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老板小说 > 其他类型 > 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全文

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全文

归澄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当然了!”赵小鱼小手一叉,小胖脚一翘,肉嘟嘟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和坚定,“我肯定不会忘了姨姨的,更不会忘了我姐姐的,我要努力读书,待到金榜题名,就大红花轿将姐姐娶回家!一生一世都待她好!”闻言,河婴尚能控制的泪水忍不住决堤而下,老板娘慌得赶紧给她拿巾帕擦脸,却是擦了许久许久才止住,老板娘拧着巾帕,听着淅淅沥沥坠落下来的水,刚止住泪水的河婴又因人前控制不住眼泪而无地自容到浑身泛粉。就连草鞋下露出的十个脚趾都尴尬地蜷缩了起来。“婴娘不哭,不要哭了。”赵小鱼大眼眸盛满了浓浓的关切望着比他高一头的小女孩,不停踮着脚丫为她擦拭……回家路上,赵小鱼牵着牛为它引路,毕竟牛是个瞎子,河婴他们仨跟在后面,两个女孩还商量着事。商量着她俩一替一歇的牵牛...

主角:河婴赵小鱼   更新:2025-03-13 15: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河婴赵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全文》,由网络作家“归澄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当然了!”赵小鱼小手一叉,小胖脚一翘,肉嘟嘟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和坚定,“我肯定不会忘了姨姨的,更不会忘了我姐姐的,我要努力读书,待到金榜题名,就大红花轿将姐姐娶回家!一生一世都待她好!”闻言,河婴尚能控制的泪水忍不住决堤而下,老板娘慌得赶紧给她拿巾帕擦脸,却是擦了许久许久才止住,老板娘拧着巾帕,听着淅淅沥沥坠落下来的水,刚止住泪水的河婴又因人前控制不住眼泪而无地自容到浑身泛粉。就连草鞋下露出的十个脚趾都尴尬地蜷缩了起来。“婴娘不哭,不要哭了。”赵小鱼大眼眸盛满了浓浓的关切望着比他高一头的小女孩,不停踮着脚丫为她擦拭……回家路上,赵小鱼牵着牛为它引路,毕竟牛是个瞎子,河婴他们仨跟在后面,两个女孩还商量着事。商量着她俩一替一歇的牵牛...

《女穿男:我的跛脚童养媳全文》精彩片段


“那当然了!”赵小鱼小手一叉,小胖脚一翘,肉嘟嘟的脸颊上洋溢着幸福和坚定,“我肯定不会忘了姨姨的,更不会忘了我姐姐的,我要努力读书,待到金榜题名,就大红花轿将姐姐娶回家!一生一世都待她好!”

闻言,河婴尚能控制的泪水忍不住决堤而下,老板娘慌得赶紧给她拿巾帕擦脸,却是擦了许久许久才止住,老板娘拧着巾帕,听着淅淅沥沥坠落下来的水,刚止住泪水的河婴又因人前控制不住眼泪而无地自容到浑身泛粉。

就连草鞋下露出的十个脚趾都尴尬地蜷缩了起来。

“婴娘不哭,不要哭了。”

赵小鱼大眼眸盛满了浓浓的关切望着比他高一头的小女孩,不停踮着脚丫为她擦拭……

回家路上,赵小鱼牵着牛为它引路,毕竟牛是个瞎子,河婴他们仨跟在后面,两个女孩还商量着事。

商量着她俩一替一歇的牵牛,让小鱼和阿虎坐在车上。

这样大家都不用再累着走路了。

即便如此,到家也黑透了。

阿花揣着九张一百文的银票噔噔噔地跑回家给她爹娘看。

赵小鱼和婴娘点着油灯在院里收拾着牛车上买的东西。

杨大娘夫妇俩都笑着捧碗站墙头让小鱼和婴娘别做饭了,直接在他家吃,他家做的多。

黑夜中,大爷还努力睁着眼试图看清俩孩子买的什么牛啊这么便宜!

婴娘婉拒,却没耐住阿花阿虎的热情,阿花佯装生气道,“小鱼帮我娘卖了菜,你找了好活儿还不忘我,吃我家一顿饭怎么了?别说一顿了,就是一百顿都吃得!”

河婴和小鱼最后就这样被推着进阿花家了。

只是一进去,原本还在吃的阿龙就站起来说吃好了,要出去散散心。

杨大娘虽疑惑儿子的反常,但也没咋多想,而是给小鱼婴娘拿筷子碗盛粥夹肉吃。

夜里,油灯摇曳着,窗外繁星闪烁,蛙声不断,赵小鱼在杂房里洗澡,河婴弯着唇爱惜地如捧世间珍宝一般把两支毛笔,五张纸,一方墨锭和砚台小心翼翼地放进粗麻布书包里,还含笑地抚了好多遍。

夜色深沉,阿龙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推开西厢门踱到院里乘凉,却见一墙之隔外的窗户还在昏黄的亮着……

昏黄灯烛下,赵小鱼和河婴笑着为彼此擦了艾叶汁防蚊虫,自打梅雨过后,气温低了些,蚊虫也跟着少了好多,但半夜冷不丁的还是会有。

“快睡吧,明个还要早起上学呢。”河婴摸着他散下来的小啾啾,手儿忍不住顺下抚上了他肉嘟嘟的脸颊,说起来娃娃的皮肤就是好哇,细腻得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河婴被自己的比喻逗笑了。

看着婴娘笑眼弯弯的样子,赵小鱼不禁也眯了眼儿歪着头看她。

婴娘好可爱~

“睡吧,快。”河婴抬眸发现他在盯着自己乐,便柔柔的拍了拍床,“快,天黑了,再不睡明个迟到了可咋办?”

“嗯!”

赵小鱼乖巧点头,小身子一歪,就躺下了,两条小短腿兴奋地在空中蹬了蹬。

婴娘吹灭了油烛,小心翼翼地躺在外面,侧头就瞧见黑夜中一双明亮的大眼眸盛满了笑意地看着自己。

“婴娘,你给我唱歌好不好,我今晚睡不着了,一想到明天要上学,我就睡不着了……”

一想到去上学,就得接受一整个白天都要和婴娘分开了,听说村塾放假都是旬休,即每十天才放一天假,天呐,一想到每十天才能有一整天跟婴娘在一块玩,赵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十分珍惜现在还能和婴娘在一起的时光。


进林子后, 还遇到四五个大孩子,手里拿着竹竿,背着竹篓,围着树干转。

听到脚步声,都眼带警觉地望过来,见是赵小鱼,又都轻蔑的松了口气,往别的地方走了。

赵小鱼边走边抬头,目光找寻着,待锁定目标后,蹬蹬蹬地跑过去,找好支撑点就往上爬。

幸好,前世会的技能还在,赵小鱼本就是孤儿,父母重男轻女将她遗弃给乡下爷奶了。

七岁时爷爷因病逝世,她就和奶奶相依为命,为了一口吃的,下河爬树种地种菜,她都无所不能。

长大了些,她还琢磨出小吃摆摊,去各行各业兼职赚学费,大学刚毕业,奶奶就走了。

自此了无牵挂。

这也是她很快就接受自己女穿男的现实,甚至还隐隐感到庆幸。

赵小鱼乐观地弯了眼睛,麻利地往上爬,头顶上的鸟窝越来越近了。

这么大,这么高的树杈上,应该是斑鸠窝。

赵小鱼伸手托住窝底,另一只手和双腿紧紧缠着树干,慢慢地托下鸟窝,低眉一看,竟有六个斑鸠鸟蛋。

个头还不小,白白嫩嫩的躺在干草窝里,若再大一圈,便与鸡蛋无异。

赵小鱼咽了一大口口水。

压下心头悸动,小心翼翼地慢慢褪下去……

“咔嚓”一声,赵小鱼脸一白,托着鸟窝定在原地。

完蛋鸟,裤裆叉了。

……

余晖染红了树梢,赵小鱼捂着胸口鼓鼓囊囊的兜子,拎着药包,低头夹着屁股,一脸蛋疼地往前走。

一动,两瓣白白嫩嫩的屁股就露出来了。

尴尬!太尴尬了!

出林子时又遇到那几个大孩子了,他们背篓里装了一些爬拉猴皮,正要往柱子家方向走,瞧见赵小鱼的怪异走姿,不由捧腹大笑。

也就没注意赵小鱼胸口的鸟蛋,要不然,非给他抢走不可!

赵小鱼满脸通红地龟速前进,人生二十三年的脸都丢尽了,幸好她现在是个五岁男娃儿!

要是个女娃,得嫁给这几个见过她屁股的孩子了。

“小鱼,你咋啦?跑哪儿去了?你姐找了你一个村儿!现在都急疯了!”

路上碰见扯着闺女回家的大山娘,老远就扯着粗嗓子喊着。

“哎,好。”

赵小鱼一个飞箭跑了,现在乌漆嘛黑的,她们应该看不到。

大山娘:……

跑到胡同口,昏黑的夜色中,貌似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焦灼地走来走去。

“小鱼……”

听到声响,瘦小身影耳朵一动,一瘸一拐地迎上来……

貌似还松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怎的这般久?柱子说你早就拎着药回来了……”河婴语气很急躁,却又透着浓浓关切,牵着他的手就往家带。

赵小鱼下意识捂屁股,意想而来的竹笋炒肉没来……

“我去树林里捡东西了。”走到堂屋,赵小鱼捂紧了胸前鼓鼓的小兜兜。

河婴去点油灯,赵小鱼没想到从来不舍得点油灯的小姑娘竟破天荒的捧了油灯前来。

一时间慌的坐在小木墩上,不敢动弹,紧紧夹着双腿。

趁着油灯光亮,河婴不动声色地扫着他,见他身上完好,没伤也没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又想起柱子爹娘说小鱼多么懂事多么早熟,河婴就一阵愧疚,连语气都不敢生硬,生怕伤了小鱼的心。

见她不往胸兜儿看,赵小鱼一枚一枚地掏出来放地上,邀功似的给人看。

河婴皱眉,目光却凝在他紧紧夹着的那处,“小鱼,你怎么了?你站起来我看看。”

赵小鱼:……

河婴担忧之色更盛,眼看就要上去抱起他,赵小鱼一手捂前一手捂后向后移……

“到底怎么了?受伤了?”

河婴眉间浓浓的担忧,上前就要伸手,赵小鱼心扑通扑通直跳,咬嘴豁出去的神色,“别过来,我、我拾鸟蛋、不小心撕叉了裤裆……”

“什么?没伤到哪里吧?”河婴蹲下,与他平视,举着油灯,扯开他的手,想要细细检查。

赵小鱼从出生起就是她在照料,如今也只当他是不知事的五岁幼童,哪里想得到避嫌二字。

可赵小鱼芯子是二十三岁的成年女性,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给她看那么隐秘的地方。

当即退后,头摇成拨浪鼓,“没事儿,我都解手了,没啥事儿,就是裤子烂了。”

“真没事儿?不要瞒姐姐。”河婴还是不放心的说。

赵小鱼抬起脸,坦然对上小姑娘秋水一般温润忧心的目光,“没事儿,你帮我找条裤子吧,我换上。”

河婴站起来,提上油灯去翻掉漆木箱子,找出了一条深蓝麻布点缀零星几个补丁的小裤过来。

赵小鱼红着脸接下,蹭到漆黑角落里正要褪下裤子,忽然抬头确保河婴看不到才遮遮掩掩的换上。

廉价的油灯微弱,只能照见方寸之地,昏黑中,河婴看不清楚,只听到那头窸窸窣窣的换衣声,想到平时小鱼穿衣都不避她,忽而这般防她,莫不是伤了哪儿,不敢教她知道……

“别过来!”

只差提上裤子的赵小鱼耳朵灵敏,听到那头脚步挪动声,忙竖起了汗毛,宛如受了惊的猫。

换好后,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过于激动了,会不会伤到河婴的心啊?走过去柔声道,“姐姐,我长大了,要跟姐姐避嫌。”

长大?避嫌?

河婴接下他换下来的裤子,一时愣在原地,借着油灯俯视眼前的小童娃,小童娃稚嫩幼儿的小脸上认真满满,童真无邪的大眼眸中也满是严肃。

“噗嗤”

河婴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柔地抚摸着他翘起来的头发,忍着笑意哄道,“是,我们小鱼长大了,那以后小鱼听话不乱跑,姐姐再也不会打小鱼屁股了,好不好?”

赵小鱼:……

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呢!

“我是认真的,姐姐,婴娘,我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拿我当孩子,我以后可是要娶你的!”

赵小鱼对河婴是原主童养媳的事接受良好,既然她已经代替原主了,那就会对河婴认真负责。

反正她也不是直的。

河婴正抚着的手一顿,低眸盯他许久,温柔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轻嗔,“叫姐姐,婴娘什么的,不是你叫的。”

虽然已听柱子爹娘说孩子早熟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早熟……

赵小鱼:……

一时气氛有些静谧,咕噜一声,赵小鱼满脸通红地捂住肚子了。

河婴嘴角翘了翘,倾身捡起鸟蛋放桌上,“我煮了粟米粥,你先喝着,我再给你煮一枚鸟蛋吃好吗?”

“不,两枚,你也吃。”

河婴摇头,这斑鸠鸟蛋比鸡蛋还贵呢,鸡蛋一文一个,它三文一个。

“吃,我说了算!我是你丈夫!”赵小鱼咋咋唬唬的叉腰。

河婴还是无视他了,说什么也只煮一枚,赵小鱼喝完了粟米粥,才觉胃里好受些,河婴给他剥斑鸠蛋,他非要河婴先吃一半,要不然他就不吃!

两个人一来二去的推了好久,河婴才克制的小小咬了一口,赵小鱼有些心酸,虽然前世她过的很苦,但后来还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生活。

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枚鸟蛋还要推来推去的!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他相信眼下的困顿困不住他一点儿!赵小鱼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乐观。

睡前河婴还熬了药喝,早早就上床了。

夜明星稀,静谧清朗,茅草屋外的古代农村夜景别有一番情趣,赵小鱼趴在床上看了会儿就去见周公了。

河婴睡在另一头,趁他熟睡还是悄悄检查了他的身子,确定无恙才放下心来。

摸着小鱼可爱的脸庞,河婴温柔地快化成水了……

在世上,她别无所求,只愿小鱼健康平安。


隔壁两亩地开外的地里,小鱼大伯和两个儿子停下拉犁地耙子的动作,眯着眼儿看河婴与瞎牛犁地。

小鱼大娘正带着俩儿媳妇和小女儿挎着柳筐往犁好的地里撒着种子,一双尖细的眼珠子却忍不住频频向河婴那儿瞄着。

没想到三叔说的都是真的,这小妮子从哪儿弄的牛呀?还是个瞎子牛,瘸子配瞎子,倒也绝配!

忽然又想起了村里人说的另外一件事,赵小鱼哪儿来的钱去上的学啊?

小鱼大娘突然停下,瞪了眼丈夫,小鱼大伯喉头滑落,饱经风霜的脸上不禁抽了抽,继续闷头拉犁地耙子两端的绳带子。

“我不管!大郎家今年就要添人了,二郎这刚成亲明年也得添人,三郎刚交了半年束脩重读村塾,今年冬天还得娶亲,不但彩礼差着呢,就连新房都没着落!”小鱼大娘过去拽掉了他肩上的耙子绳带子,尖细的眼往河婴那儿斜了下,小声道,

“你别忘了你才是小鱼的大伯,是世上除了他爹娘以外对他最亲的人,他现在没爹没娘了,你就是他唯一最亲的人,哪能让一个不祥的孤女养育他,这孤女克死了自己父母,又来克死小鱼父母,我看啊再让她养下去,小鱼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小鱼大伯一愣,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突然一凝,似是福至心灵,惊喜地望着婆娘,是哦,这个理由他咋没想到呢!他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夺回小鱼的养育权呀。

“等我们种完了地我就去找老叔公说道说道去。”小鱼大伯眯着眼说。

有了瞎牛的帮助,一下午就犁了一里地,河婴开心地牵它回去喂水喂谷物,让它歇歇,就烧了水洗澡,换上那件老板娘送她的衣服去接赵小鱼。

此刻的学堂里,赵小鱼老老实实坐在阿虎和楼宇中间,赵童生正在给新生发《不二字》《千字文》、《三字经》和《百家姓》,这里头囊括了蒙童要掌握住的三千生字。

《不二字》则是教学生们如何识字的,毕竟古代没有拼音。

这些书是学堂免费给大家学的,不可损坏丢失,若损坏或丢失是要赔钱的,一本可贵了,要六十文!

赵小鱼翻着这些书,虽然都是繁体的,但凭借着在现代经历了普通高等教育,他认的字也不少了,所以半蒙半猜下,这些字他基本都识得,就是不会写,看来得多写写!

在夫子阿虎等人面前假装很新奇,不认识字的样子一页一页的翻着,小脑袋一动不动的,瞧起来非常认真的样子。

赵童生怕他像他爹一样坏,所以暗地里窥了他一天了,又见日头西斜,便让大家回家吧。

赵小鱼装好书,把婴娘为他缝制好的书包宝贝一样挎在胸前,就和阿虎牵着袖子出去了,楼宇抱着书包跟在他俩后面。

一出门就瞧见了婴娘,赵小鱼哒哒跑过去抱住了她的腰,大眼眸弯着,声音甜甜的,“婴娘,我好想你呀,你在家都干了什么?有没有想我呀~~”

说着,赵小鱼还撒娇一样的蹭了蹭她的肩膀,河婴眼里的笑流光溢彩的,紧紧抱住了他。

“走,咱们回家。”河婴放开了他,抚抚他的小脑袋,杏眼含笑。

赵小鱼高兴地举着手,一蹦一跳的。

河婴扶着阿虎上了牛车,又让旁边的楼宇上车,楼宇都剃啾啾了,河婴得避嫌,就没扶他。


“什么?”

婴娘抬头,一双清泉般澄澈的月牙眸好奇地眨呀眨。

赵小鱼双手抱碗,呼噜噜地圆圈转着喝粥,一副不吃完就保密的模样。

若是没戴围嘴,必须两只小手手抱着才能喝的话,可能会更像他想表现出的大人样吧。

河婴忍不住笑了,单手端碗,搅着用柳树枝当筷子的两根扒粥入腹。

刷了瓦罐和碗的水,河婴也没舍得扔,往常都是用来浇杨大娘家门口的菜,现在家里有了小鸡崽,就留下了点儿倒进鸡水碗里。

小鸡兴奋地啾啾啾。

鸡碗也是泥瓦匠做坏的,一个上面破裂了,只有下面一半可以用,被用来给鸡和麦麸,一个烂得只剩底儿了,给小鸡当水碗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河婴一脸宠溺地笑,似乎比起好奇东西,她更享受逗弄赵小鱼的感觉。

赵小鱼左右看看,见一墙之隔的杨大娘一家除了大公鸡没任何生灵了,又哒哒哒地跑到门口关紧篱笆门,此刻村民们都抓紧割麦呢,基本没人在村里溜达。

见此,河婴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但还是特别配合赵小鱼,装出一副好奇期待的样子凑到他身边。

赵小鱼很受用,美滋滋的拢掉野草,露出里面的麻袋,抬眼看了河婴一下,似乎期待她做出什么神情一般,河婴配合的闪了闪星眸,期待问,“小鱼,这里面装了你说的好东西?”

“是啊!”赵小鱼欢快的语气,眼儿眯着,一副被取悦了的模样。河婴弯腰帮他抬出麻袋。

“看,婴娘!我抓了八只斑鸠呢!”赵小鱼双手从麻袋里抱出一个又一个用草藤拴着腿的斑鸠出来。

“这……”原本该配合他演出的河婴突然愣住了,见状,赵小鱼美滋滋的又卷起麻袋给她看,

“我还捡了好多爬拉猴皮呢!嘿嘿!”赵小鱼眯着眼,宝贝一般的抚摸着它们,“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哦,婴娘,你相信我!”

河婴眼眶突地红了,立在原地忘了动,赵小鱼嗒嗒走过去,肉乎乎带着小涡的手握住她的手,

“你看,我也能帮你分担哦,我会做的事可多了,你以后不要什么都自己扛了,我们一起承担吧,我会用弹弓打鸟哦!”

稚嫩的童音轻柔地进入耳中,河婴心潮翻滚,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赵小鱼掂着脚,着急又轻柔地帮她擦掉,“婴娘不哭,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小姑娘才十岁,纤瘦的不行,个儿也矮,跟前世那个时代七八岁的身高似的,面庞微微嘟嘟,一双杏眼大大的,还有些凸,此刻泪汪汪的,偏眼睫毛还长长的,一眨一眨的,瞧着怪心疼人的。

赵小鱼一边给她拭泪,一边想。被个五岁娃如此呵护,河婴又有些羞惭,匆忙背着身子抹了泪花儿,耳尖儿隐隐通红。

好大会儿才红着脸转过来,赵小鱼仍站在原地等她,亮晶晶的大眸扑闪扑闪的望着她,伸出了小肉手,满眼期待着她的答复。

“好……”河婴也伸手牵住他,虽没再说什么,但周身无形的磁场却变得异常温柔,让赵小鱼觉得这可能是河婴心里认可他的提议了,即同意他的共同分担这一请求。

出门前,河婴把衣服挂树枝上晒,又背起了一筐猪草,面对赵小鱼困惑的目光,她解释道,“这是给赵屠户送去的,送完咱们得去趟地里。”

赵小鱼点头,河婴还灌了一罐薄荷水,是她洗完衣服回来泡的,二人牵着手,迎着朝霞,大身影一瘸一拐的紧紧牵着到她脖子那的小身影,一大一小还都各背了一大一小的篓筐。

赵屠户出去卖肉了,他婆娘开的门,她家老母猪快生了,这些日子特能吃,接过一篓筐猪草倒进院里,提着空篓筐还给河婴,胖胖的大脸满是笑意,

“婴娘啊,你割的猪草真不赖!你明天及以后能不能每天都送十篓过来呀?”

河婴一怔,割的不赖?割猪草对于村里人来说都不难吧?旋即明白可能是村民都忙着割麦没时间帮她割猪草,所以屠户大娘才这样说吧,当然了也许这里头还掺杂着屠户大娘对她和小鱼的照顾。

“好,可以的。”河婴扬起灿烂笑容,双手接过空篓筐背上,对屠户大娘笑道。

屠户大娘笑得更欢了,走的时候,赵小鱼还冲屠户大娘鞠了躬说再见,屠户大娘笑吟吟送他们几步路,说这孩子真乖。河婴笑着点头,牵着赵小鱼往田埂去。

夏天的白昼亮得快,太阳更是爬的快,到了南地,已经有些炙热了,杨大娘家五口子包括阿花阿虎也都在如火如荼的弯腰割麦。

阿虎小肉手里攥着迷你镰刀,一见赵小鱼,兴冲冲放下镰刀,捂着鼓囊囊的胸兜儿过来了。

“大娘喝薄荷水。”河婴提着罐子,倒进大娘家自带的碗里,提神解暑,杨大娘满头大汗,胡乱抹了脸,笑吟吟接了水。

“婴娘,好些了吗?”杨大娘猛灌一口,关切的问。

河婴点头,“好多了。”忙给赵大伯和阿龙倒水,赵大伯和大儿阿龙都是个闷葫芦,笑呵呵接过,仰脖猛灌。

喝水间隙,阿龙那双丹凤眼不经意地偷瞄了河婴好几下。

阿花跑过来找河婴说话,顺道儿喝薄荷水。

杨大娘喝完继续酷酷割,她自己家割完了,河婴这儿还剩三亩多呢,得趁着雨季之前割完晒干碾好麦粒儿卖掉!

“嘿嘿,小鱼儿,你看我拾类黑豆豆,你吃不?”阿虎那只满是鼻涕的小手儿掀开胸兜儿,露出里头黝黑晶亮的小黑豆儿,要捏给赵小鱼几粒儿吃。

赵小鱼眼一亮,这不是龙葵吗!有小毒,性寒,味苦,是一味清热解毒,散淤消肿的中草药,前世她和奶奶还拾过卖钱呢!

“别瞎吃!不好吃……”

岂料这话说晚了,阿虎早塞嘴里了,哇的一声又吐出来了,恼怒地抓出黑豆扔到地上,哭唧唧地伸着胳膊去找娘了。

赵小鱼:……

捡起黑豆豆塞进胸兜儿里,赵小鱼迈着小短腿忙去追阿虎,想知道阿虎从哪儿捡的。

隔壁两亩地之隔的小鱼大伯一家七口,有两道视线频频看向赵小鱼和河婴,准确来讲,应该是看向赵小鱼那四亩麦地。

小鱼大娘冷哧一声,阴阳怪气道,“瞧见没有,人家给外人倒水,就不给你这个大伯倒!咋样,这下心还不死?”

小鱼大伯不语,只一味的割麦,小鱼大娘还喋喋不休地小声训着他,“咱家三郎今年冬上可就得定亲了!彩礼还差三两呢!”


突然,赵小鱼猛地睁大眼,惊喜地瞪着池塘下临水的那几个稀松的口大内小的圆洞,旁边还堆了层层的稀泥,前世自幼在村里野着长大的他岂能不知,这是龙虾窝!

如果是那种口子和内里一样大的圆洞就有可能是蛇窝或者黄鳝窝,但这几个洞分明是龙虾窝,当然也不排除是螃蟹的可能。

不管是龙虾还是螃蟹,赵小鱼都开心,撑开麻袋就往那几个洞去了,到了那地儿才发现不止几个洞呢!

开心不已的赵小鱼熟练地扒开洞口的稀泥,小手手往里试探地掏着,有些洞空无一物,估计是被人掏过了。

虽然最终才掏了三只中不溜秋的龙虾和一条和黄鳝,但一想到能让婴娘吃上烧龙虾,黄鳝肉打打牙祭的赵小鱼还是抑制不住的弯了眼。

把龙虾装进麻袋里,赵小鱼赶紧钻进竹林里去帮河婴,还开心地说刚才碰上柱子了,许是因为柱子爹娘的缘故吧,所以柱子掏了好多龙虾黄鳝给了他一点儿。

河婴扔下刚砍的几根细竹,闻言抹了把额上细汗,赵小鱼慌忙踮着脚伸掌心给她拭着颊边滴落的汗珠。

河婴心中感动,脸上挂着轻软的笑,抱起几十根细竹,想起那见了她和小鱼就躲一边的柱子,轻叹道,“没想到柱子人这么好!”

又寻思着下次得送些什么吃的东西还给柱子。

赵小鱼帮她一起抱着砍好的细竹出去装篓筐里,装完后,俩孩子互相帮对方背上篓筐,就牵着手往家回。

“婴娘,小鱼,你俩咋这么晚才回来啊?”

刚到家隔壁就传来了杨大娘的大嗓门,须臾,就见她端着碗站墙头咧着嘴说今个傍晚从镇上来了个男子驾着牛车,车上装一辆板车,到处打听赵小鱼家在哪,因着你们不在家,我家阿龙就让他把板车先放俺们院子里了。

八十文钱还是阿龙给垫付的。

婴娘闻言,满脸惊喜,赵小鱼就有些复杂了,既高兴又警惕,阿龙把板车推进他们院子,河婴赶紧进房拿钱。

递给阿龙时,河婴客气又疏离道,“谢谢你阿龙哥。”

阿龙两颊绯红,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收下四麻线绳的铜板,“小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的。”

赵小鱼嘟着嘴看他,他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婴娘,可惜婴娘正小心翼翼地摸着车辕跟小鱼说话没注意到,倒被赵小鱼瞧见了。

阿龙也不慌,淡定地就走了,根本没把赵小鱼放在眼里,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沉寂,阿龙也想清楚了,就算婴娘真的不喜欢他,也只是现在不喜欢而已,万一呢,万一以后婴娘看他对她痴心一片就喜欢了呢?

赵小鱼笑着看婴娘宝贝似的把板车摸了一遍,说有了板车多方便,赵小鱼心里就高兴的不行,只要婴娘开心,他就开心。

瞧了好大会儿,婴娘才想起做饭,赵小鱼提议熬黄鳝汤,婴娘不晓得怎么做,赵小鱼就自告奋勇说他来做,做法还是听柱子爹说的呢。

让婴娘洗一根胡萝卜切成块,再切点杨大娘给的白菜叶,已经没剩多少全给切完了,赵小鱼杀黄鳝掏出内脏放出血切成段,往瓦罐里放了一勺盐巴兑上水,就把胡萝卜和黄鳝肉一起下锅了。

可惜古代调料太少了,他们家唯一的调料就是盐巴,河婴让他等着,点着油灯放灯笼里就出去折茴香枝子了,就在他们屋后面,哪儿长了一片茴香树,听杨大娘说可以折些枝子和肉一起熬入味,蛮香的。

说起来这是河婴第一次吃黄鳝呢,黄鳝买起来不便宜,村里人要想吃就得自己掏,河婴又不会掏,小鱼爹活着时不事生产,更别说让他掏黄鳝了,小鱼娘那么淑女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喂了鸡的河婴又背着一篓筐细竹过来,一边坐那巴巴等饭一边握着柴刀将细竹劈成数片蔑条。

赵小鱼好奇地看过去,装作不经意的问,“婴娘,你弄这些做什么?”

“编竹筐,竹篮,竹盘。”这些都是小鱼娘在世教她的,以前小鱼还不会走离不了人的时候,她没法去做农活就把四亩地租给杨大娘家三亩,自己只种一亩勉强够嚼用就行,小鱼若睡着了,她就坐他旁边守着,手里却不停地打络子编竹篮补贴家用。

赵小鱼愣怔的看着,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了屠户大娘给婴娘说入了村塾只是个头,往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像笔墨纸砚才是最费钱的呢!

所以……所以婴娘才突然地心情凝重,非要在回家的时候不回家去砍竹子编筐。

为的就是给他攒笔墨费?

赵小鱼没来由的心一痛,想起了前世时,她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就是靠到处打零工给她攒的生活费学费啥的,虽说最后她也确实不负众望考上了好大学,但奶奶却在她刚毕业就走了……

说是多年来积劳成疾,坐下了病根。

赵小鱼突然心一慌,生怕重蹈覆辙一样过去抱住了河婴。

河婴正劈竹篾的手一顿,笑着抚了抚他的脸颊,柔声道,“怎么了?”

“歇会儿,不能一直干活不歇息,别干了,马上黄鳝汤就好了~~”

要是考上了功名,婴娘却落得跟奶奶一样的结局,那他不得疯得自杀啊!

本来就是为了婴娘才愿意进私塾的,若给婴娘累出个好歹,就算给他个状元当,也没甚意义!

“好好好……你别挠我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没歇息过,晚上睡觉不算歇息吗?”婴娘忍着笑捉住了他的小手,无奈又幸福的笑道,孩子懂得心疼她,盼她多歇息,她岂能不感动不幸福呢,但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

哼!赵小鱼撅着嘴把她的竹条竹篾装箩筐里抱一边去了,还拉着她的手生怕她偷着去编。看着紧紧牵着自己的小手,河婴低眉无奈笑了,另一只手学着赵小鱼撑下巴期待地看着瓦罐。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