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了一觉,就是最亲密无间的对吗?
我坐起身子,从地上的外套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想要很酷地吸一口,结果被呛得直咳嗽。
这像不像我和周逢颐的关系,自以为把他当救赎,结果还是被生活当头一棒,带着泪水离开?
陪伴谢东棠奔跑的十年,我几乎一无所有。
我不敢再拿十年来赌了。
就当是炮友怎么样?
我尽量不让自己看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
周逢颐的表情有一瞬的崩塌。
他抛下所有赴宴的朋友,卖力了一个晚上,结果讨不到一个好。
她甚至连一个早安吻都不愿给他,急着撇清两人间的关系。
这算什么?
露水情缘?
杳杳,我们认识也快十年了。
他掰过我的脸,迫使我看他的眼睛再说一遍。
周逢颐漂亮的桃花眼平静得宛若一潭死水。
你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给你……钱?
周逢颐顿时气笑了,他自认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做小三也无所谓。
不曾想心爱的女人把他当鸭子。
我看他有些崩溃的脸,找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技术不好,理应我给钱。
周逢颐再也听不下去了,太阳穴突突得让他疼。
他催促自己必须在理智丧失前离开这里。
顾杳杳,论技术,我才是第一次。
给钱也轮不到你。
他眉目深邃,生气起来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霜雪,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牵住他的衣角,只握住一阵慌乱的风。
指间烟蒂的烫热猛地将我拉回现实。
点燃第二支烟时,周逢颐折返而至。
他迅速夺过我手中的烟,咬在嘴边,收走我的烟盒和打火机。
他真的生气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几经确认周逢颐真的离开,我无力垂下头。
都这样了,他不忘把我送他的生日礼物带走。
一个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领带。
父亲打电话过来问候,周逢颐成了他首要的关照对象。
杳杳,不是我说,小周对你,确实比小谢上心得多。
您不会又想和我说,他私下多照顾你,你为此深受感动吧。
他回到乡下,成功应聘上语文老师,笑得眼尾褶子都多了几层。
没有周逢颐的功劳,我很是质疑。
那毕竟是事实,人家小周也不是献殷勤,人家小伙子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他可能有机会了,他高兴,我也高兴。
杳杳,人心不是铁做的。
十年如一日,我也把他当我自己的孩子看待,如果没有他帮忙,我可能一辈子都只能窝在房间里,你知道,你爸我没什么写作天赋,但他这么多年给我的稿费多到让我汗颜。
我只拿我应得的,杳杳,剩下的钱爸都会留给你。
爸爸还在给我丢亲情炸弹。
我转念一想,爸爸的工作都是他私下帮忙找的。
那我在B市找的家教工作这么顺利,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
家长的回复支支吾吾,我脸色不算太好。
我自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
原来是沾了人家周少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