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意歪头看着萧凛渊:“那王爷明日陪妾身用膳吗?”
“自然。”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待困意袭来,萧凛渊揽着叶锦意上了床。
叶锦意因下午睡得太久,毫无睡意,便偏过头看向身旁之人:“王爷以前不是不喜欢有人宿在太和殿吗?”
她说完后,便静静看着萧凛渊的反应,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在意,又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旁人留宿,反倒扰人清净。”
“那妾身就是第一个?”
萧凛渊轻轻“嗯”了一声。
“妾身以后还可以来吗?”
“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来吗?”
“王爷可不可以只给妾身一个人这个殊荣啊?”
萧凛渊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快些睡。”
叶锦意看他态度淡淡的,觉得有些无趣,这才靠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二人相拥而眠。
次日清晨。
叶锦意醒来时,刚准备起身,便察觉到腰间一股力道。
萧凛渊仍然抱着她,怀抱沉稳又炽热。
叶锦意正好对上他清隽的眉眼——他并未合眼,而是认真看着她。
叶锦意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王爷?”
“今日随本王进宫,此事得让父皇和母后知晓。”
“妾身听王爷的。”
她原本也没打算隐瞒这件事,进宫报喜是必然的。
只是萧凛渊这般主动提起,倒是让她心中泛起些许异样的感觉。
他向来冷静沉稳,如今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她扶着床沿坐起身,正要下榻,萧凛渊已经先一步伸手扶住她:“慢些。”
皇宫内。
“好,好,太医昨日已经同朕说过,今日你们就来报喜,很是妥当。”皇上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往后衣食住行都需格外上心。”
“儿臣谢父皇关怀,定不会辜负父皇期望。”
叶锦意余光瞥见皇上摩挲着扳指的指尖轻微发颤——他分明是欣喜的,却偏要端着帝王架子。
这对父子,连骨子里的别扭都如出一辙。
这时,皇后忽然开口:“皇上,臣妾身子有些乏力,想出去透透气。不知可否让锦意陪臣妾走走?”
皇上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去吧。”
叶锦意识趣的随皇后退下,离开了御书房。
宫人们替她们二人披上斗篷后,皇后含笑道:“你陪本宫去御花园吧。”
御书房内,萧凛渊立于皇帝面前,听着他的决定:
“朕决定三个月后立你为太子。”
萧凛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父皇,为何如此匆忙?儿臣以为……”
皇上打断他的话,略带疲惫的说道:“你不必多言,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自从先皇后去了,朕也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还不算病入膏肓,但时间也不多了。”
“父皇……”
皇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是大周的皇子,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天下的存续,不该建立在帝王的私情之上。”
萧凛渊垂下眼眸,没有出声。
皇帝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是继续说道:“为君者,最忌意气用事。”
“你不必像朕,也不必像先帝,但你要清楚,这江山从来不是谁一个人的。你若登上那个位子,便不能只活在自己的情绪里。”
“君王无情,未必是坏事。若你能做到既无情,又能守住人心,那才是真正的帝王。”
“朕并没有完全做到……但朕却希望你能既不被情所困,又能让天下人心悦诚服。”
“这江山,朕交给你了,莫要让朕失望。”
萧凛渊抬头与皇帝四目相对,坚定的说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他顿了一瞬,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在儿臣心中,您保大周江河不失,百姓安宁,实乃一代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