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老板小说 > 其他类型 >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全文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全文

猴毛分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刻前。“王捕头,相信我,我的身手你是见过的,包管万无一失,”朗月脱下外面宽大的褙子,扯出襻膊,边扎紧衣袖边说道,“我与你们里应外合,你上去拖延他的时间,我走屋檐入窗先破击那个歹人,然后你们再跟着我上,还有,这楼四面都是窗,你们可要设好防,免得他跳窗跑了。”王捕头不稍犹豫,提着刀快步上楼......平滢湖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大网收紧,舒重华被拉回岸上,手下纷纷围了上来,声声关切,文镜依照朗月的吩咐,务必跟紧舒重华,便也快步凑了上去,挤在缝隙里担心地看着他。手下将他搀扶起身,递上干净的手帕擦拭身上的水,舒重华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无奈地笑道:“也不必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吧,连仵作也叫来了。”“什么?”众人不解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见到老徐他...

主角:舒重华胡茂   更新:2025-02-14 16:0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舒重华胡茂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全文》,由网络作家“猴毛分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刻前。“王捕头,相信我,我的身手你是见过的,包管万无一失,”朗月脱下外面宽大的褙子,扯出襻膊,边扎紧衣袖边说道,“我与你们里应外合,你上去拖延他的时间,我走屋檐入窗先破击那个歹人,然后你们再跟着我上,还有,这楼四面都是窗,你们可要设好防,免得他跳窗跑了。”王捕头不稍犹豫,提着刀快步上楼......平滢湖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大网收紧,舒重华被拉回岸上,手下纷纷围了上来,声声关切,文镜依照朗月的吩咐,务必跟紧舒重华,便也快步凑了上去,挤在缝隙里担心地看着他。手下将他搀扶起身,递上干净的手帕擦拭身上的水,舒重华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无奈地笑道:“也不必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吧,连仵作也叫来了。”“什么?”众人不解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见到老徐他...

《大宋女侠探办案手札舒重华胡茂全文》精彩片段

一刻前。
“王捕头,相信我,我的身手你是见过的,包管万无一失,”朗月脱下外面宽大的褙子,扯出襻膊,边扎紧衣袖边说道,“我与你们里应外合,你上去拖延他的时间,我走屋檐入窗先破击那个歹人,然后你们再跟着我上,还有,这楼四面都是窗,你们可要设好防,免得他跳窗跑了。”
王捕头不稍犹豫,提着刀快步上楼......
平滢湖又恢复到最初的平静,大网收紧,舒重华被拉回岸上,手下纷纷围了上来,声声关切,文镜依照朗月的吩咐,务必跟紧舒重华,便也快步凑了上去,挤在缝隙里担心地看着他。
手下将他搀扶起身,递上干净的手帕擦拭身上的水,舒重华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无奈地笑道:“也不必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吧,连仵作也叫来了。”
“什么?”众人不解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见到老徐他们来人呀。
“释......”舒重华眨眨眼擦过眼里的水珠,盯着文镜定了定神,“认错了。”
文镜两眼一亮,推搡着挤上前指着自己问道:“大人,您可是认得我?我是说,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
身旁的手下按着文镜的肩膀推远又拉进,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转头看向其他人,想印证自己的猜想,“这小郎君是不是点像老徐的孙女?”
“释玉?”
又一个捕快凑上前,端详片刻连连点头,“别说,还真是有些像呢,”转头望向舒重华,“大人您说是不是?”
这时,王捕头一脑门官司火急火燎跑来,远远瞧到这边的热闹,不等说什么直接上去踹了一脚挡在前面的捕快,厉声道:“还不快滚,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扯闲篇,赶紧找车送大人回司理院,着凉了你们来断刑吗?”
“是,是,这就去备车,”捕快捂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跑了。
王捕头抱来一件氅衣给舒重华披上,神情凝重道:“大人,张毫不知什么时候服的毒,方才毒发了。”
“什么!”
“属下无能。”
“可留下什么线索?”
“他舍弃妻子,宁死不肯透露分毫暗娼的信息,他会不会就是个小的,暴露后自戕谢罪?”王捕头摸摸后脑勺,“茶肆其余人皆已伏法,押解回司理院交由陆司理审勘,大人,真正的账本还未找到,我们的人已经上他家里搜了。”
“先回去吧,此案牵扯甚广,抓紧时间呈报知州大人,”舒重华收紧衣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大人,刚才帮手的小娘子,就是昨夜的朗小娘子,她说想见见您,”王捕头突然近前一步低声说道,“张毫毒发时,朗小娘子给他吞了个丹药,不知那丹药......”
舒重华突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紧跟着自己的少年。
文镜一直跟在他身后,低眉垂眼嘴里念叨着什么,还在等待他的答复。
马车匪匪翼翼驶到湖岸边,一名捕快从车上跳下来,朝这边高高挥手。舒重华看了一眼文镜,又回头看看茶肆门前搭手搬箱子的朗月,抽了抽鼻子,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先跟着王捕头回司理院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文镜一听这话,脸上的愁绪立刻抹了个干净,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将舒重华送上车后,他甩着胳膊步履轻快地奔向朗月,激动地喊道:“阿月,他认得我!”
朗月站在茶肆门前,释然地笑道:“听见了,方才跑来一个捕头,说什么‘像’,我就知道这事应该有谱了。”
文镜晃着朗月的手臂,眼睛眯成一条缝,逐渐谄媚起来,“多谢我的好师姐,不枉师姐陪我这两年的奔波。”
“行了,别恶心我,”她又掸了掸那件被划得稀碎的碧山色褙子,嘟囔道,“这都没什么,就是可惜了这件衣衫,才穿不过两日便毁了,你说,舒大人能不能赔我两件像样的衣服?”
文镜抓了抓干瘪的钱袋,“希望吧,我们身上快没几个钱了,吃饭都要成问题,若是能顺利找到文洁,我们便快些离去吧,就怕过了时日,你的剑该赎不回来了。”
朗月的剑——破风,跟着她的这几年,最大的功劳不是并肩作战,而是放在当铺换个几两银子出来打尖住店。
她将破损的褙子抟成一团,打量了一眼满是赃物的敞车,把衣服塞了进去,嘀咕道,这可不能扔,要留着找舒重华换钱的。
午后的空中荡着懒洋洋的风,树叶被沙沙吹响,知州衙署门前两盏白色的灯笼随风摆动。
他们随着王捕头押送赃物回来后,被带到了衙署里一个僻静的院里,院内只种着一颗老树,屋子里也没有雕梁画栋,只有简单的床榻,茶几桌椅都是经年使用的痕迹,但这里并不破旧,被人收拾得很整洁。
二人在屋里打转,起身又坐下,喝完一壶茶也等不到舒重华,只等来了午时的点心,送食的差役说舒大人公务在身,还请再等。只好又接着等,文镜趴在茶几上撑起脑袋,终于困得实在撑不住,一猛子扎进自己的臂弯眯了起来。
院子里的老树影子悄悄转了个圈,朗月站在门下发呆,良久打出个长长的哈欠,眼冒泪花,然后毅然决然地扑在了床踏上,懒懒地蹭掉鞋靴翻了个身打算先美美睡上一觉。忽然一阵淡淡药香飘过,朗月在枕下摸索到一个香囊,握在手心凑近细嗅,是安神助眠的,檀香,乳香,白芷......
其中还有一阵突兀的酸醋和姜蒜气味,屋外的鸟鸣声时隐时现,衙署的床榻怎么比客栈的还舒服,突然朦胧之中一张白白的小脸出现在眼前,朗月猛然怔住,伸手就要扼住对方咽喉,好在她立马反应过来。
突兀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细细分辨,竟然还有一丝腐臭,来人是个身穿窄袖衫褐和裙裤的小娘子。
朗月愣愣把手收了回来,方才竟握着安神香昏睡过去了。
“舒大人和我阿翁叫我来看看,问认不认得你们,”小娘子抿抿嘴,摇了摇头,“我不认得。”
这时,说话的声音把文镜吵醒,他缓缓撑起头看到了一个小娘子的身影,扶着桌子站起身,试探地问道:“阿洁......是你吗?”
小娘子骤然瞳孔紧缩,猛地回头,“你叫我什么?”
“文洁?”
这声音如湿冷的帕子突然朝脸盖过来,小娘子忽然愣住,似忘了呼吸。
文镜看她反应似是认得,又走近两步,“我是文镜啊,你看看我。”
屋内沉默须臾,朗月看着小娘子逐渐泛红的眼眶,连忙轻抚她的肩膀说道:“不急不急,都坐下慢慢说。”
小娘子红着的眼眶有些湿润,眨眼间突然眼神狠戾,瞪着文镜,“你们是什么人?”猛地甩开朗月的手,怒道:“我姓徐!凭什么要求我坐下来和你们说话。”说罢,快步夺门而去。
朗月有些不知所措,刚想伸手拉住她,谁知竟然感觉脚下一软,有些使不上力,用力跺了一脚和文镜追出去两步,那小娘子早已没了踪影。
她顿住了脚步,望向屋内桌上食碟,提起一口气怒骂:“狗官!竟敢下毒。”
朗月气得脖子涨红,一脚蹬在院子里那棵老树上,粗壮的树干毫无反应,反而震得脚疼,她抬着脚趔趄往后跳了一步,文镜顾不得自己头还在晕眩,先上去搀了一把。
“他们为什么下毒啊?”文镜糊里糊涂地按着太阳穴。
朗月也不清楚他们意欲何为,这毒的毒性虽不大,只能麻痹经络,让人身体乏力,但无冤无仇何至于下毒?好在随身带着可以救急的万应丹,先解了此毒。
老树巍然不动,赏给朗月三五片落叶,树叶悠悠飘落在石板地上,一只粗布鞋踏了上去,“让二位久等了,”仵作老徐掬着客气的笑意。

朗月二人来到沿湖的街道,望到前面一个茶肆门前人头攒动,费了不少劲才挤到前边,激烈的讨论声压得人喘不上气。
一上来便看到王捕头从屋内赶出来几个上着手铐脚铐的人,各个粗麻短打的伙计打扮,被赶到茶肆门前的空地上跪着,留给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
而后又有捕快抬着几口木箱子出来,从盖不牢的缝隙里还能瞥见分属不同材质的骨牌、棋牌,捕快齐力一抬放上敞车,一颠簸,几颗玲珑骰子滚落到朗月脚边。
骰声起落寸寸人骨噬,啼呜沉浮片片屋瓦倒,朗月盯着骰子白了一眼,一脚踢回跪地者的膝前,腹诽心谤,昨夜王娘子嚷着要以钱换命,难不成此案原委就是木匠赌破家产遂求财索命?
这么大的动静,想来那位舒大人也在这了,朗月拍了拍身旁激愤的老丈,问道:“请问,何事如此热闹,抓了这么多人?”
大爷亮着眼睛乐道:“你这还来晚了,今早天才悄悄亮,官府抓人那场面才叫真热闹,我说他家茶次得很,怎么还有生意,原来是下面开个假茶肆,上面开个大赌场。”
另一边的娘子咬牙切齿接过话茬,“藏得那么好,要不是昨夜香满楼死了人闹的,能抓到这嘛。”
“就是,那姓胡的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朗月不解道:“怎么是姓胡?他不是死了吗?”
娘子眯着眼撇撇嘴道:“不都传开了嘛,那姓胡的在这欠了一裤兜子的债,还不上了,抓了人家家的小娘子来抵债,就不就被杀了,要我说也是活该。”
“就是就是......听说受害的还不止这一个小娘子呢。”
讨伐声群起淹没了朗月的思绪,她脑袋嗡嗡心里很不舒服,连连附和点头脱出了人群,赌的是胡茂,作恶的、被杀的都是胡茂,那她昨夜擒了木匠算怎么回事。
文镜突然顿住了脚步,扯着朗月附耳道:“方才那老丈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朗月回过头瞧瞧那人,又扫了一眼文镜,“不是他,他只是见你男装女相想说几句闲话罢了。”
环视了茶肆一圈,但并未见到舒重华的身影。
春风和煦,暖阳不遗余力驱走春寒,茶肆门前的河道上,船桨似划破绸缎一般拨开水面,徐徐缓缓好生惬意。朗月二人坐在晒得温暖的石阶上,浓浓困意翻涌,她抬起胳膊架在文镜的肩上,一手托着脸,一手玩弄着衣裙上的飘带,耷拉着眼睑望向茶肆二楼的窗户。
忽然,窗里抓到一抹绿色影子一闪而过,是舒重华。
朗月一个激灵站起身,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但只有短暂的一阵,如此不是歹人被官兵制服,就是有人被挟持了。
楼下围观百姓的注意力皆被吸引,纷纷皱眉耸肩一片哗然,张着大嘴退后一大圈,唯恐牵连到自己。
王捕头闻声提刀和几个官兵迅速奔了上去,察觉情况不对,突然在楼梯转角顿住了脚步,他抬手一稳,悄然探出头去。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纸笔账本随着突如其来的打斗散落满地,几名捕快横刀在前围住一个魁梧粗汉,粗汉夺了一把猛刀架在舒重华的脖子上,刀刃下已经划出了一道夺目的血痕,舒重华额角淤青嘴角带血,却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容地望向王捕头。
这粗汉是茶肆掌柜张毫,被逮捕后赃证未明,他诈降谎称要交出阴阳账目,主动认罪减刑处罚,引舒重华靠近后立即翻脸。
歹人的想法都如出一辙,张毫掐着舒重华的脖子怒吼道:“你们要是不给活路,死我也要拉一个做垫背!”
舒重华一字一顿:“人证物证皆在,刑统之下,就算你死了也难逃其咎。”
在闹市里经营如此规模的赌场,不仅能做到掩人耳目,账目作假,竟然还协营暗娼,不知牵扯了残害了多少人。
王捕头眼皮一怔,提着刀上前喊话:“张毫,莫要再做出不可回头的事了,万事都好商量,我们已经派人到了你的家中,想想你儿尚在襁褓,还那么小,这杀孽他怎么受得住。”
张毫手中的刀僵了一瞬,眉头紧蹙,余光斜斜瞟向窗外,横刀面向一众捕快官兵,提着舒重华的脖子退步,挪向临水的窗台,不顾官兵的逼近。
舒重华耳后突然一凉,身后之人的一呼一吸间竟是细长而沉稳的死气。
不好,他要憋气跳湖。
窗下就是平滢湖,广而深,水系纵横,此时又正值开春通漕行运,若张毫跳水逃跑那真是泥牛入海,再想抓到就难了,再者水性不佳的舒重华被挟持一同入水,此去恐怕九死一生。
众目睽睽之下,张毫抬脚奋力蹬在倾倒的椅子上,顺势一跃坐上窗台,跨出一条腿探到窗外屋檐,然后反手将臂弯环绕舒重华的脖子,用力一勾出将他扯出窗外。
王捕头还在尽力劝说,但张毫早已听不进一个字了。
舒重华此时半个身子悬空在窗外,脚下没有支撑,任凭如何挣扎,也只有紧紧拽住张毫衣袖才能保持平衡。
忽然他脖子一紧难以呼吸,山河颠倒,嘴角的血倒流划过脸颊。
张毫勾紧舒重华的脖子就要纵身一跃,突然眼前一片青绿,一袭梨花清香伴着重重一击砸来,似有什么凸起直接扎进眼里,碧山色里渐渐沁出朱红的花,突如其来的剧痛使他被迫松开了舒重华,猛地翻身躲开第二下重击,在陡峭的屋檐上踉跄一步。
张毫挥着猛刀无头乱砍,扑扯掉劈头盖脸之物,竟是一件女子外衫从天而降。
身后“噗通噗通”几声,舒重华和瓦砾一齐顺着屋檐滚落湖中。
张毫捂着眼睛强忍剧痛抬头,眼前一片猩红视线不清,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没等他看清来人,又从侧面袭来几棒,锁链从四面八方呼啸飞来将他牢牢捆住。
朗月得意地冲王捕头抬了抬下巴,忽然想起落水的舒重华,忙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屋檐边,踮脚探出头去。
一只粗绳大网将舒重华从水中捞起,他全身湿透趴在上面呛咳,虚脱地瘫在大网上贪婪喘气,天地在他眼中蒙了一层水膜,水光潋滟之间,屋檐上一个被耀眼金光笼罩的人影,正朝他招手。

说罢,虎杖和文镜轻轻放下水盆,蹑手蹑脚走到院墙边,这墙防君子不防小人,二人踩上石块踮起脚,在墙头冒出四颗眼珠子窥向对面。
雾气大,只见他身穿襕衫,头戴巾帽,背着游山器就要出门。
文镜低声道:“他像不像更夫说的那个?不会也恰好要去山里吧。”
虎杖揉揉眼又看过去,不确定,据更夫的描述该是个不到三十的郎君,但昨日见他蓄着须,看着也有三十好几了。虎杖撇撇嘴示意直接出去问,二人立马急如星火把衣服穿好,夺门而出。
“淳然学士!”虎杖叫住他。
郭析回头看见雾里跑出来两个人,眯着眼分辨出俩人后,行礼道:“是虎郎君啊,昨夜可休息得好。”
“多谢关心,请问这么早是要去哪?”
郭析指了指自己背上的筐,感慨道:“我要上祈灵禅院写生,这几日的雾气都太薄,落笔总差点意思,终于等到了像今日这样腾腾的雾,高处云雾缭绕,定是佳景。”
虎杖:“原来如此,这里时常起雾吗?”
“对,锦屏县四处高山环绕,正如它的名字似一道屏障笼罩,”郭析躬身行礼,“还望见谅,再不启程恐怕雾霭将散,改日再叙。”
虎杖不好意地抱拳,目送他离开,扭头对文镜道:“年龄和长相有些出入,既然不进山,就先不管他了。”
天色渐亮,大雾消散,只剩远处的群山还在和云雾缠绕,果真像个大锅盆。
沸水翻腾,白烟不断从一层层笼屉的缝隙里滋滋冒出,店家掐准时间,垫着干净的布用力揭开最上层的锅盖,云雾随即喷涌而出。
朗月叮叮当当放了几枚铜钱进钱匣子里,高声道:“店家,给我来四个豌巢馒头,两碗豆浆。”
“好嘞!”
热腾腾的馒头端上来,香气扑鼻,朗月边吃边用眼神指着对街一户人家,“看,那个扫地的,应该就是林小娘子的母亲何氏,”她点着名册上一个名字,“林淼,年十五,去岁九月十八其母在县衙报官,说她离家两日未归,至今没有消息。”
释玉顺着方向偷偷看过去,轻轻应了一声。朗月又看了两眼,问道:“她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释玉:“虎大哥能把名册抄回来,那就说明还没销案。”
朗月咕咚喝完豆浆,带着释玉穿过街巷,大步走向那位娘子,问道:“敢问这可是林家?你可是何秋水,何娘子?”
何秋水猛然握紧扫帚退后一步,来回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警惕地应道:“你们什么人?”
朗月观她神色,看来是找对人了,和颜道:“我们正在调查失踪案......”
没等说完,何秋水脸色一变,提着扫帚快步往家里走,释玉急忙跑上去拦住她,“娘子稍等,我们没有恶意,就想打听一些线索。”
谁知,何秋水一听这话更是脚下生风,大步跨入家门猛地转身将门关上。
朗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剑鞘卡在门缝,但里面死抵着,让这门关也不成,开也不是,二人形成一副僵持的局面。
朗月贴附在门上,低声道:“切莫声张,我们是潼州知府衙门的人,特来调查,林小娘子走失肯定还有线索,还有希望,请相信我们。”
刹那间,朗月感觉手里的剑有些松动,心中惊喜,看来有希望。她刚要推门,忽然剑鞘被何秋水一脚蹬了出来,门轰然关上。
她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呆呆看向释玉,十分不解:“什么意思?”
释玉侧过一边,有些尴尬道:“也正常,百姓对官府的态度是复杂的,尤其是在报官后没有解决问题或达到满意,抵触是会比较明显。”
朗月嘟囔道:“怪不得,我提官府都不管用。”
真是出师不利,头一家就吃闭门羹,手上还有两家呢,她幽怨地踢开门前的石子,徘徊片刻后,重拾情绪前往下一家。
二人的背影在门缝里被拉得细长,何秋水咽了一口口水,直到她们的身影虚虚实实地完全消失在街上,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手里却狠狠攥起拳头。
穿过巷子,终于找到了另一家,朗月担心遇到像何娘子那般抵触官府的,又着急说错话,这次换释玉上前敲门。
可是,敲了几声里面才有人应门,“哪位?”
释玉礼貌问道:“这里可是周戊周丈人家?”
里面那人听到是个小娘子的声音,吱呀把门开出一条缝隙,确定来人只是两个娘子,放下戒备,悠悠打开一扇门走出来。
周戊是个跛脚的中年男子,不修边幅,拄着拐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一阵浑浊的酒气随着他一道涌出来,释玉感觉喉咙里要涌上一股酸水,拼命压下去,礼貌道:“敢问,您可曾在昔年冬月初二,在县衙报过失踪案。”
周戊没好气地撇嘴:“什么失踪,不知道。”
“令爱周倩倩......”
“放屁!我女儿早就嫁到外面去了,鬼扯什么,快滚!”周戊挥着拐杖,胡乱在空中甩了几下。
朗月飞快拉开释玉,抓着剑鞘打开周戊,“好好说话!”
周戊吓得收回手,缩进门里揉了揉手臂,趁她们不备猛地关上门。
“你这人!”朗月气不过,什么泼皮腌臜好生无礼,猛地在门上踹了一脚,破旧松动的门咯吱晃动。
这一切被巷口茶摊里闲聊的两个娘子看在眼里,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眼见朗月她们丧着脸走出来,便招呼她们过来。
招手的娘子是茶摊的摊主,她沏了两盏普通的茶水,笑盈盈说道:“小娘子,喝点茶败败火。”
朗月和释玉走了一上午,没有分毫收获,脚也累了,口也渴了,两口茶不过瘾,又叫摊主上了些茶点。
“瞧小娘子这身手,也是干收数的?”摊主递上茶点,又说道:“你们别信那姓周的鬼话,他肯定还有钱。”
朗月浅浅抿了一口茶,心里嘀咕,摊主娘子许是把我们当成来讨债的了,周倩倩失踪,周戊一个坡脚光棍,四处欠债,白日里不做事哪来的钱。
没等她反应,释玉先开口道:“娘子,你怎么知道他还有钱还呀?他在瓦子欠下的,估计把屋子卖了都还不上。”
“不能够,”摊主挤到她们中间,悄声说道,“他还有金子。”

合本是合营的重要契约,正所谓“合本治生”,几人共同出资共同经营,盈利分配的同时,更是要共同承担责任、风险。这份合本上所写的各方正是在场四人,但这只是草拟合本,并未完善,是几人还未谈妥吗?
“这便是你们逼酒的目的吗,将他灌醉了好谈利?”舒重华白了一眼,将合本递到刘震三人面前。他们全然一副败露之色,心虚的双目四处游移,脸颊嘴角不自觉抽搐,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出卖他们内心的恐惧。
但这下更是疑窦丛生,这是一份以胡茂为主的合本,若是胡茂死了,三人也是捞空,他们只是谋财并非要害命,下毒者应是另有其人。
舒重华又回到桌上细看,都是些平常酒菜,观四人碗筷酒盏,这三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酒菜上,也只有胡茂动筷最多,“老徐,酒菜有何发现?”
话音刚落,舒重华的视线落在一只见底的汤碗上,他拿起看向掌柜道:“这原是装的什么?”
掌柜连忙上前,脸上自豪与谦逊交叠,笑道:“回大人,是醒酒汤,饮酒的食客将近离席,或是餐中已然醉酒的,鄙店都会赠上醒酒汤,像他们这样的常客,依着习惯早早就叫人送来了。”
“放的什么?”
“葛根,葛根研磨成粉,沸水中制成羹汤。”
舒重华凑近,又靠近鼻子扇了扇,气味不对,“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哦,胡老板喜甜,他的会另加些饴糖。”
仵作老徐接过他的话,“银针验过无异,已让人抓只鸡来了。”
舒重华将碗递回给老徐,又对掌柜说道:“你们香满楼生意做得不小,有些话你也当清楚,醒酒汤是好意但其中无利,难免疏忽,当心被有心之人盯上,吃坏了肚子还是小,若真因此出了人命,酒楼又该如何脱身。”
“是是是,大人提醒得是,定当注意。”
“再者,你们粉末也太粗了,不挣钱也不能这样糊弄。”
“怎么会?”掌柜抢过老徐手中的碗,香满楼虽不比汴京樊楼,但在潼州也是数一数二的,醒酒汤做得差不如不做,免得因小失大。葛根粉末研磨得细腻,熬煮过后更是柔和,不可能留下这样大小不一的粗糙颗粒。
掌柜的手颤抖,该不会真的被人利用了,连忙解释道:“我们的汤并非如此,后厨还有,大人随我去看看便知。”
原以为只是饮酒过量引起的酒悖,眼下却变成了投毒杀人,又遇舒重华临时踏入酒楼,这让王捕头压力倍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有不对立即下令封锁酒楼上下不可出入,无人再敢饮一滴水。
刚站到东厨门口就让人两眼一黑,可谓乱中有序。
拥挤的屋内放着四处移位的柜椅,强行熄灭的灶火熏烟袅袅,刚拍晕的鱼又在乱跳,锅里留着正在翻炒的菜,水池堆着锅碗瓢盆。事发突然,以至于忙碌的后厨也是戛然而止。但最惹眼的是本就不宽敞的屋子,却在灶台旁空出了一片。
“汤在哪?”
“您看,”掌柜忙揭开炉子上的锅盖,舀了一勺,确实粉质细腻没有颗粒。
朗月和文镜凑在窗台上观望,锅里的和其他食客的,皆无异常,但鸡吃下胡茂碗中的残羹没多久便呜呼了,这样看,凶手就是单单下在了胡茂碗里,她挑挑眉,低声对文镜道:“他们该查送汤的跑堂了。”
隔得远,听不清舒重华他们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只见掌柜突然满脸复杂地冲出,在围观的酒楼伙计中抓了个十几岁的跑堂,拖到舒重华面前。
掌柜捏着跑堂肩膀的手越来越重,粗着脖子对舒重华说道:“这小子是我姑母家的孩子,脾气秉性我清楚,我敢作保。”
舒重华俯视着这个刚好到他肩膀的少年,眼神如利剑般直指,跑堂瞬时满脸混乱和恐慌,摇首咋舌矢口否认。
见他心理如此脆弱,舒重华收回震慑的眼神道:“你有没有把汤转交他人?”
跑堂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我送去的,盛好了端过去,直接送到他们那,我刚放下汤,还没把劝告的话念完就被赶出来,别的什么都没做。”
舒重华的视线又落回这锅汤,突然瞥见炉子旁边的空地,推想片刻,按照动作习惯,这空出来的位置应原是张桌子才对,酒桌上不止一人饮酒,需要的醒酒汤也不止一碗,摆好碗再一一盛汤,这样更安全且节省时间。
他指了指炉子旁的空位,“这原本是不是有张桌子?”
“是放了个......”掌柜环顾一圈,指向灶台下风箱旁的高凳,“怎么跑那了?是那个,高度正好和炉子一般高的凳子。”
舒重华早就对屋内布局感到奇怪了,问道:“你这里是要重新整修?怎么这么乱。”
“是啊,那边腾出来的位置准备打个亮格柜,你看,风箱也老了,我还特意请了几个缘木坊的师傅来量尺寸,方才我还在这给他们掌灯......”掌柜突然顿住,和舒重华对上了视线。
舒重华的心猛然揪紧,看向跑堂:“汤可曾离开过你的视线,当时有没有人靠近你?”
他点头如捣蒜,“对,有个木匠,他当时想要我托盘下的凳子。”
“现在人在哪?”
雨势渐弱,屋檐落下串串雨滴,此时已将近二更天。
越入夜,天越凉,一阵湿冷的晚风送入酒楼客堂,整个香满楼的人都被捕快赶到了这,寒意悄然渗入让人不自觉裹紧衣衫,嘈杂的人群中,一只粗糙的手偷偷抹了一把颈后薄汗。
一名捕快上前回话:“现在人都在客堂,一个都没放走。”
舒重华吸了口气,攥紧拳头,哪有大晚上来量尺寸的,凶手就在眼前,甚至方才来时还与之擦肩而过。一张张脸在他脑海中浮现,一个个子不高但体型健壮,皮肤黝黑布满沟壑的轮廓在眼前重映,那人缩在他人身后,经过时的眼神飘忽闪躲,不是畏威,而是心虚。
他轻轻吐了口气,即刻放出逮捕命令。
香满楼的客堂内,私语声渐大,气氛从好奇刺激逐渐化生为忧虑害怕,都忍不住偷偷张望,可能凶手就在身边。

朗月见到来人收了怒气,正正衣襟,细细打量了一番老徐,确定昨夜在香满楼门下那个可以身影,就是他,难不成今天这事早有预谋?
她挤出一抹冷笑:“徐仵作这是何意,方才毒发你们就等不及要动手了?也对,你是仵作,这毒恐怕旁人也发现不了吧,没想到,这毒我们能解。”
老徐行了个礼,从身后赶出来一个满脸怨气的小娘子,还没等说话,人又跑了。“释玉无状,别见怪,老夫是她的阿翁,昨日我在香满楼见到二位就觉得可能是相识之人,”老徐领着二人进屋。
文镜问道:“阿翁?她是您孙女?”
朗月抢过话,“先解释解释,你们为何下毒!”
老徐抚了抚胡须,轻笑一声:“与他人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此毒无需解,多活动一会儿,多喝些温水,便会自行散去,释玉要求单独来见你们,原是担心你们会对她不利,便用了这等下招。”
他又看向文镜,面露不悦正襟危坐,“老夫也算是她阿翁吧。”
“十年前,坎下村因暴雨塌毁,她家的房子也倒了,人埋在下面,等官兵挖出来时全都死了,就剩她一个。她受了惊吓,只记得是被人卖到这家做童养媳的,吃了不少苦。我见她年幼孤苦一个人在那义庄逗留,无亲无故,便带回来了。释玉常跟着我,不惧逝者,学着我那些验尸的本事,仵作是贱业,也是苦了她了。”
老徐说着说着轻轻摇头,带着可惜和愧疚哽咽了一下,释玉聪慧,若是当初哪家善人将她收养,也不至于同今日这般拘在死人堆里。
文镜站起身,给老徐深深鞠上一躬。
老徐挥挥手,鼻子愤愤喷气,给自己斟了盏茶一饮而尽,“释玉是我和衙署上下拉扯大的,你们当初将她贱卖,如今又来扰她做什么?”
朗月连连摆手,连忙再给老徐添茶,瞥到屋外一抹残影,故意提高声量拉长了声音,“这是天大的误会啊,兄妹二人都是苦命的,您且听他解释一二。”
文镜将十数年的原委悉数道来,这些年他无不借机寻找,只道功夫不负有心人。
释玉在门外一字不落的听完,心设的堤防开始土崩瓦解。前潼州司理参军替她取名“释玉”,希望她能放下过往种种,但在她的记忆中,被厌恶被抛弃始终不可磨灭,心中那一块捂不化的冰最终结成了疙瘩。
她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笑出了声,嘲笑一直以来,竟然是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想不开,出不来。
院子里一个斜长的影子快步走来,腰间玉坠和腰带碰撞的声音叮当,大半日过去,舒重华终于出现了,他立在门外,微微俯身递上一块手帕,待释玉心情平复领进了屋子。
舒重华看起来有些疲惫,站在进门处不近不远的位置,一袭绿色官袍衬得儒雅肃穆,行礼说道:“舒某迟来一步,望谅,案子尚未完结,耽搁些时间了。”
朗月起身道:“不碍事,多谢舒大人安排我等见面。”
舒重华望望屋外斜晖,淡淡道:“时日也不早了,朗小娘子古道热肠,两次出手相助,舒某为表谢意,已让人在香满楼定了位置,待我将断由提呈上司,今夜请二位赏脸。”
朗月看看身后无措的文镜,垂下眼眸,不止是答谢这么简单,怕是想商量释玉的去留,理解他们教养多年的感情,也理解文镜血肉至亲的相认,要是对方强硬,峰回谷的气势万不能输,但释玉到底何去何从,还是得看她本人的意思。
香满楼内依旧宾客堂堂,昨日的命案仿佛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大影响,酒楼伙计端着佳肴酒酿,游走在八仙桌之间,朗月一行人跟着跑堂沿楼梯蜿蜒而上。
厢房的门紧闭,隔出了一方清净,屋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
舒重华自顾自说着一些客套的谢辞,朗月直勾勾盯着满桌佳肴白白咽了一口,也没有注意听,只等着谁先开口进入正题,或者先动筷。
她环顾一圈,见四下各个拘谨,都没有要打头提释玉的事,便开口道:“都辛苦一天了,旁的放一放,先动筷吧。”
各位也是心领神会,没再多说什么。
朗月顾不得文镜和老徐,僵持半晌开不了口,夹起一块炙鸭就往嘴里塞,闷声进食,昨夜没吃成,今日费了力气换来的大餐定要好好补上。
她吐出骨头,听着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扫了一圈,看样子都是想好好讲理的,突然和舒重华碰上了视线,急忙心虚地瞟走。
屋内忽然陷入一场安静的漩涡,只有桌上偶尔发出筷子和碗碟轻微的触碰声。
朗月在心中嘀咕一阵,忍不住踢了文镜一脚,使使眼色,快点打破僵局。
文镜刚要落筷,却见老徐身旁的释玉先一步站起身,她嘴里有些含糊,“我知道今夜不单是为了答谢二位,也是因为我,在衙署这些年,司理院大得就像个家,如今又寻得阿兄,我很感激,但......”
“不打紧,释玉的想法,便是你阿兄的想法,千万别有负担,”朗月笑盈盈看向释玉,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原以为会是她阿翁出面,没想到是个能担事的小娘子,不愿推着她说出些决绝的话来,又踢了文镜一脚,“对吧?”
文镜连忙弹起身,“对对,我寻你,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可好,若是你满意,我心中也是欢喜的。”
舒重华接过话:“释玉,随性而行随遇而安,不愧于人,无论作何选择,这里依旧还是你家。”
朗月鸡啄米一般点头,“我们峰回谷也是。”
只有老徐,低着头,不舍地拉着释玉的手。
这十数年,释玉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爹娘有苦衷,来寻人,要不要跟着离开。但这些年跟随阿翁出入各种命案,真实的伤痕和脆弱的生命,逐渐将心中那部分代替,虚无缥缈的念想也已经落灰。
她浅浅一笑,拉着阿翁的手道:“阿翁,我不走,您教的一身本领,我还没能好好施展呢。”
文镜像泄了气一般坐下,朗月轻拍他的肩膀道:“她叫你阿兄了。”
想象中的争夺大战并没有出现,朗月将碟里最大的果子挑出来,送到舒重华面前,低声道:“多谢舒大人成全。”
舒重华:“皆为真心。”
朗月点点头,拿起一块雪花酥刚要张口。
“朗娘子今日是用何武器打的张毫?”舒重华截断了她的动作。
她眨眨眼道:“临铺打肉的铁锏,怎么了?”
舒重华饮了口茶,“肉铺的王掌柜找上门来了,但物证不予归还,他索要补偿。”
朗月突然愣住咀嚼的动作,囫囵咽了下去,“什么?你们倒是还他啊,这钱不会是想让我出吧,没钱,我为了帮你们还毁了一件新褙子,还没来得及找你要呢。”
舒重华嗤地低笑一声,若有所思道:“衣衫多少?”
朗月一听有回头钱,笑眯眯地伸出五根手指头。
舒重华也伸出五根手指:“五百文?好,明日遣人送去桃源客栈给朗娘子。”
朗月被雪花酥和他的话噎到了,猛锤胸口,其实那件褙子是其他买主退回去的,好看但针线一般,成衣铺子五十文就让利卖给朗月了。五百文都可以买下一匹上等的布,做六七件了,怎么舒重华酒也没喝净说些大话来。
她吞了口茶扯着脖子顺下去,急忙按下舒重华的手,“五十而已,多的不敢要。”
眼皮子一跳,舒重华的手怎么这么烫,朗月摸了摸自己额头,又站起身用手背触了触他的额头,怪不得开五百文,原来是脑子烧糊涂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