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老板小说 > 其他类型 > 褚相公别虐了,兰小姐是你白月光兰绮宁褚高明大结局

褚相公别虐了,兰小姐是你白月光兰绮宁褚高明大结局

梵心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除了褚高明还有谁?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肚鸡肠,连已经在牢里的解理都不放过。兰绮宁越想越气不过,但又不能触褚高明的霉头,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褚高明好好说说,让他放过解理;就算不是褚高明的做的,也要让他想办法,不让解理在牢里受委屈。她现在身陷褚府,外头诸事皆依靠浅深打理,就连牢里的解理,也是浅深替她去看望的。兰绮宁是绝不能忍受解理平白无故地在牢里遭受欺负的。但她一直都没能找到好机会。什么时候才能是好机会呢,就要等褚高明什么时候心情大好吧......兰绮宁感觉自己的身子舒服了一点儿,脑子告诉她可以醒了,这才悠悠转醒。兰绮宁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无声地在床上直起身来。胸口有些疼,但还能忍受。兰绮宁按了按胸口的包扎,有些奇怪。她坐了...

主角:兰绮宁褚高明   更新:2025-03-13 14:3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绮宁褚高明的其他类型小说《褚相公别虐了,兰小姐是你白月光兰绮宁褚高明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梵心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除了褚高明还有谁?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肚鸡肠,连已经在牢里的解理都不放过。兰绮宁越想越气不过,但又不能触褚高明的霉头,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褚高明好好说说,让他放过解理;就算不是褚高明的做的,也要让他想办法,不让解理在牢里受委屈。她现在身陷褚府,外头诸事皆依靠浅深打理,就连牢里的解理,也是浅深替她去看望的。兰绮宁是绝不能忍受解理平白无故地在牢里遭受欺负的。但她一直都没能找到好机会。什么时候才能是好机会呢,就要等褚高明什么时候心情大好吧......兰绮宁感觉自己的身子舒服了一点儿,脑子告诉她可以醒了,这才悠悠转醒。兰绮宁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无声地在床上直起身来。胸口有些疼,但还能忍受。兰绮宁按了按胸口的包扎,有些奇怪。她坐了...

《褚相公别虐了,兰小姐是你白月光兰绮宁褚高明大结局》精彩片段

除了褚高明还有谁?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肚鸡肠,连已经在牢里的解理都不放过。
兰绮宁越想越气不过,但又不能触褚高明的霉头,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褚高明好好说说,让他放过解理;就算不是褚高明的做的,也要让他想办法,不让解理在牢里受委屈。
她现在身陷褚府,外头诸事皆依靠浅深打理,就连牢里的解理,也是浅深替她去看望的。
兰绮宁是绝不能忍受解理平白无故地在牢里遭受欺负的。
但她一直都没能找到好机会。
什么时候才能是好机会呢,就要等褚高明什么时候心情大好吧......
兰绮宁感觉自己的身子舒服了一点儿,脑子告诉她可以醒了,这才悠悠转醒。
兰绮宁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她无声地在床上直起身来。
胸口有些疼,但还能忍受。
兰绮宁按了按胸口的包扎,有些奇怪。
她坐了起来视线就高了,她看到了坐在远处的褚高明。
他正搬了一张小案在那里办公。
这里不是书房。
褚高明低着头,手中的毛笔写写画画,是在票拟。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皇宫的内阁里吗?
还有,她不是在枫树上,中了夏明姬的标吗?
是谁救了她?
褚高明吗?
太多的疑惑,兰绮宁甚至不知道从何开始问。
不过有什么好问的。
就算是褚高明救了她,她遭遇这些事情,也都是因为褚高明。
光谈爱,光谈恨,或许都太片面了。
褚高明神态专注,兰绮宁的动作又轻,褚高明压根没有注意到兰绮宁醒了。
似乎奏折里有一件极为难处理的要事,褚高明皱起了眉头,弓起食指在桌上轻轻地敲。
一声一声,回荡在兰绮宁的心头,无形的声波在那一刻,化作有形。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褚高明本就有容止,状元郎不仅看才华,还看容貌,以褚高明的皮相,要不是才华实在难以掩盖,否则先帝就要让他屈居进士中最好看的探花郎之位了。
她好像听到褚高明叹了一口气。
褚高明是一个很少对旁人情绪外露的人,兰绮宁可以想象到,这是一件多难的要事。
曾经,褚高明会对着她倾诉,因为视她为自己人;但如今,她已经离开了自己人的范畴,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一声轻叹。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她竟然幻想,坐在床上的自己,长出一张无形的手,抚平褚高明的皱眉。
她一定是疯了。
兰绮宁赶紧低头,不敢去看,她抿了抿唇,轻轻吟诵:“百叶桃花晚更红,窥窗映竹见玲珑。应知国士归天上,故伴......”
这一声,把褚高明的思绪唤了过来。
褚高明放下笔,看向兰绮宁。
“你醒了?”
兰绮宁回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这是他们未来很多年后一个平常的午后,她小憩方醒,撑着下巴,笑着观察他。
褚高明过了有一会儿才注意到她在看着他,他自沉重的公务中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如画笑颜,再多的烦恼也冲淡了不少。
心爱的人一直陪在身边,只等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能是她。
而他也知道,她喜欢看他。
......
她必定是疯了!
这样的思绪涌入脑海,她顿时慌乱起来。
兰绮宁手忙脚乱地要下床,赶紧逃离这一方小天地。
褚高明三两步走了过来,问道:“不多再躺一会儿?”
这样耐心的语气听在兰绮宁的耳中,就跟惊雷一般,兰绮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还在延续,继续结结巴巴地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的书还没有抄完,我......”
褚高明顿了顿,答道:“我可以允许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但我会做不完的。”兰绮宁坚定地说着,褚高明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让他免了兰绮宁的全部任务,他又有点不甘心;但让她继续这样坚持地做,他又有点心疼。
兰绮宁脑袋懵懵的,还存留着昏迷时候的意识,喃喃地道。
“解理......”
兰绮宁的声音很轻很细,更像是一句似有若无的呢喃。
但褚高明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脸上全部的温柔面具碎裂,一字一句地重复。
“解?理?”
很明显褚高明已经听到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兰绮宁干脆向褚高明坦白。
她终究要提及解理的待遇的,与其等褚高明什么时候心情好,不如趁早提了!
再加上,她要是再在褚高明府上胡思乱想,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要疯了!
兰绮宁“噗通”一声,跪在褚高明的面前。
“是,那日我回解国公府,浅深告诉我,解理在牢里过得很不好,奴婢十分心疼,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给予解理合理待遇!就算关押于狱中,但他只是待罪之身,并未定论,并非罪人,怎能如此欺负他!?”
“你心疼?”
褚高明看着为了解理跪的利索的兰绮宁。
“嗯?你就这么在乎那个解理?”褚高明质问着,又嘲笑道,“是了,我怎么忘了,你之所以舍得进本相的府上给本相当奴婢,就是因为那个解理!”
“大人既然明白,就请大人不要在暗地里动小心思。奴婢只求大人公平公正!”
褚高明给气笑了:“你以为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吗?”
“兰绮宁,你真是给人当后妈当上瘾了,一个二十岁已过弱冠的少年,一点自保之力也无,还要你一个女流之辈为他奔走寻求生机!他只比你小一岁,身为解国公府嫡系一脉最年长的后辈,不仅护不住府中女眷,还要继母保护,何等可笑!真是吃奶吃的长不大了!要知道,本相在二十岁这一年,已经连中三元,被先帝聘为国士!”
而他也是在二十岁这一年,永失所爱。
二十岁那一年,是他最失魂落魄的一年,也是他最光辉灿烂的一年。
“大人,您没有资格说教他,您不应该这么嘲讽他。他志不在此,他是......”
褚高明已经怒极,直呼兰绮宁的本名,也没想到兰绮宁竟然还有心思为解理辩驳:“是,我是没有资格。一个废物,根本就不够格到我嘴里评论的地步!”

门外冷风飘进,兰绮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期待地看着褚高明,只见褚高明沉默着,一言不发。
兰绮宁默然,识趣地搬起案桌,朝外走去。
“郭夫人说的在理,一切该以太夫人为重,奴婢这就搬出去。”
兰绮宁的声音细细的,蓄满了低落,褚高明猛然抬起头,看着兰绮宁单薄远去的背影,眼神微动,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褚高明看向郭灵容,烦躁地开口:“你还没说见我有什么要事?”
“月前,父亲在地方递了折子进京,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不止是否是内阁给拦下了,还是太后娘娘留中不发。父亲摸不清楚,也不敢随意在帝京打听,便托妾身来问问夫君。”
“是我亲自留下的。”褚高明说着,竟是在案上翻找起来,在某叠文书中准确地抽出了那本奏折。
兰绮宁的心“咯噔”了一下,朝臣的奏折竟然可以随意被褚高明带出宫!
兰绮宁面色如常,内心却五味杂陈,褚高明的权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大,他只需要挥挥手就能洗脱她继子的冤屈,把她的继子救出来。如果他们还是之前的情分,她根本不需要这样委屈为奴;但时过境迁,褚高明因为她的背信弃义,对她只剩下了恨意。
她只能尽力讨得褚高明欢心,从那么一点点夹缝中,求得她继子的生机。
郭灵容已然认出封面上的字迹,立即上前试图接过那本奏折,但褚高明却往回一收,凉薄地道:“郭氏,你该庆幸是内阁扣下不报的。这本奏折若是到了夏太后面前,可就不是留中不用那么简单了。”
郭灵容此时并不清楚奏折里写了什么内容,但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褚高明此时绝对不会做不利于郭氏家族的事情。
“既如此,那妾身便谢过夫君。”郭灵容规矩地又行了礼。
兰绮宁吃味地看着,帮助郭灵容的家族解决一次危机就是褚高明顺手的事情,褚高明还是那么的护短,被他当做自己人的人,就会获得他全部的在意。
曾几何时,兰绮宁也在自己人的这个范围内,并且是最核心的内部,是她自己亲手把他的情谊丢弃了。
她只能狼狈地在这里,以赎罪的方式,祈求一点点的帮助。
事情谈完了,郭灵容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她走出书房,看着在外面凉亭里抄书的,走了过去。
兰绮宁见到郭灵容走过来,已经准备又站起来行礼,但郭灵容却大度地免了。
兰绮宁感激地笑了笑,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糟糕!
这一声太过响亮,郭灵容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饿了?”
兰绮宁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没吃晚膳?宜春,去膳房,看着找一点。”
兰绮宁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郭灵容会这么好心。
宜春去而复返的时候,兰绮宁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那个饭的馊味隔着一里地都能闻得见,兰绮宁都不禁想,宜春到底是从哪里找到坏到这个程度的剩饭的。
郭灵容遥遥一指摆在兰绮宁面前的馊饭:“这是本夫人的恩典,赏你的,不许剩。”
兰绮宁表情痛苦地看着那碗悬飞着苍蝇的馊饭,麻木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要吃进去,她必然要食物中毒了。
“嗯?怎么不动?是不满意本夫人的恩典吗?”
兰绮宁忙道没有,郭灵容却笑眯眯地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在抄经书不方便。宜春,帮她一把。”
宜春立即上前,钳制住兰绮宁的四肢,任她拼命挣扎也动弹不得。郭灵容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口鼻,一手端起那碗馊饭,往兰绮宁的嘴里灌进去。
“唔......唔......”近在咫尺的臭饭,扑鼻而来的馊味,几乎要把兰绮宁熏晕过去。
兰绮宁拼命咬紧牙关,馊饭只能往她的衣服上流去,郭灵容见兰绮宁吃不进去,眼神示意宜春挠了挠兰绮宁脖子上的肉。
兰绮宁脖子一痒,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剩下的馊饭灌进了嘴巴,滑进了食道。
兰绮宁脑袋一懵,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直冲而上,兰绮宁捂着胸口,全呕了出来。
一片脏污不堪入目,兰绮宁抄好的几章佛经和其余的范本全都毁了。
“什么东西这么臭?”
褚高明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郭灵容带着宜春立即退离兰绮宁。
外面没有人回答褚高明,他自己走了出来。
褚高明赶出来的时候,兰绮宁还趴在案边不住地呕吐。
“大人!是这个奴婢饿了,妾身好心让宜春给她弄来饭食,结果她吃的太着急了,这才慌里慌张,吃的满地都是。”郭灵容三两句话就“解释”了前因后果,但她看着褚高明,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你既是好心,便也怪不了你,夜深了,你先回你的早春阁休息吧。”
郭灵容松了一口气,所谓的邵氏替身,也不过如此,果然还是邵氏这个正主儿更重要一点。
郭灵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放走了,兰绮宁一边呕,心一边不住地往下落。
凭什么?
褚高明这么聪明,难道就看不出事情的原委,她再怎么笨,也不可能把饭吃的像刚学吃饭的婴孩一样满地都是!
而且这个饭那么地臭!
兰绮宁一边呕,一边用余光看着褚高明。
褚高明无动于衷,甚至一句问话都没有。
他该不会真的被郭灵容蒙蔽了双眼,信了她的鬼话吧?
兰绮宁趴在案上,掩着胸口,宛若西施捧心,如果忽略那些污秽的话,是个让人心疼的美人。
兰绮宁呕着,总算感觉自己舒服一点点了,褚高明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
“没吃饭?”
兰绮宁想哭,褚高明选择相信郭灵容,再加上她本身入府为奴赎罪的身份,褚高明不可能帮她什么。她不可能再说郭灵容什么坏话,否则以郭灵容主子的身份,指不定日后暗地里怎么折腾她。
是以她只能卑微地站了起来,歉意地道:“赶着过来伺候您,没来得及吃完膳,奴婢......”
兰绮宁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注意到褚高明越来越黑的脸色。
“你就是这么伺候本相的?你有没有把本相放在心上,饿着肚子能伺候的好本相!?”

兰绮宁立即答应下来,但意识到不对,问道:“可是,可是我是解国公夫人,如何日日都这样去你府上,为奴为婢。”
褚高明的眼神再度不悦起来。
兰绮宁立即后悔的捂住嘴巴,她刚刚失口,第三次提到解国公了。
“你还怕被人认出来?帝京这几年,有谁记得你解国公夫人?”褚高明挑起兰绮宁的下巴,用湿润的食指轻轻地摩挲,嘲讽道,“解家和兰家与夏太后不睦,这几年来在帝京可没什么社交。日常世家大族的宴会,一般都不邀请你们两家的女眷的。你们都多久没在帝京的公开场合露面了,根本无人在意;你随便找个得了恶疾的理由搬去乡下,改头换面进我的府中伺候。”
兰绮宁吞了一口口水,心里一团乱麻,这进了褚府,做了他的奴婢,生杀予夺皆为他所掌。她之前那样侮辱了他,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但她,她有什么办法,难道拉着解家和兰家全部亲人给她陪葬吗?
“禇相大人这次会遵守诺言吗?”兰绮宁弱弱地道。
“难道在你眼里,本相就是这样背信违约的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一月就是一月,一月过后,就让你回去,当你那心心念念,却有名无实的解国公夫人。”
兰绮宁松了一口气,也不在意褚高明后半句的讥讽语气,只要褚高明能够遵守诺言,救人就可以了。
“可不可以,让我回国公府一趟,我离府一月,除了外人的交代,我需要给我的贴身侍女浅深透个底。”
回去不是为了解国公。
褚高明听着兰绮宁的弱声祈求,大手一挥道:“可以。明日,你就以奴婢的身份进府,会有管家教导你的。”
褚高明说着,踏出了书房,他走过拐角,看向正在亭子里打哈欠的褚慈。
褚慈坐在离书房最近的亭子里,就是为了待命,他没想到褚高明这么快就出来,看到他有些惊讶。
“丞相大人!?”
“兰绮宁要进府住一个月,去安排房间吧。”褚高明吩咐着。
“啊?大人,这——?”
“我改变主意了,她要以奴婢的身份,进府伺候我一月。”
褚慈挠了挠脑袋:“既是当奴婢,那没必要住什么好房间了。刚好南院有个没人住的下人房。南院其他下人都嫌那里破不想住,正好给她。”
以仆人的标准,那是连收拾都不用给她收拾,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当仆人要有自己收拾房子的自觉。如果是给客人的房间,那他还得找人收拾,真是大半夜还要给他增加工作量。
褚慈这样说着,见褚高明没说话,更觉得自己揣测到了褚高明的心思。
这是打算把兰绮宁弄进府,慢慢折磨她呢!
褚慈一点没觉得褚高明有什么错,他陪着褚高明一路走来,是清楚地知道,褚高明之前因为兰绮宁,吃了多少苦。
因为深爱,才会受伤;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褚慈顿时就有了帮褚高明也报复一分回去的自觉。
褚高明吩咐完,往自己的寝居走去,褚慈转身,朝书房走去。
此时兰绮宁已经端庄地站着。褚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兰绮宁,满脸不屑:“我送你出府。明日巳时,我会在后院门口等你。”
兰绮宁恭敬地应了,她现在,任何褚府里的人都得罪不得,更何况是褚高明身边最得脸的褚慈。
次日,兰绮宁荆钗布裙,衣着朴素地背着一个灰扑扑的包袱,准时站在后门。
褚慈看到她,领她进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做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规矩。知道你国公夫人做惯了,但进了我们褚府,你就是奴婢,伺候人的奴婢,再有什么不适,也得给我忍着。享受是做主子的特权,你要时刻记得,你是奴婢。”
“是。”
褚慈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情好了些,领着她去了南院的下人房。
连南院其他下人都嫌弃的房间,能好到哪里去。
结满蜘蛛网的横梁,快散架的椅子,脏兮兮的木桌子,桌上摆放着一套用到发黑的瓷器,几乎已经看不出它白釉的底,瓷器还碎了一角。
兰绮宁望着室内,算着自己今天要收拾多久,才能勉强睡人。
但褚慈才不在意这些:“我领你到这里,接下来你就自己收拾吧。收拾完毕了,便到大人跟前候着,听任差遣。大人已经定下了,今夜你来守夜。”
“是,奴婢明白。还有,按帝京的规矩,每个下人进府后,都会给发放必需的生活用品,我的那一份,要去......”兰绮宁一边指着只有床板的床一边问着,却被褚慈干脆地打断。
“这帝京的规矩针对的是一般的奴婢,可不是你这样的罪奴。”
褚慈干脆地走了。
兰绮宁眼神一黯,不发放被褥,不发放时装,她要怎么过?
而且褚慈都这么说,就算她自己去找管内务用品的库房要,也拦着不会给。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才第一天呢,如果这都撑不下来,后面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整理好思绪,只得先开始收拾。
——
事罢,褚慈去跟褚高明复命。
“可安顿好了?”
书房里,褚高明放下手中的奏报,问道。
“安顿好了。”
“她可有说什么?”
“她有讨要过必需的生活用品,不过我想着大人既然都允许安排她住南院那个破厢房了,该再给她添些堵,便没有答应她。”
褚高明微微皱眉:“什么都没给吗?”
褚慈略带疑惑地看着褚高明,只听他接着道。
“屋子里太过空旷如何能给人添堵?”
“褚慈,你这次,想岔了。”
褚高明淡淡地说着,看向一侧案上的一整套茶具:“那玩意儿旧了,本相不喜欢,你给本相换套新的,旧的丢南院去,给她用。”
褚慈看了一眼那崭新漂亮的茶具,二丈摸不着头脑地道:“大人,这套茶具是上个月您刚从窑里提的,是您亲自设计,盯着老师傅烧出来的定制款,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褚高明不理,转头指着身旁的炭火盆:“这个炭火,呛鼻的很,这才入秋呢点什么炭火,也给本相丢南院,熏她去。”
“还有那个被褥,本相也已经用了多年了,得换一个配得上新的本相的。布衾多年冷似铁,旧的也给本相丢南院去。”
“大人,这炭是银丝炭,哪来的烟啊?现在是才刚入秋,但咱们帝京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的,昨日才刚下过雨,今日可冷多了。大人之前淋雨落水落下病根不能着凉,可得仔细着。”
“还有这个被褥,是您刚中状元时,先帝听说您有寒症怕冷,特意赐了这会触手生温的,帝京哪有比这个还能更配得上您的身份的?”
褚高明一个眼神给过去:“本相说不配就不配,都给我丢到南院去。还有,你记住,这些东西是为了给她添堵的,告诉她,这虽然是本相不要的东西,但要是破了坏了一分一毫,本相要找她麻烦!”
褚高明这才恍然大悟。
“大人英明啊!”

不要毁,不要毁......
这现在是她的命·根·子。
兰绮宁绝望地念叨着,总算是把这本经书解救出来。
还有个书样,至于能不能用......
兰绮宁失魂落魄地从池子里爬出来,跌坐在地上。
彻底毁了。
“这经书有什么好,枯燥无味的东西,你也抄的下去。我替你销毁了!
夏明姬喜欢看兰花儿狼狈的模样,就好像是在看邵清姿那个贱人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再度玩性大发地道:“无聊吧,本夫人给你解解闷。”
“本夫人陪你玩点好玩的。容夏!”
容夏立即把背着的大匣子撤到地上,打开来,里面琳琅满目的刑具,随时随地就能上演百种酷刑。
里面的某些刑具,似乎是因为用了太多次洗不干净了,尖锐处染着的血污还清晰可见,似乎还飘着几根动物的毛发。
兰绮宁麻木地转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匣子内部,就心惊肉跳起来。
她顿时清醒了,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即跪地求饶。
磕头声和求饶声连绵不绝。
“奴婢,奴婢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夫人,夫人为什么......”
“我没说过你的得罪过我啊!我只是想你陪我玩啊~”夏明姬努着嘴,姿态天真,表情苦恼地道,“唉,非说你有什么得罪我的,那或许就是你这个人吧。你这个人,长成这样,站在我面前,让我不高兴了,这就是得罪。那怎么办呢?幸好你是遇到我,我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只是想和你一起玩,兰花儿,你来挑挑,先玩哪一个?”
兰绮宁怎么可能真的去挑,只能是不住地磕头。
“不要这么扫兴嘛。自从嫁进了相公府,我可就再没和人玩过,只能和小动物玩一玩。好不容易遇见了你,你要是不满足我的心意,惹我不高兴了。啧啧,我保不齐,会怎么样呢。”
兰绮宁满脸泪水,膝行上前,抱住夏明姬的腿:“奴婢贱人之身,怎配和贵人一块玩耍,求贵人放过奴婢,不要让奴婢肮脏的血,溅污贵人的身子。”
夏明姬看着这张酷似邵清姿的好看的脸跪地求饶,心情越发地好。
“你说得对,我是讨厌别人的血溅到我身上。但我也喜欢,看别人血肉迸裂,鲜血四溅的模样。那叫一个美啊!人呐,看到了美的事物,就会心情大好。到了那个时候,你要求什么恩典,我都答应你。”
“贵人!贵人!求求贵人高抬贵手——!”
夏明姬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她看着书房外,怒意沉沉。
“我数到三,起来。一——”
“二——”
“三——”
三声完毕,夏明姬脚一踢,把兰绮宁踢了开,接过宜春递过来的沾了辣椒水的特制的带着倒刺的藤条鞭子。
“既然你不选,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叭——!”
嘹亮的一声响,伤口伴着火辣辣的疼。
只一下,兰绮宁就疼得站不起来了。
“明白了吧。佛救不了你,任凭你怎么虔诚都救不了你。我堂姑早早地就跟我说过,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可以利用它,但不能相信它们。你利用它们掌握权力,将权力牢牢地握在手心,这才是无可撼动,为所欲为的东西。”
“就像我,现在,对你这样。”夏明姬又打了一下,朝兰绮宁做了一个鬼脸,“你看我对你多好。还跟你讲道理,教你做事呢~哎呀,我感觉我也好善良,好慈悲喔!都有点也不像我了诶~”
兰绮宁疼得几乎就要晕过去,不知道那个藤编上到底涂了什么,格外的疼,偏生身上还没有什么很大的伤口,只有倒刺的痕迹。
兰绮宁挨着打,疼得晕乎乎。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一个月,一个月......
她需要熬这么一个月,才能达成所愿,难道还没过两天,就要栽在此处了吗?
她......她绝不能被夏明姬弄死,她还要救人......可现在的这种情况,她疼得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明姬是完全不讲理的人,她以权力为信仰,是权力的奴隶,要想阻止她,只有以暴制暴。
可这个时候,谁能来帮帮她?
兰绮宁绝望地想,她刚刚要是不求饶,直接跑掉,等褚高明回府的时候再寻求他的帮助,会不会好一点?
这个想法涌入脑海,兰绮宁又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
褚高明要她进府就是来折磨她的,最多不让她死了,他或许还要感谢夏明姬这个帮凶替他教训她呢......
夏明姬似乎是手上藤条玩腻了,又换了个更厉害的铁家伙。
兰绮宁绝望地看着。
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
......
“住手!”
褚高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一下早朝,进府就往书房走来,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幕。
是褚高明。
那一瞬间,兰绮宁无声地笑了出来,滴出了眼泪。
终归是你。
“相公!?”夏明姬看到褚高明,大吃一惊,不过并不害怕,手里的刑具没丢。
“平常你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玩我都不过问。谁准许你在我的院子里这么玩的!”
“一个奴婢而已,况且我就打了三下!”
褚高明自觉和夏明姬没法沟通:“本相不管你打了几下,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这是本相的院子!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你给本相滚下去!”
容夏扯着夏明姬的袖子小声地道:“夫人,大人的意思是您错在不该在他的院子里如此行事,我们先走吧!”
夏明姬气呼呼地,倔强地不肯走:“今日是这个奴婢先惹怒了我,我教训一个奴婢合情合理!如果非要我走!必须让这个奴婢现在起来给我下跪道歉,磕三个响头,我才走!”
“你说什么?”
“我不管!”夏明姬气势丝毫不减,对着褚高明一点也不害怕。
兰绮宁希冀的眼神投了过来,像一只乞求帮助的湿漉漉的小动物。
不要......不要让我起来,求求你。
我已经不敢祈求你公正了,只求你不要偏心,只求你是非分明。
褚高明深深地看着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兰绮宁。

褚高明已经用过晚膳,在书房忙碌,在门口候着的褚慈看到兰绮宁,皱了皱眉,无声地表明她来的太慢了。
兰绮宁只能低眉顺眼地表示歉意。这个时候褚慈不好出声说话,便也就这样轻轻放过,眼神交流间和她换班,便撤走了。
“可是兰花儿来了?”
兰花儿是褚高明给兰绮宁起的奴婢名,做奴婢就没有用自己本名的,都是根据主子的喜好取一个。兰绮宁做奴婢就要做到底,自然要遵守这个默认的规则。
兰绮宁没想到自己才刚站好,专心公事的褚高明就发现自己来了。
兰绮宁“喏”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己身上洗完澡后带着的葡萄香气暴露了自己。
“进来。”
兰绮宁迈着小碎步飘了进来,那股葡萄香气越发浓郁,兰绮宁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褚高明嘴角轻轻地弯了一下。
他送去的澡豆子,她用了,真好闻。
“磨墨。”
兰绮宁立即凑上前去拿墨块,褚高明却伸手一拦,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我这里不缺墨。”
兰绮宁这才注意到,褚高明的砚台是满的,而在书架旁边摆着一方小案,上面笔墨纸砚皆已备好。
这里的砚台,是空的。
“本相记得你的字好看。马上就是母亲五十大寿,本相需要五十卷抄好的经书献给母亲。母亲曾夸过你的字有佛气,既然母亲喜欢,本相便想着就让你抄吧,这是本相对母亲的心意。”
还行,只是抄经书。
兰绮宁这样想着,便乖乖地坐到了小案旁边,开始磨墨。
褚高明看着兰绮宁一会儿就磨好了,随口道:“磨墨的功夫倒是不错。”
兰绮宁恭敬地道:“以前在解国公府时,时常做这样的事情,一来二去也就练就了又快又好的方法。”
褚高明眉头一皱,冷笑道:“红袖添香,那解国公可真有福分。”
兰绮宁一愣,立即跪下来请罪道:“这是奴婢的本分,也不算......”
“是,妻侍奉夫主,天经地义,不罔人伦,所以奴婢侍奉主子,也是理所当然。”
“限你半月之内抄完,二十日后,便是母亲寿诞。”
兰绮宁拿笔的手一顿。
她是真的不记得褚老夫人的生辰,她就知道她能悠哉悠哉地抄写经书就是在做梦,这样赶的时间,现在是需要挑灯夜战了。
写吧写吧,不就抄嘛!左不过就熬这一个月,如果光靠抄经书就能熬掉半月,她是该笑的。
兰绮宁正准备抄,褚高明凉凉的声音传过来。
“谁让你坐着了,跪着。”
兰绮宁忍不住看了褚高明一眼,褚高明只是道:“跪着抄才更能体现虔诚,没听说过苦修吗?”
兰绮宁自然不可能跟褚高明反驳什么,默默地照做了,闷头抄书。
跪着,跪着,跪着,重逢以来,她不知道跪了几次了,她卑微,是因为有求于人,可褚高明过去何曾这么折磨过自己?
过去,她有什么事情拜托褚高明,褚高明都非常乐意帮忙的,在他能力范围内一条龙安排的齐全,让她高兴又满意。
甚至说,如果她没有求助于褚高明,褚高明反而会生气,认为兰绮宁没有把他当做自己人。
刚磨好墨,兰绮宁才提笔写一个字,门外突然传来沙沙声。
像是有人走路的风声,下一刻,一个华服女子出现在书房门口。
“夫君,妾身求见。”
褚高明的后院里没有正妻,只有四位贵妾,都是各方势力想着法儿送进来的。
来人是郭灵容,是褚高明后院里的四个妾室之一,知府之女,是朝臣硬塞给褚高明的女人,是四个人里最晚进府的。
这个人走路竟然没有脚步声。
兰绮宁进府之前自然把这些东西都调查清楚了才进来,她见过那四位妾室的画像,对她们的身份并不好奇,只是安静地观察着。
“进来吧,什么事?”
郭灵容得了褚高明的准许走了进来,眼神快速地扫过在一旁低着头抄经书的兰绮宁。
竟然有女人能在褚相的书房里伺候。
禇相大人之前可是严格下令,禁止府中女眷来书房伺候,当然公事公办的要事求见不在此范围内。是以,之前后院里还有女人送补汤点心什么到书房,都被他生气地丢了出来,表明书房不是餐厅,不是用膳的地方。
之后便在没有女人这样献过殷勤。
等等。
不对。
褚相身边,什么时候有了女奴伺候的。除了褚慈,他何曾让别的什么下人近过他的身?
府里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个人?
郭灵容的思绪转了又转,面上却如常,笑意盈盈地道:“诶,这是什么时候进府来的女婢,怎么在跪着抄经书啊?”
褚高明没说话,只是盯着兰绮宁,只见她乖顺地站了起来,行礼道:“奴婢兰花儿,今日刚进府的。奴婢这是在准备褚太夫人的寿礼,大人说了,跪着抄,才更能够体现虔诚。”
兰绮宁这么一站起身来,也让郭灵容看清了兰绮宁的容貌。脸型大气圆润,活脱脱的一位大家闺秀;眉眼如画,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不笑的时候,眉间若蹙,神韵似有清愁如薄雾,但一笑又如春满大地,端庄又俏皮,眉梢一卷妩媚灵动,貌若天人,是造物主的神作!
郭灵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既清且艳,宜古宜今的大美人。
但她意识到,这个叫兰花儿的奴婢的容貌,和府里最得宠的如夫人邵清姿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位,媚态里带着庄严,温柔大方,更胜邵清姿一筹!
一个奴婢,怎会有如此绝色的容貌和大家的气度!
“既是为了虔诚,那妾身提一句建议,不如去室外抄吧。法相万千,人无二别,褚太夫人是最虔诚的,不容许一点差错,冰冷的温度能够让人保持清醒,不至于抄出错误;再者这些抄写的经书沐浴了月光,吸收了月亮的精华,才能更好的明心见性。”
郭灵容想到邵清姿,试探性地问道。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