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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静待相思沈芙薇江鹤年前文+后续

吃汤圆的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戌时,卧房敲门声准时响起。江鹤年以为是先前的小厮急忙下床,开门却是沈芙薇拿着纱布和碘酒药膏。“本宫知道今日你许是生气了,但阿聿一直把我当姐姐,你应当清楚。”江鹤年抬眸看向沈芙薇的眼睛,果然闪过一丝心虚。他开始比划出自己的意思。“微臣相信公主,但不劳烦公主。”江鹤年一把夺过药膏,女人却想抢过去,直到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司公子刚在净室摔倒了,公主您快去看看吧!”沈芙薇立刻松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江鹤年扯了扯唇角又莫名觉得心酸,从前摔伤时她会一边骂他一边上药,现在却毫不犹豫离开,果然她爱的一直是司聿。不过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沈芙薇就是再好自己也早晚会离开,更何况她对他并不好。小厮最后还是来了,低着头跪下道歉。“驸马恕罪,公主非要抢着上...

主角:沈芙薇江鹤年   更新:2025-02-25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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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芙薇江鹤年的女频言情小说《芙蓉静待相思沈芙薇江鹤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吃汤圆的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戌时,卧房敲门声准时响起。江鹤年以为是先前的小厮急忙下床,开门却是沈芙薇拿着纱布和碘酒药膏。“本宫知道今日你许是生气了,但阿聿一直把我当姐姐,你应当清楚。”江鹤年抬眸看向沈芙薇的眼睛,果然闪过一丝心虚。他开始比划出自己的意思。“微臣相信公主,但不劳烦公主。”江鹤年一把夺过药膏,女人却想抢过去,直到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司公子刚在净室摔倒了,公主您快去看看吧!”沈芙薇立刻松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江鹤年扯了扯唇角又莫名觉得心酸,从前摔伤时她会一边骂他一边上药,现在却毫不犹豫离开,果然她爱的一直是司聿。不过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沈芙薇就是再好自己也早晚会离开,更何况她对他并不好。小厮最后还是来了,低着头跪下道歉。“驸马恕罪,公主非要抢着上...

《芙蓉静待相思沈芙薇江鹤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戌时,卧房敲门声准时响起。

江鹤年以为是先前的小厮急忙下床,开门却是沈芙薇拿着纱布和碘酒药膏。

“本宫知道今日你许是生气了,但阿聿一直把我当姐姐,你应当清楚。”

江鹤年抬眸看向沈芙薇的眼睛,果然闪过一丝心虚。

他开始比划出自己的意思。

“微臣相信公主,但不劳烦公主。”

江鹤年一把夺过药膏,女人却想抢过去,直到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

“司公子刚在净室摔倒了,公主您快去看看吧!”

沈芙薇立刻松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鹤年扯了扯唇角又莫名觉得心酸,从前摔伤时她会一边骂他一边上药,现在却毫不犹豫离开,果然她爱的一直是司聿。

不过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沈芙薇就是再好自己也早晚会离开,更何况她对他并不好。

小厮最后还是来了,低着头跪下道歉。

“驸马恕罪,公主非要抢着上药,小人阻止不了呀!”

江鹤年摇了摇头。

“没事,你上药吧。”

当晚沈芙薇没有回到卧房,江鹤年也没在意。

他开始清点这些年自己的东西,一看果然不多。

江鹤年的衣服大多日常单一,华衣玉佩也只有沈芙薇允许才可以穿戴。

与沈芙薇结识的多年,他精心准备的各类礼品都被沈芙薇随手放置,似乎都被扔到库房里落灰。

其中也不乏他跟着宫中的巧匠制作的风铃、金钗,以及花费多年奉禄才得来的玉佩。

因沈芙薇觉得商人低贱,他便不被允许私下经营铺子田产,就连日常打赏奴仆的钱财也是他日夜抄书写字赚来的。

不过他马上离开这世界,再多的钱也带不走。

于是他将沈芙薇不要的东西和自己不穿的衣物收拾出来准备送到慈安堂。

为了更好地照顾那些孤苦伶仃的孩童,江鹤年一大早就偷偷从公主府角门出来。

慈安堂里,几个醒得早的幼童见一身青衫的江鹤年立马围了上来,齐声打招呼。

“江大哥终于来了,我们好想你......”

一个个小萝人头围着男人问东问西,其中一个叫刘阳的稚童更是抱着胳膊撒娇,

“江大哥,我半个月就学会你先前教我们比划东西的意思,赵嬷嬷都说我聪明呢,”

江鹤年不觉有些发笑,开始比划着手语。

“阳儿真棒,好厉害。”

午时后,江鹤年一一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示意孩子们挑选。

看到他们兴奋的模样,江鹤年不禁回忆起了过去。

现代的他是被孤儿院的哥哥江时养大。

虽然他们没血缘关系,可是对江鹤年来说,江时担了父亲和兄长的角色。

但这么好的人却死在了九年前一场连环车祸里,彼时他才二十五岁。

而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因为听说江鹤年在学校摔倒就匆匆赶来......

不知何时,江鹤年早已泪流满面。

他又想起哥哥满身是血的尸体,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转而摸了摸怀表中江时的笑脸,心里柔软了不少。

因着赵嬷嬷和慈安堂里这些孤苦无依的孩童强烈要求,江鹤年选择了留宿。

次日醒来时他笑着同慈安堂掌事赵嬷嬷告别,最后恋恋不舍坐上租来的马车。

半路上,马车却被人高马大的小厮拦住,司明岚怒气冲冲将江鹤年拽出马车。

“终于找到你个贱种了,昨日听说你从长公主府跑了,你知道阿聿多担心你吗?还有公主也是满京城找人,你个小人就是欲擒故纵!本小姐警告你,就算你死了,公主也只喜欢阿聿,你这个替身永远别想爬到阿聿头上!”




江鹤年皱紧了眉,感觉很奇怪。

这几日沈芙薇早出晚归,两人很少碰见,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江鹤年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想法,一方面司明岚不会相信,另一方面他是哑巴。

直到走进公主府,先前上药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驸马,您去哪了?您消失一天又彻夜不归,公主着急的不行。这不吃那不吃,还把一向喜欢的厨子骂了一天,甚至还有几个侍卫背后说您坏话呢!”

江鹤年眼睛不由地瞪大,原来沈芙薇是因为饭菜不符合心意而生气。

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计时还有十八日,他不欠沈芙薇什么的。

江鹤年走进正厅时,发现一切平静。

于是转而回到卧房,却瞧见整个房间黑漆漆一片,就连门口的丫鬟都是战战兢兢,一副生怕牵连的模样。

一股刺鼻的酒味充斥着鼻腔,沈芙薇靠在屏风边睡着了。

江鹤年并不想惊动眼前的人,可是迟了。

下一秒沈芙薇疲倦地睁开眼,以往狭长冷傲的眼里遍布血丝。

“你去哪里了?江泽年,还有卧房里你的东西呢?”

江鹤年吓了一跳,快速比划。

“微臣是去京城的慈安堂了,衣服和一些东西给那里的孩童了。”

“你怎么突然想做这个?”

江鹤年觉得奇怪,几年前他都开始做这件事了,只是沈芙薇不关心更不在意。

他立即比划,

“心血来潮。”

沈芙薇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到什么,紧紧地搂住男人的腰,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见。

“行吧,不过本公主可告诉你,下次不能再不告而别,否则本宫非要治你的罪!”

江鹤年只能点头。

“行了,快去给本公主做早膳,御厨做的菜本公主已经吃腻了,就你平常最喜欢做的薏仁粥!”

江鹤年果断摇头拒绝,他的胳膊还没上药,身上哪哪都疼,为什么非要听沈芙薇的话。

他拿了笔想好的理由写在纸上。

“请公主恕罪,微臣烫伤严重,暂时不能沾水。”

沈芙薇思绪一片空白,清了清嗓子。

“江鹤年你是不是因为本宫把御医给阿聿看病生气了?他从小爱哭,最怕疼,你却是吃惯了苦,皮糙肉厚,再严重好的也快。”

“本公主不让你给阿聿做早膳行了吧,你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天天闷胡芦一样,京城多少人都想成为本宫的驸马!”

江鹤年被这一番话震惊地三观都碎了,身为大魏尊贵顶端的沈芙薇有无数多理由,而他最讨厌找理由的人。

在系统的提醒下,江鹤年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去医馆检查一下疾病,就当留个病死的证据。

“宿主,我为你安排了绝症一条龙服务,十几天足以让你死亡,坚持就是胜利。”

他平静地看着老郎中一边诊脉一边皱眉摇头。

眼见无论自己说什么,诊治的男子都点头,老郎中有些奇怪。

“这位公子,恕老朽直言,你的病实乃罕见,老朽从医多年也没遇见这番脉象,恐是无能无力啊!”

江鹤年面无表情地点头,在老郎中复杂的目光里离开,却撞见沈芙薇从医馆的一个隔间出来,旁边是满脸喜悦的司聿。

三人目光对视,气氛瞬间尴尬。




“鹤年,你这是怎么了,听长姐说你好端端摔着了?”

司聿一屁股坐在了江鹤年受伤的腿上,又使坏般压了压。

“如今我想清楚回来了,你以为公主还能看上你吗?你顶着和我一样的装扮去讨好她真是恶心!”

司聿扬了扬脖子,笑的张扬。

江鹤年咬紧牙,不让痛声溢出喉咙。

司聿却突然对自己脸掌掴了一下,

“鹤年,你别生气,如果你想打我来消气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长姐,她不是故意的......”

司聿甚至哭了出来,泪水滑过白皙的脸庞,清晰的巴掌印更是明显,好似纯洁高雅但又强忍委屈的圣僧。

下一刻,卧房门被推开,一众丫鬟婆子簇拥沈芙薇快步走了进来。

她心疼地查看司聿的伤势,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江鹤年。

“你什么身份,竟然敢对阿聿动手,真是翅膀硬了,江鹤年,快点滚下来磕头道歉!本宫饶你不死!”

江鹤年恍然意识到司聿的目的。

刚想比划手语又想沈芙薇肯定懒的看,只能摸索着床头特制的纸笔快速写下。

“微臣没打司公子。”

旁边司聿见到沈芙薇又惊又喜,却拉开两人距离,眼眸含泪。

“公主,阿聿无碍,鹤年厌恶我回来也是正常。”

沈芙薇脸更臭了,示意侍卫一把拽起面色苍白的男人。

“本宫数到三,你不跪就永远别进长公主府的大门!”

巨大的疼痛让男人跌坐在地上,移动一丝骨头就传来刺痛。

江鹤年低垂下眉眼,毫不犹豫磕下了头。

耳边传来沈芙薇的嗤笑声,司聿的声音还在继续。

“公主,阿聿相信鹤年。他只是太生气了,都怪阿聿,早知如此还不如一辈子不回京。”

“阿聿,你,别提那些过去的事了。”

“称呼本宫为长宁就好,如同从前一样。”

两个人目光绵绵对视,不知道以为是一对恩爱的眷侣,而长宁正是沈芙薇的封号,除了她的长辈兄长,司聿是唯一一个可以这般亲切称呼她的世家公子。

还是系统终于看不过去:“宿主,您可以不理睬的,我把证据拿出来就行了......”

“不,没必要,这是古代,沈芙薇只相信她看到的,还有二十九天,快了。”

江鹤年在床上休养了三天,就被沈芙薇强硬带出了卧房。

原因是司聿想吃江鹤年亲手做的菜肴。

于是江鹤年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被送到了专门为司聿开辟的小厨房。

“你个贱种,石膏都没拆就想着做菜,还真喜欢当厨子!自甘下贱的东西!”

江鹤年没理主动挑衅的司明岚,转动轮椅就想走。

轮椅却在此时被司明岚重重踢开,还没好全的腿就这么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本小姐可是司府嫡长女,见到长姐不问好就想走,不知尊卑的野种!”

司明岚勾了勾唇,掩嘴笑的更大声。

“你还是早点滚,留点脸面。不对,你个贱种早就没脸了,谁不知道你这个驸马跟舔狗一样癞在公主身边,京城人人都笑你下贱,要不是当年公主出降迫在眉睫,你怎么会有机会!”

司聿不知何时已经过来,拽了拽司明岚的袖子,

“长姐,别这样说鹤年,长宁那么好有不知死活的追求者正常的。”

司聿的脸上带着羞红,即便削发后依旧是清俊出尘,与之对比,瘫在地上狼狈的江鹤年如同烂泥。

“鹤年,离京多年我的身子也落下病根,公主府风水好,长宁说我可以住在公主府养病。”

江鹤年点了点头,扒住轮椅的扶手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而沈芙薇也终于赶到,看着江鹤年一脸平静的样子,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阿聿将会在公主府住一段时间,你就每日寅时起来给阿聿做早膳吧。”

“长宁,会不会太麻烦了,鹤年还是病人......”

沈芙薇立马摇头,

“怎么可能,他一向爱那些下人愿意做的事,做惯了厨子,给阿聿做早饭是他的福气。”

江鹤年笑着点头,比划着,

“不麻烦。”




江鹤年忍不住发愣,派人传话的是他这个身份的长姐,却处处讨厌身为亲弟弟的他,如今更是不止一次威胁他必须给司聿让位。

抬眼间,男人就看见一身亵衣的沈芙薇靠在门边,面色不虞。

“你竟然想和离?勾搭哪个女子?”

沈芙薇强硬勾住男人的下颌,江鹤年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抱紧。

“不过谅江驸马也不敢,当初为了留在本宫身边连死都不怕。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本宫?”

这回换江鹤年沉默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她,一切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憋了半响,侧身握笔写下歪歪扭的八个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芙薇一阵嗤笑,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卯时,江鹤年醒时,沈芙薇早已消失。

江鹤年也没在意,郑重拿来笔墨用简体字写下了倒计时三十天计划。

“宿主,由于您即将完成任务,系统将会为你安排绝症死亡,请您多加忍耐。”

江鹤年安静地用膳却撞见司明岚气冲冲跑进来,全然没有世家贵女的风度。

“江鹤年,昨天本小姐让人给你这个贱种传的话都知道了吧!你怎么才愿意离开公主!”

江鹤年抬眸看向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子,心下泛起一阵苦涩。

他来到这个世界时,才知道自己设定为被抱错昌远伯府的真少爷。

而司聿,就是那个占了自己十几年身份,享受家里人万千宠爱的假少爷。

出于任务需要,他只能一边接近沈芙薇,一边让司家知道自己的存在。

在找到当年掉换孩子的奶娘和丫鬟人证后,他被领回了司家,但除了祖父,司家没有一个人欢迎他这个落魄的书生。

他甚至不被允许用司家的姓,司家更是对此宣称他是找回来的外室庶子。

而司聿受不了这打击,认识佛道禅师后一气之下出了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突然传出他回京甚至想还俗的消息。

江鹤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想走,手腕却被司明岚拽住。

“要不是你这个贱种,阿聿怎么可能随便出家,现在才愿意回来?”

江鹤年本来就腹疼得很,现在还没站稳就被重重推开,脚步猛一踉跄。

他滚落几圈重重摔向卧房下的台阶,人也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卧房内里昌远伯司修民和其夫人赵氏都在,司明岚站在一边捏着帕子满脸怨怼。

“阿爹,阿娘,凭什么让我跪,我不是故意的,我看江鹤年这个贱种就是想博同情。”

“够了!”司修民不耐烦出声。

旁边赵氏还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江鹤年。

“明岚可是你长姐,你也没什么大事,这事翻篇。”

众人知道他是哑巴,所以即使江鹤年红着眼眶拼命比划着,他们也只当看不见。

江鹤年看着自己打石膏被夹板固定的腿,心抽痛了一下。

他上辈子在现代是孤儿,性格也软弱些,所以很渴望亲情。

可是司家众人根本不在意他,尤其是最宠爱弟弟的司明岚,恨死他占了司聿的一切。

可到底是谁占的谁的?

待众人走后,江鹤年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发呆。

他马上要走了,在这个世界的东西都得处理。

这时门被打开,一身白袍的司聿走了进来。

算上来,他们有将近七年未见。

当初他意气出京入佛门,可司家又需要通过联姻来攀上长公主沈芙薇。

于是司家只能让江鹤年顶上。

无人在意他的想法,众人更是认为他一个哑巴能和尊贵无比的沈芙薇成婚算是走大运了。




丑时一刻,江鹤年已经在公主府的膳厅苦等了三个时辰。

昨日是他的生辰,也是他和沈芙薇成婚第七年的日子。

月光下,一身长衫的男人揉了揉发痛的脖子,平静地看着丫鬟收拾早已凉透的饭菜。

这是他忙碌一天的成果,如今却是满目狼藉,江鹤年不禁有些恍惚。

九年前,来自现代的他绑定了陪伴系统来到大魏长公主沈芙薇身边。

按照系统的指示,他需要以一个哑巴的身份,去追求沈芙薇这个天之娇女。

以至京城人人都知道,一个哑巴书生视公主沈芙薇为神明,更是爱她到发疯。

一次宴席上,沈芙薇终于松口。

“既然司聿无发,本宫瞧着你这头长发实在碍眼,只要你当众脱衣削发,走过闹市,本宫就同意你留在身边。”

江鹤年毫不犹豫答应,忍受京城众人络绎不绝的鄙夷、唾骂。

他学着去赢合沈芙薇的喜好,学着做菜,学着照顾这位金枝玉贵的公主。

虽然,她好像只把他当成服侍的奴仆,和那个叫司聿的男人的替身。

他不在意,反正只要九年一到,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古代世界。

他把对沈芙薇的好当成任务,更是以卑微的姿态服从她所有要求,包括成婚入赘皇家这件事。

而沈芙薇对此一无所知。

丑时三刻,满身珠翠的沈芙薇款款而来,看着冷清的正厅一阵薄怒。

以前就算自己回来的再迟,可江鹤年从来没有不等她过。

她气愤地摔了桌上的白玉茶盏,把江鹤年从睡梦中拽起来。

“江鹤年,你竟敢不等本宫就睡了?”

脑袋发懵的江鹤年比划着,

沈芙薇却愈加不耐烦,

“别乱比划了,本宫懒得看,亲自伺候本公主沐浴!”

后背被重重一推,江鹤年立即重心不稳向着茶盏的碎渣摔去。

手肘和双膝一阵刺痛,他不由地发出粗嘎的呜咽声。

沈芙薇皱紧了眉,语气愈加冰冷。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做有的是奴婢想做,当初可是你求着要留在本宫身边的!”

生理性地疼痛让江鹤年眼角溢出了泪水,他正要起身,纤细的手腕却又忽然被沈芙薇带满护甲的玉手掐得发红。

“算了,今日先侍奉本宫。”

说着,女子绯红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江鹤年看着她脖颈云纱处遮掩的吻痕,心顿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急忙低头比划着,

“启禀公主,微臣今日胃痛难忍,请您恕罪。”

沈芙薇嫌弃地松开手,颇有些扫兴地去了净室,然后重重踹开寝殿内的翡翠屏风,发泄自己的不满。

很快净室传来她吩咐丫鬟的声音,

“司聿明天回京,珍味坊的宴席订好了吧?上次宫宴赏下来的幻云锦,找人连天加夜赶制白袍,还有库房里东海的鲛珠和流云玉佩也一并拿着,他喜爱这些高雅之物......”

话语中的兴奋期待让人不可忽视,可江鹤年却是面无表情。

他一边小心地处理伤口,一边小心从怀里掏出现代带来的老式怀表。

里面是一张他和兄长的合照,那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系统,陪伴任务还有多久结束?”

“三十日零两个时辰三刻......”

江鹤年如同死水的心瞬间泛起波澜,太好了。

不远处守夜的小厮自然瞧见江鹤年这番模样,眸子闪过得意。

“驸马,我们大小姐有话转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本就是哑巴下贱之人,当初将聿公子逼走已是走运之至!”

“如今更该安分点,识相点就该向公主殿下自请和离,毕竟聿公子即将归京,他与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和长命灯,他总该去看看。
只是没想到这一见遇见了曾经的故人,唐婉仪。
早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彼时他就被这位病弱的清安郡主所救,后来为了攻略沈芙薇,更是几次受过这位郡主恩惠,又因为诗词歌赋两人成为好友。
她听说自己为了追求沈芙薇削发受辱时不是没想过拦,只是在听到江鹤年编好的不得已的苦衷时,才没有深究。
“如今是要蓄发?”
隔着马车,两人遥相对视,因着唐婉仪长兄娇宠她,允她终身不嫁,所以她有一般闺阁女子没有的洒脱与直接。
倒计时第十五日,江鹤年决定收拾行李,离开长公主府。
他想明白了,既然要去回见哥哥,就要斩断这个世界讨厌的一切关系。
江鹤年背着包裹出门时正好撞见被丫鬟簇佣的沈芙薇,
“江鹤年,你这是何意!”
他把准备好的腹稿递给沈芙薇,
“微臣去慈安堂看望赵嬷嬷,她年岁已大命不久矣,微臣想再陪陪她顺便照顾那些幼童。”
沈芙薇第一反应是江鹤年心里还在生气。
她想了想命丫鬟递上崭新的的祥云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本宫给你的礼物,之前的事翻篇行不行?”
江鹤年皱了皱眉,她头一次以商量的口吻送自己这个驸马东西。
以前都是随意甩给他,甚至羞辱他。
司明岚也在这时候从马车下来,瞥见玉佩张大了嘴,
“参见公主,这玉佩是昨日番邦进献的吧,这么好的玉料应当是送给阿聿的吧。”
司聿笑着点头,款款而来,目光虽没看玉佩却透露着势在必得。
江鹤年没说话,沈芙薇面露为难,却还是将玉佩递到司聿面前。
她甚至不敢看江鹤年的脸色,怕瞧见男人受伤的神情。
事实上江鹤年没在意,沈芙薇对司聿是真爱,每年派人送给司聿的礼物多的不行,送自己这个夫君的礼物屈指可数。
离开公主府后,江鹤年

他开始比划出自己的意思。
“微臣相信公主,但不劳烦公主。”
江鹤年一把夺过药膏,女人却想抢过去,直到一个丫鬟气喘吁吁跑来,
“司公子刚在净室摔倒了,公主您快去看看吧!”
沈芙薇立刻松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鹤年扯了扯唇角又莫名觉得心酸,从前摔伤时她会一边骂他一边上药,现在却毫不犹豫离开,果然她爱的一直是司聿。
不过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沈芙薇就是再好自己也早晚会离开,更何况她对他并不好。
小厮最后还是来了,低着头跪下道歉。
“驸马恕罪,公主非要抢着上药,小人阻止不了呀!”
江鹤年摇了摇头。
“没事,你上药吧。”
当晚沈芙薇没有回到卧房,江鹤年也没在意。
他开始清点这些年自己的东西,一看果然不多。
江鹤年的衣服大多日常单一,华衣玉佩也只有沈芙薇允许才可以穿戴。
与沈芙薇结识的多年,他精心准备的各类礼品都被沈芙薇随手放置,似乎都被扔到库房里落灰。
其中也不乏他跟着宫中的巧匠制作的风铃、金钗,以及花费多年奉禄才得来的玉佩。
因沈芙薇觉得商人低贱,他便不被允许私下经营铺子田产,就连日常打赏奴仆的钱财也是他日夜抄书写字赚来的。
不过他马上离开这世界,再多的钱也带不走。
于是他将沈芙薇不要的东西和自己不穿的衣物收拾出来准备送到慈安堂。
为了更好地照顾那些孤苦伶仃的孩童,江鹤年一大早就偷偷从公主府角门出来。
慈安堂里,几个醒得早的幼童见一身青衫的江鹤年立马围了上来,齐声打招呼。
“江大哥终于来了,我们好想你……”
一个个小萝人头围着男人问东问西,其中一个叫刘阳的稚童更是抱着胳膊撒娇,
“江大哥,我半个月就学会你先前教我们比划东西的意思,赵嬷嬷都说我聪明
呢,”
江鹤年不觉有些发笑,开始比划着手语。
“阳儿真棒,好厉害。”
午时后,江鹤年一一拿出准备好的东西示意孩子们挑选。
看到他们兴奋的模样,江鹤年不禁回忆起了过去。
现代的他是被孤儿院的哥哥江时养大。
虽然他们没血缘关系,可是对江鹤年来说,江时担了父亲和兄长的角色。
但这么好的人却死在了九年前一场连环车祸里,彼时他才二十五岁。
而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因为听说江鹤年在学校摔倒就匆匆赶来……
不知何时,江鹤年早已泪流满面。
他又想起哥哥满身是血的尸体,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转而摸了摸怀表中江时的笑脸,心里柔软了不少。
因着赵嬷嬷和慈安堂里这些孤苦无依的孩童强烈要求,江鹤年选择了留宿。
次日醒来时他笑着同慈安堂掌事赵嬷嬷告别,最后恋恋不舍坐上租来的马车。
半路上,马车却被人高马大的小厮拦住,司明岚怒气冲冲将江鹤年拽出马车。
“终于找到你个贱种了,昨日听说你从长公主府跑了,你知道阿聿多担心你吗?还有公主也是满京城找人,你个小人就是欲擒故纵!本小姐警告你,就算你死了,公主也只喜欢阿聿,你这个替身永远别想爬到阿聿头上!”
江鹤年皱紧了眉,感觉很奇怪。
这几日沈芙薇早出晚归,两人很少碰见,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江鹤年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想法,一方面司明岚不会相信,另一方面他是哑巴。
直到走进公主府,先前上药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驸马,您去哪了?您消失一天又彻夜不归,公主着急的不行。这不吃那不吃,还把一向喜欢的厨子骂了一天,甚至还有几个侍卫背后说您坏话呢!”
江鹤年眼睛不由地瞪大,原来沈芙薇是因为饭菜不符合心意而生气。
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计时还有十八日,他不欠沈芙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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