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离云清观的女频言情小说《鬼门捕尸录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万寿有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小玖晃荡着小尾巴,仰头告诉众人,这苗疆是他的地盘。三寻捏捏他的小耳朵,一把薅起“得瑟啥呢,小东西。吃了三爷的桂花糖,得开始干活了,前方引路吧”“这小家伙可比罗盘管用。”江离见一猫一人互动有趣,眼神漫着不可觉察的温柔。说话间,陈小玖跳到三寻胸口,引出散发暗芒的两半混元珠,虚空飘起隐约有相合的架势。三寻凝神看向混元珠,她甚至因为周围气流浮动有些紧张。而眼前的两枚神珠,通身散发圣洁光亮,珠面的暗纹金光游走,比起之前任何一次出场都要神圣几分。三寻念力凝聚,全神贯注其中,自她身后暴起一丛金色气浪,气浪层叠包裹住两颗混元珠,双向合拢。金色气浪力量更足,三寻额间隐隐有些汗珠冒出,顾不上其他,翻手飞速成印“道法自然,万物归一,束”气浪凝聚更浑厚,...
《鬼门捕尸录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陈小玖晃荡着小尾巴,仰头告诉众人,这苗疆是他的地盘。
三寻捏捏他的小耳朵,一把薅起“得瑟啥呢,小东西。吃了三爷的桂花糖,得开始干活了,前方引路吧”
“这小家伙可比罗盘管用。”江离见一猫一人互动有趣,眼神漫着不可觉察的温柔。
说话间,陈小玖跳到三寻胸口,引出散发暗芒的两半混元珠,虚空飘起隐约有相合的架势。
三寻凝神看向混元珠,她甚至因为周围气流浮动有些紧张。
而眼前的两枚神珠,通身散发圣洁光亮,珠面的暗纹金光游走,比起之前任何一次出场都要神圣几分。
三寻念力凝聚,全神贯注其中,自她身后暴起一丛金色气浪,气浪层叠包裹住两颗混元珠,双向合拢。
金色气浪力量更足,三寻额间隐隐有些汗珠冒出,顾不上其他,翻手飞速成印
“道法自然,万物归一,束”
气浪凝聚更浑厚,却在两颗混元珠即将触及断痕时,如遭雷击般溃散,珠内封印的强大能量正在顺着裂痕相互排斥。
力量的对抗撼动周遭气流热浪翻涌,势均力敌的两股顽抗之力,崩裂将金色气浪击打崩塌。
三寻被着一招反噬打得措不及防,闷哼一声,紧闭唇间流出暗色的血,力量对抗后劲不容三寻反应,气浪的崩塌直接打回,压得她急退几步,往后倒去。
去尼玛的混元珠,这么整人。
三寻措不及防被袭,做好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却不想,撞进一个冷木香的怀抱
对上江离关切的眼神,三寻有些脸热,还好有面罩挡着,不然丢脸大了。
“小心反噬,需要我怎么帮你。”江离自知在这些符器道法上三寻更加精进,他能做的只有后盾支撑。
“总感觉缺点什么,那啥江离,可以放我下来了。”哎呀,这是什么造型,被人看到鬼手三寸可还有江湖地位?
陈小玖见混元珠合拢失败,一拍小脑门,着急忙慌在地上又写又画,他可是开了灵智的兽,差一点点就飞升猫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缺琥珀凝胶”陈小玖“喵呜”招呼三寻来看,他忘了告诉三寻这个,哎呀猫神也有打盹的时候嘛。
“琥珀凝胶?”江离似有印象,“苗疆有记载,琥珀凝胶乃圣女心头血混千年琥珀融合而成。”
陈小玖的尾巴扫过三寻掌心,示意她这是他的科目,他知道
“乖玖儿,你可知琥珀凝胶哪里可得?”
陈小玖跃起抱住两半混元珠在胸口,九尾炸开如孔雀翎屏,尾尖星辉映照出一个女子虚影。
三寻见了咋舌,这不就是烟瘴林中所见的女子吗?
难道说——
“苗疆圣女?”三寻试探性地问道,不会这么巧吧,三寻莫名有些心虚,怕什么来什么。
江离见到虚影,眼角微颤,这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这时,陈小玖怀中的混元珠内两股精纯之气如蛟龙缠斗,震得周遭山壁扑簌落灰。
江离见势广袖翻卷,言灵契金线织成密网试图兜住四散的气流,却见金线触到辐射出的气流瞬间焦黑蜷曲。
于此同时,三寻被反噬的金色气浪再度暴起,而她力发迅猛,唇角渗血。
“坎水离火相冲。”三寻抹去唇边血渍,掌心冥火凝成八卦阵图,“石头,用燎原棍钉住坤位!”
至阳火刺入地脉的刹那,整座山壁突然翻转,青砖缝隙渗出粘稠血浆。
“小心!”
破空声自头顶袭来。上千枚银铃蛊结成天罗地网,女子踏网凌空而至。她发间曼陀罗沾着晨露,成网的银铃蛊随着她的每一步发出急促清音,正是那位苗疆圣女。
随着清音滚动,原本将要翻涌的地脉安静下来,恢复稳定,青砖缝隙的血浆也倒流回去。
“本想看看你能否三日破局,没想到你竟引得地脉震颤,还真是小瞧了你。”
圣女看向陈小玖怀中的混元珠,一把拧住陈小玖的耳朵,不曾防备惨遭偷袭,陈小玖凄厉嘶叫,炸毛跃起对着圣女手背咻咻咻攻去。
“小东西脾气真烈。”
三寻飞出血骨鞭将陈小玖拉回怀中,胡撸几把毛脑袋安抚着
“无意引动地脉,不知圣女可知琥珀凝胶?”
“呵,开口就是圣物,你还真是调皮。”说罢对着三寻眨眨眼,抛出一个媚态神色。
三寻天灵盖一阵清醒,嗯?她刚刚是被一个姑娘调戏了吗?
“可以交易!”
“我若是要你呢,也可以吗?”
“不可!”江离桃木剑指圣女面门,剑气凌厉,是三寻从未见过的警惕,怎么说呢,三寻觉得此时的江离仿佛一条护食的狼。
圣女挑眉示意三寻,“你怎么说呢,我的客人。”
“要我做什么?”
“要你当然是做我的夫婿!”
完了——三寻脑海里就这俩字,谁来告诉她,面对一个女子的无理要求她该如何拒绝。
“这位圣女,敢问是否有第二个选择?”三寻扯了扯暴走边缘的江离,示意他淡定。
“第二个选择?那要么就用他的血给我养蛊吧”圣女纤细的手指点点江离,还讨价还价上了?
“不行——”
“可以——”
两个相悖的声音同时响起,三寻眼刀飞向一旁摩拳擦掌的江离,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这人是犯什么混。
“这位圣女,你又没见过我真容,怎么就要我做你夫婿,不怕我面罩之下容貌可怖?”
“你的身手俊俏,我喜欢”
啊哈?就这?好,那我改来不来得及?三寻嘴角抽抽,这是什么理由,好扯。
“你先给我看看琥珀凝胶,若是我所需,那做你夫婿也不是不行......”三寻咬咬牙,应声道。为了混元珠,这个清白她豁出去了!
“陈-三-寻!”江离快要磨碎后槽牙,这人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三寻拍拍江离肩膀,给他眼神示意:琥珀凝胶搞到手再说,着急啥,年轻人沉不住气
一旁的石头在三寻、江离、圣女之间来回看看,怎么一来一回,寻哥就成圣女夫婿了,是他还小,大人的世界变幻莫测吗?
“好!成交。”面纱之下,勾勒起狡黠的笑。
“寻哥,江少主不会死吧!”
“呸!乌鸦嘴,外伤而已,你再啰嗦下去保不齐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石头缩缩脑袋,帮着三寻扶江离上马车,踏月色急急赶回沙洲城。
回到如梦阁时已是天光将亮,郭掌柜手脚麻利指挥厨娘等人烧水烹茶。
江离绛衣浸透血污,客房锦褥上晕开暗色血迹,肩胛的伤口渗血已被祛邪符止住,三寻将祛邪符贴上他肩时,他只有闷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石头配合三寻上药治疗,解开江离上衣时,两人见到背上皮肤有异,是旧疤叠着新伤。
三寻指尖触上后背扭曲的疤痕,有些不解,江家少主该锦衣玉食才对,怎么背后伤痕累累。
“别碰...”江离转醒作势要拦下三寻探出的手,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褪至肩下的衣衫滑落,露出心口的护身符,三寻重新用朱砂描过,也重新注入念力,上面的“安”字微微闪动灵光。
“给你重新画了一个,之前的没有效力了。”三寻端过一盏热茶送到江离嘴边。
“有劳三爷,那腐尸......”顺势喝了一口,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江离将眼前这人和十年前的小小身影再次重叠
“无常两兄弟带走了,约莫是烹油锅,伤口还疼吗?”
这人当时就直直挡在面前,虽然三寻也能躲得了,但还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对他关心一点应该的。
“无碍,不必担心。”
“三寻,多谢你!”江离抚上心口的护身符,他面上不显,内心却已五味杂陈。“十年前忘了和你道谢,今日补上。”
“兄弟之间,不费这个话!”
江离听到三寻豪气的话,哑然失笑,是了,他还小。
经年回溯,几番波折,三寻当年独身来到江家,“鬼手黄纸到,三寸化邪灵!”
清音在耳。
十年前腊月初七,江家祖宅的连夜积雪压断梅枝。
江离跪在灵堂最末,彼时他才十岁,看着三叔公将父亲的金印收入檀木匣。
族老们玄色貂裘上的银线祥云纹在烛火中游动,宛如一双鹰眼般盯着他,他是江氏嫡系唯一血脉。
“家主骤然离世,离哥儿年幼,暂由二房代掌家印。”三叔公龙头杖叩地,震得供桌上白烛乱颤,“待行过及冠礼......”
“不必待了。”
风雪撞开雕花门,银面少年踏着满地纸钱而入。
“鬼手黄纸到,三寸化邪灵!”传音而来,灵堂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来人是少年
三寻的血骨鞭缠着三颗滴血头颅,正是江家二房派去“保护”江离的死士。
他将染血的黄纸拍在供桌,震翻了一排祖宗牌位:“江氏悬赏五万金请我驱邪除魔,却不知这邪祟—”鞭梢忽地卷起江离手腕,腕上血印裸露“竟是你们自养的!”
“黄口小儿,江家岂能容你放肆”三叔公旁的青袍男子横眉竖眼,呵斥道
“江家二叔,这三颗脑袋你可熟悉呢?”三寻将那头颅甩上前,灵堂之上妇孺皆惊,江家二叔江泉脸色微变。
“我江家内务,外人没有插手的资格!管家,送客!”说罢就要赶人。
“黄纸我既已接了,可没有不了了之的道理。”三寻虽年少,声音混着念力震慑堂上众人。
“苦主且上前。”三寻收回血骨鞭,眼神掠向一旁平静坦然的江离,示意他准备好了,可以开战。
“有劳鬼门三爷走一趟,江家少主江离,谢过三爷解困之恩。”江离话音才落,江泉和三叔公面色大变
“江离,你凭什么自称少主,你这个吸血怪人!”灵堂一侧跳出跳出江怀佑之子江鸣。
“呵,江家可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灵堂前叫嚣。”三寻掏掏耳朵,他答应江离走这一遭替他正名那回家主金印,说好了多给两万金,价格美丽举手之劳,不亏不亏。
“你又算哪根葱...唔唔”
“聒噪!”说罢,打出缄默符,让那叫嚣添乱的江鸣消停一会。
“江离!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三叔公重重叩响手杖,混浊双眼暗藏算计。
“三叔公,阿爹病逝,嫡系一脉仅剩我一人,家主之位阿爹早有继承文书。”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洒金信笺,家主印赫然其上。
“离哥儿,可你那怪病......”
“这还要多谢二叔,花重金请来鬼门能人,阿离身上邪祟除尽,已痊愈了。”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堂下传来妇人惊呼,三寻冷眸望去,心下二字“刻薄”
“那可是巫蛊之术,怎么能解对吗?江少主,真凶可是自己出来咯”对着江离拱拱手,如此简单,陈三寻出手没有不成的鬼事。哎呀,两万金换成金票好了,方便。
“二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希望阿离好起来吗?”族亲皆在,江离这话无异把二房放在火上熬煎。
“不是,我没有......”江二婶被江怀佑扯过,狠狠瞪她一眼——蠢妇!被人牵着走。
“阿离,即是如此,你继承家主之位名正言顺,不过你年岁尚小,倒不如行过及冠礼后......”
“怀礼是走了,可我老太婆还在呢!你们是要气死我吗?”灵堂后头还有些虚弱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母,你怎么......”江怀佑听到声音急忙往后迎去。
“嫌我命太长了吧!老二”江老太太气急挥动家法仗迎着江怀佑劈头盖脸打去。
江怀佑侧身躲过,江老太太的家法杖重重敲在青砖上。
这位执掌江家三十年的老太君虽病容憔悴,鹰隼般的目光仍剐得江怀佑抬不起头。
“阿母容禀!”江怀佑膝行上前欲辨解,却被杖头挑开冠冕:“孽障!当我不知祠堂密室的血池?”
老太太颤巍巍从袖中掏出半截骨钉,“这是从你书房暗格里搜的,巫蛊术!好大的手笔啊!江怀佑!”
三寻适时甩出束魂袋,袋中飘出个浑身溃烂的蛊师残魂。
那魂魄指着江怀佑嘶声道:“江二爷许我千金...要我在少主饮食中下心蛊-”
“荒唐!”三叔公龙头杖横扫打散残魂,浑浊老眼却躲闪着老太君的目光,“单凭鬼物证词...”
“三叔公,那便看看活人证词!”
“寻哥快看,这猫儿......”
玄猫正正蹲坐在观星台的断柱上,琉璃映着月华流转。
三寻手指摩挲青铜司南,发现指针竟在江离腰间玉佩附近微微发颤,那玉佩背面浮出细密鳞纹。
“地脉逆鳞......”江离话音未落,脚下青砖突然塌陷。玄猫炸毛跃起,炸开九尾,星辉凝成光桥接住下坠的三人。
深渊里腾起腐臭黑雾,数百具悬棺从岩壁裂隙中探出,棺盖缝隙渗出粘稠血线,在空中织成血色蛛网。
“是巫术养的蜘蛛。”三寻甩出血骨鞭缠住光桥,十八枚玉梳结成护阵。
悬棺轰然炸裂,拳头大的黑蜘蛛雨点般坠落,劈头盖脸砸下,急急躲闪。
石头抡起燎原棍横扫,至阳火触到蛛群却反被吞噬。
江离桃木剑刺入光桥,言灵契金线顺着星辉蔓延:“坎水生木,借势!
“三爷还真是处处留情。”
三寻不解,她似乎也没做啥出格的事儿呢,虽然她一直男扮女装捕尸赚钱,这不是图方便吗?她可一向遵礼法呢。
“何出此言?”
江离暗自嗤笑自己,她压根就不懂情爱,置什么气呢。
“刚才那蛊虫是情蛊引子,与宿主血液相融,进入时有曼陀罗花烙印,宿主每日子午时分心口如万蚁啃咬,需与另一方情动相融才能得解。
“好在没让她得逞,不过显然那女子是瞧上三爷了。”
三寻愕然,她要不要告诉那姑娘,她也是女子啊,种错对象了啊。
江离见她愣住,轻笑摇头,还小还小,得慢慢来。
“寻哥,咱走的这条路,舆图上没有!”前方石头紧急呼叫,完了,他不会带错路了吧。
顺着刚才那女子开出的小道,三人已踏入苗疆深处,缺在眼前丢了道。
“无路便踏出一条路来,既然来了就没有后撤的余地”三寻收起舆图,他们进入这片烟瘴后,方位就已经扭曲变幻,他们早偏离了舆图范围。
摸索向前,身侧丛林中时而发出一些细碎响声,窸窸窣窣都被石头的燎原棍击打,所到之处狼藉,三寻扶扶额头,这孩子暴躁。
一路上腐叶在靴底发出细碎呻吟,三寻耳动,按住身侧血骨鞭。
林间腥风卷着铜钱大小的磷粉扑来,石头胸前的阴鱼佩骤然发烫,燎原棍自发亮起朱砂色。
“叮···”
金器相击的脆响自头顶炸开。
江离反手甩出桃木剑,剑刃撞上团模糊的金影,迸出数点火星。
那东西落在古榕横枝上,月光淌过它流线型的身躯,映出满身流转的铜钱纹,是头通体灿金的云豹,每块斑纹中心都嵌着枚开元通宝。
“是巫术饲的守财奴。”江离捻起沾在衣襟的磷粉,“用古钱当饵喂大的山君,最喜......”
话音未落,金钱豹喉间发出钱币碰撞的哗啦声。无数铜钱从它皮毛间激射而出,带着破空声钉入三人周身树干。
石头挥棍格挡,至阳火触到铜钱却被吸入钱眼,古榕顿时燃起幽幽鬼火。
三寻甩出血骨鞭缠住豹尾,森幽冥火顺鞭而上。
金钱豹炸毛低吼,铜钱纹瞬间离体飞舞,在半空结成天圆地方的阵图。
阵中落下瓢泼金雨,每滴“雨水”皆是印着青面獠牙的铜钱。
“坎位缺角!”江离咬破指尖在桃木剑上混血缠上言灵契,金线刺入阵眼缺口。
金钱豹瞳孔骤缩,额间“乾坤通宝”的篆字脱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苗文,三寻隔空画符,打入额间。
并趁机飞出尸妆匣,十八枚玉梳钉入古榕气根。梳齿青光暴涨,将铜钱阵逼回豹身。
金钱豹吃痛跃起,落地时金纹褪成普通豹斑,尾巴卷着块的青铜司南,伏在地上低吼,司南指针疯转,金纹豹额间射出金光,蜷缩起来好似幼崽。
“西南三十里,有东西在吃山。”三寻抚过金钱豹微微震颤的躯体,给他一些勇气,森幽冥火探着地表纹路蔓延,“这些山灵在哭。”
这时金纹豹炸毛低吼,司南指针直指众人来路,他们方才经过的烟瘴,正在舆图上缓缓消失。
金纹豹叼住三寻的衣角,将三人引向一旁岔道。只见一条暗河,波光粼粼的水面跃起银鱼。
鱼鳞映出个毛绒绒的圆影,竟是只巴掌大的玄猫蹲在钟乳石上,琉璃眼在黑暗中泛着精光。
“当心幻术。”三寻指尖凝起冥火,却见玄猫歪头舔了舔爪子。
它颈间铜铃轻晃,河面霎时铺开星辉,石头指着水面惊呼:“寻哥快看!”
那玄猫倒影是只通体雪白的巨兽,九尾如月华织就的绸缎,额间生着枚翡翠般的鳞片。
待要细看时,那小兽已跃上江离肩头,尾巴卷走了他腰间玉佩。
“还来!”江离伸手去捉,玄猫快速化作虚影穿过他掌心。
玉佩落在暗河中央的石台上,霎时激活了机关。
九根青铜柱破水而出,柱身缠绕的萤草迅速生长,形成穹顶,结成巨大的苗疆星图。
玄猫蹲坐在星图正中,仰头发出清越鸣叫。
暗河突然逆流,托起艘树皮舟,舟头悬着的琉璃灯里蜷缩着只酣睡的猫灵。
三人跳上树皮舟,金钱豹跃入水中推舟向前去。
“原来是引路使。”江离用桃木剑轻点琉璃灯,猫灵睁开金银异瞳,九尾在身后绽开莲花状光晕。
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游动起来,顺着猫尾指向暗河深处尽头一扇青铜门。
玄猫跳上三寻肩头,肉垫按在她肩膀上呼噜呼噜撒起娇来。
森幽冥火也变得温顺,凝成小鱼形状绕着猫儿打转。
小家伙满意地揣起爪子,琉璃灯蓦然大亮,照出门上被苔藓掩盖的偈语:狸奴踏月处,方见真楼台。
石头甩出燎原棍撬动门环,玄猫却炸毛打断。地面震颤着裂开缝隙,无数食人花藤破土而出。
三寻正要结印,却见玄猫跃入花丛,叼着朵夜昙放在最大那株食人花芯。凶藤瞬间收拢尖刺,化作条荧光小径。
“它在教我们过阵。”三寻将冥火小鱼喂给玄猫,小家伙立刻殷勤地带路。
每当触及机关,它就跳到危险处歪头装死,待三人避开才蹦跳着往前。
穿过最后一道石门时,金钱豹加速推动树皮舟,转身跃出水面,飞身淹没丛林之间,而玄猫咬住三寻袖口。
顺着它视线望去,只见百丈深渊上悬着月牙栈道,对岸土司楼在雾中若隐若现。猫儿跃上悬崖,九尾如桥延伸至对岸,每根毛发都缀着星子般的微光。
“当心是幻象。”江离抛出桃木剑试探,剑身却传来实感撞击声。
玄猫急得直转圈,变大身形将三人拱上脊背。
踏足猫尾的瞬间,深渊里沉睡的毒虫纷纷苏醒,却被猫毛抖落的星辉灼成灰烬
落地土司楼刹那,九尾猫缩回巴掌大小,叼着三寻的上衣下摆往东南角扯。
扒开杂草堆,露出方刻满猫爪印的石碑。示意三寻用冥火烘烤碑面,于是浮出幅活点地图,每当玄猫触碰,图上便显出对应的苗疆密道。
“倒是比罗盘称心。”江离挠了挠猫下巴,小家伙立刻翻出肚皮。
玄猫跃上崖壁,朝着月亮发出长鸣,灵光从它体内飘出,化作万千流萤没入山脉。
三寻手中舆图上的山峦开始自行挪移,最终定格成猫儿蹲坐的形状,山脉汇聚脉处,正是他们所在的观星台。
我叫陈三寻,是一名捕尸人
——三寻
“寻哥,洛川镇这活儿接还是不接?”石头挥挥手里的黄纸,上头可写着三万钱的赏金,寻哥还真是不为所动啊。
三寻抬抬眼皮,透过灯芯剪影,石头一脸急迫,恨不能下一刻钟就起身前往洛川。
陈三寻的名号,江湖上籍籍无名。但世人不知,大名鼎鼎的赏金捕尸人-鬼手三寸,正是陈三寻。
“不接!打死你都不接!”三寻抓过旁边话本子盖在脸上,无视了石头怨念的眼神。
“寻哥,再不接活儿,咱下个月的房钱就付不出了!”
“着啥急啊,这才初一呢”石头这小子啥都好,就是急脾气。
当年三寻在骊山捉鬼,尸口夺命抢下他,如今已过去十年,昔日胆小的萝卜头已经成了得力帮凶,哦不不,得力帮手。
捕尸人并不算是光鲜的行当,凡是道上挂牌的捕尸人家宅方圆五里都不敢住人,更别提租赁宅子。
通常四处奔走,漂泊不定鲜少有固定住所,这次来安陵郡能租下这处旧宅,费了石头不少力气。
是夜色正浓,恰弦月映空,廊街更夫“梆梆梆”三声过后,石头已沉沉睡去。
小院静谧无声,而三寻睡意全无。
“看够了,就都出来吧!”低喝一声,双手结印。
院墙角落处隐隐冒出两个身形,月光下无影却渐渐清晰可见。
只见其中一个吊死鬼面色青紫,两个眼珠充血爆突,死相不那么好看。
另一个身上湿湿嗒嗒,披头散发间目露凶光,隐约听到还在咽口水。
见状三寻取出袖中三支香,点燃插在两鬼面前。
“二丫,这人是捉鬼的,咋弄啊?”吊死鬼深吸两口禅香,神清气爽,“哎哟喂,多久没碰着这上等的好香,妙哉妙哉。”
“你都200多岁了还怕这毛头小子,捉鬼的又咋样,哪回你少吃了?”
“你懂啥,能用一品禅香点魄的那是一般捕尸人吗?哎哟哟,给老子爽得遍体通畅啊”
吊死鬼显然比落水鬼识货,这一品禅香花了不少灵币,对付这俩货绰绰有余。
“二位前辈,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挨完揍再束手就擒呢?”这么多废话,再过半个时辰石头都该醒了。
“大脸,瞧见没,他瞧不起咱俩”落水鬼说罢聚气往前冲,青白手臂直挺挺对着三寻正面袭来,“吃了这货和房间里那位咱就能白天出来了。”
一个闪身避开落水二丫,隔空结印
“道法自然,万物归一,束!”二丫周身气流逆行漩涡成牢,束缚她的手脚无计可施,眨眼间已被困倒地。
上吊大脸见二丫还未出招就已被困住,当下调动血红长舌直冲三寻印堂而来。
急急后撤三步,差点被地上的二丫绊住,忍不住踹她一脚。随后对空画符,聚气结灵。
“完犊子啊,大脸。他···他···他···对空画符,是鬼手三寸,咱碰上硬茬!”二丫被气流困住,只能高声提醒大脸,可惜为时已晚,符已成灵已结。
“雷鸣聚火,生生不息,破!”三寻低声念符咒大脸此刻已被森幽冥火遍体焚烧。
“三爷,我俩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求放过”大脸此刻已被焚至三魂七魄虚晃,百年练就的本体已所剩无几。
这两只大鬼,自三寻与石头踏进宅门便对二人虎视眈眈,大鬼吞食人道行能提个十几年,更何况石头是难得的九阳命格,他二鬼垂涎已久。
如今初到安陵郡,收了这两鬼倒也省事,三寻思忖再三掏出袖中束魂袋,趁着禅香最后一缕,缓缓念道:“生死不论,天道轮回,收!”
不等二鬼反应过来,已被收入袋中,小院还是原来了无人烟的模样,丝毫不见打斗痕迹。
“你二鬼在此处多年,混元珠可曾听说?”即已收了他们,可得好好利用一番,三寻动用念力问道,是的,混元珠才是此番安陵郡之行的真正目的。
混元珠,乃女娲补天残留灵石经天雷烈火淬炼而成,在捕尸行当里那是神器,提升念力不说,碰上千年大尸混元珠可直接招魂引魄,成御鬼行尸之术。
千百年来,混元珠被佛家道家所批判,视为至邪至阴之物,而鬼门却是人人争夺之宝。
三寻拿混元珠却不是因为它念力强大,混元珠与师傅有关,此行势在必得,想起拜别师傅遗像那日,三寻的振振之言“不得混元珠,誓死不回”
“哎哟我的亲娘,居然是为混元珠而来?啊哈哈哈,没过多久我大脸又是自由身了”
“啊哈哈哈,二丫,他要拿混元珠,咱苟几日又能出去了”上吊大脸听说三寻为得混元珠,大笑不止。
很好,不说可以,自有办法。不等他反应过来,冥火再次焚上他魂体,进了束魂袋就由不得他说不说了。
“哎哟哟,三爷,别介,我说还不行嘛”吊死鬼就是吊死鬼,舌头长话贼拉多,聒噪!
“问啥答啥,废话再多直接割舌头!”
“你要拿混元珠我劝劝你,你怕是不知道拿混元珠等于送命,我这可是为你好呢,不知好歹!”隔空打一个禁言符,给老子闭嘴。
“唔唔唔~~”
“二丫,你说!混元珠下落。”
“三爷,不是大脸啰嗦,真要拿混元珠啊?这几年为这玩意儿送命的人可不少呢。”落水二丫听到混元珠魂体颤颤巍巍,鬼色大惊。
“你觉着我能不知道?下落!再胡搅蛮缠烧你功德簿!”三寻动用念力摇摇束魂袋,二鬼已经震天动地。
盘踞百年的大鬼不能不知道混元珠,从这二鬼的反应来看,怕是知道不少。
“说说说,我说,最后一次现世,是在洛川镇李家。其余的我俩都不知道了,这还是上个月被大脸吃的道士说的。”
洛川,又是洛川,这地儿还非得走一遭。
东边拂晓,初见晨光。三寻抚上左手扳指,果然师傅说的没错,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那就都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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