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报考大学时,少年有些期待地俯身看我填的哪间院校。
那时谢东棠拿下全级第一的名次,高调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女友。
全校第一名和第二名,理所应当地填同一所大学。
金丝框眼镜下泛着一瞬失望。
不过周逢颐还是很快就勾唇微笑,露出浅浅的梨涡。
今时今日的情境,多少有点宿命轮回的意思。
我支着下巴,瞥见他紧张得很红的耳朵,笑说:周逢颐,我现在很缺钱。
要是B市不能让我挣到钱,我会立马离开的。
笑容在周逢颐脸上绽放,焕发出雀跃的光芒。
周逢颐是个典型的恋爱脑。
满脑子罗曼蒂克。
他认为,女人的低谷期总是需要一个浪漫男人的出现才能解救。
如果只是利用呢?
周少爷浪漫至上:我心甘情愿。
他说的真挚认真,险些将我蛊惑。
谢东棠一把将他拉开,带着些敌意道:诶,不要觊觎我的女人。
往事如风。
我轻叹一声。
可我不愿勉强。
落地B市酒店这天,黎明时分我便离开了。
手机上出现一道消息:?
我忙着找房子,没空回他消息,后面也给忙忘了。
再想回复,时间不合适,便也作罢。
一直没等到回信的周逢颐有些按捺不住了。
人让他带回了B市。
结果又跑了。
他有些懊悔起来:是自己身材不够好,还是家世不够好?
为什么每次顾杳杳都要像洪水猛兽一样地躲开他?
他不信她真的能这样狠心。
可等到日落西山,他恍惚间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过他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那年为了她,和好友谢东棠大打出手时。
他曾经想要将那抹倩影在脑海中抹去。
可得知她分手离开的消息,他死了多年的心突然又活了过来。
母亲说他是病入膏肓了。
她不懂,顾杳杳早就成了他觊觎多年的药。
他会又争又抢的,让顾杳杳同意他走进她的世界。
他站在酒店落地窗前往下看。
在这座城市里,将来也会有一盏灯火,为他而亮。
哪怕他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也不打紧。
在b市的三个月,我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
钱虽然不多,但每一分钱都是靠我自己赚的。
我的脊背挺得很直。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天使。
可不想写作业的小孩,会短暂化身恶魔。
下楼买水平复情绪时。
露天停车场,周逢颐躲避不及。
侧脸轮廓硬朗,鼻高唇薄。
这样的帅哥,很难不让人关注。
我没有一丝尴尬地打了招呼。
他几乎是立马下了车,来到我面前,挡住路口的风。
顾杳杳,你真是半点都不服输。
对于我不辞而别,他很有意见。
我摸着身上时不时会泛痛的手臂,无奈道:你私下照顾我爸那么长时间,都不让他告诉我,我欠你的太多,再算上我的,只怕一辈子很难还清了。
原来我爸写的稿子,通通都让周逢颐买走了。
周逢颐眼神一黯,笑意温雅和善:这就有个上赶的机会了,今晚我生日,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