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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结局+番外

晓祝丞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上了马车以后,孟听枫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檀香气。香气飘散,渐渐与眼前人身上的味道重合。当朝手握大权的宰相就坐在自己面前,浑身湿透的孟听枫被风一吹,身子抖了抖。“你很怕我?”时璟分明没看她一眼,只细细为自己的妹妹擦着脸庞,这一句话却叫孟听枫心里咯噔一声。传言时璟性情冷淡,杀伐果断,她半真半假地答:“时大人性情沉稳温和,既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自是不怕大人的。”温和?时璟略微撇头对上少女的视线,对方却瞬间低下了脑袋,长长的睫羽不断闪动。忆起今日之事,他显然没有忽略这其中的巧合。“孟小姐今日救了舍妹,可有看见舍妹是被何人所害?”闻言,孟听枫额上落下冷汗,依旧镇定答道:“时小姐是失足落的水。”时璟眸色转深,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内的...

主角:孟听枫李放   更新:2025-02-22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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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听枫李放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晓祝丞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上了马车以后,孟听枫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檀香气。香气飘散,渐渐与眼前人身上的味道重合。当朝手握大权的宰相就坐在自己面前,浑身湿透的孟听枫被风一吹,身子抖了抖。“你很怕我?”时璟分明没看她一眼,只细细为自己的妹妹擦着脸庞,这一句话却叫孟听枫心里咯噔一声。传言时璟性情冷淡,杀伐果断,她半真半假地答:“时大人性情沉稳温和,既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自是不怕大人的。”温和?时璟略微撇头对上少女的视线,对方却瞬间低下了脑袋,长长的睫羽不断闪动。忆起今日之事,他显然没有忽略这其中的巧合。“孟小姐今日救了舍妹,可有看见舍妹是被何人所害?”闻言,孟听枫额上落下冷汗,依旧镇定答道:“时小姐是失足落的水。”时璟眸色转深,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内的...

《被全家烧死,嫡女浴火重生杀疯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自上了马车以后,孟听枫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檀香气。
香气飘散,渐渐与眼前人身上的味道重合。
当朝手握大权的宰相就坐在自己面前,浑身湿透的孟听枫被风一吹,身子抖了抖。
“你很怕我?”
时璟分明没看她一眼,只细细为自己的妹妹擦着脸庞,这一句话却叫孟听枫心里咯噔一声。
传言时璟性情冷淡,杀伐果断,她半真半假地答:
“时大人性情沉稳温和,既不会对我做什么,我自是不怕大人的。”
温和?
时璟略微撇头对上少女的视线,对方却瞬间低下了脑袋,长长的睫羽不断闪动。
忆起今日之事,他显然没有忽略这其中的巧合。
“孟小姐今日救了舍妹,可有看见舍妹是被何人所害?”
闻言,孟听枫额上落下冷汗,依旧镇定答道:
“时小姐是失足落的水。”
时璟眸色转深,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内的小几。
咚,咚,咚。
孟听枫只觉如坐针毡。
即使所有人都会说时梓露是失足掉的水,但时璟一定会彻查今日之事。
不过柳夏阳并非草包,既然他敢做,就一定会想办法掩盖此事。
一来二去,真相不明不白。柳夏阳并不知道她看见了多少,待来日定会再来试探她;同样的,时璟也会。
今日她顶着时璟的恩能够堂堂正正地走正门,但只有一次的恩情,未免太可惜。
孟听枫不会错过时璟这么一个难得的强者,更想要他手中的权势。
这是一步险棋,但她必须走。
好在时璟并未追问下去:
“那便多谢孟小姐救了舍妹一命。此事就当时府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他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孟小姐尽管来找我即可。”
漆黑如墨的眼瞳终于从她身上挪开。
孟听枫点点头,面色不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对面的人却骤然俯身贴近她,檀香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使得她呼吸一滞。
那双近在咫尺的冰冷凤眸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只发现了猎物的毒蛇般紧紧盯着她。
“只是,孟小姐想要何物皆可。但若是动了与我妹妹有关的任何不良心思,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孟听枫回视这双冰冷的眼睛,抿唇笑了:
“时大人说的这哪里话。
“今日若没有我救下时小姐,只怕时大人就得在家里准备一副棺椁了。”
她毫不畏惧地看着时璟。
反正那么多人看着她坐上了他的马车,还是他亲自邀请。这人虽然在暗处做的事不少,但在明处,他绝对不会在这因为生气而杀了她。
又正因她是孟府二小姐,时璟也没办法像抓犯人那般把她抓回牢狱审问。
于是少女嘴角噙着微微得意的笑意,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时璟一顿,缓缓坐回身。
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她是第一个。
时璟强忍住不去看对方那脆弱纤细的脖颈,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掐上去。
想起来时路上暗探的消息,他勾唇一笑,打量着面前这位无所畏惧的少女。
狗奴?孟听枫?孟家二小姐?
有胆子上他的马车,还有胆子挑衅他。
这少女,不简单。
时璟难得产生了些兴味,“如此,那本相更应该好好感谢孟二小姐了。”
“不用谢。”少女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不用口头道谢,宰相大人不如多想想要送我些什么吧!”
时璟藏于袖中的手蠢蠢欲动,他不再看孟听枫,闭目养神。
真是......不知者无畏。
而另一边,牵着黑狮等在孟府大门口的两个下人百无聊赖,其中一人时不时站起身望向大街,口中抱怨道:
“这孟二小姐,什么时候才来啊?”
另一人摸着淌哈喇子的大獒犬脑袋,也有些不满,“谁知道啊,我感觉黑狮都要等饿了。”
“不过,我们真的要让黑狮咬人吗?”
他犹豫地看向面前这头体型庞大的恶犬,“黑狮脾气其实挺好的,没有命令也不会乱咬人。若是它咬了人,会不会被家主下令杀死?”
这大獒犬一直是他们二人照顾抚养,才长到今天这个大体格子,饶是谁都舍不下心来。
另一人骂道:
“李四你真是个蠢货!小公子叫我们放黑狮咬人,是真的咬人吗?
“他不过是要把那孟二小姐吓跑罢了。”
李四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
“对啊,要是黑狮真咬了人,那咱俩也吃不了兜着走。还得是你啊,张三!”
张三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急忙站起身来。
“来了来了,快快快,把黑狮的锁链解开!”
只见二人手忙脚乱地把大獒犬身上的铁链解开,张三拽住黑狮背上的毛,眼睛紧紧地盯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少女缓缓走下来,他眼睛一亮,拍拍身侧的獒犬说道:
“去!黑狮,别咬人,但你要叫,把她吓跑!”
弗一松手,方才还乖巧趴在脚边的黑狮立即眦着牙迅猛地冲了出去。
孟听枫站在马车边,等时璟下来的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几乎是那道黑影疾驰冲过来的一瞬间,她立即跳到身边高瘦之人的背上。
“救命!救命啊!”
时璟刚在地上站稳,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背上,偏偏少女还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眼尾发红,“松,手。”
可还不待他将身上的少女扒下来,眼前的大黑影就冲着他袭来。
“汪!汪汪!”
站起来差不多和成年男子等高的大獒犬张着沾满口水的大嘴,一下就将时璟扑倒在地,冲着倒在地上的二人狂吠不止。
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李四傻了眼,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张三,这马车是不是还下来了一个人?”
张三定睛一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他望向一路气喘吁吁跑回来的小厮,对方有气无力地冲他们喊,“把,把黑狮,牵,牵回,去!”
糟了!
二人一路连滚带爬地跑进孟澜书房,跪在地上喊道:
“家主,出事了!
“黑狮吓到宰相大人了!”

老嬷嬷又交代了少女一些话。
“嬷嬷是说,那宫宴有许多大人物,要我多加关注?”
说完,少女灿然一笑,“我正有此意。”
本还担心孟听枫害羞退缩的老嬷嬷没想到她竟是这个反应,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她有些担忧:
“小姐,你可知老奴说的意思?”
她说的可不是让孟听枫去与他们交友学习,而是有关婚娶一事的意思。可她怎么感觉,自家小姐脸上的势在必得像是准备征服猎物的神情呢?
孟听枫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我自是知道的,嬷嬷就放心吧。”
发现老嬷嬷的眼神始终飘忽不定,孟听枫便知道对方还是不放心,便只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
“女子在世,须学会借助他人的力量滋养己身,借势而上。嬷嬷教过的,我都记在了心里。”
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畏手畏脚,任由自己的东西都被养姐、弟弟夺了去,相反,她不仅要守住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将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
此处宫宴参与的千金小姐贵少爷甚多,还极有可能会碰上柳夏阳,她须得谨慎行事,对自己的养姐更是要多加防备。
目前孟雪怡对她还未动手,只怕是在探测她的实力,暗中蛰伏。而她必须尽快找到关于那“杀器”的线索......上一世能让乔氏死的不明不白,孟雪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孟听枫打定主意,托付老嬷嬷务必暗中盯着程才后,便转身进了院子休憩。
翌日,孟听枫和孟雪怡都被孟澜叫到前厅之中。
只见管家带着一众丫鬟鱼贯而入,丫鬟们手中皆捧着精美华贵的衣裙和精致绝伦的首饰。
单单是那一支南海明珠玉钗,就叫在场的下人眼睛一亮。
孟澜开口道:
“明日便是宫宴,我孟家有女初长成,去这宫里自然是不能丢了为父的脸。这衣裙,和首饰,你们姐妹二人挑一挑吧。”
闻言,银霜先行走过去,指着一件深灰紫绣着丁香的华丽衣裙欣喜道:
“这件做工精致,绣线平整,且还是小姐你最喜欢的粉紫色之一。小姐,先选这套吧?”
半晌无人答话,她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家小姐不动如钟地坐在椅子上。
孟雪怡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妹妹先挑吧。”
银霜怔在原地,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孟听枫走上前来挑选。
就算小姐是为了让家主安心,以为她无心与妹妹争抢,可是那可是娴贵妃娘娘办的宫宴,非一般宴会可比......
她原先还想着,要多学几个发式为小姐打扮,让小姐能在那天惊艳众人。
银霜退到一边,眼睛却紧紧盯着孟听枫的一双手。
不过孟雪怡会做戏,孟听枫自然也会。
她避开了所谓孟雪怡最喜爱的“粉紫色衣裙”,径直挑了霜色的衣裙,素淡纤雅。
可当丫鬟将那衣裙比在孟听枫身上时,银霜这才发现这件素雅的衣裙裙边绣着朵朵月莲,一转一动间,皆是步步生莲,婀娜多姿。
再配上孟听枫那张柔怜的小脸,更衬得她整个人清雅出尘。
银霜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虽然她最开始挑中那套丁香,可那套衣裙设计上中规中矩,原没有这件衣裙的小巧思来的吸引人。
给了孟听枫,岂不是糟蹋这衣裙!
正当祥菊和福蓉夸着“好看漂亮”时,孟澜眉心蹙起,他无意间看见了孟雪怡脸上的失落。
略一迟疑,他说道:
“这一套更适合雪怡些,穿在听枫身上,有些小家子气了。”
所有人都愣了愣,孟听枫笑意未变,反而应和着说,“我也这么想着呢,这衣裙还是得姐姐这般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穿才合适。”
她仔细比对过这两身衣裙的大小,分明就是按着她们二人的喜好、身形量身定制的。
而孟雪怡并非纤瘦类型的,甚至有些丰盈。
既然姐姐这么想要,那就都给她好了。
孟澜这才松开眉心,颇为满意地点头。
如此一来,这套衣裙就归了孟雪怡。
若是这般也罢,可后来选首饰时,孟澜时不时打断,将更好的都给了孟雪怡。
那明珠玉钗,自然也归了她。
孟听枫眉目柔和,心里却冷冷笑了一声。
上一世,她不争不抢,只能穿丫鬟的衣服。孟澜在府中遇到她,得知是孟羽鸿的命令,竟是直接不管。反正彼时谁都不知她是接回来的嫡女千金,由着孟羽鸿胡闹又如何?再者,他看见自己就会想起母亲,心下不喜,更不愿管她。
这一次,她依旧不争不抢,养姐要的,她全都双手奉上。孟澜心中倾斜的天平,她早已不在乎。
只是希望,孟雪怡穿上这身衣裙,戴上这硕大明亮的明珠,能与她般配就好。
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言笑晏晏,孟听枫敛下眼中的凛冽。
......
中午艳阳高照,缕缕阳光穿过叶片的间隙,落在头发凌乱、浑身脏污的女子身上。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一片燃烧殆尽的废墟。
这在之前,是她最温暖的家。
爹爹,兄长,还有她,都生活在这个家里。
可自前几日她回来,这里还没有变成废墟,但爹爹和兄长都不见了。
她心慌不已,四处寻找,可却没有寻到二人的一丝踪迹。
为什么活生生的两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们究竟是死是活......
于是她下山去寻,可寻遍无果,回到山上,才发现自己的家全被烧了个干净。
她痛苦的嚎叫在林间回荡。
突然有人出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李茵。”
李茵猛地回过头,认出了站在树丛间的人。
是狗奴偷偷收留的那个穷酸书生。
不过他大变样了,穿上了厚实干净的衣服,身上也没了酸臭味。
她目眦欲裂,冲过去直接将对方扑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
恶狠狠地质问:
“我爹呢,我阿兄呢?
“狗奴呢?!”
他们到底去了哪?
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数次萦绕。
如今终于有了解答。
她不自觉地松了手,喃喃道:
“你说......他们都死了?但狗奴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死?难不成是官兵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不对,不对,那为什么狗奴没死?”
程才从她身下爬出来,清秀的脸被掐成猪肝色,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他勾起唇角,看向这个心碎欲绝的女人:
“你还不知道吧?狗奴已经不是狗奴了。”
随着女人疑惑的目光,他缓缓开口。
“她现在可是户部尚书的二小姐,是有一辈子享不尽荣华富贵的千金!”
李茵浑身一震。

刚想骂他们冒冒失失的孟澜闻言步伐一个趔趄。
“你们......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张三哭丧着脸,“家主,您快去瞧瞧吧,黑狮都把时大人扑倒了!”
李四咽了咽口水说道:
“小的,小的瞧时大人,脸色很不好。”
这些话就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开了孟澜的天灵盖。
时璟为什么会出现在孟府门前?
黑狮为什么会被放出来?
他脑子里装了无数的疑问,但也只能脚步不停地朝着大门走去。
一路上,孟澜背上冷汗直冒,他想好的措辞都在看见时璟的一刹那吞回了肚子里。
只见黑狮不断举起大爪子朝躺在地上的时璟身上踩踏,那皎白的衣袍上出现片片泥污。
完了。
这是孟澜此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张三和李四跟在后头,谁都不敢上前去把黑狮叫回来。
若是被宰相大人记住脸,只怕他们活不过今夜了!
孟澜气急败坏地伸出脚狠狠踹了张三的屁股,“还不快去把黑狮给我牵回来!”
无奈之下,张三只能拽着李四一起去给黑狮套上锁链。
二人连声对着时璟道歉:
“实在抱歉,时大人,是我们没看好家宠,一个没留心它跑了出来,冒犯到您......”
他们小心翼翼的目光下,时璟的脸色阴沉得快能挤出水来。
“孟听枫!”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警惕地探出头来,“大黑狗呢?”
李四擦汗道:
“已经牵回去了。”
孟听枫这才心有余悸地松开了一直缠在时璟脖子上的手,顺便还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多谢时大人救了小女,若不是时大人,只怕小女就要葬身于犬蹄之下了!”
她目露惊惧,眼眶中泪光闪动。
孟澜望着满身狼狈脸色铁青的时璟,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这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的宰相大人今日在他府门前出了丑,如何都与他孟家脱不开干系了。
他心一横,咬着牙走了过去。
此时,孟羽鸿和孟雪怡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孟羽鸿望着孟澜连连弯腰的身影,脸色青青白白。
只见时璟面对孟澜的道歉,冷冷勾唇一笑:
“怎么?照你这么说,不知本相会来,便可为自己开脱了?”
孟澜冷汗直流,“不不不,下官是说,是说......”
该死的!
他一时间,竟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孟雪怡安抚地拍拍孟羽鸿的肩膀,走上前佯装讶异道:
“时大人?”
她仿佛是没看见时璟满身脏污,柔柔笑着行了礼,“小女见过时大人。
“爹,怎么不迎时大人进府呢?”
说完,她亲切地走到孟听枫身边挽住对方的手,“爹,你瞧你只看见了时大人,今天可是妹妹回家的吉日呢,而且......”
孟雪怡美目轻轻掠过四周,改口道:
“爹,先请时大人进府里喝口热茶吧。”
顺着孟雪怡的视线,孟澜这才注意到大街上来来往往停下看热闹的行人不少。
他急忙走上前为时璟开路,“是下官疏忽了。大人,请。”
时璟凉飕飕地扫过这神情各异的一家人,一拂衣袍迈步走去。
他可不愿被这些人像观猴一般在这瞧来瞧去。
待进了孟府,趁着下人带时璟去换衣服的间隙,孟澜才从张三李四口中得知了完整的事情经过。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险些就要把手边的茶杯扔出去。
平日就知道胡闹,这次更是闹出了大事来!
孟澜平复心绪,又听着女儿向自己诉说孟听枫救了时小姐一事,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眸光复杂地望向站在角落的孟听枫,细细端详了一番。
这枯瘦的少女,就是他遗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吗?
可望见其长着那张与亡妻相似的脸,他内心半点失而复得的喜悦都没有,唯余万分失望。
既是他的孩子,为何不能长得像他多些?
长得像那个女人,反倒让人看了不喜。
孟听枫对上孟澜的眼神,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毕竟上一世,孟澜便因为她的这张脸而对她极其不喜,似是会勾起他不美好的回忆。
少女低下头,不露声色地笑了。
从踏进这个大门开始,她内心的所有恐慌害怕竟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她不知道,究竟是要有多么狠毒坚硬的心肠,才能将自己的亲女儿活活烧死?
既然他们不喜她,那她偏要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
半晌,时璟换好了衣服走了进来。
他一来,孟澜连忙迎着他坐到椅子上来,眼神畏惧得好像见了阎王一般。
时璟慢条斯理地坐下来,还不待旁人松口气,他便似笑非笑地问道:
“孟大人如今可以同本相说说,为何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吧?”
孟澜脸色一僵。
要他如何说?
说是自家的儿子为了不让刚接回来的女儿进府,所以派人牵着狗等在门外?
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况且若是这般说,想必时璟也不会满意。
思索片刻,孟澜沉着脸走到堂中跪着的二人面前,扬起手用力扇去。
张三李四二人的头都被这一巴掌打得左右一偏,唇角渗出血丝。
只听孟澜怒骂道:
“你们这两个蠢货!养家宠都看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他一指这二人,“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二人看顾家宠,今日之事全因他们二人疏忽大意而造成的,下官这就重罚他们。”
“来人!拉这两个蠢奴下去,家规处置!”
旁的人不知,但张三李四在孟府为奴多年,对孟家家规心知肚明。
明面上说是家规,实则就是动用私刑!各种招式让人痛不欲生!
二人都寒了心,连连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可家丁刚走上前拉起他们的胳膊,就被时璟轻飘飘地抬起手制止了。
他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孟大人,本相可是听你家下人说,那条獒犬,乃是府中贵公子豢养的?”
闻言,孟羽鸿瞪大双眼,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时璟轻轻掠过那肆意妄为的少女,又淡淡看了孟羽鸿一眼。
“而且,本相还听说,那獒犬一般都养在无人居住的后院。
“今日却跑掉了,还能冲出前院。怎么,贵府是没有下人了吗?”
他语气风轻云淡,就像在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
“看来,孟大人是有心要包庇这幕后主使了?”
话音落,众人的眼神齐刷刷朝着孟羽鸿射去。

那日后,瑶嬷嬷被烫伤再加上孟听枫的“帮助”,一连几天都疼得下不了床。
她再去给继母奉茶时,对方也突然不再刁难她。
乔氏稳稳地接过她手中递去的茶,淡淡抿了一口。
掀起眼帘轻轻看了她一眼:
“你这次倒是端的稳了。”
乔氏如此说,说明上一次她分明就看见了究竟是谁松的手,却并未点破。
孟听枫笑意不减,“为母亲奉茶,手自然要稳一些。总不能一个不小心,伤到了母亲的身子。”
她着重念出“身子”这两个字。
老嬷嬷同她说过,乔氏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外室,进了府中之后怀了孕,可却因一场意外滑了胎。孟澜觉得有愧于她,随后才将她扶正。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乔氏被诊断伤及根本,今生再无法孕育子嗣。
而那次意外,只有年幼的孟雪怡和乔氏自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孟听枫这么说,乔氏眼底不由得浮起层层恨意,手中的力度大到快要将茶杯捏碎!
她深吸一口气,轻笑一声。
“你知我所想,我亦知你所想。只是她在羽翼下受到庇护多年,若你能为我报了这个仇......
“那么,从今往后,我便会视你如己出。”
孟听枫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孟澜的偏心程度非同一般。
乔氏与孟雪怡向来不对付,暗中使绊子的事情没少干,却依旧没办法动其分毫。
她看出了她的伪装,那又如何?暂时的和平,正是她需要的。
待她站稳脚跟,有了立足的根基,届时才能应对乔氏和孟雪怡的两面埋伏。
孟听枫站起身向她行礼,“在女儿心里,您就是我的母亲。”
她柔柔笑着离去了。
乔氏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嗤笑一声,狗咬狗的好戏,谁不爱看。
真是天真的孩子,她的孩子,当然只有她自己生下来的。
而孟听枫,不过是一把趁手的好刀罢了。
孟听枫回到幽兰苑坐下,老嬷嬷便来了。
趁着打发了祥菊和福蓉的间隙,老嬷嬷将门紧紧闭上。
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小姐,果真按你所言,府中有人对付你,先是下马威接着又是散播谣言。
“可是,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老嬷嬷犹疑的神情,孟听枫知道她已然信了大半。不过显然关于养姐的事情,她并未尽信。无论是谁,在接触过孟雪怡之后,都很难相信温柔贤德的才女竟是谋害人的凶手。
那日初入京城,她便已经向老嬷嬷说了自己的担忧,希望老嬷嬷能暗中派人保护她。
毕竟对孟听枫而言,这个家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老嬷嬷了。老嬷嬷是跟随母亲多年的老奴,自己外祖家是宁亲王,只不过现已式微。她必须取得老嬷嬷的信任和助力,才能在这深宅之内立住脚跟。
她向老嬷嬷说清自己回府之后可能会碰上的遭遇,以及最后被害的惨死火中的结局。老嬷嬷半信半疑,还是照做了。
自母亲过世后,老嬷嬷其实已经算半个自由身,碍于情面,她待在孟家,孟澜也不会赶她走。于是老嬷嬷便隐在暗处,既叫人处理了李放的尸体,抹掉痕迹;又暗中盯着孟羽鸿一片的动向。
最终一切都如孟听枫所言,发生的事,一件不差。
孟听枫低下头,表情像是陷入回忆当中。
“在嬷嬷来接我的那一日前夜,我梦到了母亲。彼时我还是孩童,记得母亲牵着我的手坐在马车上,山匪突然出现将我抢走。可是梦里的母亲对我说,回到家后要提防身边的人,叫我尽管相信您。如今确实是像梦中那样,出了事,我才敢相信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孟听枫眼角带泪,嘴唇颤动,引得嬷嬷也红了眼眶。
她知道孟听枫命苦,本以为回到孟家,就能让小姐过上安心幸福的生活,可没想到孟家却是另一片龙潭虎穴。
老嬷嬷用带着老茧的手轻轻擦掉少女脸上的泪,柔声说:
“小姐,不如你随老奴回涿郡去吧。”
涿郡是外祖家宁亲王所在的封地。
可孟听枫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嬷嬷,您忘了我母亲是如何死的吗?”
老嬷嬷闻言一怔,她自然不会忘记。
她的主子贵为一方郡主,爱上了探花郎孟澜,一心一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可谁知,孟澜表明风光霁月,背地里早在迎娶孟听枫母亲前就豢养了外室,更是早于其生出子嗣。
外室多病早亡,孟澜执意要将私生女带回家,被正在孕中的孟听枫母亲撞见,愤怒对峙之下,孟羽鸿出生了,可母亲也没了。
如今那外室的女儿成了这个家的掌上明珠,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嫡子却一心一意认别人做母亲。
每每思及此,老嬷嬷都十分愤怒。
孟听枫握住她颤抖的手。
“逐月嬷嬷,我想为我娘报仇。”
老嬷嬷听见这个许久未曾有人唤过的名字,不禁热泪盈眶。
曾经她和揽辰服侍在郡主左右,如今郡主与揽辰皆已不在人世。
她眼中星光点点,望向面前这位与曾经主人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女,“好。
“从今往后,你便是老奴的新主子。”
正当主仆二人泪眼相对时,外间被人叩响,是福蓉的声音:
“小姐,时大人来府上了。家主让您赶紧去前厅,一同迎接时大人。”
孟听枫微微一怔,看来时梓露自落水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又同时璟说了些什么。
思忖片刻,她应声答道:
“好,我马上就去。”
此时她突然忆起一个入了府后就再也没见过的人,连忙问道:
“嬷嬷,那程才入府之后,都在做些什么?”
老嬷嬷想了想,“他入府后便同其他小厮一般,每日洒扫,轮换门房,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得孟听枫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曾经她将程才带回府,他没有奴仆的身份,便整日假借读书之名去孟羽鸿院中看书,这才一步步接近了孟家人。
如今他却什么也没有做,但孟听枫相信他绝不是定下了心,唯一能解释的,便是他在等一个机会。
不过眼前最该应付的,不是程才,而是时璟。
思及此,她站起身来,朝前厅走去。

孟府的花园小径上,孟羽鸿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脑中回忆着自己与孟听枫初见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他骂她,还拿扫帚打了她,她却说自己不坏?还在时梓露面前为自己说话?
还说......看人不能只看一面?
他脑中思绪万千,纷乱不堪。
虽不知孟听枫是从哪个多嘴的下人那得知他冬日会收养小猫的,但仔细想想,他从未了解过孟听枫,更没想过要主动去了解她。
爹爹和阿姐都待她平和,似乎只有自己总是与她针锋相对。那他是不是该对这位嫡姐,好一些?
孟羽鸿似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低低的痛骂了自己一声。
他都在乱想些什么!
那个从山里来的野种可是让阿姐吃不香睡不好,还连累他被打,黑狮被杀。
他绝不能心软!
似乎是下定决心,他不再烦扰,嘴中絮絮叨叨地走去。
跟着他的小厮颇为摸不着头脑。
小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
在幽兰苑内,与时梓露聊天半晌后,孟听枫望着她大眼睛里逐渐蓄满的泪水有些无措。
“时小姐,你,你怎么哭了?”
时梓露拿出手帕轻轻擦着泪,“你以前在山里过得这么惨啊,春夏秋冬都在做农活、打猎,还,还会被养父打,呜呜呜......听枫,你怎么不告诉我阿兄,我好让他多送些补品来。
“你看看你,这满身伤,呜呜呜......”
她眼泪汪汪地一拉孟听枫的袖子,看见底下藏着的各类丑陋的伤疤,哭得更伤心了。
孟听枫低估了她的同情心,若是提前知晓,她定不会顺着时梓露然后将自己从前在山中的遭遇都说出来。
哭了一会儿后,时梓露突然站起身来:
“听枫,你在这等我,我这就去找阿兄,让他多送些补品来!今晚你就叫厨房给你炖着喝,好好补补。”
“时小姐,不......”用了。
可时梓露跑得像阵风,瞬间没了影子。
真是善良又可爱的小姐。
孟听枫此刻才露出重生后最真挚的笑。
可时梓露兴冲冲地跑出来,忘记了这并非时府,一时间迷了路。
“往左走,还是往右走?这偌大的孟府,没有家仆的吗?”
她气恼地跺了跺脚,眼尖地瞧见坐在花园亭中沉思的孟羽鸿。
时梓露提起裙摆跑过去,“喂,孟家小公子,带我去找我阿兄。”
她本以为刚才还凶巴巴的孟羽鸿会不帮她,需要再费一番功夫。可没想到,孟羽鸿只是轻轻瞧了她一眼,便站了起来。
时梓露微微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少年身高腿长,迈的步子也大,时梓露一路小跑都没能追上他,却不想对方在长廊转角处停了下来。
她开口问道:
“你......”
长廊尽头却传来说话声。
“诶,今日那时宰相带了好几箱子赠礼来呢,全都是给二小姐的。有好多金银首饰,还有上好的衣裙布料,真叫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你若像二小姐一般善于心计,也能得这些宝贝。”
“怎么说?”
“那二小姐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你都不知道她那天救了时小姐后,衣服都湿透了,里衣都能看得清楚。她不遮掩就算了,还不停地往柳世子身上贴,最后还上了时大人的马车!你说她这副狐媚子样,多会勾人。要我说,她就是一个勾三搭四的贱货!”
听这两个闲来无事的丫鬟躲在此处嚼舌根,孟羽鸿和时梓露的神情都变了。
孟羽鸿眼神复杂,嘴唇紧抿。
这些话语,还是孟听枫回府当日,他给对方下马威不成,反施一计散播出的谣言。
下人们在孟府内四处讨论,有他的示意和庇护,没人担忧被家主责罚。
原本他是巴不得这样的谣言在府里愈演愈烈的,甚至那天他看见孟听枫吃饭时听见这些话时,委屈伤心的表情,都无动于衷。
可今日听见,为何他心底却有一丝动摇?
这些话......不该在府中传播的吧?
而时梓露更是气得跳脚,好心救了她,身世可怜凄惨的听枫,居然被府中下人如此污蔑!
她都不敢去想,孟听枫听到这些话时,心里该有多难过。
于是乎她裙摆一放,气势汹汹地冲着那二人走了过去。
“喂,你,还有你!”
时梓露伸出手指指向这两个多嘴的丫鬟,气愤不已:
“你们孟府没有家规吗?多嘴多舌在背后诋毁主子的,该怎么罚?”
两个丫鬟先是被她这气势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可随即又看见转角处站着的小公子,她们又放下心来。
见这两人不说话,时梓露脸都要绿了。
“你们!竟然敢无视我!”
她们二人面面相觑。
这穿着华服打扮精致的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们虽讨论二小姐,但最先允许她们随处说的小公子都站在那不发声,这小姐也没权利管她们吧?也许,小公子会处理好的。
于是两个丫鬟低垂着脑袋,等待孟羽鸿开口。
看着她们脸上放松的神情,时梓露嗓子一时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她回过身去拽住孟羽鸿的袖子。
“这是你家的家奴,你不管的吗!”
孟羽鸿嘴唇开开合合,语气艰涩:
“我......”
曾经是他召集众多家仆,当着他们的面,让他们随意去说这些话。这就相当于自己为他们做了担保,可如今这件事被时梓露撞见,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责罚这两个丫鬟?那在府中下人眼里他岂不是成了一个没信誉的人?
可若是不责罚......
在他犹犹豫豫的时候,时梓露放开了他的衣袖,直直走到那两个丫鬟身前。
她深吸一口气,高扬起手。
“啪!啪!”
双手垂下,两个丫鬟的脸上皆多出了一个红肿的手印。
时梓露非常后悔自己没带秋桐和冬柏来,她这时才知道,打人原来是个力气活。
只不过是扇了两巴掌,她只觉这两个丫鬟脸皮又厚又硬,震得她手疼。
“你们这两个乱嚼舌根的贱婢!”
无论手多疼,气势都不能灭,只见时梓露一边拎起一个人的耳朵,冲着孟羽鸿走来。
颇为叫人发怵。
她嫌弃地看着后退一步的孟羽鸿,命令道: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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