼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男人...

《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 番外》精彩片段


红烛高燃,罗幔低垂。

云令虞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裳。

“放肆!”

她努力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推贴近她腰间的手。

真是荒唐!

陛下身体有缺,根本不能行房事。

敢偷跑来她房间轻薄她的人,定是一直觊觎她的太子凤希贤无疑。

她虽是和亲的公主,可毕竟是太子名义上的母后,太子这是趁着她病重,要毁了她!

“滚开!”

云令虞用足了力气斥骂,话出口却只剩下嘤咛的娇嗔之言。

“公主。”男人似笑非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人抱在怀中,“新婚夜,将驸马吊起来毒打,却同我圆房欢好,果然还是宫里出来的女子有花样。”

男人的声音又熟悉又陌生。

云令虞紧紧攥起自己的手,指甲划破嫩白的肌肤,一股涌上心头的疼意立时让她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吃痛的捂着脸颊后退两步,“阿虞!你又要搞什么花样?事已至此,莫非你要后悔不成?”

云令虞环视了一眼房间的陈设,红绸,红烛,鸳鸯交颈的被褥。

她不是远嫁和亲凤临国了吗?

这些年她跟着凤临国皇帝南征北战,统一漠北诸多部落,半年前凤临大军攻进她的母国。

她手刃杀母杀兄之仇敌后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这是病故后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但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北朝的风俗,她这次没有和亲远嫁?

面前的男人是……

唐汝安!

他不正是自己年少时思慕的平北将军的嫡子!

那时候她对唐汝安格外看重,珠宝、香囊、罗帕送了无数。

后来凤临国大举进犯边城,父皇为了不起刀兵,准备送公主远嫁和亲。

适龄的公主只有她与凌宁公主云念棠。

她二人哭的死去活来,都不肯远嫁蛮夷之地,和一个年过四十的男人成亲。

陛下一怒,下旨一女远嫁,一女下嫁卑贱貌丑的暗卫。

之后,云念棠同意远嫁。

结果和亲使团出发当日,她下药迷晕了云令虞,将云令虞扔进了和亲的马车之中。

如此,云令虞远嫁凤临,成为凤临国的皇妃。

洞房之夜,她才知道凤临国君因为年轻时贪慕女色,以至于身体亏空,不能人道。

她在后宫战战兢兢,举步维艰。历经五年才凭借聪慧的智谋讨得国君的欢心。

她熟读兵法,智谋无双,帮着凤临挥兵统一漠北数十部落,让凤临一举称霸一方,睥睨天下。

而她也成为了凤临国名正言顺的皇后,尊贵无极。

后来她得到消息,在她和亲一年之后,父皇驾崩,新帝登基,她的兄长,母妃皆惨死新帝之手。

云令虞满腔恨意,带兵攻入北朝帝都,手刃仇人。

上一世她一直在争抢,算计,筹谋,年纪轻轻积劳成疾,郁郁而终。

在那些艰难的时间里,她唯一的信念便是少年时的爱人,唐汝安。

可上一世,她远嫁之后,唐汝安同凌宁公主也勾搭到了一块儿,甚至妻妾无数。

还帮着新帝做尽了杀人害命的勾当。

那时她才明白,唐汝安根本就不爱她,他不过是享受将高高在上的公主拉入泥潭的感觉。

享受万人之尊的美人儿甘愿为他俯首的快意。

房内烛火摇曳。

唐汝安甩了甩衣袖,再度凑上前,他面上带着薄笑,轻挑开口,“公主,良宵难得。”

说话间,他伸手就要抱过来。

云令虞面色清冷,眸中是一闪而过的杀意。

“唐汝安!你放肆!”

唐汝安愣神片刻,心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感觉面前的怀献公主像是变了个人。

今夜本是公主与暗卫营那位叫裴子虔的卑贱暗卫的成婚之日。

但一个时辰前,怀献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明秋找到了他。

并递给他一封亲笔信件,约他相见。

本来他准备去勾栏听曲,一听公主新婚夜竟邀他相见,顿时浮想联翩,欣然赴约。

再貌美娇软的妓子也比不过公主的滋味啊。

何况还是在新婚夜,睡别人的夫人。

他来到公主府之后明秋一路领着他进了主院。

在院外他看到衣衫不整的裴子虔正跪在地上,左右护卫正打他脊杖。

三寸许的木板,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肩背上,他咬紧牙关,不曾发出一声。

唐汝安格外知礼,他故意挑衅般拱手冲着裴子虔施礼,“微臣见过驸马爷。”

进了门后,迎面便是清幽的熏香。

房间内的婢女识趣退下,只剩他与公主二人。

绕过屏风,他看到一身红衣,娇艳欲滴的公主正躺在床上小憩。

腰肢纤柔,身段曼妙。

他一时看痴了神,忍不住的咽了几下口水。

想到院外跪着的驸马,他对公主欲望更甚。

谁想他才刚动手脱她的衣衫,一直被推拒。

甚至公主睁开眼睛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装什么贞洁烈妇?不是她缺男人滋润这才让婢女请他来的吗?

“云令虞,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还是说想尝尝被强迫的戏码?”

他伸手就要去挑她的下巴。

云令虞嫌恶的躲开他的手。

“趁我没发怒,赶紧滚。”她道。

“呵?云令虞你莫不是忘了,一个时辰前是你让婢女送了信请我前来。”

“有这封信在,莫说你愿意,就是我强要了你,也是你勾引在先。我劝你乖一点,伺候的我高兴了,我或许放你一马。不然这信若是传开,你怀献公主只能自绝于宗庙了!”

云令虞的眸子暗了暗,唐汝安说的没错。

她没去和亲,京城上下应该对她就有了微词。

如今在新婚之夜闹出这等丑事,她定是活不下去了。

更何况,院内被她下令毒打的裴子虔,日后会成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她可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汝安哥哥要让我自绝于宗庙?”她眨巴眨巴眼睛,雾蒙蒙的眸子噙着委屈。

她素白的手从他的胸脯划到他的小腹。

唐汝安被她撩拨的心神一荡,软了语气道,“我怎么舍得,我就是吓唬吓唬我的小心肝儿。”

云令虞趁他失神,一把抢过他衣袖中放着的信件。

转身放在烛火上点燃扔向幔帐。

“来人!!”

门外伺候的霜荷与明秋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公……公主……”


太子所料不错。

云令虞的马车并未回府,而是直奔宫城而去。

她眼眶红肿,满眸委屈的跑到了皇后宫中。

入秋的天,台阶冰凉。

她却不进门,而是跪在阶下请罪。

任由清冷的秋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而她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哭天抢地的劝她起身。

口口声声什么恶奴的错,公主无辜之类。

皇后只是从内殿走出来的功夫,院内的主仆三人都已经哭的好似马上就要天塌地陷了一般。

“母后。”云令虞抽噎,“儿臣不慎打伤了唐统领,儿不敢去父皇面前请罪,今日拜别母后,就此去了。”

“去哪?”皇后被她哭的头疼,直接让人将她扶进殿内。

“公主喝口水,缓一缓再说。”

皇后身边的嬷嬷慈爱的端过茶水来,捧到她面前。

云令虞委屈巴巴的喝了口水,这才将事情的始末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好啦,别哭了。”

皇后穿着明黄的绣着凤纹的衣袍,端庄矜贵,言谈举止间都是母仪天下的气度。

“是奴才不知轻重,你何错之有?再说唐汝安,自古君臣有别,他以下犯上,莫说只是罚了八十杖,就是杀了他,朝臣也不敢有二话,太子也无错。”

“可是儿臣害怕,儿臣心里觉得对不住唐将军父子,对不住柔妃娘娘……”

她话音未落,柔妃已经带着人进了寝殿。

“参见皇后娘娘。”她尽管生气,但在宫里待久了,时时不敢忘了规矩。

“平身。”

皇后道。

云令虞见到她,一脸心虚,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

就在这时,太子妃也入了宫,说是为皇后娘娘手抄了两本佛经,特意送来。

“求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太子殿下是责罚二公子以下犯上,可公主她,她居然打伤了大公子的腿,这分明,分明是蓄意所为。”

柔妃满脸悲痛,大有一副从前都疼错人了的悔恨。

“唐家的事,公主都已经说了,那两个伤人的恶奴也已被公主杖杀。”

“可是……”

柔妃不肯让此事作罢。

若无主子授意,凭那两个护卫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伤了朝廷正五品的巡城司统领。

“母后,柔妃娘娘说的不无道理,纵然公主无辜,也担着御下不严的过错。”

太子妃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

皇后诧异的望着她,有些意外她会帮着柔妃说话,忙用眼神暗示她不要胡言乱语。

太子妃好似看不懂她的暗示,继续道,“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公主与唐少将军之间理不清的旧事所致,公主有错,更有损皇室颜面。”

柔妃愣了愣神,不知道太子妃今日唱的是哪一出,但很显然是在帮她说话。

“皇后娘娘,太子妃都这样说了,您一定要为唐家做主啊。唐家父子一心为了朝廷,忠心耿耿,公主所为,实在让忠臣寒心。”

皇后冷声看向太子妃,“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依儿臣拙见,唐少将军以下犯上是重罪,区区八十杖不足以挽回皇家颜面。但公主所为也实在荒唐,莫不如趁着和亲的队伍尚未到达凤临,派人将怀献公主送过去换回凌宁公主。”

“凌宁妹妹知书识礼,温婉贤淑,她留下必不会做出任何损折皇家体面的事。而怀献妹妹在京城惹出的诸多于名声有碍的荒唐事,去了凤临,便不会有人再提起,如此也算是对唐家有个交代。”

太子妃不疾不徐的道。

她说话时,视线一直落在柔妃娘娘身上,眼看她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本来十分愤懑不平的情绪,在听到要让怀献替换回她女儿的时候,慌乱了一刻。

进宫之前,太子殿下让她这样说,她心里还有犹疑。

和亲不是好事,况且木已成舟,此时再说送怀献去和亲,岂不是得罪林婕妤和卫王?

但殿下让她不必多虑,照着做便是。

皇后犹豫了片刻,“这……”

“这不可。”柔妃抢先开口。

“怀献已经成了婚,若再送去和亲,让凤临皇帝知晓,定会惹下大祸。”

“娘娘。”怀献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她,“我愿意去和亲,我不想待在京城。”

看到这一幕,皇后也发现了端倪。

真是奇怪,历朝历代和亲都让人避之不及,想不到还有人坚持让自己女儿远嫁?

但人只要有了弱点就好拿捏。

她咳了一声,“太子妃说的在理,柔妃你看呢?”

“怀献也是无辜受过,她既然愿意弥补,替回凌宁,不如就应了她?”

“你别担心丑奴的事,凌宁回来,本宫定会求圣上允准,替凌宁挑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婿。”

柔妃暗自咬牙,今日的事他们是吃了暗亏。

“使不得。”她强装疼爱的看向哭的像泪人似的云令虞,伸手扶起她,又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几天前凌宁离开臣妾已经痛不欲生,如今若是送怀献替回凌宁,臣妾心里也舍不得。”

“大公子的事情终归是奴才的错,公主无辜。”

“呜呜。”

云令虞顺势扑进她的怀中,哭哭啼啼的道谢。

柔妃又安慰了云令虞两声,这才面色不佳的离开。

她走了,云令虞也施礼告退。

出了寝殿,已是黄昏。

天边晚霞漫染,孤雁高飞。

回到公主府时,暮色正浓,昏暗的天色中掺杂着几抹瑰丽的赤色。

云令虞揉了揉眼睛,哭的太多,眼疼。

主院还在修葺,她抬步回了映月苑。

脱下繁复华丽的衣裙,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湖色绣着团草花纹的罗裙。

乌发挽起,只别了两只雕刻芙蓉花开的玉簪。

她其实有些累,还很饿。

终日思考以后的困境,忙着替兄长报一箭之仇,还要收拢裴子虔的心。

她默默叹息了一声,能劳者多劳,果真不假。

两名青衣婢女提着宫灯走在前面,她紧跟着往西跨院而去。

忙碌了一日,住在院中的多数仆婢已经回来。

见到公主过来,跪了一地请安。

云令虞示意他们噤声,转而直接走到东厢房门前。

屋内燃着幽暗的烛火。

婢女敲门,不多时房门打开。

裴子虔穿着深色的棉绸衣袍,乌发束起。

他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左脸的伤痕没了发丝的遮挡,更暴露无遗。

两个婢女只瞥了一眼,胆战心惊的移开了视线。

云令虞的心也咯噔一下,突突狂跳。

太吓人了,尤其他这个人性子还冷,总是面无表情,更显的狰狞。

裴子虔显然没料到公主会来,他还以为她去见了唐汝安,短时间不会回府。

“夫君在用膳?”

她声音有些哑,瞧着眼睛也肿胀了些,看来是在唐府受了委屈。

裴子虔撇开脸,心里涌出一股难言的情愫。

云令虞没注意到他的失神,还有刻意将伤痕掩藏于黑暗的小动作。

她走进房间,看到桌上只摆了一道素炒的青菜,还有白粥。

“去备膳,今晚府里所有人都多加两道肉菜。”云令虞吩咐。

“是,公主。”

一个婢女离开,另一人识趣的关上房门守在廊下。

云令虞只回头说句话的功夫,裴子虔已经走到床前,将铜制的半边面具戴在脸上。


凤希贤眸子一冷,伸手掐住护卫的脖颈,暗夜下,他犹如盯着猎物的鹰犬,“你听何人所说?”

“咳咳。”护卫挣扎,“属下,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暗中监视使团,是,是听使团里的随从所说。”

凤希贤的眸子越来越冷,丑奴?

他放过手,护卫胆怯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丑奴如何?他要的是怀献这个人,哪怕她嫁人生子,他也会杀了那些人,将她绑到自己身边来!

……

一连好几日,云令虞只去了一趟卫王府,便再也没出过房门。

也不理会裴子虔,完全像是无视了他。

这日午后,公主召见了一个人,是禁军内的副将钟淮,官职不高,但为人忠义,官声不错,父母妻儿皆住在京城。

钟淮长得端方,为人恭谨有度。

公主召见他之后,他满腹心事的离开了公主府。

当然这些事裴子虔并没有亲眼所见,他是听玉书跟他说的。

黄昏时分,公主待在房间内闲来无事,就让人叫了戏班子过府唱戏。

公主府内建了专门听曲的戏楼,就在离映月苑不远的地方。

两层楼阁,宽敞华丽。

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灯火,还有近处湖面上放置的河灯。

云令虞穿着云锦的衣裙,乌发简单束起,身边有十来个婢女伺候。

左右站着霜荷与明秋。

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应景的菊花酿,还有各色点心,玉带酥,美人糕,桂花糕等等。

还有后厨用糖腌渍的果脯。

丝竹声响起,身段婀娜的歌姬轻展歌喉,旁边儒雅清秀的男伶也跟着吟唱。

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词,温柔婉转。

轻歌曼舞。

风景如画。

云令虞抿了一口酒,心里感叹道,上一世在凤临哪有这个条件享受啊!

唯一让人恼火的便只有油盐不进的裴子虔!

云令虞素手攥紧酒杯,手指因为用力泛起一阵惨白色。

门外有婢女绕到她身边,轻声禀报,“殿下,驸马在外面求见。”

云令虞侧目看向窗外湖面上摇曳的荷花灯。

深秋时节,孤冷的湖面上出现这些水灯并不应景,但好看。

裴子虔这个时辰过来找她,十有八九是辞别的话。她虽不知他上一世和凌宁是如何相处的,但听京城之内的那些传言,两人想必互相生厌。

因此他想要离京,凌宁非但不会阻止,甚至还会忙不迭的帮他一把。

可眼下自己却三五不时的对他表达爱慕之情,他必然担心离京受阻吧。

“本宫无暇见他。”云令虞敛眸,摩挲着手上的玉镯。

小婢女头垂的更低,她并不是公主身边近身伺候的一等二等女使,公主这样冷淡的拒绝,她便不敢再多言。

即便方才驸马说他有很紧急的事情想见公主。

婢女退下,明秋倒了一盏茶水递到公主面前,“天凉,公主少饮两口酒,仔细伤着身子。”

门外,小婢女回禀裴子虔道,“驸马,公主在忙,一时无暇见您。”

“嗯。”裴子虔转身离开。

他是有事想求公主相助,虽猜到公主可能不会帮他,但却没想到公主连见他都不肯。

不过,没有公主相助,他也有办法能救人。

郎中是因他入京,如今身陷囹圄,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裴子虔回到主院的房间,拿上自己的佩剑,径直出了公主府。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将他出府的消息禀报到了公主面前。

云令虞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他不会是辞行无果,私自离京了吧!


容娘转念一想,既然逃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

公主那样尊贵的人应该不会心悦裴子虔。

再者即便她心悦裴大哥,裴大哥也不会喜欢一个新婚夜将别的男人带回新房的女人吧。

容娘牵着自己女儿跟着王府内的嬷嬷绕过几道回廊,又穿过一片花圃,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楼阁前停下脚步。

嬷嬷进内禀报,不多时又换了一位一身锦缎青衣的婢女出来领她们进门。

婢女的装束富贵,比起寻常的大户人家的千金还要像贵人。

她惴惴不安的进了门,上首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矜贵清雅的女子。

女子一身绫罗,腰间佩戴的玉石,一颗珠子都够她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过三年五载。

乌发如瀑,团花冠上簪着的珠翠更是耀眼夺目。

她就端坐在那里,就好似春日里百花盛放下雍容富贵的牡丹。

“民妇参见怀献公主。”

容娘拉着女儿跪下。

进门时,那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提醒了她,是怀献公主要见她。

“起来吧。”

云令虞声音和气。

她垂眸打量面前的女子,倒是貌美清丽,身上有股子别样的韵味。

轻轻浅浅的气质,好似长在溪边的芷草。

明秋识趣的走上前,俯身同小姑娘说话,哄她去旁边房间吃点心。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看向她娘亲,容娘点了点头,她才跟着离开。

“不知公主召见民妇所为何事?”

容娘心下不安。

“你同裴子虔是何关系?”云令虞开门见山的问道。

容娘吓得又扑通跪倒在地上,“公主明鉴,民妇与裴驸马并无干系。”

她也不傻,知道公主能找到小院,定是知道驸马每个月给她们送银钱的事情,于是继续道,“驸马只是无意中得知我们那些孤儿寡母的可怜,就时不时的送些银子去。”

“求公主明鉴。”

她十分迫切的,着急的在撇清自己和裴子虔的关系,但又有些刻意。

欲盖弥彰。

云令虞见她如此模样,更笃信她和裴子虔之间关系匪浅。

“那孩子是你女儿?”

云令虞又问。

容娘连连磕头,“念归是民妇的女儿,她与驸马绝无半分干系。”

云令虞垂眸,心里竟有一丝烦躁。她自认自己从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上一世在凤临她可以做小伏低三四个月,只求凤临帝对她的怜悯。

“你不必害怕,本宫叫你来并非问罪。本宫与驸马并非你想的那般,本宫也不会故意拆散有情人。”

她道。

容娘听到公主这样说,一时心思千回百转。

公主这是误会了她与裴大哥的关系?但公主好像并不在意。

“公主明鉴,民妇,民妇是与子虔相识多年,可民妇绝不敢有分毫妄想。”

她的话模棱两可,但落在云令虞的耳中,就是他们两情相悦多年,裴子虔不得已做了驸马之后,她不敢再奢求其他,连做妾都不敢想。

话说到此处,云令虞也不想再多问。

她要的不过就是做个人情,也不想知道二人之间的种种相处。

只是她看向容娘的时候,心里竟生了一分隐晦的阴暗心思。她自认出身富贵,貌美又年轻。

可裴子虔不爱她,甚至她主动勾引,人家也不领情。

她有些想象不出来裴子虔面对心上人的模样,也想不到他的孩子都已经这样大了。

这件事她怪不得任何人。

当时和亲在即,父皇为了逼她和凌宁答应远嫁,特意在皇城内外寻了个最丑陋,最不讨喜的男人。


眼看马车稳稳的停在公主府门前。

车内的人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云令虞手上更用力几分,胸前的柔软贴着他紧实有力的肌肤。

裴子虔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耳朵顿时染上霞色,幸好车内的光线很暗,看不出异常。

“放手。”

云令虞不理他,紧抱着的手加大了力气,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从前他只远远瞧见过怀献公主,关于她的脾气秉性也都是听传言所说。如今真真切切的接触她,才晓得她如此难缠。

料是如此,他也不能直接将人擒拿按在地上或是直接扔出去。

裴子虔微微叹息了一声,“公主所言当真?”

“当然。”

她眨巴眨巴眼睛,仰头望向他。

“好。”他答应下来,随即又道,“待小人伤好之后,会按公主的吩咐搬去映月苑。”

若是到时候公主还不曾改变心意的话。

“不行。”

云令虞下意识的道。

伤好少说也得月余的时间,到那时他若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自己哭都来不及。

但她看到裴子虔没有再让步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下马车之前,她小心的碰了碰他的手指,“你,你要说话算数。

裴子虔盯着她,似乎想透过她的眼神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很显然他只看到小姑娘细碎的眸光,眼神清澈如水。

“是。”

映月苑。

秋日寂寥,凉风徐徐。

云令虞正在房间内沐浴,氤氲的雾气中是清幽的安神香。

她努力回想关于上一世京城之内的消息。

但那些消息都是她离开五年之后,带兵打进来时,听京城内的人说起的事,并非她亲身经历。

她想起来一个叫刘松山的人,此人字正清。乃是饱读诗书的学士,文武兼备。

上一世她入京时,刘松山已经成为左相,为官清正廉洁,他因为政事和当时成为皇帝的敬王起了分歧。

他越来越不认可敬王的残忍暴戾,各种苦劝。最终敬王下令灭了刘家满门。

而刘松山之所以一路辅佐敬王,只是因为敬王当初在流寇手中救过刘松山一家。

甚至刘松山的胞妹还成为了敬王的侧妃。

云令虞托着腮,身体被温热的水包裹。

忽然她想到,上一世敬王就是在不久之后在京郊的临雾山脚下救了刘家。

之所以她记得这样清楚,就是因为刘家灭门时就在仲秋之日。

而刘松山临死前仰天长叹,天命该亡刘家,合该五年前今日就让刘家亡故,何苦多活!

刘松山是个能臣,亦是贤臣。

可以说敬王能顺利登基称帝,刘松山有大半功劳。

这一次她要让阿兄出面救下刘家,将刘松山收于麾下。

只是,仲秋将至,也不知阿兄从行宫回来没有?

云令虞满腹心事的起身更衣,任由身边的婢女帮她擦拭头发。

说起来,父皇膝下子女不少。

敬王仗着母亲柔妃受宠,在父皇面前颇有脸面。

可皇后娘娘生有嫡子,也就是如今的东宫储君。

上一世即便是太子亡故,皇后还有一个幼子,怎么算也不该敬王登基?

唉。

明秋捧着茶水走过来,“主子何故叹息?”

云令虞接过茶水喝了半盏,“仲秋将至,派人去问问阿兄回京没有?”

“是。”

行宫赏景……

这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说带着美人去行宫游玩。

“若是阿兄还没回京,立刻派人去行宫把他请回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云令虞忽然道。

她想到一件不大好的事情。

当初造反伏诛的惠王就葬在荣山,而他的忌日就在月底。

阿兄此刻在行宫待着,若是有心之人弹劾他意图祭奠惠王,必会惹得父皇大怒。

“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明秋应下。

说起惠王,当初他在朝野之中,可比如今的太子殿下还得人心。

只可惜,他不得父皇看重,最终愤而起兵谋反。

那时候他手下养了一群名叫“血影卫”的杀手,这些人和寻常的死士暗卫不同。

血影卫个个都是顶尖杀手,他们是在血狱中,千百人里活着杀出来的恶犬。

那些人武功高绝,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朝中但凡有人得罪惠王或是和惠王政见不合,不多久就会意外身死。

后来经过查证,这些意外皆是血影卫的手笔。

幸而惠王死后,血影卫也遭诛灭。

云令虞回到床榻之上,霜荷帮她背上的伤口换了药。

这一次的药与之前的不大相同,敷上之后,冰冰凉凉,伤口很快就不疼了。

云令虞十分好奇的问了药膏的来历,霜荷只说是府内郎中新研制的伤药。

她没再多问,吩咐人给郎中送去了一百两的赏银。

同时让人将药膏送一份给驸马。

隔天黄昏时分,派去行宫的小厮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先前去卫王府,王府的人说王爷在行宫尚未回来,他按照公主的吩咐去了荣山行宫,结果卫王爷根本不在行宫。

“不在行宫?”

云令虞眸色沉了沉,阿兄骗她?还是故意对她避而不见?

“想是王爷去了别处游玩,殿下不必担忧。”

霜荷劝慰道。

“他一定有事瞒我,备车,我要去卫王府。”

云令虞裹了一件披风,快步走出映月苑。

她带人到了卫王府,府门外的守卫依旧拦着她,不肯让她进门。

云令虞又气又急,直接提着剑带人闯了进去。

看她气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守卫也不敢强硬拦着,深怕伤着公主,王爷会动怒。

云令虞一路往内院而去。

卫王云恒眼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出来见她。

“阿虞。”

他迎面走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剑,“凶神恶煞的作甚,再吓着我府上的美人儿。”

“阿兄,你为何要躲着我?”

云令虞狐疑的打量着他。

他穿着远山青的云锦衣袍,乌发束起,矜贵又俊美。

“知道你嫁了个不喜欢的男人,本王不躲一躲,怕受牵连。”他似笑非笑的道。

“呸。”

云令虞瞪了他一眼,顿时眼眶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心里怨我不肯和亲,所以不再见我了。”

眼见她要哭,云恒慌了手脚。

他下意识的抬手拿出帕子要给她擦拭眼泪。

但云令虞却敏锐的察觉到他拿着帕子的右手有些僵硬,似乎很费力,像拿着十分沉重的物件。

她攥住他的手腕,“阿兄,你的手臂怎么了?”

云恒闷哼了一声,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动作的牵扯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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