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覃烟覃静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覃烟覃静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除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覃烟出了六皇子府,上了马车便苦了脸。“小姐,六皇子殿下不仅仅答应帮我们,还邀请小姐去三日后的诗会,朝花街的诗会不仅仅会有男子前往,更有女子弹琴赴雅。对大公子来讲,也是极好能讨好权贵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跟六皇子相约在西街呢?跟东街天南地远。”覃烟叹息,她总不能说不想跟某人初遇吧?重生回来,覃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找一个老实地位又不高的庶子嫁了,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根本不想再跟穆景迟扯上关系。覃烟一本正经道:“你想想,六皇子身份高贵,那日去朝花街定然会有不少人盯着他,那些喜好爱慕他的姑娘见了,还不得将我吃了?尤其我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如何斗得过她们?爱慕六皇子的人可不少,姚刺史家中嫡女姚箐箐,还有国舅家的二女,可都是嚣张跋扈的主,我能斗得过...
《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覃烟覃静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覃烟出了六皇子府,上了马车便苦了脸。
“小姐,六皇子殿下不仅仅答应帮我们,还邀请小姐去三日后的诗会,朝花街的诗会不仅仅会有男子前往,更有女子弹琴赴雅。对大公子来讲,也是极好能讨好权贵的机会,你为何一定要跟六皇子相约在西街呢?跟东街天南地远。”
覃烟叹息,她总不能说不想跟某人初遇吧?
重生回来,覃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找一个老实地位又不高的庶子嫁了,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根本不想再跟穆景迟扯上关系。
覃烟一本正经道:
“你想想,六皇子身份高贵,那日去朝花街定然会有不少人盯着他,那些喜好爱慕他的姑娘见了,还不得将我吃了?尤其我只是一个庶女身份,如何斗得过她们?爱慕六皇子的人可不少,姚刺史家中嫡女姚箐箐,还有国舅家的二女,可都是嚣张跋扈的主,我能斗得过哪个?”
且不说这辈子她还没有靠山,前世即便她嫁给穆景迟后,出府参加宴会也是频频被嘲讽看不起的。
尽管她后面礼仪规矩已经挑不出任何错处,可家事低微、庶女身份便是原罪。
晓玉吓得脸色惨白,“四小姐说的这些,奴婢都没想过,但仔细想想,可真是细思极恐。”
覃烟笑笑,“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覃家,听闻覃烟是拿着玉佩去六皇子府求六皇子帮忙了,覃家人都是心中忐忑,在前厅等着她。
见覃烟回来了,纷纷围上去。
“烟儿!你还好吗?六皇子可答应了帮我们?”
“娘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是烟儿帮了覃家的大忙!烟儿原来竟跟六皇子有那样的过往,烟儿真是覃家的福星。”覃母红着眼眸,手都在颤抖。
“妹妹,六皇子答应帮我们了吗?”覃静娴眼中满是希冀。
家人没人在开口,都等着覃烟的答复,大家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也成了炮灰,可又心中仍有一丝希望。
覃烟笑了,笑容如同轻柔的风拂过众人的心,让他们觉得心仿佛静了一些,随后恢复了“砰砰”的乱跳。
“六皇子答应了,他说七日内父亲便可以从大牢中出来了!”
这简直是最好的消息了!
覃家人纷纷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覃家遭此一难,我本以为…本以为......还好有烟儿,烟儿你真是覃家最大的福星!”
覃母一直说着这几句话,覃家人也纷纷点头,赞同覃母的话。
覃母心情大好,“今天我亲自下厨,给烟儿做一顿可口的晚饭,好好的犒劳犒劳我们的功臣!”
“娘,等父亲回家了之后,我们再办一场庆功宴,让爹也知道烟儿的功劳。”
“我赞同!”
紧张的气氛便轻而易举的化解轻松起来。
覃烟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笑容明媚灿烂,她前世经历了太多,本以为再经历一次,心里应当无波无澜。
可现在她打心底是高兴雀跃的,仿佛被覃家人感染,对这顿饭也期待起来。
覃烟想去厨房帮忙,但却被覃家人一起赶了出来,让她等着吃。
覃烟望着厨房忙碌的众人,无比庆幸老天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能挽回家人。
覃母做的饭堪比京城最好的第一酒楼的饭菜,覃烟吃的眼中含泪,前世覃母眼瞎后,就再也没能进厨房做饭了,覃烟已经几年没吃过这个味道。
覃母见她这样吓坏了,“烟儿你哭什么?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六皇子府受了什么委屈?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们便不求六皇子了,我们总能想到其他的办法救你父亲!”
覃烟赶忙摇头,她抬起头泪眼惺忪,“是娘做的饭太好吃了!”
覃烟叫覃母从来都是母亲,一声娘,让覃母红了眼眶,“好孩子,你喜欢娘以后常做给你吃。”
覃烟心里的委屈不知道跟谁诉说,前世挤压了多少年对家人的思念也不知该怎么讲出来。
最终一顿饭又变成了覃烟扑倒覃母怀里哭,一家人哭成一团,便是最不常落泪的覃家二郎,都偷偷抹了泪。
覃烟终于调整好情绪回去,她看到今日覃家如此,发誓一定要让覃家好好的!
一个人都不能少。
无论她付出什么代价。
“妹妹,你睡了吗?”屋外覃静娴在敲门。
“姐姐。”
覃烟下床开了门,将人迎进来。
覃静娴到桌边拉住了她的手,“过两天就是朝阳街诗会了,到时候不少权贵和进京赶考的学子都会参加,大哥的意思,是问问你要不要去?你学问也好,万一能帮到大哥呢?
你向来喜欢看书,在那种青年才俊多如牛毛的场合,也想让你去挑挑夫婿。”
前世也是这样,覃静娴问她要不要参加诗会,覃烟确实喜爱读书,又受她所托,就答应了。
后来她才知道,覃静娴将这个机会给了她,在同一天被贼人掳去,毁了清白名声。
这辈子,覃烟早就算好了不去诗会,不然也不会跟六皇子相约今日。
覃烟浅浅一笑,面上露出几分为难自责。
“姐姐,恐怕我不能陪着大哥去了,那日我已经有约了。你的学识一直都是京中典范,只是一直藏拙不露。我跟你相比,自然是逊色的,不如你陪着大哥一起去好不好?就当是替妹妹去的。”
覃静娴眨了眨眼,“你跟人有约了?跟谁?”
晓玉忙道:“是六皇子,六皇子帮了小姐的忙,便想要让小姐跟他一同出门去,挑挑半月后皇宫大典要穿的衣服。”
覃静娴点点头,这个借口倒也能说得过去。
“那好吧,既然是跟六皇子出门,妹妹也要好好的打扮打扮…不过妹妹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覃静娴将覃烟上下打量,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覃烟跟覃静娴的长相不太一样,覃静娴随了覃母,端庄大方,而覃烟则随了她的姨娘,娇媚可人,看着便想要人好好呵护一番。
覃静娴每次看见覃烟那双眸子和红痣,便觉得她是从天上下来勾人的狐狸仙,那双眼睛跟会媚术一样。
覃烟悄悄红了脸,“姐姐打趣我。”
“才不是,妹妹就是天生丽质,便是仙子来了都要给你让路。”
覃烟听的一头冷汗,忙扯开话题,她哪里敢跟天上的仙子比?
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嫡姐端庄大方,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会开玩笑的一面。
不过想想也是,覃烟跟家里人从来不亲近,他们是照顾覃烟的,但总归是不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怕她生气。
加上后面覃烟嫁给穆景迟,几乎被穆景迟囚禁,出府的时候少之又少。
覃烟倒是很喜欢如今的覃家,幸福美满。
三日后。
诗会如期而至。
因为覃家遭难,女子不方便抛头露面,显得轻浮刻意。
覃静娴换上了一身男装,随大哥一起去了诗会,而覃烟则在门口跟两人分别,上了六皇子府来的马车去西街。
覃烟本以为马车会将她带到西街,然后等六皇子前去,却没料到上了马车,就见周昀修已经坐在马车上,正在看书。
见覃烟进来,少年郎赶忙将书放下,脸便悄悄红了。
“美人姐姐你来了!快请坐。我本来想亲自下去迎接你,但想到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怕被人瞧见了说你闲话,便在马车上等你,若有礼仪不周,还请见谅。”
覃墨染才出房间,正想着先跟妹妹道歉,也等着王彩玉收拾收拾再去见她。
就见覃烟急急忙忙让人去将王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叫回来。
“你赶紧去将王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叫回来,就说我和大哥不认识王府的路,让她回来带路,一起去见彩玉姐姐。”
晓玉知道这件事严重性,急急忙忙去办。
覃墨染皱眉,“四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家之前覃墨染来过几次,因此对于王家还是很熟悉的,路也认识,根本不需要人来带路。
覃烟眼神复杂,“大哥,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等我们去见了王彩玉,自见分晓。”
刚刚王夫人的眼色,让覃烟怀疑跟王彩玉有染的那个男人如今就在王府,甚至有可能跟王彩玉在一起。
覃烟忙拉着覃墨染朝着王彩玉的屋子走去,她步伐极快,像是生怕那王夫人派去的丫鬟率先到了王彩玉的院子。
王家是商人,宅子不小,晓玉追上去的时候,那丫鬟果真没能到王彩玉的院子。
那丫鬟脸色苍白被覃烟束缚在身边,三番两次想逃走都被抓了回来,只能焦急的绞着帕子。
覃烟走的极快,待到了王彩玉的院外,那丫鬟心一横要朝着院中喊一嗓子,却被覃烟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大哥,你不是要跟王彩玉有话讲吗?还不快去瞧瞧她?”
…
穆景迟昨日出了趟京城,今日午时才回府,六皇子就着急的跑到他院中去,一把将房门推开。
“穆景迟,你帮本皇子一个忙。”
穆景迟正在沐浴,房间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他眉头紧锁,精瘦的身躯下潜了些,露出硬朗的喉结,青丝飘在水面上,遮盖了水下姿色。
他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热气熏腾在房中。
这人要不是他的好友,穆景迟发誓,一定要将人一脚踹出房去。
他对周昀修还是太宽容了。
“都是男人,我看看你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周昀修坐在浴桶屏风后的椅子上,捂住嘴巴震惊道。
“该不会你喜欢男人吧?我可告诉你,你别肖想我听见没?我可是有意中人了,我只属于她一个人。”
穆景迟冷笑,“两日前还说终身不娶,厌烦皇后娘娘给你选妃,今日便有了意中人?周昀修,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周昀修浑身一个哆嗦,“跟谁你你我我呢?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我心里认定的兄弟,也不能用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一听见这语气就烦。”
“有事说事。”
周昀修忙坐直身子,“最近有一个案件,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只要你帮我查清楚了,我就给你你一直想要的那套棋盘,怎么样?”
穆景迟皱眉,那套棋盘他确实想要,但那是重生之前的他,半月前的事情。
现在他多了阅历,前世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盘白玉棋子如今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可周昀修的事他向来关注,对他所谓的意中人也很好奇。
所谓的救命恩人、意中人、调查案子同时出现在一个平日里招猫逗狗的皇子身上,就难以让人忽略。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更没什么救命恩人找到皇子府。
周昀修眼眸幽深渗透人心,光芒一闪而逝。
“哦?什么案件?”
周昀修眼睛一亮,就知道用这个东西能吸引到他。
“我查了覃大人,覃大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在户部虽然只任职一个小小的户部司巡,但前段时间调查出了一个大案件,立了大功,可偏偏在这时候他却被举报贪污受贿,还圈进一场悬案杀人当中,我怀疑此事有异。”
周昀修正了神色,“我虽然也能将人救出来,但所求之人的目的,是还给覃大人一个清白。脏水泼出去容易,洗干净难,这个悬案就要交给你来调查了。”
穆景迟的头发还在滴水,如今散懒的靠在软榻上,如同神仙降世,慵懒尊贵,举世无双。
他半阖眼,指节修长敲在软榻的沉木扶手,久久未语。
因着忙了一天一夜眼下乌青,透露几分倦意,就当周昀修当他要睡下时,穆景迟声音散漫的开口了。
“好啊。”
他答应的痛快,是周昀修没想到的。
周昀修微愣,随后才欣喜道:“既然如此,那就......”
穆景迟打断他,“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昀修纳闷,“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等事情办完再讲。”
明明穆景迟没生气,声音轻且淡,周昀修就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景迟伸了个懒腰,朝着内室而去,他身上松松垮垮套着白色中衣,一抬手就展现宽肩窄腰,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周昀修先是眼神嫉妒,暗骂男子长这么好看作甚,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没过一会自己又泄了气。
周昀修朝着内室喊,“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若是耽搁了,我可要唯你是问!”
穆景迟这次没再回答,周昀修只能瞧见床幔后的男子轮廓,像是已经睡下。
他心中暗骂穆景迟没给他该有的尊重,又丧气赌气的走了。
反正他要求的已经得到,走的倒也痛快。
反观内室,穆景迟神色莫测,待人走后才露出眸中汹涌怒意,他不知怒气从何而来,刚才压制的脾气才此刻瞬间迸发。
抬起手,就见手已经被他掐的血肉模糊,只是刚才装的淡然罢了。
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恶毒阴狠的女子罢了,一直记挂着做什么?
穆景迟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平和,只是眸子还有些猩红。
他泰然处之的给自己伤口上药,又漫不经心靠在床沿看书,思考着待此事了,该如何提这个要求。
周昀修要他帮覃烟,不过是年少恩情,可问题是他对覃烟有了情,称她为意中人......
穆景迟再次差点控制不了情绪,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他要做的,就是让周昀修看清覃烟恶毒的本质,待事情了了,周昀修自会对她丧失好感。
再不济,他就用恩情胁迫,性命威胁,总之绝不能让覃烟这辈子再耽误了周昀修。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这辈子定然不能再害周昀修。
穆景迟想着,神思便飘远了些。
前世覃烟死后,穆景迟本以为自己会很放松,但他并没有。
穆景迟重生后都说不清前世那种情感为何。
宫变中,侯夫人病逝的消息突然传来,穆景迟原本打头阵做主帅,忽然脑中嗡鸣作响,一口鲜血吐出来。
反应迟钝了些,就有大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利剑刺进他胸口......
覃烟坐在周昀修旁边,穆景迟就在她对面。
周昀修跟穆景迟抱怨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今后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穆景迟满脸没有一丝不耐,细细听着,时不时喝口茶。
周昀修无奈,“景迟,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穆景迟淡淡“嗯”了一声。
如同毒蛇犀利目光一直游荡在覃烟身上,覃烟攥紧拳头不敢抬头。
她刚听说来人竟是穆景迟,转头就想逃,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双腿发软就要栽倒,还是周昀修扶了她一把,将她扶到桌前。
尽管覃烟早就想过,京城就这么大,跟穆景迟必然还有见面的一天,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
如今见面,却仍觉得周围声音都随之远去,眼前只有那张冷漠疏离的脸,是前世死前见的穆景迟。
让她头脑阵阵晕眩,只想快些逃离。
“穆公子说我爹爹的事情有线索了,不知道是什么线索,可否告知?”
覃烟不断告诉自己,穆景迟根本不认识现在的她,才抬头看向穆景迟。
他相比较十几年后年轻许多,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只是唯独那双眸子跟十年后一样震慑人心。
“不急,倒是覃小姐很怕我。”
覃烟瞬间一个手抖,滚烫的茶水溅在她虎口,手瞬间红了。
“嘶。”
周昀修忙将茶杯夺过放在桌上,让人去准备凉水和药,“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
覃烟的手被周昀修拉着,往常早就抽回手,此时却感受到对面犀利冰冷的视线,浑身僵硬不敢动作,勉强朝着周昀修摇摇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我没事,许是病还没好,不如我就先回去,殿下知道覃家的所有事,殿下跟穆公子讲好不好?”
周昀修见她情况不对,压下想跟她接触的欲望。
“好,我让牧风送你回去,路上小心,用不用找大夫来给你瞧瞧?”
覃烟连连摇头,起身就要走。
“覃四小姐着急走是不想要救覃家了?”穆景迟声音轻缓,捏住覃烟软肋。
覃烟脚步瞬间顿住,身后传来周昀修有些怒意的声音,“穆弃!”
周昀修站起身拉住覃烟的手,“我跟你一起走,求他做什么,救出覃大人的方式多的是!”
穆景迟盯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像是要将两人的手洞穿,活活分开,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眼中燃起妒火。
“哦?去求皇后娘娘?还是徇私舞弊?”
周昀修这次是真的怒了,回头要跟穆景迟争执,手却被覃烟拉住。
“殿下......”
周昀修瞧见覃烟眼中恐惧,硬生生憋下怒火,心疼的要死。
他遇见覃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覃烟脸上看见恐惧的情绪。
他将覃烟护在身后呈保护姿态,强压下心头怒火。
“你抽什么风。”
穆景迟见周昀修如同暴怒的狮子,却一点不着急,他轻描淡写道。
“我说了,见覃烟,讲案件,我便帮你,我做错了还是出尔反尔了?”
确实如此,从始至终,做出重大情绪反应的只有覃烟一个人,穆景迟从头到尾没说过什么。
甚至颇为包容周昀修。
穆景迟嘲讽一笑,“我在大理寺每天都很忙,若你们不想要讨论案件的话,我要先回去了,下次再有时间,就不知道何时。”
穆景迟起身就要走。
周昀修气恼急了,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覃烟都病了,难道不应该紧着病人先来?
周昀修后悔,当初他就不该答应穆景迟带她来见他!
或许,从开头找到穆景迟办这件事就是错误的。
覃烟忙道:“讨论。”
她拦在穆景迟前面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的穆景迟还不认识自己,穆景迟见到她跟周昀修在一起,也定然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
覃烟尽管这样劝慰自己,却仍旧浑身都在轻微发抖,她强力克制。
她太了解穆景迟,今日让他走了,来日她再想要见他求他,都难如上青天。
“穆公子请坐,您想问什么,我都会说。”
穆景迟打量着覃烟,目光像是要将她洞穿,覃烟浑身发抖,仿佛再次看到了前世的穆景迟。
她从不知,年少的穆景迟已经有如此震破人心的眼神。
“覃四小姐身体不难受了?”
覃烟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绪表情平静。
“我没事,许是前段时间生病,身体还有些虚弱。”覃烟想占领主权,可面对穆景迟,她总被迫成为被动那个。
除了回复他,嘴巴像被胶水沾上,脑子一片空白。
穆景迟这才重新坐了回去,“不是说带来了薄礼?拿来瞧瞧。”
覃烟指挥着晓玉将东西放在桌上,食盒和一块红布盖着的盒子,打开就是一块拳头大小的原石。
原本覃烟对这块原石,有源源不断的介绍,更尽量简洁下来,想了最完美的词来形容它。
如今......
覃烟抿唇,一个字不想说。
穆景迟始终神色淡淡,指挥着阿林将食盒打开,糕点取出来,自己则摆弄着那块原石。
神色变幻莫测。
穆景迟从小在家中就不受宠,更没银子生存,他生母身份地位,在他四岁那年就死了,他小时候跟狗抢食,六岁就拼命想办法挣钱。
而原石就是他挣钱的方式之一。
赌石的地方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类似赌场的黑心市场。
穆景迟在黑市混的风生水起,一眼就能瞧出这块原石品质不错。
而十八岁的穆景迟能进黑市,十五岁的覃烟却不能。
“将这块原石开了,瞧瞧里头什么模子。”
周昀修惊叹,“竟然是原石?”
周昀修身为皇子,自然懂的东西很多,他常出宫,见识也多,一眼就瞧出这块原石并非凡品。
“烟儿,你是怎么买到这块原石的?这块看上去当真不错。”
覃烟笑笑,“家父偶然所得。”
周昀修点点头,“若是这样,便不让人吃惊了,只是这块原石贵重,给穆弃可惜了。”
周昀修每次唤穆景迟名时,都是生他气了,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穆景迟瞧着阿林拿出随身工具就要开石,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等着瞧这块原石能开出个什么模子。
什么家父偶尔所得?
这块原石上有前段时间才进京的标识,那是端木家最新运到京城的一批货,而两日前,覃青山早就被关进大牢了吧?
“妹妹!”
覃烟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女个头比覃烟高一些,将她紧紧连带着被子搂在自己怀中,她因为着急赶来,身上淋了雨,此时却顾不得,搂着覃烟轻抚着她的背。
“不怕不怕,姐姐来了,姐姐在这里呢,那些都是梦。”
覃烟由着她抱着,才逐渐镇定下来,心里有了些许底气。
她惶恐的眸子望向周围,环视一周,确定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里是她年少时的闺房。
才在覃静娴的安抚下逐渐镇定下来。
“三姐姐,你怎么来了?”覃烟的声音还在发虚。
听见动静赶来的晓玉忙给她倒了杯茶。
“四小姐,你刚刚那是怎么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
覃静娴表情严肃,“这件事很严重,烟儿,你怎么都没跟母亲和我们讲过,你有一打雷就魇住的习惯?”
覃烟讪讪一笑,她总不能说,这个习惯是上辈子传到现在来的吧?
覃静娴叹息一声,“好了别想了,今天我陪着你一起睡,不缠着娘亲了,今日太晚还在下雨,等明日我让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看看这脸色惨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别再因此生了病。”
覃烟到底没拒绝,她清楚自己的身子,明日恐怕真得病一场。
覃烟是早产儿,打娘胎里跟别的孩子相比就弱一些,长大后也是如此,只是后来生病,覃烟总是忍着不告诉覃母,不想要覃家人为她担心。
实在撑不住了,就让晓玉偷摸从外面买药回来吃一些就好了。
气氛过于凝重,覃烟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外面电闪雷鸣,不说话她又实在心里害怕。
“三姐姐不是害怕打雷,陪母亲去睡了?怎的忽然回来了?”
现在都子时了,按道理覃静娴早该陪着覃母睡下了。
覃静娴躺在覃烟的外侧陪着妹妹,听此静默片刻。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烟儿害怕下雨,还因此大病一场,你信我吗?”
覃烟微愣,前世她确实害怕打雷,每次碰上打雷都会病一场,因此穆景迟还自责不已。
可覃静娴是怎么会梦到这些的?
覃静娴搂住覃烟的肩膀,“我忽然惊醒了,不放心就过来瞧瞧,没想到真看见了这一幕,烟儿,以后有什么事情别憋着,你是我妹妹,我就该对你好,在这种时候陪着你。”
又是闪电乍现,覃烟瞬间额头冷汗岑岑,覃静娴手忙脚乱给她擦拭汗水,轻抚她的脸颊。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这里。”
平日里一碰上下雨天,就要依偎在覃母怀中苦唧唧的小女孩,如今也搂着覃烟做了一次大姐姐。
忠义侯府。
下雨后穆景迟就全无睡意下了床,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雨声沥沥。
想到前世。
覃烟怕下雨,源于他清理身边叛徒,结果被覃烟碰了个正着,女孩子家家向来娇气。
覃烟更是。
当晚就发了高烧,从那之后每每雨夜都要高烧不退,非要请宫中御医来开特殊的方子才能退烧。
现在穆景迟还对那方子倒背如流。
穆景迟对此十分自责,自此每次雨夜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回府陪着覃烟度过,即便两人吵架也毫无例外。
穆景迟发现,他陪在覃烟身边时她总会更镇定一些,后面几乎可以在他的陪伴下不用高烧重疾。
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尽管二十岁,在他身边也有小女孩心性,她满脸娇俏妩媚,带着些许惊惶依偎在他怀中,格外依赖满足于他。
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这一刻,穆景迟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当时他心中无与伦比的满足幸福感,然而如今,心里只剩下空落落的感觉。
穆景迟情不自禁覆上自己胸膛,前世每当覃烟遇到雨夜他都无法安眠,如今竟也睡不着了。
习惯当真是可怕的东西。
她如今还没经历那遭事,应当睡眠极好,只有他一个人在府中辗转反侧。
一这样想,穆景迟就难以压制胸腔怒火。
他不该多管闲事,可如今怎么都不放心,毕竟京城的大夫可瞧不好她的魇烧,脑子就也有些糊涂了。
穆景迟心里唾弃自己,也情不自禁开口,“阿林。”
阿林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廊檐的雨水垂下,将他的头顶沾湿,他没忍住缩了缩头,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公子,有什么急事吩咐?”
“去六皇子府告知一声,我要见覃烟了解覃家状况,不得不见,否则这个案件,我便不管了。”
阿林傻眼了,“什…什么?”
穆景迟冷睨他一眼,“耳朵听不见,就捐了吧。”
一句话,让阿林一个激灵,旋即就是咬牙切齿,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他就不该大晚上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主子一句话就跟条狗一样的赶过来!
他还以为有什么急事。
结果就这?
这算什么急事!
这种小事,等明日再说不行吗?
阿林气得脸通红,“明个属下亲自去跑一趟,让六皇子去传个信,想必六皇子会十分乐意。”
穆景迟太阳穴突突跳,他强压下心中那股不适感,拼命压下躁动的气流。
“现在就去。”
阿林气得半死,想要跟穆景迟争辩如今天色已晚,还在下大雨,现在出门主子是想要雷劈死他啊!
可看着被闪电照的忽明忽暗主子的脸,阿林浑身一个激灵,拿着伞暗道那是他的再生父母,乖乖跑了一趟六皇子府。
一晚上有惊无险的度过,到了清晨雷声才彻底停了。
覃静娴这才松了口气,跟覃烟双双睡去。
覃静娴再醒来,是被覃烟的温度着醒的,她糊里糊涂朝着身侧一抹,这才发现覃烟身上温度高的要死!
像是马上要烧起来一样,脸颊通红,摸了一下都让覃静娴迅速收回手,面露惊恐。
“烟儿,烟儿?”覃静娴唤了两声,覃烟就跟听不见一样。
覃烟眉头紧锁,像陷入了梦魇。
“来人,快去请大夫!”覃静娴朝着外面喊,眼泪都忍不住被逼出来了,眼眶通红。
高烧可是能要人命的!
尤其是烧到神志不清时。
覃静娴忙道:“绝对不行!你还有大好的人生,怎么能毁在东厂那些太监手中?反倒是我如今都十八岁了也没嫁出去,便是真的被东厂人糟蹋也不心疼。”
覃烟听见这话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三姐姐我还没说完,我有别的办法。”
覃烟刚刚回到房间后,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应该能帮到覃家。
覃静娴愣住,“你有办法?”
“三姐姐有所不知,我和六皇子有段缘分。三年前六皇子十一岁,偷跑出皇宫去玩,却在破庙被人欺负,是我救了他,如果我现在用这个恩情去换,想必六皇子会答应帮帮覃家的。”
覃静娴愣住,没想到覃烟竟然还有这种机遇。
“真的?”
覃烟点头,“是真的。”
前世她并不知道自己救的小孩是六皇子,也就是半年后封王的禹王。
后面意外相认她已经是穆景迟的妻,因此穆景迟还吃了好大的醋,她哄了很多个晚上才哄好。
重生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但现在看来,她别无选择。
覃静娴也不想去东厂这个狼窝,听见这话破涕为笑,“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六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嫡次子,只要他愿意帮忙,我们覃家一定能转危为安。”
覃烟松了口气,见将覃静娴劝住了,忙让她赶紧去休息,她即刻就前往六皇子府,求见六皇子。
当今皇后娘娘并不受宠,她的长子是当朝二皇子,一岁夭折后,她就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跟皇上的感情也逐渐疏离。
多年后才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六皇子,如今六皇子已经长到了十四岁,六皇子府早就建造好了,六皇子烦了宫中皇后唠叨,就会跑出来住两天。
皇后宠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就由了他去了。
皇后便是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后,手中拥有实权。
而覃家得罪的是德贵妃的母家,只要六皇子开口,皇后一定会答应。
覃家定然会转危为安。
六皇子是当今唯一的嫡亲皇子,他的皇子府是朝花街最华丽的,建筑辉煌,府门又高又大,覃烟站在前头,只觉得心中升腾起淡淡的悲凉。
她再次想到了前世,前世穆景迟和六皇子是好友,以兄弟相称,她也有幸跟穆景迟来过六皇子府。
可后面她和六皇子相认,就再也没来过了。
晓玉的话打断了覃烟的神游,“姑娘,这六皇子府在朝花街,跟我们覃家正好相反,我们也从未来过,你是怎么一下就找到这里来的?”
覃烟苦笑,忠义侯府就在隔壁,这是她住了十三年的家,怎么会不认识?
覃烟不想说这些,前世往事也成烟消云散,死前穆景迟的心狠让她早认清自己的位置,死了一次,曾经痛彻心扉的感情也仿佛变淡了。
她什么都不算,不该将自己抬的那样高。
这辈子更不想重复前世的人生,两人便该走上不同的道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覃烟攥紧手中的玉佩,“走吧。”
六皇子府中。
六皇子周昀修急得像只猴子上蹿下跳,拿着黑子就是不知道该落到哪里。
听见三年前的救命恩人找到了,周昀修直接将黑子一扔耍赖。
“穆景迟,这可不是我耍赖啊,你就住我隔壁,应该知道我找这个救命恩人找了三年了,这可是正事,容不得耽搁。”
棋子另一面,坐着一个斜靠在椅背上,满脸嘲弄的男子,男子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五官,他实在太好看了,高挺的鼻梁,优越的五官。
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扫上周昀修。
周昀修本该愤怒,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尊贵,而穆景迟不过是一个忠义侯府的庶子罢了。
但被这双眸子盯着,就仿佛血脉被压制,一下子就老实了。
也不知道明明二十出头的男人,是怎么做到看人像是四五十阅历的奸臣。
他有些急,“我真的很急,救命恩人找了三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最起码你得让我跟她见一面吧?”
穆景迟一身玄袍,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别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我跟你一起过去。”
穆景迟从不相信世上有真正心善的人,如今听说救命恩人主动找上门来,便觉得是有所图谋,自然不肯让他单独去见。
周昀修为恩人不平,“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跟你一样无利不往?我恩人就是一个心善又漂亮的好姑娘。”
穆景迟皱眉,周昀修这样,更让他憎恶那个还没见面的所谓的恩人。
更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只帮他赶走了几个不值一提的杂种,还三年没出现,还能将周昀修耍的团团转?
看来手段非常。
穆景迟懒得跟他废话。
“走吧,去见见你那所谓的恩人。”
周昀修在背后偷偷蛐蛐他,看见跑着赶来的忠义侯府下人,眼睛就是一亮。
“穆弃,看来你是没机会见到我恩人了。”
景迟是穆弃的字,他厌恶这个名,京城人人都觉得叫出口降低身份,因而很少有人叫。
尤其在他后面掌权过后,如今再听见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穆景迟冷睨周昀修一眼。
忠义侯府下人正朝着这边跑来,他微微蹙眉,“做什么这么着急?”
穆景迟这段时间斗败了忠义侯府的世子,靠自己的手段得到了忠义侯的喜爱,正值忙碌的节点。
下人喘息着跑上前,根本不敢糊弄面前这个曾经人人都可踩一脚的庶子。
自打穆景迟将穆云舟踩下位后,手段便逐渐显露,狠辣且毫不留情,无人敢惹。
“公子,侯府内出事了!世子爷挨了顿打之后就开始绝食,如今晕死在祠堂,侯爷已经赶了过去,让奴才赶紧过来叫您。”
周昀修眼睛就是一亮,“既然你忙,你赶紧去吧去吧,我自己去见恩人就好了。”
穆景迟如今在夺世子位的关键时期,容不得丝毫马虎,若因为穆云舟绝食惹得侯爷心疼,他可就白忙活一场。
皱眉思索片刻,便回头警告周昀修一句,大步朝外走去。
周昀修才不管穆景迟的警告,兴高采烈的朝着前厅去。
周昀修到时,就见一个身穿素衣肌肤赛雪的姑娘,姑娘转过头来,手中拿着曾经他送出去的玉佩,一瞬间周昀修便觉得心脏骤然落了一拍。
她举止优雅如同高门贵女,动作不慌不忙,光是身姿便赛掉了京城大多贵女,更不要提那张瓜子脸,鹿眸望向人时更仿佛天生会说话,左眼角下更有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痣。
周昀修一瞬间便认定,这跟救自己的一定是同一个人,那双眼眸他至今记得。
“恩人姐姐!”
半大的少年手脚同步的走到她面前,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才眼睛亮晶晶望着她。
“恩人姐姐,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次又是别人冒充你的身份,妄图欺我瞒我,让我空欢喜一场!也幸亏真的是你。”
覃烟懵了一瞬,“你说你一直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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