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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 全集

糯唧唧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突然,紧闭的王府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紧接着,王府侧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嬷嬷。楚璃思绪回笼,抬头看去,她认得此人,是幽王府里管杂事的老嬷嬷,平时不到她眼前晃悠,三年说不上几句话的那种边缘人物。“是红嬷嬷,管的都是府里的粗活脏差,不如其他几位嬷嬷来的有分量,怎么是她出来迎?”秋意悄悄在楚璃耳边低语。那道大开着的侧门,也显得有些奇怪诡异。楚璃蹙眉,突然想起,昨晚事后傅珩说轿子要从侧门抬进去。搞得那么人尽皆知,结果却让人走侧门,傅珩这是何意?楚璃知道的是,在这里,长幼尊卑,嫡庶正统,贵贱三六九之分是相当严重的。很多老爷抬妾入府,的确会走侧门,有的甚至会从后门进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甚至会在深更半夜从小巷子被抬进府,那才真真叫见不得...

主角:楚璃曹荣海   更新:2025-03-19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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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璃曹荣海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 全集》,由网络作家“糯唧唧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然,紧闭的王府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紧接着,王府侧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嬷嬷。楚璃思绪回笼,抬头看去,她认得此人,是幽王府里管杂事的老嬷嬷,平时不到她眼前晃悠,三年说不上几句话的那种边缘人物。“是红嬷嬷,管的都是府里的粗活脏差,不如其他几位嬷嬷来的有分量,怎么是她出来迎?”秋意悄悄在楚璃耳边低语。那道大开着的侧门,也显得有些奇怪诡异。楚璃蹙眉,突然想起,昨晚事后傅珩说轿子要从侧门抬进去。搞得那么人尽皆知,结果却让人走侧门,傅珩这是何意?楚璃知道的是,在这里,长幼尊卑,嫡庶正统,贵贱三六九之分是相当严重的。很多老爷抬妾入府,的确会走侧门,有的甚至会从后门进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甚至会在深更半夜从小巷子被抬进府,那才真真叫见不得...

《玄学王妃难哄,清冷王爷日日沦陷 全集》精彩片段

突然,紧闭的王府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紧接着,王府侧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嬷嬷。
楚璃思绪回笼,抬头看去,她认得此人,是幽王府里管杂事的老嬷嬷,平时不到她眼前晃悠,三年说不上几句话的那种边缘人物。
“是红嬷嬷,管的都是府里的粗活脏差,不如其他几位嬷嬷来的有分量,怎么是她出来迎?”秋意悄悄在楚璃耳边低语。
那道大开着的侧门,也显得有些奇怪诡异。
楚璃蹙眉,突然想起,昨晚事后傅珩说轿子要从侧门抬进去。
搞得那么人尽皆知,结果却让人走侧门,傅珩这是何意?
楚璃知道的是,在这里,长幼尊卑,嫡庶正统,贵贱三六九之分是相当严重的。
很多老爷抬妾入府,的确会走侧门,有的甚至会从后门进去。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甚至会在深更半夜从小巷子被抬进府,那才真真叫见不得光。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现场那么多百姓看着呢,还有不少想来庆贺的达官显贵在场。
这还没进王府,那女人便已失了很大的体面。
这便是傅珩口口声声说的,非娶不可?
还是说,傅珩一直都是这种,不将女子体面放心上的人?
当年的她入府是如此,今天又是如此,楚璃越来越看不懂傅珩的操作了。
而就在这时,王府的总管站在正门高台上,敞开嗓子扬声道:
“诸位,来者是客,首先感谢各位光临,不过......王爷有话,今日府内不待客,前来贺喜的大人们,望海涵。”
“我家王爷得陛下看重,许了全城同庆,大家若不嫌弃,便留下讨个喜庆。”
“来人,摆宴!”
总管话毕,早就等在巷子里的一行人纷纷跑上大街,摆桌的摆桌,布菜的布菜。
没一会儿功夫,整条由南向北的大通阔街上,摆满了席面,场面相当壮观。
闻到香味,楚璃瞬间一个激灵,当即将一脑子烦心事抛开,拉上还没回神的秋意便是一个健步,冲到了正对王府大门的那张红桌上。
一屁股便坐在了正对着王府大门的那两个席位上。
C位吃席!
“嚯,这俩小年轻手脚真麻利,让他们抢了先机。”
百姓们也陆续反应过来,连忙就近占位,生怕动作慢了没他们的位置。
“主子,你不担心吗?万一一会儿王爷出来,咱们坐在这里岂不是......”岂不是抬个眼,就能跟王爷大眼对小眼?
楚璃根本不虚,已经开始搂席。
“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人家王爷大方请咱吃喜酒,咱得给面子。”
秋意瞅着主子吃得轻松自得,心里佩服极了,但同时又很是心疼。
王妃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故意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是化悲愤为食欲了吧?
同桌就餐的人眼睁睁看着楚璃吃得飞快,再一看,席面上但凡较贵的菜都被她盯着吃,高档的点心甚至装进了提前准备好的油纸里打包,当即瞪大眼珠。
这小子是有备而来!
百姓们都吃开了,完全没人再关注那顶孤零零的轿子。
方思瑶备受冷落,但没当回事,她一心盼着王爷来接她,因为紧张,所以并没有在意外头的哄闹。
直到,红嬷嬷走上前,板着脸吐出几个字:
“抬进去吧。”
便是运菜的板车到了门口,红嬷嬷也是那么一句话。
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方思瑶这才意识到不对,“慢着!”
“王爷呢?王爷还没有来,我还没有跨火盆。”
这些狗奴才,一点规矩都不懂,就想这么给她打发了?
别以为她常年长在边关军营不知道那些规矩,新妇进门,得有郎君带着跨火盆,长者主持,上堂一拜三叩首,才算是真正的成亲。
方思瑶有些急了,双手紧紧攥着,那块军符也在她手里发着诡异的红光,只是她自己没有留意。
王爷怎么还不出来?难道......
难道是府里那个正妃要给她下马威,故意唆使下人给她使绊子,想让她出丑?
红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管家,管家挥挥手,转身就将王府大门关了。
百姓们一边吃席,一边吃瓜。
“啧,怎么回事?王爷好像并不在意这位姑娘啊,看来到底是妾啊。”
“难怪王爷在府里都不设宴,估计也是觉得一个妾而已,没必要请同僚来捧场。”
“是了,毕竟只是个侍妾,连个侧妃都不算,能给那么大席面,已经算不错了,比那位正妃还强些。”
楚璃静静听着,手里夹菜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是啊没错,是比她有牌面,那咋啦?
楚璃:当年没有吃到的席,我今天狠狠补回来!
总之就是一个字,咱绝不吃亏!
那头,方思瑶还在阴谋论,红嬷嬷可不惯着,领着人强势进了侧门,任凭方思瑶在轿子里如何发怒,都不理睬。
抬轿的人动作很快,摇摇晃晃就把人送进府里,跟着红嬷嬷往一处院子走去。
方思瑶被晃得七荤八素,头上的珠花都被撞掉几朵,十分狼狈。
侧门关上,外头只剩下百姓们的酒肉声,仿佛刚才那顶花轿没有存在过。
楚璃吃完便优雅地擦了擦嘴,对同桌的百姓们抱拳:
“诸位,我吃饱先撤了,咱们明日再见。”
**
方思瑶被一路抬着七弯八绕,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再次落轿。
很显然,她没有被抬到正厅,周围静悄悄的,根本不像是要拜堂的样子。
红嬷嬷挥了挥手,抬轿的仆从便立刻掀开帘子,“姑娘,到了,下来吧。”
方思瑶已经觉察到不对,一把掀开红盖头走下轿子,果然发现此处不是正厅,更不见王爷的影子。
“王爷人呢?你们这些狗奴才敢如此待我,我......”
“姑娘!”红嬷嬷人狠话不多,当即打断了方思瑶的话。
“这都是王爷的意思,稍后会有其他嬷嬷过来交代规矩,没有王爷允许,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红嬷嬷撂下话,招呼众人撤走,连最后的行礼都没给方思瑶。
“王爷,人已进府,按您吩咐,暂且安顿在角落偏院。”红嬷嬷来了书房禀报。
对于王爷的心思,红嬷嬷从不揣测,就像三年前一样,王爷突然便带回个小丫头,关了门带人家在高堂上拜了堂,成了亲。
甚至还去了祠堂,全府都悄悄议论,只有她相信,王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傅珩抬头望了眼天色,脑海里只蹦出一个念头,那懒丫头怎么还不起床?难道昨晚他太用力了?
突然,有疾风刮过,黑煞不知何时冲了进来,重重地跪在傅珩面前,神色从未有过的慌乱。
“王爷,王妃她,她不见了!”

楚璃闻言,显得格外淡定。
她一个大活人消失一整天不露面,傅珩早晚都会知道的,根本瞒不住。
现在那家伙应该已经翻过她房间,想必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
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是预谋离家出走,而并非遭人掳走的,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很快,楚璃就自嘲地笑了笑。
不对,那家伙今日纳妾,晚上自有人陪他共度春宵,又怎会在意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人呢?
楚璃不再去想那令她心烦之人,开口安慰秋意:
“别担心,等我休整两天咱们就出城,以我的易容符,瞒过他们很容易,你别自己心虚露了马脚。”
“王爷他那么在乎主子,一定会到处找主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婢担心王爷会一寸寸地界去找,直到将主子您找回去。”
找回去了,怕是要定主子的罪,毕竟这天底下,哪有女子弃离夫家的?
以王爷的尊贵身份,主子擅自离京,丢弃王爷,不光会被说成不守夫纲妇道,乃刁妇所为,更有可能被编排成是对皇室的大不敬。
就算到时王爷不追究,怕是皇家也要因此重罚主子。
楚璃捂着小肚子艰难地坐起身,眼里除了坚定,没有任何惧意。
“我此举的确离经叛道,事情传开遭受非议是必然的,但也不必太过担忧,我知道傅珩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顶多头几个月会去找我,不会一直追着不放的。”
傅珩清冷孤傲,骨子里傲气的很,他不会容许一个女人背弃他,更不会让世人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正妃主动抛弃的。
她留在衣柜里的那封书信上已经明确表态,只要他写下休书,昭告天下,她便不会到处去说,随他怎么给自己按罪名都可以。
古代女子名声极重要,但对楚璃来说,名声对她最没有意义,她不在乎。
只要她挺过那男人最疯狂的前几个月,一切就会归于平静。
她将正妃之位主动还给对方,这已经是她最任义的做法了,若是傅珩还要颜面,就必不会太过纠缠。
一纸休书,便能将此事画上句号。
**
幽王府书房内,傅珩手指腹反复摩擦着书信上几个模糊的字眼。
那书信已经变得皱皱巴巴,显然是被反复揉搓展平过。
傅珩沉着脸,一遍遍地看着信中的内容,每当目光略过“爱过”这两个字眼时,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璃儿,既然爱过,为何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就走呢?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脆弱到经不起一次风浪吗?
傅珩的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没有那些常年流连花丛的浪荡子会说情话,也不懂浪漫,不会附庸风雅。
他只知道他今生所爱就是楚璃,即便人在遥远的边疆战地,心里也常常挂念着家中的小软骨头。
可小软骨头翅膀硬了,翻墙跑了,不要他了......
“王爷,查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书房外响起黑羽的声音。
影卫之中,凡黑字辈,都是傅珩的心腹,黑煞是头号影卫,如今已受到重罚,下不来床,便由黑羽顶上。
黑羽进书房时,分明看到王爷眼眶微红,眼角似还湿润着,他脑子轰的一下,顷刻低头不敢再看。
王爷从未如此脆弱狼狈过,哪怕在战场上腹背受敌,受了重伤,也从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来王妃的不告而别对王爷打击极大,可他接下来要说的调查结果,或许会让王爷更受打击......
“查到什么了?”傅珩掩去眉眼间的伤怀,重新变回了那个高冷淡漠的战神幽王。
黑羽知道不报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将调查到的结果一一说出。
“府医和红嬷嬷调查了府内王妃的用药和饮食情况,并无不妥,但红嬷嬷心细,发现王爷您每次回京过夜后的第二日,王妃都会悄悄派她身边的那个小侍女出府采买,......”
“买什么?”傅珩的声音冷了八度,指关节因为紧张用力,泛起青白。
黑羽深吸一口气,“买的都是避子汤,汤药都是在外头药铺里煎好带回来的,做得很隐蔽。”
黑羽飞快抬头看了王爷一眼,见王爷除了脸色阴沉外,倒也没有要暴怒的意思,便接着汇报。
“府内各个库银没有缺损,就连王妃的私库都没有少半分。”
“京中也并没有与王妃有过任何密切来往的外人,王妃她近半年来都没有离开过王府,甚至连她自己的院子都极少踏出。”
这是黑煞提供的信息,连黑煞自己都说,王妃是他见过的最待得住的深闺女子,突然一下离府出逃,确实让他始料未及。
“还有,关于一些出逃的痕迹......王妃应是在昨晚王爷您回到书房后不多时,从王府后门离开的......”
那时,王爷刚与王妃分开,黑煞还没有回到院外守着,因此无人察觉。
而事实上,昨晚王府的影卫便已经很多了,按理来说王妃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逃走。
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王爷进王妃的屋子,孤男寡女又是恩爱夫妻,总会行房事。
未免冲撞主子,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靡靡之音,他们都会心照不宣,离那院子远远的。
尤其是像黑煞那种内力过于深厚的,耳力也比其他影卫更强,所以就会退得更远些。
这些,都是王爷知晓的,也是默认的。
谁知王妃会钻了这个空子,出逃成功了。
傅珩挥手让黑羽退下,关门那一瞬,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凌厉又恐怖。
原来是蓄谋已久,早有去意!
次次欢爱之后都要服用避子汤?楚璃,怀上本王的孩子就让你这么不情愿吗?!
行床笫之事时,恨不能就那样把她整个吃了去,结果全都是敷衍?全都是演的吗?
“楚璃,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本王竟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而此时,王府偏僻角落的院子里,方思瑶听到陪嫁婢子的话后,猛地惊讶出声。
“王妃不见了?被歹人掳走了?”
话虽这么问,但方思瑶的脸上丝毫没有担忧,反而是浓浓的兴奋激动。
不管是谁出的手,只要那王妃出了事,最好是死了,那她岂不是更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了?

风停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
焦炎沉着脸,听完手下探来的情报,他眸色渐沉,看向楚璃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深意和探究。
“炎哥,真是神了,要是没那姑娘提醒,咱们没准真得全部折在那里,那帮山匪人数多达百余名,各个都是不要命的狂徒,咱们这趟镖总共就来了二十人,根本不够他们砍的。”
来报的手下也是心有余悸,他亲眼看到那惨烈的画面,到现在心口还砰砰直跳呢。
整个镖师队都知道了原来那片野林子发生的惨事,一时间,每个人看楚璃的眼神都变了。
刀剑打杀的声音已经停息,焦炎亲自带着人前往查探,很快便和一群杀戮气极重的人返了回来。
夜色浓重,可楚璃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道挺阔的身影,她瞳孔一缩,心头猛地惊起骇浪。
傅珩?!
秋意已经吓得开始哆嗦,要不是楚璃帮她稳住身体,这会儿只怕是要直接跪下。
“幽王,我等不知是您在那儿,要是知道,说什么也得过去帮忙的。”
焦炎身边的副手一边解释,一边偷瞄幽王的神情,据说这位爷性情难辨,杀起人来那是绝不手软,就怕对方要怪他们袖手旁观,给他们按什么罪名。
傅珩一言不发,身上森冷的气息比这入冬的寒夜还要冷上几分。
他扫了眼镖局的人,目光在楚璃脸上停留了片刻,冷笑出声。
“总镖头好雅兴,押镖这么要紧的活,还带着姑娘助兴?”
此话一出,焦炎和楚璃齐齐变了脸。
楚璃完全没想到,这厮的嘴巴那么厉害,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惜字如金,能动手就绝不动口的。
“幽王,楚姑娘是我们龙炎镖局的贵客,您这么调侃不合适。”焦炎蹙眉。
“姓楚?倒是有趣。”傅珩的目光再次落到楚璃身上,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让楚璃不禁心头狂跳。
不过她很快就淡定下来,傅珩再厉害,也不可能看穿她用易容符做的伪装。
她敢打包票,这里任何一种易容手段,都达不到她这样的程度。
就算傅珩想破头也不会想到,他现在看到的这个病恹恹的俏小姐,会是他府里的王妃。
傅珩收了视线,很快就不再搭理楚璃一行。
“秋意,你别怕,他没认出我们。”
楚璃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秋意的手背,这丫头从前只是王府里一个最下等的女婢,经常受欺负,是她入了王府后,才因缘分收做自己的贴身婢女。
秋意胆子比较小,加上三年来伴着她蜗居在王府里,见的世面也少,让她跟随出逃已经是难为她了。
现在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去往另一条官道的傅珩会出现在这里。
但既然遇到了,就不可避免要接触。
楚璃必须确保秋意这边不主动暴露。
“秋意,你听我说,没事的,你在王爷面前露怯这很正常,不要有心理负担,只要你自己别说漏嘴,他是不可能发现咱们的。”
秋意用力点点头。
“小姐放心,秋意永远不会出卖您!”
见秋意总算淡定了一些,楚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天已经彻底黑沉,夜晚的气温冷得人直打哆嗦,张口已能呵出白雾。
傅珩和他的手下们并没有霸占镖师队伍所在的休息区,而是在距离这边十米远的地方宿营,两方人马互不干涉。
从焦炎口中得知,幽王一行也准备走这条官道,他们接下来这一路怕是要同行了。
楚璃虽然有些担心,但莫名的,心底竟还有些蠢蠢欲动,感觉有点刺激。
傅珩那厮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他逃出府的王妃,其实一直都潜藏在他身边吧?
不过估计傅珩也不会在意,他都已经撤了城门口的搜查令,可能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离开吧。
楚璃长叹一口气,正准备歇下,心底突然窜起一股心悸感。
她立刻起身朝一个方位看去,只见那片天际红光乍现,怨气冲天。
糟了,是刚才那片野林子。
因为刚经历过杀戮,导致那地方出现了异常,如果不及时处理,任由怨气滋长,以后肯定要出大事。
“秋意,拿上我的包袱,跟我走。”
楚璃已经动身朝那片野林子而去,秋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主子神情如此严肃,不敢耽搁,连忙拿上包袱跟了上去。
焦炎一直都想找机会去和楚璃道歉,她帮镖局避开了大祸,手下们先前却对她言辞不善,不好好道个歉,他心里不踏实。
此时见楚璃带着她的丫鬟离开,焦炎心底疑惑又担忧,便带着几人跟了上去。
“楚姑娘,夜里危险,你要去哪里?我保护你。”
楚璃想了想,让他们跟去也行,正好可以借此让他们知道一下她的本事,这一路也能对她更客气些。
“那就有劳炎哥和镖局的几位弟兄了。”
楚璃由秋意搀扶着,继续扮演她的柔弱形象,为了不露马脚,她还时不时咳嗽几声,让一旁的焦炎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楚姑娘,你这身子不要紧吗?”
楚璃盈盈一笑,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有些凄楚。
“不碍事,老毛病了,我学的是窥探天机的玄术,本就有违天道,因此才会身体消弱。”
焦炎对此深信不疑,他也曾听闻一些厉害的术士,因为经常窥伺天机,而遭受上天的惩罚,只是楚姑娘年纪轻轻便要遭受这些,实在令人同情。
楚璃说的半真半假,玄术师过多占望不该知道的事,的确会遭到反噬,但她出生时便自带天道庇护,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噬。
很快,楚璃便到了那片林子附近,还没怎么靠近,鼻腔里便已经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
秋意掩着鼻子一阵阵作呕,她长这么大,还从未经历过什么血腥场面,自是不适应的。
“把包袱给我吧,你在这儿等我。”
楚璃神色如常,只蹙眉看了眼被血浸湿的泥土,随后快步朝林子里走去。
百余山匪的尸身被简单处理,堆成了一座小山,四周地势低洼的地方,已经形成一滩滩小血泊。
一股股血色怨气正是从那堆尸身上散发而出的。
傅珩那帮黑影卫当真是厉害,十来人便击杀了那么多山匪。
不知这些尸体中,又有多少是死在傅珩手里的......

万物生灵都会散发气,煞气便是其中一种,身为玄术师的楚璃,自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傅珩周身的煞气就很浓郁,那是因为他没少在战场上厮杀,遇的尸骨血肉多了,自然便形成了煞气,可百鬼不侵,无惧妖邪。
一般久经沙场的人,身上会积聚煞气,而女子属阴,反倒很难形成煞气才对。
除非轿里的姑娘也来自军营,常年生活在充满煞气的地方,久而久之沾染上的。
难道,他们是在军营里生的情?
怀着几分猜疑,楚璃再次看向送嫁的队伍,目光落在轿子后头,那三箱小的可怜的陪嫁红木箱上。
奇怪,这姑娘难道与她一样,也是没什么身份背景的?
傅珩什么癖好,就钟爱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吗?
想了想,楚璃便试着隔空给对方卜算命数,她平时很少这么干,过于好奇他人命数,是玄门大忌,可她今天非看不可。
垂眸推算了片刻,无果,楚璃的心狠狠一沉。
堂堂现代天道玄门第一玄术师的她,居然推算不出那女子的来历,就连对方与傅珩之间是否有姻缘关系,她都算不出来,这不合理!
对于自己的实力,楚璃很了解也很自信,这世上要是连她都算不明看不透,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那女人身上藏有可以阻挡他人窥探的东西,且必然是一件重宝。
或者,此女和她一样,命格极贵,又受天道庇护。
对方竟如此神秘,楚璃的心慢慢笼上了一层阴云,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时,周围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可知她是谁?我听一个军营伤退回来的老兵说,这女子是个女将,英姿飒爽,御马杀敌不比男子弱,妥妥的女中豪杰,而府里原先的那位,据说身娇体软,是个小狐媚子,这一强一弱,一刚一柔,两种完全不同的滋味,咱们幽王艳福不浅。”
“还得是幽王会玩,不过我怎么听说,这女子是个战奴?似乎是被王爷一眼相中,从战场带回军营养了好几年了,兴许比王妃还要更早服侍王爷呢。”
“嘘,大婚之日编排王爷,你们不要命啦,别忘了,幽王战力非凡,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瞪死!”
“......”
楚璃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只觉浑身冰凉,心在颤抖。
比她更早入傅珩的眼?她才是后来的那个?
“咦?幽王为何还不出来迎轿?”
虽说王爷尊贵,也并不是迎娶主位正妃,不需要骑红马一路引着新娘子入府。
但再怎么说,也该出来迎一迎,至少把王府大门打开吧?
百姓们引颈期盼着,想一睹战神的风姿,但也有一些百姓认为,娶个小妾而已,王爷无需自降身份出来迎合。
“虽说是妾,但王爷应当还是很重视这姑娘的,全城大摆三天宴席呢,而且是宫里的旨意,这是何等荣光?当年那位王妃都没这待遇吧?”
“你这么说倒的确是如此,当年那位入府,好像连酒席都没有吧?这倒是奇怪了。”
“是啊,传闻幽王很爱护幽王妃,但如今看来,传闻过于荒谬了,我看轿子里这位才是幽王挚爱啊,只不过咱们东苍注重正统,也不能随随便便改立正妃。”
宠妾灭妻,终究会被人诟病,有辱门庭。
“......”
百姓们越说越离谱,又在楚璃的心上插了把刀子。
明明已经想好要离开,但听到这些话,她心里还是会刺痛,刀了傅珩的心都有了。
在没有那封书信之前,她相信以前的傅珩对她是认真的,可现在看来,那些可能都是泡沫,从头到尾,她会不会一直都是那个小丑?
裸婚什么的,果然风险很大。
当年她是不是就不应该相信什么正缘,更不该贪图傅珩的美色?
那年初遇傅珩,她便看出对方是她正缘,再加上那厮美色过人,她没有抵挡住诱惑!
两人大婚时,没有婚礼,没有宴席,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喜服都没有,一顶红轿就将她低调抬进了王府大门。
当晚,傅珩便要了她。
他的许诺,他的耳鬓厮磨,犹历历在目。
原本楚璃并不计较那些形式,她的灵魂本就来自现代世界,思想比较开放,裸婚也没什么,只要彼此相爱就好。
可如今这局面,不得不让她怀疑人生。
她的婚礼草草收场,可傅珩却给了这女人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宴请全城?整整三天?皇帝自己纳妃都没那么夸张吧?
傅珩纳个侍妾而已,如果不是自己上奏,皇帝根本不用表示什么,这定是傅珩向皇室要来的恩赏,为了那个女人!
往事一帧帧回放,更觉咽不下这口气。
那时,楚璃知道傅珩身份时,还想说需不需要向上报备。
毕竟傅珩贵为王爷,说难听了,他的婚丧嫁娶都得由皇家做主。
可他当时说什么?他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无须惊动皇帝。
所以她这个幽王正妃进府时,搞得偷偷摸摸,见不得光似的。
而她至今也没有面过圣,去过皇宫,皇家众人只闻她名,却根本没见过她这个人。
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傅珩觉得她一无尊贵出身,二无背后倚仗,不太拿得出手,所以才将她养在后院里。
偏生她自己也偷懒,到了京城少有社交,正好免去傅珩觉得她丢人的苦恼!
一定是这样!
“呵呵呵......”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楚璃越想越觉得憋闷,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如果傅珩在此,必定一拳暴毙!
如今这局面,衬得她这正主反倒更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妾!
傅珩这个畜生,真是好得很啊!!
秋意看到主子明显情绪不对,十分担心,忍不住低声安慰:
“主子别难过,那些不过都是谣言和揣测,信不得,奴婢从小就在幽王府干活,奴婢可以保证,您绝对是王爷第一......”
“秋意,别说了。”
楚璃按压下心头那丝情伤,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绝不回头。
谁回头谁是狗!

金秋中夕,残月娇藏于厚厚的云层中,夜风起伏,寒意渐浓。
京城一恢弘的府邸内,女子香凝软甲在男人宽厚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男人不依,又在女子身上肆意缠绵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明日一早,送嫁马车会从王府侧门进来,你不喜应酬,不必勉强,那些宾客我自会处理。”
许是觉察到话语有些冷硬,傅珩又补充了句:
“璃儿,你是我唯一的正妻,幽王妃永远都是你。”
楚璃支着脑袋,目光复杂地游移在傅珩健硕的背上,那里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此刻却突然变得有些刺眼。
见他看来,楚璃迅速敛下眉宇间的异样,转而婀娜身姿冲傅珩甜甜一笑。
“知道啦王爷,璃儿不是那种拈酸吃醋之人,都听王爷安排。”
傅珩穿上外衣,见楚璃眉眼带笑,确实不曾有半分醋意,这才安心。
“早些休息。”
扭头,楚璃便收了所有笑意,眼底只剩冷漠的清醒。
她冷冷地看着门外那道影子远去,这才平静地对着空气轻唤。
下一秒,贴身侍女秋意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
楚璃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将整碗避子汤一饮而尽。
秋意看着王妃眼角湿润,分明伤心了,有些于心不忍。
“主子,您真的决定了吗?要不您再同王爷好好说说?他那么在乎你,只要你不同意,那女人肯定进不了王府的门。”
“我不同意就能断了他娶那女人的念头吗?秋意,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他若是真将她放心上,就根本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傅珩是谁?他可是东苍王朝战功赫赫的战神啊,是皇帝亲封的异姓王。
他若不愿意,没人能逼他做任何事。
哪怕当年皇帝想将公主赐婚于他,都被他一口回绝,理由是,家中娇妻会吃醋,他许了他的璃儿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不会让王府里再添别的女人。
当年,多少深宅女子嫉妒她,想取代她。
可就在三个月前,一封书信,让楚璃沦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他说,他有一位非娶不可的女子。
只此一封书信便堵了楚璃所有想说的话。
她还能说什么?撒泼打滚,不依不饶吗?她可不是那样的人。
傅珩明知她应是不擅后院宅斗的,却还要塞个女人进来。
干什么,想搞雌竞啊?
那一刻,楚璃就知道,这男人她伺候不起了。
那个曾经海誓山盟,说只爱她一人的男人,已经不再独属于她。
楚璃的灵魂来自现代,一夫一妻是她坚守的底线,与人共夫什么的,做梦!
傅珩兴许是深爱着她,可他也同时爱着别人啊。
这样的男人,怕是不能留着过年了,既如此,那便只能与他拜拜来不及握手。
想到这些,楚璃的目光变得坚定。
她吞下唇齿间的苦涩,方才和傅珩缠绵时留下的味道早已不复存在。
“秋意,拿上行李,咱们走!”
秋意还想再劝,却见主子眼底已有几分冷意,只好闭嘴。
夜又深了几分,楚璃拿上自己提前收拾好的包裹,看了眼这生活三年的王府,带着秋意没入夜色中。
夜晚京中宵禁戒严,不能出城。
好在楚璃早年间以秋意的名义,在城内偏僻的小巷里,悄悄置办了一处小宅子,正好能将就一晚。
“主子,等出了城,咱们往哪儿去?又要靠什么生活啊?”
主仆二人躺在简陋的屋子里,秋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跟随王妃三年,王妃是她见过最没有架子的主子,从没将她当仆人看待,她早就把忠心献给王妃。
正因如此,秋意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
她得养着王妃,不能让王妃受苦!
可她也知道,王妃五指不沾阳春水,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王爷又是个很能赚钱的主,王府天天流水成山,都不见库房缺了角,那叫一个不差钱。
她一个从小做粗活的下等奴婢,哪有王爷那么能赚?她不会让王妃以后喝西北风吧?
楚璃此时却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自出了王府以后,她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这里没人知道,她可是来自现代的最强玄术师,王府那三年不过是懒癌犯了,才没有显露出来。
说起来,自嫁入幽王府这三年来,她吃吃喝喝享乐至极,人都快躺废了。
如今逃出王府也好,藏了羽翼窝在那深宅大院,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天大地大,她楚璃十八岁出发,正是闯荡的年纪!
“放心吧秋意,你家主子我深藏不露着呢,谋生的手段有的是,绝对饿不死你。”
秋意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发出疑问,她总感觉王妃出府以后,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
一夜安稳,幽王府没人注意到王妃逃了。
翌日天光才微亮,街头巷尾便热闹起来。
“当当当——”锣声震天。
“乡亲们,今日战神幽王大婚,吾皇特许,全城大摆三天宴席,大家快去占个好位置!”
什么?!!
楚璃垂死梦中惊坐起,娇俏的脸上瞬间笼上一层阴霾。
昨晚上才安抚好自己受伤的心灵,结果一个消息直接给她整破防了。
好哇好哇,她这正妃入府时,都没这等阵仗。
她倒要看看,那女的是什么三头六臂!
“秋意,起床!咱们也吃席去!”
秋意迷迷糊糊,被楚璃突然炸醒。
“什么吃席?不逃了吗?”
楚璃已经下床捯饬自己,到底是被刺激到了。
离京前,她定要亲眼瞧瞧那女人,什么档次跟她平起平坐?
不对,这待遇已经超越她了!
她得看看今天的傅珩是不是笑得格外灿烂!
她这三年来,到底睡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直到现在,楚璃才发现,自己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傅珩。
傅珩也根本不了解她,以为她不吃醋心胸开阔?
错了!那是老娘演的!
她楚璃心眼儿小的很!
半个时辰后,幽王府紧闭的大门前,乔装的楚璃迅速支起自己的小摊位,手中三枚铜板,翻腾着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
“来来来,看相算命,卜算天机,逢凶化吉,逆天改命,走过路过别错过......”
过路的百姓见此,纷纷瞪大眼睛。
“这俩老登疯了吧?幽王大婚他俩搁这摆上摊了。”
还是个算命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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