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哥?”
林子成笑了笑,“走吧,我包了甜粽子。”
李富贵一听见甜粽子,眼珠子亮了亮,然后高兴地朝林子成走了过去。
下一秒,画面忽然消失了。
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沈玉棠骤然起身,动作幅度太大,牵连得身下椅子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在他身体四周疯狂游走。
早就沉寂数年的仙心此时竟然如同被火烧一般烦躁。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愤怒。
只知道,他看到李富贵和林子成走的时候,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无比的不悦,很想冲过去把东西给抢回来。
沈玉棠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他从来不会如此失控。
可如今,他的理智正被怒火吞噬,他甚至于无法阻止。
一想到李富贵今天早上还如此信誓旦旦、一脸真诚地与他说着那些山盟海誓,结果晚上就去私会其他男人,沈玉棠简直快要气疯了。
他咬紧了牙关,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气急败坏地从那张殷红的薄唇间挤出两句话。
“好一个李富贵!”
“竟敢骗本君!”
怒火无处发泄,沈玉棠拂袖一把打翻了面前的铜盆。
铜盆连着水直直地摔在前面的墙上,一阵闷响后,水溅了一地,铜盆已经凹了进去。
大概还是不解气,沈玉棠又把桌子椅子砸了,不一会,四处都被砸得破破烂烂了,跟被人洗劫过一样。
沈玉棠黑着脸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想象着接下来李富贵跟林子成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脸色越发难看,最后挥袖大步推门离去。
理智拉不住,那便随心所欲。
此时,林家,李富贵正用爪子托着圆润的猫猫脸坐在书桌前,看着那本比小鱼干还要厚些的书愁得直皱眉。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李富贵想不明白,为什么学习会开心?
他脑子里几乎要被这些文绉绉的词给塞爆炸了。
到底林子成是怎么记住这么多的?
李富贵背不下去了,疲惫地往前一趴,就跟化冻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的。
林子成进来了,手里还端着盘粽子,看见李富贵没精打采的样子,一下子笑了,“来,吃粽子,趁热。”
李富贵一听有粽子吃,瞬间回血,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去吃粽子。
就跟刚才没精打采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子成包的是甜粽子,软糯弹牙的糯米里头是蜜枣和葡萄干,吃起来又香又甜。
大概是最近李富贵的伙食惨不忍睹的缘故,他吃得特别香,一边吃一边夸赞,“子成哥,你手艺真好,不过这粽子里头放蜜枣和葡萄干,我好像是第一回看见,你不是永嘉人吗?永嘉人也吃甜粽吗?”
林子成一愣,刚要回答,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不耐的敲门声。
那敲门声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重,听起来怨气十足,杀意凛凛,李富贵还以为是林子成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林子成倒显得很淡定,他对李富贵温柔笑了笑,安抚道,
“没事,我去开门看看。”
说完,他就去开门了。
林子成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刚抬眼朝门外望去,就被抬脚冲进来的男人拂了一袍袖。
林子成错愕不及,被那一袍袖生生拍在了心口,他闷咳了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退,身形不稳,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