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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妾咸鱼日常结局+番外小说

知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子还没说什么呢,张保先傻眼了。皮都还没剥呢,说不准摸一下就能沾上一指头的碳灰,就更别提那些烤出来的油了,就这么拿给殿下?这不开玩笑吗。可他难得晃神的功夫,太子还真就伸手把庄韫兰捧着的那块红薯拿过去了。庄韫兰手里面一轻,人也跟着轻快了点。芍药几个这次都处在正常状态,业务水平在线,眼看自家主子犯了傻,赶紧就捧着两个青花八宝吉祥纹盘子过去救人了,盘子上面还各摆着一双银筷和一只跟盘子纹样一样的勺子。接盘子的功夫,庄韫兰也回过神了。她把盘子摆在案几上,挺上道的问太子:“殿下,妾给您剥了您再吃吧?”“不用,”太子亲自跟红薯皮开战,忙的头都没抬,庄韫兰打眼一看,挺诧异的发现太子剥红薯皮的动作竟然还有几分熟练。难道龙子凤孙连做这种事都比他们这些普...

主角:庄韫兰张保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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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张保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还没说什么呢,张保先傻眼了。皮都还没剥呢,说不准摸一下就能沾上一指头的碳灰,就更别提那些烤出来的油了,就这么拿给殿下?这不开玩笑吗。可他难得晃神的功夫,太子还真就伸手把庄韫兰捧着的那块红薯拿过去了。庄韫兰手里面一轻,人也跟着轻快了点。芍药几个这次都处在正常状态,业务水平在线,眼看自家主子犯了傻,赶紧就捧着两个青花八宝吉祥纹盘子过去救人了,盘子上面还各摆着一双银筷和一只跟盘子纹样一样的勺子。接盘子的功夫,庄韫兰也回过神了。她把盘子摆在案几上,挺上道的问太子:“殿下,妾给您剥了您再吃吧?”“不用,”太子亲自跟红薯皮开战,忙的头都没抬,庄韫兰打眼一看,挺诧异的发现太子剥红薯皮的动作竟然还有几分熟练。难道龙子凤孙连做这种事都比他们这些普...

《皇妾咸鱼日常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太子还没说什么呢,张保先傻眼了。
皮都还没剥呢,说不准摸一下就能沾上一指头的碳灰,就更别提那些烤出来的油了,就这么拿给殿下?这不开玩笑吗。
可他难得晃神的功夫,太子还真就伸手把庄韫兰捧着的那块红薯拿过去了。
庄韫兰手里面一轻,人也跟着轻快了点。
芍药几个这次都处在正常状态,业务水平在线,眼看自家主子犯了傻,赶紧就捧着两个青花八宝吉祥纹盘子过去救人了,盘子上面还各摆着一双银筷和一只跟盘子纹样一样的勺子。
接盘子的功夫,庄韫兰也回过神了。
她把盘子摆在案几上,挺上道的问太子:“殿下,妾给您剥了您再吃吧?”
“不用,”太子亲自跟红薯皮开战,忙的头都没抬,庄韫兰打眼一看,挺诧异的发现太子剥红薯皮的动作竟然还有几分熟练。
难道龙子凤孙连做这种事都比他们这些普罗大众有天资?
堂堂太子都纡尊降贵了,庄韫兰一个小皇妾自然也就用不着为了保持什么皇室仪态,装模作样的让宫女帮她剥了红薯皮,然后放在盘子里面拿勺子舀着吃了,那画面想想就奇怪。
红薯嘛,就得这么拿着吃才香呢。
庄韫兰美滋滋的享受她的劳动成果。
说实话,要不是太子在这儿,她还想把皮上粘下来的那层烤成了焦褐色的红薯肉也吃了,比起金黄软糯的红薯芯,靠近红薯皮的那层才真是又香又筋道呢。
两个人没一会就吃完了,先前被呈上来放红薯的盘子反倒充当了一次垃圾桶,现在堆满了他们剥下来的红薯皮。
这边芍药带着人上前撤盘子,那边海棠就领着人捧着铜盆、提着水壶进来伺候主子们洗手了。
可能是很少吃这么朴实的东西,太子看着还有点意犹未尽。
“殿下还想吃?”刚拿了丰厚的加班费,庄韫兰也不好意思装看不明白老板的需求,她跟太子解释,“要是现在开始烤,烤熟可能就得到亥时了......”
真不是她小气,主要是担心害的老板积食啊。
“孤知道,”太子摇了摇头,没等庄韫兰想明白他知道什么,就听太子问她,“你怎么这个时辰烤红薯啊?膳房做的东西不好吃?”
昨天那个口味奇特的锅子,应该也不是膳房的手艺。
庄韫兰心说这不是被您那句“忙完”害的没吃饭吗,您可真是不识嫔妃疾苦,不过这话不是她能说的,别说是她了,就是太子妃,能得太子一句去看她,也得这么兢兢业业的等。
庄韫兰和情商拉满、八面玲珑这样的词不沾边,太子一问,她就开始想这话得怎么编才能说的又漂亮又可信,还不能表现出丝毫抱怨的意思,当年考研她都没觉得这么难过。
反倒是太子看到她的反应,自己就想明白了。
他没使唤西偏殿的人,直接叫自己身边的内官去传膳。
两炷香的功夫,那内官就领着两溜十几个膳房的人提着食盒回来了,好几十道色香味俱全的膳食被宫人们熟练的取出来,才摆了一半,那张酸枝木祥云纹方桌就满满当当的了,还是芍药领着人开了小库房的门,又抬了张桌子出来才全摆完。
太子坐定了让庄韫兰也过去用膳。
庄韫兰坐过去一看,得有一半都是她从没吃过的东西。
太子身边跟着的都是他用惯了的人,跟太子默契的很,连眼神都不用给,他想吃的膳食就已经被摆到他身前的盘子里面了。
庄韫兰看的新奇,又挺诧异的发现她身边的人也不差,大多数时候都是只要她看一眼某道菜,下一秒这道菜就稳稳妥妥的出现在她盘中了,偏偏这些宫人还都是低头垂眼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视线曾经往她和太子身上瞥过。
这职业素养......
庄韫兰默默汗颜了一把,开始检讨自己的工作态度。
不过她没有什么牛马精神,才开始检讨就发现,皇妾这份职业对她而言纯属强买强卖,跟双向选择不沾边,既然不是自愿的,那自然也就不存在消极怠工的愧疚感。
她顶多就悄悄注意下老板的饮食偏好,免的哪天踩雷倒霉。
这一看庄韫兰就发现了,太子绝对是个养生达人。
可能也是因为今日用膳的时辰有点晚了,满桌的山珍海味摆在眼前,太子的盘子里面盛的却全部都很清淡,跟庄韫兰这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她偷偷看太子的时候,太子也在打量她。
用膳的点他正在跟詹事府的官员议事,西边的一个州府发了雪灾,前朝最近都在为这事忙活,詹事府的人各抒己见,讨论的火热,太子自然也就忘了用膳的事。
往常这样的情况,这顿膳也就免了,要不是今日看庄氏可怜到自己觅食了,太子也不会叫人去传膳。
也是他之前不常在后院用膳,没想到这个。
本来便不是他想吃,太子用膳的兴致自然就不高,甚至觉得那些过了油的菜看着就有点腻得慌,可庄氏吃的很开心。
太子眼睁睁的看着她吃了好几箸炮龙烹凤,用了一块清炖蟹粉狮子头,还有那道糟香鹌鹑她也吃了不少,现在正认认真真的吃着冬笋玉兰片茄鲞,手边还摆着一碗红枣雪蛤汤,时不时的就端起来喝上一口。
膳房的人平日苛待她了?
太子皱了皱眉,张保眼看着太子用膳的速度更慢了。
他再悄悄瞟一眼对面,得,知道了,殿下这是等着庄主子呢,殿下还挺疼人。
可慢慢的,他就发现太子的眼神转向了庄主子正吃着的那道菜。
张保顺着看过去,又怔了下神,试探着给太子夹了一块。
太子吃了。
张保赶紧又顺着庄主子吃的东西给太子夹。
太子又吃了。
挺寻常的糟鹅掌鸭信,太子平时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可庄韫兰吃的实在是太香了,太子都看的有点恍惚了,还以为今日这菜有什么特别之处呢,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跟着庄韫兰多吃了不少。
太子皱着眉放下了筷子,庄韫兰也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
太可惜了,好多都不是她份例内有的,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了。
但一顿饱和顿顿饱,庄韫兰还是能分的清的。
她收起心里面的不舍,挂上职业微笑看向太子。
可怜样儿。
太子好笑的瞪了她一眼,“想吃什么明日再让膳房做,跟孤出去走走。”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四。
庄韫兰看到了最终成型的鳌山灯,皇宫各处也开始燃放花炮了。
太子妃带着东宫的妃妾们赏灯、看花炮,最激动的就属番邦来的朴选侍了。
她凑到鳌山灯前,步履轻快的绕着灯走,甚至还伸出手去摸了摸灯身。
她和太子妃笑说:“妾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灯呢,从前只见过挂在房檐下的小灯笼,也不知道这灯是用什么做的,真好看啊。”
也的确是挺壮观的。
她们现在赏的这座鳌山灯,是由四层彩灯堆叠而成的,覆盖了松柏枝条,每层都挂满了各式花灯、人物。
后面还有一座太湖石叠成的彩灯组合,布置的是以各路神仙为主题的彩灯,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座仙山。
即便已经看过图纸,这会子见到实物,庄韫兰还是看的啧啧称奇。
胡嬷嬷和她说:“这也就是给贵人们看个意头,讨个好彩头罢了,真要说壮观,皇上的乾清宫摆的灯才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呢,连花炮都是别处没法比的,等会儿皇上回宫,才人往乾清宫的方向望,也就能看到了。”
庄韫兰听她的话,目光时不时的就往乾清宫的方向瞟。
去年在琼华宫的时候,负责教导她们的女官和嬷嬷担心人多杂乱会出岔子,并没有组织她们看灯、看花炮,庄韫兰先前帮太子妃办差,也只是看到了东宫预备要用的花炮和灯,对乾清宫那位天下之主独享的花炮还是有点好奇的。
没过多久,乾清宫的花炮就放起来了。
五爪金龙冲天而起,伴随着一声龙吟盘旋云端,最后消失在广袤云海之中,竟然像是神龙归洞府。
庄韫兰看的新奇极了。
没想到她一个穿越人士,在看花炮这种事情上面也能沦为土包子。
真就有点别拿工作挑战古人九族的意思了。
庄韫兰小声问胡嬷嬷:“这龙吟声是怎么回事啊?火药局连这个都能做出来吗?”
胡嬷嬷没忍住笑,“这却不是火药局的功劳了,那个是口.技,才人还没见过吧?没事,等除夕摆宴的时候,您就能见识到了,那些人会的可多呢。”
竟然还有节目看!
庄韫兰更期待年节了。
不过她先前在太子妃那儿没听到女官们汇报东宫小宴节目的事情。
胡嬷嬷像是有读心术似的开口了,“歌舞都是教坊司那边的人负责的,那里面大多是些因罪被罚没的罪眷,不比正经衙门的人干净,太子妃娘娘担心他们会冲撞了才人,也就没让您插手这宗差事。”
庄韫兰听的心里面暖暖的。
虽然跟罪眷打交道这种事情,庄韫兰觉得没什么,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啊,太子妃娘娘这是真的在保护她。
绕着安放鳌山灯的花园走了小半圈,太子妃撑不住要回去了。
她叮嘱朴选侍:“鳌山灯是年年都有的,你现在也怀着身子呢,再看会儿就回去吧,别忘了让宫女熬碗姜汤吃了驱寒。”
朴选侍娇娇俏俏的福身应了下来,等太子妃走了,她却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
主要是她这胎怀的实在是没什么感觉,要不是月事停了几个月,朴选侍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有孕了,就连先前给沈昭仪侍膳的时候犯恶心,也是她为了捅出怀孕这事儿装的。
这会子她看灯看在兴头上,自然不舍得回去。
沈昭仪得留下照看朴选侍,她不走,宋妙容也没法走。
向选侍看样子是想跟朴选侍搭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庄韫兰也就不好搞特殊,跟沈昭仪说她想回去了。
她只能拉开自己和朴选侍的距离,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
要是看见朴选侍往自己这边走,庄韫兰就赶紧装出被另一座鳌山灯吸引的样子,飞快的换地方。
宋妙容看出来了,她也跟庄韫兰一起躲着朴选侍走。
朴选侍有点不乐意了。
沈昭仪说:“时候不早,我们都回去吧,晚上太子妃娘娘还赐宴呢,那时候也有灯赏。”
庄韫兰就像得到了特赦令,马上遁了。
向选侍追上她说话,一会儿跟她忆往昔习礼岁月,一会儿又和她感叹共居承华殿的缘分,话里话外全都透露着想要去庄韫兰的西偏殿坐坐的意思。
海棠听的低着头直皱眉,这不明摆着冲太子殿下去的吗。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最近常往主子那儿去啊。
这向选侍,怎么哪儿都有她,真像苍蝇似的。
庄韫兰也知道向选侍的意思。
她在向选侍像是被钉住了脚,站在西偏殿前面死活不愿意挪步的时候挺痛快的说:“行啊,你想借书看就跟我进来呗。”
“妾就知道庄姐姐最大方了,怪不得殿下和娘娘都疼您呢,”向选侍的眼睛变的比乾清宫的花炮还要亮,都快直接冒火星了。
庄韫兰很淡定,不淡定的人是海棠。
但她被芍药按住了手,芍药拉着海棠放慢脚步,两个人落在了后面。
她小声和海棠说:“你急什么啊,今儿这样的日子,殿下能来主子这儿吗?真就是来了,主子也不好留人。”
海棠一想,可不是嘛。
今儿祭灶呢,大小也算是个正经日子,内宫又对太子妃娘娘那么看重。
万一殿下真是想主子了,来了这,那向选侍在这儿,倒正好能打个岔,免的主子倒霉。
不过,太子显然不是那么色令智昏的人。
向选侍磨磨蹭蹭的待在西偏殿一下午,愣是熬到太子妃那儿赐宴传膳,她都没看到太子殿下的影子。
庄韫兰倒是真挺大方的把书房让给向选侍“挑书”,还把芍药留在这儿帮着挑。
她自己满身轻松的回到架子床上,放下床幔美滋滋的睡了两个时辰。
这时候面色红润的来跟向选侍说:“得去娘娘那儿领宴了,向选侍挑好了没?挑好了我让人给你送到后殿去?”
向选侍当然不好意思说她根本就没挑,她一下午都在思考如果看到太子殿下应该怎么表现了。
庄韫兰再次很“大方”的往书架上面一扫,替突然“不好意思”再借书了的向选侍做主,慷慨送了好几本书给她。
都看好几遍了,正愁留着占地方呢。
感谢小向,她现在有地方摆新书了!

忙了几天,年节前的事情终于彻底结束,现在开始商讨元月的事情了。
庄韫兰又看到了她最喜欢的部门:尚食局!
不过这次没有什么大餐可以吃了。
因为宴会的菜品单子都已经确定了。
尚食局这次是来请太子妃裁夺正旦那天东宫要饮用的椒柏酒、要吃的扁食、还有百事大吉盒的。
因为没有确定宴会菜品那么麻烦,这次女官们连初七那日要吃的春饼和菜,还有上元节那天要吃的元宵,也一起做出来请太子妃定夺了。
椒柏酒太子妃现在肯定是不能喝,品酒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庄韫兰。
庄韫兰没进宫的时候逢年过节也会小酌几杯,自认酒量不差,就没扭捏,把女官们呈上的椒柏酒喝了。
才品了两杯,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酒比她在家时喝的醇!
庄韫兰悲催的发现她现在有点上头。
虽然不至于神志模糊,在太子妃面前耍酒疯,但她明显发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了。
太子妃也发现她眼神变的有点迷茫了,赶紧就吩咐玛瑙:“快扶庄才人去偏殿歇歇,给她煮碗醒酒汤送去,要不然酒醒了怕是得头疼了。”
天家什么都是用的最好的,连酿酒的技术都比外面好。
太子妃已经进宫有几年了,没怀孕的时候,她也会喝内造的酒,已经忘记这酒与外面的酒浓度差距不小了。
女官和宫女们更是如此。
玛瑙带路,领着庄韫兰往偏殿走。
刚迈进偏殿的门,庄韫兰就撑不住了,芍药和水仙半是扶、半是抱的把她移到黄花梨架子床上。
庄韫兰才挨到枕头就彻底晕了。
好在她酒品不错,既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更没有什么拉着人吹牛,硬是要给别人表演节目这样的癖好,她甚至连吐都不会吐,就只是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四合。
庄韫兰揉着眼睛坐起身的时候,外面已经点起了宫灯。
“醒了?”太子站在架子床前,好笑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殿下?”庄韫兰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站起来给太子请安。
“嗯,还认的人,看来是没事了,”太子搀了她一把,又把她安置到架子床上坐下,他自己也坐到庄韫兰旁边,盯着她的脸打量。
“你可真成啊,自己多大的酒量不知道?让你喝你就喝,这也就是在宫里,要是在外面,你这会儿都不知道得被人卖到哪儿去了。”
庄韫兰心说她才不是那么没数的人呢,谁知道宫里面的酒那么醉人啊。
去年在琼华宫吃的也没这么醇。
可她没敢跟太子犟嘴。
主要是今日真失态了,而且吧,她现在还在太子妃宫里面呢。
庄韫兰偷偷瞄了眼坐在旁边的太子,突然产生了一种背着太子妃跟太子幽会的背德感,搞的她现在很心虚。
“殿下,妾知道错了......”庄韫兰能屈能伸,当即认错,“就是没喝过那么好的酒,没想到那酒能那么烈,其实也就只喝了那么一点点......”
庄韫兰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下,诚恳的表示自己真就是只喝了那么一点。
她喝了多少,太子已经知道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是觉得好气,而是觉得好笑,这会子也就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那你现在知道自己吃不了酒了?”
庄韫兰赶紧点头,“妾知道了,日后肯定再也不喝了!”
太子对她的认错态度很满意。
“......那殿下不生妾的气了?”庄韫兰看着太子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赶紧弱弱的表达撤退想法,“殿下是来看太子妃娘娘的吧。”
庄韫兰知情识趣道:“妾今日失仪,得去向太子妃娘娘请个罪,请完妾也该回去啦,就不耽误殿下了。”
说完她就低着头站在旁边,准备恭送太子。
本来就是去请罪的,总不能跟太子一起去吧,这叫什么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挑衅太子妃呢。
太子显然也不是那么荒唐的人。
他起身站起来,张保来给他披大氅。
要不是那个低头站着的人看起来太可怜,太子都要走了。
但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子愣是没忍心直接把人晾在那儿。
他叹了口气,走到庄韫兰身边,停住步子有点无奈的和她说:“好了,孤真没生你的气,太子妃也不会为这个罚你的,你放心去,回了承华殿也别乱想,孤明天就去看你,啊?”
庄韫兰懵逼的看着太子的背影。
就......他脑补什么了,是不是误会了?
去请罪的时候,庄韫兰没看到太子,还是从太子妃那儿出去之后才知道,太子已经回前殿了。
刚才应该就是知道了她的糗事,临走前去看了她一眼。
太子妃疼爱治下妃妾,担心庄韫兰晚上吹了寒风会冻坏身子,还让人拿了热牛乳给她喝,一路回到西偏殿,庄韫兰肚子里面都是暖暖和和的,熨帖的很,因为喝醉的时候及时被灌了醒酒汤,她的头也一点都不疼。
这次意外宿醉的唯一后遗症,就是庄韫兰今晚变的有点感性。
她支开承华偏殿的窗子,歪在罗汉床上遥遥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几千里之外的南直隶,说不定她爹娘也正在赏月。
还有她在现代的爸妈,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月亮,是不是也是这一个。
想着想着,庄韫兰就睡着了。
芍药走过来合上窗户,把锦被从架子床上抱过来给庄韫兰盖上,被角也给她掖的严丝合缝,又掀开暖炉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炭火,这才朝水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往外面走,一路把内间的烛火也灭了大半。
到了殿外,芍药轻轻的和水仙说:“今晚就让主子在那儿睡吧,主子今日累了,再折腾着腾挪反倒不好,我们仔细盯着点炭火就是,千万别让主子受了寒。”
水仙点点头,跟芍药一起守在那儿值夜,直到海棠和芙蓉去上值,她们才回下房去。
庄韫兰这觉睡的很香,起身后简单用了早膳,还是换好衣裳去太子妃那儿打卡上班。

职业素质一流的宫人们再次整齐有素的捧着茶盏、水壶、皂荚、水盆上前,伺候太子和庄韫兰漱口净手。
擦干水,太子就拉着庄韫兰出去消食了。
东宫的布局跟皇宫差不多,大概约等于缩小了几十倍的皇宫,但并不缺花园之类供主子们休闲消遣的地方。
太子也没走远,就牵着人在承华殿后面的花园子里面逛。
之前太子婕妤在的时候,完全就是把这处小花园当成了她自己的地盘,但凡有个什么名贵花草,都被她献宝似的捧去昭华殿,请太子昭仪共赏了。
不过皇家财大气粗,花园自然也不会被一个太子婕妤薅秃,该有的花草都有。
即便是冬日,枝头也有不少拿堆纱做的假花。
太子看着那些堆纱做的花,心里面想的却是受灾州府的难民。
让他们开仓放粮,户部和几个州府一起上折子哭穷,可到了讨好父皇的时候,这些人却又俨然是什么银钱也不缺了。
他真想罢黜那群只知道溜须拍马的蛀虫,但他不能。
他是太子,可也只是太子。
“嘶,”庄韫兰跟在太子身后走,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顿丰盛的晚膳,冷不防就被太子捏紧了手,条件反射的呼出了声。
“疼了?”太子回过神,把她的手捉到眼前看了看,是有红印子了,怪他忘了这茬。
太子有点过意不去的给庄韫兰揉着,倒把人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个宽肩窄腰神颜脸、气质拉满,又和她关系特殊的异性给她揉手,别说,还怪暧昧的。
庄韫兰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出来。
太子看着那道红印子消没了,又觉得这手有点凉。
“去给你们主子拿个手炉来,”或许是因为先前把人捏疼的事,太子这会儿还挺暖心的帮庄韫兰捂着手暖着,“怎么这么凉啊。”
之前在想别的事,他都没注意到。
太子就歇了继续逛的心思,拉着人往回走,“都差点忘了,你是南边来的,南直隶那边没有京师这么冷吧。”
“也冷呢,”庄韫兰跟着太子走,“就是跟京师不是一种冷法,湿冷湿冷的,有时候冰的人骨头缝都凉,就是穿的厚些挡住了寒风,也挡不住那股寒气呢。”
庄韫兰那时候还抱着汤婆子偷偷腹诽过,当年太宗皇帝死活都要迁都,除了天子守国门这种胸怀天下、兼济苍生的伟光正缘由,没准也有点受不了南直隶那种湿冷寒气的意思。
更何况南边还没有做暖阁子、烧地龙的习惯,真到了最冷的时候,其实比北边还要难熬。
太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南直隶了,他想了想说:“那倒也是,也不知道那些烧不起炭的百姓怎么过冬,不过那边雪少,倒不会遭灾。”
穿到封建社会,庄韫兰唯一幸运的就是家境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就不识人间疾苦了。
她看太子说的认真,也就挺认真的答话说:“殿下这么说,妾倒想起来了,从前还真有遭了灾的难民,不知怎么到了人牙子手里面,被卖到南直隶去了呢,那年妾家乡那边好些人家都添了丫鬟小厮,听说之前买一个的价钱,那年能买三四个呢。”
他们隔壁沈员外家就买了好几个,庄韫兰她娘原本也想趁着便宜添几个的,可把人牙子叫去家里面一看,那个顶个面黄肌瘦的模样,也就只剩口气了。
庄太太哪还敢买去使唤,赶紧就叫厨娘煮了锅粥,又蒸了饭,打发那些人吃了,就让人牙子带着他们走了。
太子叹了口气,“八成是灾民实在活不下去,只能把自己卖给人牙子了,人被卖了那么远,又成了奴仆,就算天灾过去,家乡的良田也得丢了,最后还是便宜了那群人。”
那群人?
庄韫兰脑子里面警灯大亮,不敢多说话了。
太子拍了她的手一下,摇头道:“孤怎么就跟你说起这个了,你那宫女呢?这也去了有一会了,怎么还没把手炉拿来?”
刚问完,海棠就捧着一个鎏金描漆手炉疾步回来了。
庄韫兰之前享受了太子的人工暖手服务,这会子投桃报李,看着太子问:“殿下要不要也暖暖?天冷的很呢。”
太子想也没想就给她推回去了。
他抱着个手炉?像什么样子?
庄韫兰一只手还被太子握在掌心暖着,只好单手抱着那个惨遭太子嫌弃的手炉跟在太子后面走。
眼看着太子情绪不大对,庄韫兰难得当了次贴心员工,“那妾把手捂暖了,再给殿下暖。”
太子失笑瞥了她一眼,这庄氏......
回了西偏殿,沐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各自泡了澡,满身的寒气都散净了。
张保看着芍药领着人把殿内烛火灭了一半,就带着他们一起退到外面了。
庄韫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太子已经不在这了。
海棠挺开心的说:“殿下特别嘱咐,不让叫醒主子呢。”
还好不是请安的日子,庄韫兰揉了揉还有点酸的腰,心安理得的躺回拔步床上,又美美的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才起床。
吃完饭,她开始琢磨昨天的事情。
先前庄韫兰只当太子是有感而发,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像。
别是哪处又遭灾了吧?
庄韫兰现在还记得几年前那些瘦的只剩骨头的难民。
可进了宫,她消息比在宫外时还闭塞。
前朝和内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除非太子愿意告诉她,否则她就只能靠猜,就算猜到了也没用,真要是头脑一热抢在前面说她要去救济灾民,没准下场比太子婕妤还惨。
而且这救济灾民,也绝对不是一石米、一锅粥就能解决的。
庄韫兰那点银子,就算全掏出来,估计连零头都算不上。
真要做什么,除非皇后先发话,然后太子妃在东宫挑起这个头。
正琢磨着,宋才人就到了。
她挺熨帖的喝了一盏热牛乳,然后神神秘秘的说:“你猜昨儿太子妃娘娘留下昭仪说什么了?”

钱嬷嬷把太子送出坤宁宫,正巧有宫女来回话。
钱嬷嬷听了一耳朵,就去跟皇后说了,“皇上又去看惠妃娘娘了,想是绍王就要离京了,皇上有话嘱咐呢,嘱咐完了,也就来陪娘娘过节了。”
皇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显然对皇上待惠妃的恩宠丝毫不在意。
她吩咐钱嬷嬷:“你去趟内安乐堂吧,看看涂姐姐,好歹今儿过节呢,别叫她冷冷清清的,连口腊八粥都吃不上,还有楚氏那边,你也顺路去看看,别真叫她有个好歹。”
钱嬷嬷领命出去,太子也回到了东宫。
太子妃那边已经叫人注意着前殿的消息了。
不多时,就有宫人去禀说“太子殿下回宫了”、“太子殿下进后院了”、“太子殿下往娘娘这儿来了”。
最后是玛瑙掀开银红色团绣龙凤的燕绒毡帘,进去跟太子妃禀报:“娘娘,殿下到了。”
太子妃执意要胡嬷嬷扶着她去殿外迎接太子。
胡嬷嬷劝了,没用。
最后只能给太子妃裹紧大氅,扶着她去接太子的驾。
好在太子走的快,太子妃刚走出后院正殿的第一道穿堂,太子就到了。
“出来干什么?”看着面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太子妃,太子眉心稍拧,跟太子妃说,“不是说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孤就是来看看你。”
分明是挺平常的语气,可太子妃心口就是有点发涩。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跟在太子身后往殿内走。
太子开始走的快,发现太子妃跟在后面追,走的有点吃力,他也就放缓了步子,跟她前后脚回了大殿。
“殿下还没用膳吧?臣妾叫他们给您备着粥呢,就在茶水房温着,殿下吃了粥再传膳吧?”
太子嗯了一声,跟太子妃说:“你不是身上不好?难受就回去躺着,不用这么强撑着,孤去里面跟你说话也是一样。”
太子妃心口的那股涩意又变成了感动,眼眶都有点红了。
她看着太子说:“臣妾没事,多谢殿下记挂着,其实总躺着也累呢,臣妾就在这儿陪您说话用膳吧。”
太子妃在这方面的执拗,太子是知道的。
刚成亲的时候,太子也不是没想过让太子妃自在点,她是他的嫡妻,跟他一样是东宫的主人,做什么总这么拘着,她端得慌,他看着也累。
可太子妃显然是把从女官们那儿学来的礼节规矩刻在了骨子里面,她虽然不爱拿那套东西苛责别人,但却显然是把她自己规规矩矩的框住了,要是让她随意点,她反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太子已经放弃劝她了。
他叹了口气说:“最近事情多,你又怀着身子,累坏了吧?”
“臣妾不累,”太子妃马上摇头,“能为殿下分忧,就是臣妾的福气。”
太子看着太子妃这副明显是气血不足,纯粹靠强撑的样子,索性直接说了:“母后都跟孤说了,你总是这么硬撑着也不是个事,要不叫庄氏来帮你几天吧,当然了,她进宫也才几个月,好多事情也没什么经验,但琐碎的事情好歹也能替你分点忧,先让她来帮你几天,你要是觉得她不得用,那这事我们再商量。”
太子妃之前还沉浸在太子对她的关心中,冷不防听太子提起了庄才人,心里面七拐八绕的打了好几个弯。
一会儿是担心太子这是因为对她不满,所以才要抬举庄才人,楚婕妤的事情闹到了御前,太子虽然没问她的罪,可这事在太子妃心里面一直就没过去。
一会儿她又琢磨,为什么是庄才人,而不是沈昭仪?
难道殿下是觉得她小心眼,因为沈昭仪和楚婕妤关系好,所以他认为她会连沈昭仪也记恨上?
太子妃真不是那样的人,她有点委屈的想解释。
可要是解释完了,太子真让沈昭仪来帮着她管东宫呢?
太子妃一下子就想起了几年前她在琼华宫习礼的时候。
那时候沈家姑娘多风光啊,哪个授课的女官不夸她?
太子妃当年对沈家姑娘也是满心满眼的佩服羡慕,说实话,她从来就没想过她能赢了沈家姑娘。
可是,赵芙月能输给沈姑娘,太子妃却不能被太子昭仪比下去。
要是让人知道她管宫还不如太子昭仪,那这个太子妃她也真就没脸当了。
太子妃张了张口,却发现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
太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太子妃回话,再放下粥抬眼一看,太子妃还在那出神呢。
“你要是没意见,那就先这么办吧,”太子自己拍了板,“你也不用多想,不就是几天的事吗?难道庄氏还能顶撞你?你放宽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太子妃脸色又白了点,她勉强笑着说:“殿下说的是,庄才人最是细心乖巧,有她帮着臣妾,臣妾肯定能省不少心。”
乖巧?
太子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心说那你肯定是没看到过庄氏蹲在地上烤红薯的模样。
不过庄氏不是楚氏那种没分寸的人。
太子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点头说:“那就这么定了,回头你让人跟庄氏说吧。”
这是在维护她的体面,太子妃心中的慌乱稍稍消减。
她感激的看着太子,“臣妾知道了,等会就跟庄才人说,殿下饿了吧?臣妾伺候您用膳。”
去膳房取膳的宫人们刚才就回来了,听太子妃这么说,赶紧抬了膳桌来摆膳。
膳食很丰盛,但太子匆匆吃了几口就走了。
倒不是不想跟太子妃说话了,他就是觉得,他在这儿,太子妃真挺累的。
还不如赶紧走了,让太子妃自己舒舒坦坦的吃了饭,回床上躺着养身子呢。
出了后院正殿,太子吩咐张保:“找个机灵的,去跟你庄主子透个口风,话你知道该怎么说。”
张保今日算是看了全程,心道这位主子的运势还真好。
这么一比,沈主子就有点不走运了。
但哪个主子得宠和张保没关系,他都守着太子这尊大佛了,那就只管抱紧太子的大腿,没道理丢了西瓜捡芝麻。
当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桩好差事还是落到了他徒弟的头上。
添喜又一次乐呵呵的去承华偏殿办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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