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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失忆帝师把我宠上天 番外

姬无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星云的信鸽扰乱了她的心绪,最近光顾着自己享乐,现下的情况却是不得不尽快了……她烦躁的拿起工具,关门就上了凤尾山。许是真的运气不错,竟让她猎到了一头雄鹿,这可值不少钱,而且,鹿只伤到了腿,还活蹦乱跳的,捆它就费了不少劲。还没到市集呢,就被镇上最大的酒楼给收了去。这一下就是二两金子,秦未晚两眼放光,今天这运气!正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后厨的人正津津有味的提起,鹿血的作用,秦未晚两眼放光。对啊,她怎么给忘记了。连忙找了掌柜,讨要一盏酒壶的量。掌柜也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送她,所以秦未晚又花了一百文钱。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她,这鹿血就是要趁热,不然一会儿就凝固了。若是来不及,就用温水养着。***梁轻舟睡醒没见秦未晚,到厨房正看到三...

主角:秦未晚秦星云   更新:2025-03-27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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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未晚秦星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失忆帝师把我宠上天 番外》,由网络作家“姬无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星云的信鸽扰乱了她的心绪,最近光顾着自己享乐,现下的情况却是不得不尽快了……她烦躁的拿起工具,关门就上了凤尾山。许是真的运气不错,竟让她猎到了一头雄鹿,这可值不少钱,而且,鹿只伤到了腿,还活蹦乱跳的,捆它就费了不少劲。还没到市集呢,就被镇上最大的酒楼给收了去。这一下就是二两金子,秦未晚两眼放光,今天这运气!正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后厨的人正津津有味的提起,鹿血的作用,秦未晚两眼放光。对啊,她怎么给忘记了。连忙找了掌柜,讨要一盏酒壶的量。掌柜也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送她,所以秦未晚又花了一百文钱。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她,这鹿血就是要趁热,不然一会儿就凝固了。若是来不及,就用温水养着。***梁轻舟睡醒没见秦未晚,到厨房正看到三...

《重生:失忆帝师把我宠上天 番外》精彩片段


秦星云的信鸽扰乱了她的心绪,最近光顾着自己享乐,现下的情况却是不得不尽快了……

她烦躁的拿起工具,关门就上了凤尾山。

许是真的运气不错,竟让她猎到了一头雄鹿,这可值不少钱,而且,鹿只伤到了腿,还活蹦乱跳的,捆它就费了不少劲。

还没到市集呢,就被镇上最大的酒楼给收了去。这一下就是二两金子,秦未晚两眼放光,今天这运气!

正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突然听到后厨的人正津津有味的提起,鹿血的作用,秦未晚两眼放光。

对啊,她怎么给忘记了。

连忙找了掌柜,讨要一盏酒壶的量。掌柜也是生意人,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送她,所以秦未晚又花了一百文钱。

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她,这鹿血就是要趁热,不然一会儿就凝固了。

若是来不及,就用温水养着。

***

梁轻舟睡醒没见秦未晚,到厨房正看到三两在炖鸽子。

“夫人去哪了?”

三两比划着拉弓射箭的姿势。

“什么!她上山去了?”

三两点头。

梁轻舟很生气,她明明答应过自己的,转身欲出门找她,就见秦未晚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

“三两!三两!给我准备温水,快!”一边跑一边喊。

梁轻舟见她急切,给她让开条路。

等秦未晚把酒盏放进温水里泡上,才来得及转身看门口黑了脸的男人。

见男人面色不善,她看向三两,三两忙摇头,和自己没有关系啊。又看看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生气了,这少爷脾气真是越来越重了。

“怎么啦?”秦未晚试探的问,这……生气了,还怎么哄骗他喝鹿血啊。

“怎么了?!”她还敢问!梁轻舟气恼,转身回房。

秦未晚只能跟上,“你就是要处斩也得给人定个罪吧?”

处斩多不吉利,他不悦道:“你说什么胡话?”

“那你为什么生气?你总得告诉我!”越说凑的越近。

梁轻舟叹气,轻抚她的发顶:“你答应过我最近都不上山的。”

“哦,这事儿啊,你放心吧,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大虫的传言就是一个猎户传出来的,为得就是怕其他人抢了他猎物。”

“山上安全的,你放心!”说着,拉下梁轻舟的手轻轻的抚摸,话说,这书生这么柔弱,怎么手掌间还有老茧呢,这茧就像是长期练剑留下的。

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他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还握剑?

“即便如此,山上地形复杂,你要去也应当给我说一下。”

“好好好,下次一定。”

“你刚才拿了什么回来?”

“哦,那个啊,是今天去酒楼卖山货,老板看我的货不错,想要长期与我合作,特地给我送的他们酒楼特有的‘血玉酒’。”秦未晚张口就编,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是鹿血。

“血玉酒?”

“嗯,对。这酒精贵的很,得用温水保持温度,听说啊,尝上去还有点血腥味。所以才叫‘血玉酒’。”

“血腥味?你确定?”

“确定啊!一会儿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我是说你确定血腥味的酒会有人喜欢喝?”

“啊,呵呵……不清楚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嘛,哈哈,酒楼老板说是特色,特色……”秦未晚心虚的转头,就去看今晚的饭食。

等吃完晚饭,她就将三两早早地送出门。

天也黑了,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她拿出酒盏:“你尝尝?”

“直接喝?”

“对啊!”

“你怎么不喝?”

“这酒精贵,当然留给你啊。”

梁轻舟狐疑的盯着她,她这样,可能只是想灌醉他吧!

忍不住笑出声,试探地尝了一口,果真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怎么没有酒味?”

“没有酒味?”秦未晚故作疑惑,拿起来闻了一下,“有啊,你再尝尝?”

梁轻舟皱眉,难道真尝错了?又喝了一口,“确实没有!”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喝的太小口了!来,你张大嘴,喝大口试试!”

梁轻舟看着她急切的表情,心想,她莫不是被老板忽悠了拿了假酒?

就这……还怎么灌醉他?他难道要配合着装醉不成?

嘴角的笑意更甚,拿过酒盏,一饮而尽。翻转示意一滴不剩:“喝完了,没有酒味!”

看梁轻舟认真的表情,秦未晚内心高兴极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背过身一拳打在手心,状似懊恼道:“嗐,老板明明说了是烈酒啊!”

听到身后的轻笑声,她也忍不住笑起来。

一转身变脸,又是悔恨样:“没关系,下次给你买好酒。”她哪能没猜出来他想的什么,无非是想的她想用烈酒灌醉他……

“早点就寝吧。”说着就拉着他上床。

“现在?”

“对啊。”

“那灯呢?不用熄么?”

“不用不用!”开玩笑,熄了还怎么让他看那本绝版藏书。

二人上得床榻,秦未晚就开始往他怀里凑,怎么还没有反应?鹿血的分量少了?

“念一,你……怎么一直凑过来?”

这还用问?真是榆木脑袋!

“唉,我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故事?”

“讲故事?我不会啊!”

此刻秦未晚已经把他逼到了角落,他隔着被子,坐正,将她拥在怀里,就听怀里的人儿道:“那要不,我给你讲?”

梁轻舟轻笑出声:“那你想给我讲什么故事?”

“嗯……要不我给你说说,以前你是如何将我压在床上的?”

“念一!”他出言打断!身体的热度也不知是不是她撩拨的缘故,逐步上升。

二人离的极近,听着他乱了的呼吸,心跳更是像敲错的鼓点,秦未晚内心雀跃,知道机会来了。

她仰头,状似身体滑落,往上攀了攀,又好像不经意的唇亲碰到他的脖颈,果真听到了梁轻舟倒抽气的声音。

极致无辜娇软地反问:“怎么啦?”

秦未晚就像个无骨的挂件一样,半挂在他身上还问他怎么了?梁轻舟哪能经得住这诱惑,低头吻住开合的小嘴,缠绵至极。

秦未晚故技重施,想要将他拉过压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他一把抓住床头,止住了下坠的身形。

他克制的分开:“别……”

声音充满了情欲,秦未晚听出来了,这都不行么?!她心里默默摇头,看来梁轻舟比自己想的严重啊!

“行吧,那我们看会儿书吧!”

“看书?”

“对啊。”说着就像变魔术一样自他身后掏出那本藏起来的书。

梁轻舟本是抱着她在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打开书的那一瞬,他早该想到的!

她能看什么书!她能邀请自己看什么书?

“余念一!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自然知道!你放心,我一定能将你治好!”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描摹画册上的男女……

“什么治好?!”梁轻舟拉开二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治好!”

“唉,我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你放心,我心悦你,定也不会嫌弃你!我们二人一起面对!”

“你在说什么!余念一!”

“哎呀!别吼,来,你看这页,这个姿势,我觉得应该可以的!”说着还怜悯的看向他用被子遮住的下身。

士可忍孰不可忍!

梁轻舟一把掀开二人中间的被子,将她压在身下,一面满是情欲的吻着她,一面含糊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不然呢!”

“谁告诉你的!我这样子像是不行的样子么?”说着身下就用了力。

秦未晚笑弯了眼,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看来鹿血真的有用啊!”

“鹿血?”

“对啊!就你刚才喝的那个!我今天运气好,猎来的!”

梁轻舟笑道:“你怎么敢啊!”

“怎么不敢?!”说着,双腿就缠上他的腰身,想要更近一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开,梁轻舟迅速抽离,直接用被子裹住了她。

“还是不行么?!”秦未晚难掩失落。

梁轻舟用力一吻,“还不是时候!”

说了要拜堂,就一定要拜堂。

“行吧,行吧,睡觉。”秦未晚气恼转身。

直到听到身侧轻浅均匀的呼吸声,梁轻舟也丝毫没有睡意,对于她,他从来都不需要鹿血助兴。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外室,但他该死的就想要那么个仪式……

身侧的人熟睡,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淡定地翻看‘她的藏书’,哪有那么大胆的女子啊?竟然邀请夫君看这书?

不过一想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又是一阵甜意和笑意相融。

梁轻舟喜欢她努力勾引自己的样子,一想到此又低头亲吻她的唇瓣,她似乎觉得有些痒,推开他。

叹气,起身,走到屏风后,泡进还没有撤走早已冷却的洗澡水,真是折磨……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林五爷!

林五爷在玉山县财大势大,竟直接买通仵作,意外身亡的报告都敢拿出来糊弄人!

遂又想起,前世李栀年和她提过,玉山县令张凌月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好官!

李栀年还说,若是将来为一方父母官,张凌月就是榜样。那会儿她还打趣他,若是想做这父母官,现在举人的身份就能当得!何必参加春闱殿试,做状元。

彼时,李栀年听了她的话,气的扭头就用书本敲了她脑袋。

她捂着脑袋喊:“本就不灵光,你这一敲,把我的智慧敲没了!你得负责!”

李栀年气笑:“我同你说清官,你自己看看同我说的都是什么?”

***

摇摇头,思绪远了,赶紧收回。秦未晚看了看妹妹的尸体加上手里的仵作报告!足够了!

拉起悲痛的三两,前往县衙!玉山县有张凌月,定能为三两一家讨回公道!

庄严的县衙,两侧站着衙差,威武挺拔,手中攥着的大刀,虽未出鞘却无端的给衙门添加了一些肃杀之气……

来往的行人虽多,却无一人敢逗留,沿街的摊贩也距离门口很远。

秦未晚走上台阶,抽出鸣冤鼓架下的鼓锤,重重地敲在鼓面上……

鼓声起,路过的行人驻足观望,都在好奇这鸣鼓的女子到底有何冤屈?

大胤律法,凡敲响鸣冤鼓,必须七七四十九下!

任何人不得打断,特别是看守的衙差更是不能阻拦,为得是:“鸣冤声有人能闻!有人驻足!有人为其证!”

若敲鼓之人,中途退出或敲不满四十九下,便视为放弃!

她第一次听李栀年说起这条律法之时只觉荒谬!就那大鼓和鼓槌,有几个女子能成功鸣冤?

一句话把李栀年说愣了,他们生在皇城脚下,大理寺亲自掌管,确实很少碰到。李栀年暗暗记下,待日后朝堂稳定,奏请陛下,联合刑部修改不合理的律法。

敲鼓是个体力活,鼓面巨大,要敲响就得使出全力!

刚开始的十下,秦未晚凭借一腔怒火以及要为三两出头的心,尚不觉得累。

鼓架高出她一个头,每举一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咚!咚!咚!”每一声都震慑着门前驻足的每一个人。

主要是大家都没见过女子能实实在在地完成四十九声鼓!

鼓声落,唱鼓人高声喊道:“第三十七下!”

秦未晚喘着粗气,手握鼓锤,扶在鼓面上,低头喘气,额间豆大的汗珠滑落!快到极限了!

唱鼓人见秦未晚半晌依然没有动作,走到近前:“姑娘可还要继续?”

秦未晚倔强地抬头看他:“继续!”

“咚!”

“第三十八下!”

“咚!”

“第三十九下!”随着这声唱鼓,秦未晚突然感觉右手肩膀一阵刺痛直接连接到背后的肩胛骨!鼓槌险些脱手!

抽筋了!

秦未晚痛呼出声,三两见状,忙上前搀扶着她!三两双目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对着她就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

唱鼓人问道:“姑娘是要继续还是放弃?”

秦未晚吃痛,没有直接回复他,左手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右肩。

三两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忙上去帮她揉捏,为她减轻痛苦。

唱鼓人继续道:“姑娘,今日敲到三十九下是我玉山县衙第一人!大胤鸣冤鼓的规矩是,一旦你握鼓槌的手落下鼓面,那你此次就算失效。”

“你也可以回去找家中男丁来……毕竟你一个女子,确实有一些为难!”


温昭,字晏礼,当朝帝师。十一岁,武功卓绝,单马挑落武状元。十三岁,自创炎栖内力打败无数武林高手,更是一度登上江湖百晓生的“麾斥八极”榜第三。

少年意气风发,内力蓬勃之时无处施展,竟直接将京师临澧城的匾额踢碎,后用指腹在城墙上写下“临澧城”三字替代。

这就是当时李栀年指着城墙上的字给秦未晚说的苍劲有力的武将之气,只是她没想起来。

天胤二十五年,温晏礼十七岁出任太子少师。彼时,有言官不怕死的上奏反对,要知道温昭除了这些等闲的身份,那便是开国功臣,温国公的长子嫡孙,那也是稳当的有爵位可以继承的主。

温家乃是大胤第一大世家,以温国公为首,父亲温卜凡乃是镇国将军,二叔温宜立是当朝首辅,三叔温展眉乃礼部侍郎,四叔温之武更是卫尉寺卿。更别说其子嗣旁支人才辈出者比比皆是,要说这温氏把持朝政都不为过。

现在温晏礼要出任太子少师,有几人能服?有几人愿意?大家心知肚明,文帝病重恐撑不了多久,也不知温氏给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信任至此。

以邓相为首的氏族反对派,怕温家越发势大。以林侯为首的保皇派,以及温氏本家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此事僵持不下,文帝力排众议,直接要下圣旨定论,却被温晏礼制止。

只道三日后可与百官在兴文殿中行文论道,若有一人觉得他没资格任太子少师,他再不踏足皇宫。

也是顾及了百官颜面,兴文殿一关就是两日,没人知道这紧闭的大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人只道温晏礼武功天下卓绝,因未入江湖先入朝堂,却不知他,文,能否胜过文官大家。

后人论及当日盛况,都只说这殿门开启后,走出的文武百官无不连连称赞。

“这真是我大胤之福啊!”

“百年不遇啊,真是天佑大胤啊!”

“温国公好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怪不得啊,怪不得圣上要同我说春闱的试卷就应该让温昭来出。我道他能有什么见地,没想到啊,没想到。”

自此,温昭任太子少师再无反对之声。

天胤二十八年,文帝崩,享年四十五岁,温晏礼临危受命,任辅政大臣辅佐八岁幼帝皇甫顷继位。

同年幼帝改国号,天谕元年。

天谕二年,温晏礼二十一岁,庆王造反,镇国将军驰援不急,温晏礼领三万虎林军抵抗十万叛军于临澧城外。另五万金武卫由卫尉寺卿温之武亲率于兴文大殿外保护九岁皇甫顷。

温晏礼于临澧城外以少胜多,一战成名!少年帝师,英姿飒爽,武功卓绝,天下无双,帝赐名‘安煜君’,取平安照耀大胤之意。

庆王败退回北莽封地。

天谕三年,温晏礼深知大胤朝堂百官凋零,后继乏人,开科举选贤能。李栀年就是这一届的状元郎,都说殿试是陛下亲自考核,陛下年仅十岁,又怎么选贤任能,所以皆出自安煜君之手。

天谕四年,朝堂更迭新血液,庆王叛军消息传来,因涉及北边的昭元国,安煜君决定亲自前往查探,谁知半路遇到伏击,失忆。

身上只剩下伪装身份的信息,伪装的正是进京赶考的举人,梁轻舟。

若不是遇到秦未晚,这位安煜君可就要消亡在二十三岁,正是道士在温晏礼出生时路过温家门口的预言。

“此子若无机缘,必定活不过二十三岁!”

温国公当时可吓坏了,忙问道士可有解法,道士只答,上天自有定数。

上一世,秦未晚并不关注朝局,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要回自己母亲的遗物,以及秦星云拉她下水的宅斗。

自然也就不知道上一世的温晏礼应了道士的话,永远的消亡在二十三岁。而天谕七年,庆王余党再次起兵造反,废皇甫顷,庆王登基为帝。百姓民不安枕,黎庶涂炭,都道若是帝师仍在,定能安居乐业。

***

等到梁轻舟沐浴完毕,秦未晚收拾一番,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她想这杂活越来越多,必须得找一个下人才行。

自己利用完书生以后,也得给书生留些银钱和仆人,不然他怎么生活。

梁轻舟看着秦未晚就着昏黄的烛火,正在数着剩余的银钱,一面口里念叨着要买的生活用品。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堂堂八尺男儿,竟要靠一女子养活。

秦未晚看梁轻舟盯着自己,想了想还是把一两银子放到他面前,“以防有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用到!”

他很敏感,“什么叫你不在?你要去哪里?”

“啊,我不走,不走,我只是怕你要用钱。”

“我不需要!”他觉得有些屈辱……

是啊,堂堂帝师,若不是,毁容,废功,失忆,又何至于沦落至此。

秦未晚知他固执,用个小布包就给他装好,放在了他的枕头边。

再看自己手上,还剩下二十四两。

一两金子的玉芙膏是不是真的要买?秦未晚看着梁轻舟脸上的伤疤,她动摇了……

需要用银子的地方确实也不少,还是得靠打猎挣钱才行。

打定主意,她也不再犹豫,合衣就睡,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梁轻舟看着她的睡颜,由床尾跨到里侧,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她自然的就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见她睡安稳了,梁轻舟才一脸满足的睡去,满心满眼都是她,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等屋外的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秦未晚起身给梁轻舟拉好被角,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听到门外门栓的声音他才坐起身,就像担心外出干活的妻子一样,他坐在书榻上,几次拿起书本,却始终看不进去。

放下书本,拿起毛笔,执笔半晌,终于还是落笔画起来,一副秦未晚的小相活灵活现,他看着,嘴角的弧度不自觉的就上扬。

对啊,自己可以去街上卖字画贴补家用啊。

梁轻舟看看天色,此时出门尚早,需等下午集市人多的时候再去,想着就开始准备要用的材料。

等秦未晚傍晚打猎回镇上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都提着小灯笼,她这才知道今天是上元节。

城门口围了一圈人,她忍不住伸头去看,却是一少年,头上插了棵稻草,跪在一具尸体旁。

旁边一块木板,歪歪扭扭得写着「卖身葬母」。

少年身体瘦弱,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脸上有些脏污,却也看的出相貌趋于柔美。

围观的人不少,却无一人出钱,询问才知原来少年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牌子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三两银。

确实有些贵了,一般丧事,一两银子,还能绰绰有余,他却要三两。

秦未晚摸了摸口袋二十三两,确实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想着就拎着山货向集市走去。

“小子,你这三两银子,我出了,跟我回去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诶,钱婆子,你出钱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吧?”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你那‘林语楼’,最近开始培养小倌了。”

“这孩子刚死了亲人,你就打算把人家收去做那小倌供权贵取乐也太缺德了!”

秦未晚停下脚步,回身就见一个胖婆娘,浓妆艳抹的站在那孩子前面,捏着手帕,指着身前的人群说:“怎么?!怎么?说风凉话谁不会啊?”

“我买这孩子做什么,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怎么三两银子,你出啊?!还是你?你?你能出?”一边说着,一边还手点刚才开口的几人。

“孩子,林语楼可不是好地方,你要是一两银子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走,总比跟这钱婆子去那腌臜的地方强!”一面善大叔蹲在少年面前问,少年摇摇头。

看少年蹙眉,也知他难处。

边上众人都在劝少年,一两银子,旁的后事,他们会找街坊邻居帮忙,还能剩余不少。

少年都固执地摇摇头。

“看见没?看见没?人家就要三两,你们给得起么?”说罢,就转身要去拔少年头上的稻草。

稻草一拔就代表着买卖成交了。

“慢着!”秦未晚还是开了口,前世林柏川兴起之时用在她身上的花楼花招不知有几腌臜,几侮辱人。更何况还是这少年,她偶从林柏川口中听到有些达官显贵就喜欢在家中豢养男宠,供人享乐,简直不当人看。

秦未晚走到少年面前,放下手中的山货。

“我有三两,你可愿意跟我走?”

“喂!哪里来的野丫头!懂不懂先来后到?!”钱婆子大声喊着,就欲拔稻草。

秦未晚未抬头,透过风声准确地一把钳住钱婆子挥出的手,钱婆子吃痛惊呼。

她依然望着少年,“我只问你,你可愿意和我走?”

少年含泪,重重点头。

秦未晚起身,左手迅速的将少年头上的稻草拔掉,右手将钱婆子扭到一边,动作一气呵成。

钱婆子见讨不到好,周边还有人指指点点,揉揉手,不甘心的道:“没规矩的野丫头!你可别犯到我手里!咱们走着瞧。”

见钱婆子走远,周围的人群散开,她掏出三两银子递到他手里。

“收好。”

少年攥紧银子,对着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现在都傍晚了,你要如何安置你娘亲?”

少年茫然地摇头,她道:“我先带你去棺材铺置办吧。”

少年本就身体瘦弱,这尸体放在这又怕其他人来处理了去,只能由秦未晚推着板车前行。他就默默跟在身后,提着她猎的山货,看着她的背影,擦了擦眼泪。

一打听才知道,这棺材铺还只有城东头才有,那不就和自己的小院没多远,嗐,都是偏僻的地方。

到了城东的时候,就见前方围着一群小孩儿,在用石子砸一人,旁边还有几个大人,扔烂菜叶,嘴里都是污言秽语。

秦未晚倒不是那管闲事的人,今日管的闲事够多了不愿再掺和!

正欲绕道走,透过一个缝隙看到,那被围殴的人,不是梁轻舟又是谁!


他该有多疼啊!

秦未晚哽咽的地轻抚那条丑陋的伤疤,不觉可怖,无半分嫌弃恶心,只有心疼。他到底因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这一直是个迷,她没办法为他解开,却一直只想利用他……

梁轻舟伸手揽过她的细腰,一把带向自己,“别哭了,好不好?”他不想挑起她不好的回忆,不愿再听。

“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想要弥补你,你昏迷的时候我很害怕……”

“我怕你醒过来会怪我,我怕……”

讲故事的人,讲的太深情,自己也深陷其中。

若是没有这道伤疤,他应该也如那人一样是一位惊才绝艳的佳公子吧。

秦未晚伏在他的肩头,“玉芙膏虽好,却没办法完全去除这疤,淡化作用应该是有的。”

“我只想让你过的舒心一些, 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状元郎,骑在高头大马上‘游花’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我不会怪你,我怎么会怪你,我……我只是怕你不要我……”梁轻舟想,既然当初自己那么想要留住她,就一定不会为此责备于她。

“呐,你别伤心了好不好?我记得状元郎当街‘游花’的时候,会有很多姑娘来送花,到时候,你也可以给我……送?我,不接其他女子的花,我只接你的,可好?”

这话说完,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颤,梁轻舟以为是因为送花和她的身份有些尴尬。

天谕元年,朝局动荡,科举停滞。

天谕三年,帝师温昭率中书省力排众议开恩科,恢复国子监。

那人,正是天谕三年的新科状元,也是秦未晚的青梅竹马,李允,字栀年。

犹记得,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他骑着高头大马,当街游花。

秦未晚忐忑地捧了花束追了李栀年一路,终于在子午大街末尾,连华湖畔,穿过拥挤的人群,递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心意……

状元郎没有拒绝,在马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他背对着夕阳整个人仿佛沐浴在光里,那一刻光恍了她的眼,他的笑也恍了她的心……

李栀年俯身接过花束,少女悸动的心跳了一路,在这一刻满溢而出的爱意就到嘴边,二人都想要说什么,却被拥挤的人潮冲散。

秦未晚以为这一次他终于不拒绝,以为这一次他终于愿意接受她……

就像预示着他们的结局一样,那束花他还没有拿到马背上,就被不知道哪里蹿出的手给一把拍落……

李栀年没有下马捡,只是有些怔愣……随即勒马向后,继续游花,任凭那份心意被人群践踏。

天谕四年,春,开年秦未晚就被送给了林柏川,打马前往青山县,自此再无相见。

***

“轻舟可是忘了,我已是一介妇人,怎么能在状元郎游花的时候相送呢?”一边说着,右手食指却无意识的在梁轻舟的胸口画圈圈。

她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挠的梁轻舟一阵心痒痒。在他听来,那话也是撒娇意味居多。

梁轻舟忙抓住她乱动的小手。

“没关系,我也不会接受其他人的花,你只需准备好花束,我自会来寻你。”梁轻舟说的斩钉截铁。

见桌子上的茶炉冒出滚滚热气,秦未晚忙起身,倒出一杯来,一面呼呼吹凉,一面端到他面前,也不答他刚才的话。

“那今日可是还要看会儿书?我的状元郎?”说着将适口的温水递到梁轻舟面前。

梁轻舟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对她的体贴很是受用。

“自然。”说着拿起书卷就开始看起来,顺道递了一本《策论》给秦未晚,想让她坐在一边看书相伴。

秦未晚看见书就头疼,虞覃当年并没有要求她熟读诗书,只让她能开开心心就行,最重要就是身强体壮,所以练武,上山打猎才是她的常态。

秦未晚什么时候读书用功?自然是七岁那年爬墙的时候见到了隔壁的李栀年。

李栀年对于她胸无点墨很看不上,偶有接触的大家闺秀都是文采斐然,就连秦星云都能做几首诗在春日宴一展头角。

唯有她,学不会,不愿学,字写的歪歪扭扭,很是难看。

李栀年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个总是闯入他世界的女孩?他也不清楚。

也许是在他生病发高烧,被母亲锁在书房,饿了两天,是这女孩溜进来还给他带了一碗粥,两个小人儿就这么分食一碗。

也许是在他罚跪祠堂的时候,是她偷偷给他带了一张饼。

总之李栀年开始教她读书,教她的第一本不是《三字经》《千字文》正是这本《策论》。

在他们的水平来说,前两本书太简单,应该是三岁小儿的基础,却从未想过,秦未晚能不能看得懂。

秦未晚捧着手里的书,想到了上一世李栀年递给他的场景。梁轻舟看她没有动作。

“念一,可有什么不妥?”

“未晚?可有什么不妥?”

和上一世不同,她没有不懂装懂的逼迫自己看晦涩的文字。

秦未晚,摇头笑道:“我看不懂!”

“抱歉,是我疏忽了。”梁轻舟有些慌乱的翻找书箱,都没有适合女儿家的书籍。

“你不用找了,我不爱看书,会认些字,但不多。我给你磨墨可好?”

梁轻舟点头应允,只要她在身边,什么都好。

红袖添香谁会拒绝呢?

上一世她可是给李栀年磨了不知道多少,再熟悉不过。

梁轻舟低头认真书写,看着跃然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秦未晚觉得和他温文尔雅的形象不甚匹配。

她虽然不懂,可是在李栀年身边浸淫多年,耳濡目染也是知道一些。

他这字,倒像是李栀年说的武将之气。

秦未晚看得认真,没注意他早已悬笔,也在看她。

“可要试试?”

“我?还是不了吧,我写的话,只会斩卷。”梁轻舟有些意外,她一个不读书的人竟然也知道斩卷,后一想也许就是自己教的。

“我教你。”说罢,不等秦未晚反应,直接将她扯过身前,双臂环绕,已将笔递到她手中,自己的大手轻握她的。

秦未晚没料到他说要教她的字是她娘亲给取的名字,余念一。

再然后就是他自己的名字,梁轻舟。

二人名字并排,他在她身后,鼻息吹动着她的耳朵,有些痒痒的,秦未晚竟然觉得初春的气温有些热。

她不耐的想要侧身避开,没想到耳朵竟碰到身后湿濡的柔软。

二人都愣在当场,秦未晚先回过神来:“梁轻舟,你说要考取状元,娶我回家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的语气认真且不容置疑。

“你确定我们这样,你能专心用功?你还怎么考取功名?”语气中有丝愠怒。

梁轻舟忙将她松开,端坐书榻。

秦未晚轻笑,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晚上的饭食。

生活这段时间,秦未晚是发现了,这位书生少爷不是一般的挑嘴,饭菜盐度必须适中,温度稍差一点他都不会入口,不爱吃青菜,非要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才愿意吃那么几口。

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举筷间都充满了气度,每每都让秦未晚忘了二人实际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零食糖果一概不沾,不过最近却发现梁轻舟不知怎的竟开始偷吃她放在食盒里的桂花糖。

只可惜让她做木工可以,粗茶淡饭还行,让她做那桂花糖或者糖油糕点,这种稍复杂一点的,却是完全不行。

饭后秦未晚为他烧了一整桶的洗澡水,好让他能沐浴一番,也不知道是真的给他伺候久了养成的习惯,还是怎么,看到梁轻舟慵懒地伸直双臂,坦然地站在浴桶边。

秦未晚柳眉上扬,那架势不正是在等着她为他宽衣沐浴?

前世林柏川也这样。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又不是没做过这活?

她狡黠道:“梁轻舟,你确定要我,给你,宽衣沐浴?”

梁轻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羞赧地收回双手,转身向后。

秦未晚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被毁了容,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正是当朝帝师,安煜君,温昭!


秦未晚一听纵身一跃,跳上车架,拉着梁轻舟的手就进到马车里,不忘对管家喊:“我就在张府门外等着就行!我可是有严重的心疾啊,离不得,我这相公。”

梁轻舟牵着她的手轻笑出声,管家无奈摇摇头,只好吩咐马夫先回去再说。

却说马车摇摇晃晃没多久就到了张府的后门,看见这个门头,秦未晚心里更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张凌山果然没安好心。

一下马车,她就故意放大声音,大声的嘱咐梁轻舟进出事宜,引的路人侧目。

梁轻舟看她那模样也是忍俊不禁,知她担心,点头应是。

他并不觉得张凌山能胆大到白日里就在自己府邸谋害自己,更何况张府的马车和管家是大张旗鼓地进出接的自己。

却说张凌山和王宇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请梁轻舟来府上摸清底细。

至于为什么要走后门,完全是因为林五爷耳目众多,若是从正门将梁轻舟请进去,传到林五爷耳朵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梁轻舟随着下人穿过回廊来到宴客厅,就见张凌山和王宇正喝着茶,看他进来,忙起身相迎。

“哎呀,梁举人来来来,快坐。”张凌山热情的态度和昨日在公堂上的判若两人。

梁轻舟狐疑的坐下,二人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儿问家乡,一会儿问考试的准备,他都一一作答。

茶盏喝过了三轮,二人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实在不想和二人继续纠缠,就要辞别。

王宇却热情地拉着他坐下,说是要下棋,只说天色不早吃了饭再走。

梁轻舟挑眉,就势坐下,既如此不如问问秦未晚的案子:“不知主簿大人,对这次的案子怎么解决呢?”

王宇也不意外,梁轻舟不直接问张凌山,是个明眼人和张凌山相处久了都能感觉到他就是个草包。

顺着话道:“此事已了,还是请梁举人莫再纠缠。”说着落下一子。

“哦?已了?只是将我夫人放了就是了了?”梁轻舟落下一子,直接吃了王宇一片。

“梁举人,老夫只有一句:林五爷,你们斗不过,此事已了。何必纠缠?”画风一转,反问道:“我听闻梁举人与安煜君乃是至交好友?”

“安煜君?”梁轻舟疑惑,却也没表现出异样,对面两人期盼的眼神都落入他眼中,遂想诈一下他们:“怎么?君上到了玉山县?”

这话一出,王宇手上的棋子直接吓的掉在棋盘上:“君……君上到了玉山县? ”

梁轻舟摸不清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提安煜君那么管用么?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张凌山掏出帕子擦擦额头的汗珠:“这……安煜君,君上要是到了玉山县,梁举人定……定要与我们说啊,可不能怠慢了。”

“我……与你们说?”梁轻舟执子的手,停在半空,反问道。

二人听他语气冰冷,竟有些恍惚,因为梁轻舟戴着面具,更显高深莫测。

“啊,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君上的行踪又岂是我等能探听的……我们只是怕怠慢了而已。”王宇赶紧摆摆手。

“知道了。主簿大人,你输了。”说着落下最后一子。“我可以走了么?我夫人还在门口等着我呢!”

一听他说秦未晚还在门口,就赶紧让人去请进来,谁知外面找了一圈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梁轻舟一回身,语带愤怒道:“大人好算计,还请将我夫人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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