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也想读书,学忠孝仁义,像殿内的大人们一样,为陛下尽忠。”
李烨见时机差不多,冲温载道:“丞相你怎么看?”
温载没料到李烨会在这个节骨眼问他,迟疑片刻,拱手道。
“陛下不如设立内书堂,让文渊阁的诸位翰林轮流到内书堂当讲官,为内廷宫人授课。”
李烨颔首:“丞相的提议甚为妥当,不知诸位翰林可愿意?”
“臣愿意。”
赵鸣第一个站出来,方才李烨的话让他极为汗颜,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其他的翰林心有不甘,自己堂堂天子门生,去给一群阉人上课,开什么玩笑。
可他们看着李烨毫无表情的脸,只能异口同声地说愿意。
“元夕之后,文渊阁拟一张当值表,悬挂于文华殿东南的角房内,当值翰林便在此授课。”
李烨敲定此事,众人不敢再有异议,纷纷俯首。
唯有六部几个老臣,隐隐觉得陛下此举绝非同情阉人那么简单。
一场大戏落下帷幕,众人到此已经有些疲惫。
李烨见此,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忙想起陛下之前的吩咐,冲着徐国公夫人笑道。
“国公夫人,令郎已年逾二十了吧。”
徐氏一听皇后这么问,知道她是要给自己儿子做媒,当下露出得体的笑容。
“犬子去年刚行冠礼,今春,妾正要为他相看,不知娘娘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皇后笑道:“本宫觉得定远侯家的长女就很好。”
定远侯夫妇一听,简直喜出望外。
徐国公就一个儿子,自己女儿嫁过去,将来就是妥妥的国公夫人。
外加世子徐鹏长相俊美、文武双全,分明就是人间佳婿。
徐氏也听说过定远侯家的这位长女,生得花容月貌,为人端方守礼,心里对这门婚事也很满意。
不少人艳羡地望着定远侯。
徐国公是开国公爵,世袭的爵位无需降等,也就是说只要李家的江山在,徐家就是铁打的国公。
而且徐国公为人正直,徐家家风极好,男子少有纳妾之人,能和这样的人家攀上姻亲,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定远侯夫妇被这样的大饼砸中,一时间乐得合不拢嘴。
这还不算,李烨望着定远侯,徐徐说道:“定远侯夫妇都是忠厚之人。”
李烨很少臧否大臣,这样的褒扬在众人眼中,已是极为难得。
不少人暗暗纳闷,定远侯到底做了什么,如此得圣心?
卫英看了看身边的周铭。
承恩侯立马将脖子抻得老长,偷偷听着。
周铭低声道:“兰亭集宴上,定远侯夫人曾阻止孙家姐妹羞辱督公,定远侯则是在靖远伯准备辱骂督公时,说了句‘算了吧,别再说了,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
卫英点点头。
承恩侯恍然,片刻后,定定地看了周铭一眼:怪不得这小子能当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把别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了。
封赏完定远侯夫妇,皇后又拉着承恩侯夫人的手大加褒扬了一番,并当即赏赐了三副翡翠头面、二十匹云锦、一斛东珠。
这可羡慕坏了殿内女眷。
翡翠头面也就罢了,虽然珍贵,但不少勋贵家庭还是能凑出一两副的,而那云锦,可谓是一尺千金,京城内多少人抢着买来给女儿做嫁衣尚且不得,承恩侯夫人居然一下得了二十匹,至于东珠就更珍贵了。
东珠是无价之宝,且平常命妇不能佩戴,只有皇后并贵妃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