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大的小心程度,我在这一秒才看明白。他没有带我去自己的办公室,更没有随便找一个房间,而是拉我进入监控设备老旧,只有图没有音儿的大床房,这是想说点真话来换人心的。我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心里话都问出来。“大哥,咱们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知道兄弟不怂,是吧?”阿大听着我的话,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那我跟你保证,就算到了见大老板那一天,这个‘刷单盘’,也是我从财神那儿偷走的。”“因为楠楠在老林那儿,我想救人,这才把刷单盘给了他们,还专门演了一场苦肉计。”阿大都老演技派了,哀怨的转过了身,仿佛无法面对即将离去的我一样。“大哥,那我能不能知道点不该知道的?”“你问吧。”“楠楠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大拿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拨通了老林的电话,当电...
《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精彩片段
阿大的小心程度,我在这一秒才看明白。
他没有带我去自己的办公室,更没有随便找一个房间,而是拉我进入监控设备老旧,只有图没有音儿的大床房,这是想说点真话来换人心的。
我得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把心里话都问出来。
“大哥,咱们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知道兄弟不怂,是吧?”
阿大听着我的话,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那我跟你保证,就算到了见大老板那一天,这个‘刷单盘’,也是我从财神那儿偷走的。”
“因为楠楠在老林那儿,我想救人,这才把刷单盘给了他们,还专门演了一场苦肉计。”
阿大都老演技派了,哀怨的转过了身,仿佛无法面对即将离去的我一样。
“大哥,那我能不能知道点不该知道的?”
“你问吧。”
“楠楠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大拿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拨通了老林的电话,当电话打过去之后,打开了公放说道:“喂,老林啊?”
“艹,你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是不是知道我这儿放烟花了,打算坑我一顿啊?”
阿大冷笑道:“坑你是肯定的……”
“那行,你来吧。”
“等会,急啥!”
阿大骂道:“你这脾气这辈子都等不到热菜上桌,光吃凉菜就能干一盆大米饭。”
“我有个事没想明白。”
“就我带你们园区那个老许,给你们那儿一个娘们打了,让你给电了那个,他因为啥啊?”
“我咋记着,这人好像就是从你那买的呢?”
说完,阿大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我面前的床铺上,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当然是在我这儿买的。”
“你忘了,当时我给你打的电话,让你去泰国接的人。”
阿大故意答应着说道:“嗯,嗯,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个挨打的女的呢?”
对面明显停顿了一下,谨慎的问道:“你……没事吧?”
阿大回应:“喝多了,脑袋有点疼,有些事整不明白睡不着,老得想着。”
“瞎几把琢磨什么啊,那娘们是钩子的事,你看不懂啊?”
“还是我们这儿怎么操作的你不知道?”
“那女的来了以后,我就给她做了配型,结果大夫说这娘们不适合移植,不管动哪都可能直接送走,除非利用到毫无价值以后,一次性都拆零碎喽。”
“就这么的,我们开始管她家里要钱……”
“哎,阿大,我跟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穷的,就咱们这伙人,恨不能跟乞丐手里都扣出几万块钱的手,愣是没从这女的身上挖出钱来。”
“我不是也没招了么,开始让她往这儿骗人。”
“你问那个老许,就是她骗来的么,没等下飞机就让我二十万卖给了你们,就这么点事。”
“我估计啊,那老许可能是反应过来以后恨碎了这个楠楠了,要不能一见着面往死里揍她么?”
“你也是,怎么带他来了?”
阿大连忙道歉:“我不忘了么!”
“我这儿一个楼层就六十人,整个园区两千多人,我能记住几个?”
“行了,我睡了,过两天找你喝酒去啊。”
“好……”
啪。
阿大都没让老林说完,给电话挂了。
“大哥没糊弄你吧?”
我看着阿大问道:“那你和老林的关系?”
“嗨,相互利用呗。”
“他呢,和军区多少还差这点,也缺少个能信得过的出人渠道。”
“勐能这地方啊,说稳定吧,有军区压着,一般时候不敢闹事;说乱吧,偶尔你就能听见说有人在街上开枪了……那么回事吧。”
突然间,阿大看向了我:“你小子不会是……”
阿大太聪明了,他的聪明是那孔武有力得外表根本压不住的,不然不可能凭借几句话就分析出我的意图。
“会不会能咋地,我都快走了,也报不了仇了。”
“就算我说我想毁了老林那个园区,给老林摁粪坑里沁死,有啥用啊。”
阿大很认真的看着我,郑重其事的点头说道:“兄弟,你这点愿望大哥答应你了。”
“啥!”
这阿大明显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你琢磨,我既然把刷单盘给了老林,还把你推出去当了替死鬼,老林能不能拿这东西当成筹码,随时准备要挟我?”
“他一天不死,我都睡不踏实。”
“万一你死了以后这件事散了出去,那我不就成了老林手里捏着的一只耗子了么?他想让我干啥我就得干啥,否则,我就得亲手把大老板干死。”
“这个道理,你懂不?”
阿大好像说的不是假话……
不对,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信他呢?
“给。”
阿大这时候扔过来一张可以通行整个园区的卡,随后指着这张卡说道:“这里边……钱不多,十来万还是有的。”
“这几天你就在园区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等真到日子了,我还会给你家里人打一笔钱。”
“你妈是绿泡泡里那个‘开心就好’,是不?”
那一秒!
我立即抬头看向了他。
阿大就像是被冤枉了似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说的就是打钱,你和别人能一样么?”
他不管说的是不是打钱,我都已经被威胁了,还是用我最在乎那个人的命!
“大哥,我想出去玩。”
“钱不都给你了么,去吧。”
我抓住床上的那张卡转身就走,这一次,我在没有任何人带领的情况下,直奔‘前世今生’。
……
“你到底爱不爱我!”
“娘子……阿哈……”
“这就是……青藏高~原……”
现在是2014年,可前世今生里的鬼哭狼嚎中,却让你根本找不到任何时代感。
当然,我也不是冲着这个来的。
服务员将我领进了包间以后,我顺桌子上拿出了一瓶啤酒用牙壳开了瓶盖,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给这一瓶酒干了,转回头,近乎疯了一样冲着服务员说道:“上人,上女人,快他妈点的!”
服务员赶紧走了出去,没多大会儿工夫,我眼睁睁看着一排排女孩站到了我的身后,其中,打头那个,正是和我一起来的小情侣当中,那个女孩。
“她留下,其他滚。”
我指着那个女孩说道。
夜幕下,汽车缓缓从园区开向了勐能,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整个勐能都在大兴土木,从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要大变样似的,随处都在挖地基、打混凝土。
看到这儿,我回头瞧了一眼阿勇。
那时,他坐在军车的后座上,正掰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了我。
“这回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把园区开到729了?”
我知道了!
勐能这破地方想要发展,就只能靠外面搞来的投资,那么谁会闲的没事跑那儿投资去?
凭什么啊!
凭赌?
有钱人去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不香么?
凭女人?
澳门铁塔下的爱情,挑好的也才三千。
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只有干灰产的,才会到这儿来!
因为他们需要庇护,还舍得建设,更不惜往里砸钱。
那对于勐能的管理者来说,怎么可能不保护他们呢?
不然,他们的军费从哪出?
还跟以前一样,开荒种毒啊!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是夜场一开灯遍地针管的时候了,这时候连漂亮国都开始玩冰了!
那,还有什么必搞电诈的更赚钱么?
还有人比搞电诈这些人更舍得花钱么?
没了。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中一凉,接过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我看见的仿佛不是一个地区的发展,而是自己的死路。
要是真按照这个路子发展下去,整个东南亚的魔窟想要被捣毁,就只能和以前的金山角一样,依靠周边的国家不断地给他们压力,通过舆论来让他们自己醒悟。
只是,这怎么可能?
那还得有多少人被害啊?
我强行将鸡腿吞咽了下去,阿勇说了一句:“咋,这几天光吃窝头和酱油汤寡坏了吧?”
“不对啊,我记着小伙不是请了你一顿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也是,咱们那些话术电脑里放的哪哪都是,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呢?自己开了单,不就能出去潇洒了?”
我是不学么?
我他妈能学么!
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是工地当小工的。等我把照片给这孙子发过去,芳姐那照片顿时给他馋坏了,我都怀疑这要不是隔着网络,他他妈能骑我身上来。
结果一接触,这小子老妈瘫痪、跟着老爹在工地赚钱给老妈续命呢。
这你让我怎么切他啊?
他还一个劲儿的跟我保证,只要把他妈治好了,买房子买车都不是问题,更是主动的发过来一个520的大红包,说‘千万别嫌少’。
我去你妈的吧!
当场就给这孙子拉黑了,结果,第二天,这小子换了十来个企鹅号过来加我,道歉的话是一遍一遍说,还说知道我不是个物质的女人,不应该上来就发红包……
我特么……当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我就不是个女人!
第二个。
这个稍微有点钱,也聊的不错,就是……这哥们的套路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不等我搭理他,每天早中晚的问好,对我体贴备至、无比关怀,最后给我都干恶心了,我终于问了一句:“哥们,你哪个园区的?”
打那开始,他得愣了一个小时,终于回了一句:“老街。”
艹!
碰上同行了。
还没等我找第三个,小地主上来就给我卖了,这不,刚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就出来打拳了么。
听我说完这些,阿勇笑的啊,扶着前边座椅直哆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出来了……哈哈哈,你小子是真不适合敲键盘。”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聊天记录他们每天都看,这玩意儿有什么可隐瞒的?
呲。
汽车一脚急刹,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外,放眼望去,酒店门外全是军车,那一个个的,都是端着枪的绿皮兵。
“七哥!”
“@#¥@!%”
这群家伙连鸟语带中文的和七连长打着招呼,而七连长却始终坐在车上,没往车下走一步,最多就是把脑袋探出去随口嬉笑怒骂着。
不是他不下车,而是我阿勇在车上还没换完车上那身绿皮呢,刚才光顾着吃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七连长领着我们走入了那间富丽堂皇的酒店,一进去我都恍惚了,我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东南亚,真有点澳门的意思。
大理石的地板,通体鎏金的佛像,满是水晶的大吊灯和顺着墙壁往上转的旋转楼梯简直就是无与伦比,这酒店在我们老家就算降个档,也得算七星。
“少说话。”
七连长把我们带到楼上时,偌大个宴会厅早已经开始大排宴宴,众多桌面扣着白布,席面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七连长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带我们坐下,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道:“随意。”
我和阿勇对视了一眼,恨不得先去厕所扣下嗓子眼,早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多好吃的,刚才冲个烧鸡使什么劲啊?我俩差点没把鸡头嚼喽!
总算是又见着纸醉金迷了,我根本不管不顾,站起身来抓起一整只奥龙,在头位置‘咔嚓’一掰,虾头往阿勇盘子里一放,伸手掀开壳直接抱着啃。
去你妈的,老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谁管吃相啊?
阿勇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怎么和没吃过饭似的?”
话音落下,他也掰下了一个差不多有七连长脑瓜子那么大个螃蟹的蟹钳,我瞅着那吃相不比我俊美多少。
我俩造上了以后,外边那些绿皮兵陆陆续续进入大厅,等这帮人向威虎山的土匪一样吊儿郎当入座,主角才姗姗来迟。
是的,到这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我终于见到了此处的大魔王。
他说,他姓乔。
他说,他会为整个勐能的经济发展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说,他会为军队改善条件,让每一个营房里都有空调,都有可以饮用的自来水。
他还说……
吃好喝好。
我亲耳听着他感谢了军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停付出……
最后,他祝愿勐能的发展能越来越好。
那一刻,有士兵推来了一面铜锣,老乔拿着裹上红布的锣锤敲了上去——哐!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士兵在这一声之后开始放声欢呼,下一秒我懂了。
一群士兵冲了过去,开始在整个大厅的现场组装八角笼,一面面铁网立起来的时候,阿勇拦了我一下,说道:“别他妈吃了,吃太饱一会上擂台该挨收拾了。”
园区内,第一次在上午十点睁开眼睛的我,享受着不知道还能有几天的特殊权利。
起床,在闷热的天气里,拎着阿大给我磁卡回到自己大床房冲了个澡,几乎放飞自我的在整个2号楼四处乱窜。
但是,二楼我却是始终都没敢去,生怕撞着那死娘们,提前给自己作没了。
“你怎么那么爱吃苹果啊?”
这是我从房间走出来,刚好碰见去上班的芳姨时,她说的话。
她还很好奇的从我兜里把另外一个苹果给拿走了,一点也见外。
恰好在此时,我们同频走入工作区,在这个禁止谈恋爱的区域内如同异类一般你侬我侬。
当然,人不能太嘚瑟,一嘚瑟就容易让人烦,比如刀子,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望见了眼中钉肉中刺。
这不怪他。
杨阳说,最早在这个园区里,刀子才是阿大的左膀右臂,因为他足够狠。
砍骡子脚掌的时候,就是这小子递得刀。
后来阿勇来了,刀子只能退位让贤,毕竟你没人家那个本事,就是站不住那个位置。
杨阳说,刀子也找阿勇试过一把,阿勇没惯着他,让他拄了整整三个月拐。自此,刀子没脾气了,见着阿勇一定会说上一句‘勇哥’。
再往后老猪来了,人家关系更近,阿大几乎天天带着,都不等刀子有任何反应,老猪在外边从枪林弹雨中把阿大的命给抢了回来,这等于不光关系近,还立了大功。
刀子又认了,他从园区打手圈的老二一下变成了老四,就别提多闹心了。
接下来是我。
我几乎是用两个月多一点时间就在园区里跨越了狗推到打手之间,完全不可能跨越的鸿沟,还站在了阿大身边。
在刀子完全不知道我打过黑拳、给阿大出过主意、还在背地里准备替阿大去死的情况下,几乎每一天看我的眼神都在变,更何况,还见到了我和芳姨摸摸搜搜明着违反园区规定。
“你俩差不多了啊。”
“想通下水道能不能回屋?”
这话是老猪说的,不带敌意,还在阿大、阿勇都没来的情况下,明显开着玩笑,甚至把声音压的很低。
我拿着苹果一口一口啃着,笑笑没说话。
刀子突然扔出来一句:“捡个婊子还当宝了。”
就这一句话,给刚刚坐下的芳姨说得‘噌’一下就站了起来,指着他问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刀子冷笑着回应:“我说你是婊子,婊子啊!”
芳姨起身就要往过冲,我隔空伸手阻止了她。
慢慢走到刀子身边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这是开场白,在我们那儿,如果你碰到了‘你瞅啥’这句话,未必能打得起来,可要是有人悄摸声到你近前,问你一句‘你什么意思’,这就代表着真的要干你了。
刀子把双手摊开看了看左右:“我说错了么?”
“你问问在这儿的每一个人,谁没和她干过?”
“老猪,你干过没?”
“那就是个破鞋!”
破鞋……
可以说是最刺激女人的两个字,哪怕明明是那么回事,也没有任何一个女的爱听这俩字。
但,刀子的话还没说完:“再说,老许,你咋这么牛逼呢?”
“不知道园区不让搞对象啊?”
“你一天天和她俩抠搜的,想干啥?”
这要是在咱们国家,刀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属于耍流氓,装地痞。
可这儿是园区!
在这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阿大亲手立下的规矩。
最重要的是,这些规矩我都违反了,还每天晃里晃当跟个没事人一样什么都不干,最近唯一的工作竟然成了和小伙出去给人打扫卫生。
谁不眼馋啊?
我看着他,平稳无比的答应:“啊,我就搞对象了。”
在每一个狗推的注视下,就这么答应了下来。
不客气的说,自打进了园区,我就没有一天这么痛快过!
刀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反问:“这意思,你要和大哥对着干?”
我太知道刀子在下套了,他的目的就是要站在不理亏的位置,一旦发生点什么时,张嘴就能把我推向深渊。
“是这么回事。”
刀子怒骂了一句:“哎呀我艹……”
碰!
我抬手一炮就削在了他脑袋上,趁着他吃痛下往后错步,瞅准了其中一只脚,抬腿一勾,‘哐’这小子直接失去了支撑腿摔倒。
下一秒,我骑在他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下凿。
嗵、嗵……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刀子在紧急情况下只能弹出双手护着脸颊。
老猪此时才反应过来,打椅子上起身往过跑,伙同另外一个打手一左一右架住了想把我从他身上拽下来。
那我能干么?
来着两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发泄机会,还是那种不用负责任的发泄机会,我能轻易放弃?
我刚被老猪和旁边的打手合力拉起来,眼看着刀子要往起站,故意往下一蹲,抬腿亮出鞋底奔着他脑门直接踹了下去。
一脚给他干躺下以后,也从老猪手里挣脱,挣脱了半边,另外那半边就已经扣不住我了,猛一晃悠膀子,甩开了那人的手臂,二次冲上。
我拎起板凳,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冲着刀子的上半身用力砸下——咔嚓。
连砸了三次,才把板凳腿砸断。
刀子脸上开始往外淌血了,不知道是让板凳腿刮的还是让我打的。
老猪在旁边着急的大喊:“老许,你不要命了!”
要命?
这时候在园区内连阿大都不能惹我,除了督导,眼下我谁也不怕!
“老许!”
“老许!”
我耳朵后面的呼唤声都塞满了,我两只手上一边一条断开的凳子腿,甩开胳膊就往刀子身上抡,直到一个冰凉的枪口顶在了我脑门上。
“再动一下,我马上崩了你。”
我不动了,因为我看见了阿勇。
不动的原因是,这小子真敢开枪,还一点都不带犹豫的那种。
“起来。”
阿勇晃悠着枪口,我随着枪口的起伏慢慢起身。
这回刀子算是来神儿了,刚坐起来就要冲过来,大骂着:“我X你妈……”
阿勇就用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没了电:“信不信我还让你拄拐?”
一时间,整个工作区安静的好像太平间,没了半点声音,连呼吸,都刻意压制着。
“你们俩,跟我出来。”
小地主的遭遇,是从他倒霉开始的。
已经十天没有出业绩的小地主这些日子都在睡616,每天来工作区准备当狗推的时候,都是一副腰酸背痛的模样,时不时还窜稀到满屋子都是臭味。
对了,在这儿提一嘴勐能的水。
这儿的水对于正常人来说,是不能喝的,喝了准闹肚子。
阿大、阿勇他们,一般来说都只喝矿泉水,从商店成提搬的那种。
他们甚至将这儿的水变成了一种摧残人的惩罚,那就是当那个狗推开不出单的时候,用洗脸盆接整整一盆凉水,然后让狗推跪那不准上厕所,什么时候闹肚子闹的连拉带尿弄了满裤裆都是,什么时候才让你自己去收拾。
而且,还得回来把屋里都收拾干净。
算是一种魔法伤害,毕竟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弄这一出,属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惩罚就是在小地主身上,当时我正和他商量着现金的事……
“不可能,你说的那些都不靠谱。”
小地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扶着让冰凉地板拔了好几宿的腰说道:“雪糕有,也可以买,阿大他们也允许买,但问题是,不可能带上八楼。”
“现金就更不可能了。”
“现金只有阿大、阿勇他们手里有,是用来和绿皮兵做交易的。”
“我们普通人,想要去八楼,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在阿大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他。这个时候,他在懒得动的情况下会一个电话找来绿皮兵将你架去八楼,在那儿被电棍一通突突。”
“俗称,小黑屋。”
他才刚刚否定了这个答案,我在旁边目光不变的用脚尖踢了踢他。
小地主心领神会,张嘴就骂:“你他妈就是个扫把星!”
“自从认识了你,老子就开始不停倒霉!”
“滚,滚,滚,滚一边去,没你老子早去夜场潇洒了。”
啪。
一只大手直接拍到了小地主肩膀上。
阿大笑嘻嘻望着他:“带徒弟呢?”
小地主回身,满脸谄媚的笑着:“大哥,这小子一点都不上进……进、进……嘚、嘚、嘚、嘚!”
话都没说完,小地主颤抖着顺凳子上滑落到了地上,这时我才扭头看见了阿勇拎着电棍已经搐到了他身上。
电棍‘噼啪’作响的电流声、人体上电流经过的‘嗡嗡’声,小地主的惨叫声,同时在我耳边出现,要是旁边在多一个油锅,这就是阿鼻地狱。
“都把手里的活停一下,我和大伙说说为什么要搞这个小地主。”
阿大站在那侃侃而谈,就像是公司老板给属下员工开会似的。
“前几天小地主开单,大家都看见了吧?”
“可你们并不知道,这小子开完单就飘了!”
阿大阴冷的笑道:“我们检查了这小子的手机和电脑,发现这个王八蛋竟然在手机上下载过LINE。”
“你说你小子下载过这个东西,倒是把下载记录删了啊?”
“不知道咱们家技术能把手机上所有的聊天信息都恢复了么?”
阿大说着,在工位与工位之间的缝隙游走,我明显看到有几个人在他经过的时候,很是紧张。
“阿勇,给他们念念。”
阿勇在兜里掏出了一部手机,张嘴念道:“哥几个,路子都整明白了没?”
“咱们还缺啥?”
“缺钱、缺车。”
“路线呢?到底怎么跑?”
“从勐能进山,专挑车不能走的地方走,然后到口岸闯关……”
“那他妈是要判刑的!”
“不然你以为回国了以后不用坐牢啊?”
“只要你在这儿从事过电诈,回去就得蹲,但是,监狱的环境起码比这儿好多了吧?”
“钱怎么办?”
“抢!”
“只要能离开勐能,先找个普通人家抢点钱,估计就够我们逃到口岸了,进了口岸都记住,电诈的事可以说,最多判两年。抢劫的事,打死不能说,听懂没有!”
阿大此时走了回来,伸手在小地主脑袋上拍了两下:“你他妈挺懂法啊?”
他没打小地主,这让我很纳闷,因为我亲眼看见阿大在一个小弟手里接过棍子后,又巡视一般走向了工位与工位之间的缝隙。
“先别说钱了,先说说咱们怎么跑。”
阿勇看了一眼我,接下了的话,让我不寒而栗!
他念道:“我认识了一个傻子,正鼓捣这哥们往外跑呢。”
“到时候咱们一起把当天能切的猪都切了,都去夜场‘嗨包’不引人关注的地方等着,只要这边一乱,绿皮兵和阿大他们都会出去抓人,到时候咱们趁着园区混乱,往外跑,能不能跑出去,就各安天命了!”
“你确定能把老许鼓捣动,让他先顶雷去扛枪子儿么?”
那一瞬间,我看向了小地主,这孙子竟然扭过了头,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在聊天软件说的那个傻逼就是我!
原本的打算是鼓捣我先往外跑,然后,才趁乱往出摸。
“我尽量试试,目前来说,已经取得他的信任了。就是这小子防备心思很重,我说了两次他都没怎么搭茬。”
阿勇念完这句话,故意停顿了一下,整个工作区安静的落针可闻。
“我X你妈啊!”
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我这么多天以来的火气在这一秒全都爆发了出来。
起身,抓起身下的木质板凳,我想都没想直接砸在了小地主的脑袋上——啪!
使了多大劲儿自己都不知道的这一下,将小地主直接砸倒,手里的凳子腿都打掉了,鲜血顺着他的脑袋不停往外淌。
我扔掉了手里断裂的凳子腿,举起还剩半节的凳子再次朝小地主脑袋砸去……
“唉!”
嗵!
阿勇一脚蹬到了我的肚子上,这一脚,让我知道了这个阿勇有多不好惹。
他一脚把我窝在了地上半天没起来,连气儿都顺不上去。
“我让你动手了么?”
阿勇再也不是我在机场看见的那个狗腿子了,这一脚要是没练过几年搏击,绝不可能踹出如此效果。
阿大慢悠悠走过来蹲在我的身边,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哥们,幸亏你没搭茬,要不然,今天这件事,就有你一个了!”
他起身后,径直走到了地上的小地主身侧,问道:“你们建的这个群里,除了你,其他几个人都是谁啊?”
“说吧,咱们就别老麻烦人家技术了,是不是?”
“我这个人呢,最公平,如果你把其他几个人都说出来,我不打你,你就喝一盆凉水去窗口跪着就行,跪一天一宿,咋样?”
“大哥,我错了。”
两天之后,我去了阿大的办公室,如同一个被老师刚刚教育了一通的小学生,满脸不服的说着这番话。
这是我设计好的,我要是直接服软,别说是阿大了,连自己都觉着假,若是掺进来点为了在园区能过好日子、只能把委屈咽下去的不服,或许就挺真。
“去你妈的。”
阿大表现出了一脸厌烦,骂骂咧咧说道:“你还错了?”
“大哥,算我错了好不好?”
“我给你认个错,你去老林那给老子把‘刷单盘’要回来行不行?”
我故作惊讶道:“大哥,你把盘口给他了?”
阿大一瞪眼睛:“不然呢?让我和老猪陪着你这个王八蛋一起死那儿啊!”
他去老林那儿借人,本来就得付出点什么,要不人家凭什么把人借你?
而老林听阿大嘴里说出‘新盘’俩字儿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他眼珠子动了。
至于你阿大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我无法确定,要不怎么一进屋你就把新盘的事透露出来了?连消息灵通的老林,也只是听说了729来了个以前做球盘的,你怎么都没有任何遮掩就把自己老底掀了!
我现在明白了,全明白了。
阿大带我过去就是打算让我当替死鬼的,没想到,我他妈怒气上头还真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应该去之前就知道从老林那不可能把人借出来,想借人,唯一的办法就得先拿鱼钩把人家腮帮子勾住。
那老林差啥?
技术呗!
“那你怎么和督导交代?”
“怎么和老板交代?”
我装着无法理解的说道。
阿大更会演,看着我语重心长:“人呐,是不是得先活下来,才能去寻思交代不交代的事?”
“你真以为老林是善茬呢?”
“人家当年那也是有名的袍哥,二哥手底下有名的干将!”
但凡在江湖上待过两天,都不用混过,一提巴蜀二哥没有不知道的,这帮玩意儿手底下出来的人,能差得了?
“那是敢带着家伙去西岗和对方火拼的主,我要是不出点血,能把你从那地方带出来?”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他,脸上木讷的表情逐渐有了转变,在刻意控制之下,说了句:“大哥,你这是救了我一条命啊!”
阿大总算有了自满心里,回了一嘴:“那你自己琢磨吧!”
我立马拿出了江湖人最擅长的那一套,拍着胸脯说道:“大哥,从今天起,老许这条命是你的了!”
这个王八犊子终于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掏出盒烟:“咱们兄弟,不说那个。”
他沉吟一声后,继续道:“不过,老许啊……”
“这事要是真有一天让上边知道了……”
我马上开口:“新盘是我老许给的,我想拿新盘把杨阳换出来,结果着了老林的道,是大哥你去了,才把我给弄出来的,要不就死老林那儿了。”
阿大笑了,那种阴谋得逞的感觉,让我骨头缝都发凉。
后来我回国了,闲来无事看了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上面解释了一句老话,叫‘重诺必无信’,拿给我看的满脸通红,这辈子都没这么臊得慌过。
“阿勇?”
阿大一声不吭拿起了对讲机,冲着里边喊道:“我X你妈,阿勇,干你妈了X什么呢!”
好半天,对讲机那头才传回来声音:“大哥,那成功大师也白扯啊,来了之后根本不灵,我和老猪正收拾狗推呢。”
“你先把手里的事放放,来我办公室一趟,之前技术跟我说找俩人去他那屋干点活,你让小伙和老许去吧。”
“大哥……”
“少废话!”
阿大没让对讲机里的阿勇多说哪怕一句,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明白么?”
傻子也明白了啊!
这不就是想给我的罪名砸实了么?
让我和小伙去给技术收拾屋去,好拿一个偷盗盘口拷贝的口实,到时候你阿大在时间上一模糊,说一句‘反正就是那两天儿的事,具体那天我记不清了’,我他妈就得吃枪子!
“明白!”
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整个人在这屋里站的心惊肉跳。
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抓住只耗子拔根毛下来,里边都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在这儿你稍不留神连自己命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还他妈‘大哥、老弟’的乱认亲呢。
片刻之后,阿勇带着小伙来了,小伙在阿勇后边堆得呀,跟班级里最怂的小孩让年纪老大领着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进了屋都贴墙边站着。
“阿勇,你带他们俩过去吧。”
“哎。”
阿勇领着我俩走出了房间,这还是小伙来了以后除了看小地主坐飞机,第一次走出2号楼,而我,早就对园区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厌恶感。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个阴天,头顶压着一溜乌云,阿勇领着我俩愣是穿过了整个园区,最终来到了绿皮兵的驻扎地后,进入了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满眼绿皮兵军装的一栋楼里。
“哥,这是哪儿啊?”
小伙有点害怕,在我身后抓着我半截袖晃悠了两下。
阿勇还吓唬他呢:“噶腰子的地方,一会儿就把你送楼上验血去,然后用铁丝捆上交给大夫。”
小伙脸都吓白了,走道拿脚一寸寸往前挪,挪一步恨不得退三步。
“你勇哥逗你的,咋听不出来好赖话儿呢?”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挺不是人,谁到了那种环境下懵头懵脑的进入了满眼绿皮兵的大楼不害怕啊?
可我能怎么办?
我他妈能怎么办!
我也想弄俩导弹把整个园区都轰了,抓着阿勇、阿大和这群绿皮兵就跟从鱼塘里捞王八似的按个放血;
我还想捎带着往老林身上绑一百个手榴弹,要是能找到可以批发的地方,我敢把所有网贷余额都套现出来,一点不带舍不得的。
可这玩意儿有用么?
“技术。”
顺着电梯进入到顶层,阿勇敲响了最里面一间房的房门,当里边传来一声:“进。”
我亲耳听着‘咔咔咔’连续出现六七道门锁打开后的声音,才瞧见满是服务器的房间,就这屋里,光手机摆满了三面墙,起码得千八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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