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姝宁萧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 全集》,由网络作家“漫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姜府后,姜瑶真便赌气将自己关在房里。姜姝宁没去理她。前世她在这个庶妹身上吃尽了苦头,如今也该让她明白,不是谁都会一味纵容她胡闹。姜姝宁在后厨为姜夫人熬安神汤,大哥姜天恩寻了过来。他们兄妹虽是一母同胞,长相性格却截然不同。姜天恩浓眉大眼,身形高大,性情爽朗不羁,自幼喜爱舞刀弄枪,却被姜丞相逼着研读诗书,科举屡试不第。如今过了及冠之年,依旧一事无成。见姜姝宁在后厨忙碌,姜天恩忍不住打趣道:“宁儿真是贤惠,也不知哪位皇子有福气娶回家!”姜姝宁端起熬好的汤,温柔一笑:“这是我为母亲熬的安神汤,大哥也一起尝尝。”“等等,大哥有话问你。”姜天恩帮她将汤钵放到一旁,试探道,“宁儿觉得,三皇子如何?”姜姝宁敛了敛眸:“三皇子自然是人中龙凤,无论...
《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 全集》精彩片段
回到姜府后,姜瑶真便赌气将自己关在房里。
姜姝宁没去理她。
前世她在这个庶妹身上吃尽了苦头,如今也该让她明白,不是谁都会一味纵容她胡闹。
姜姝宁在后厨为姜夫人熬安神汤,大哥姜天恩寻了过来。
他们兄妹虽是一母同胞,长相性格却截然不同。
姜天恩浓眉大眼,身形高大,性情爽朗不羁,自幼喜爱舞刀弄枪,却被姜丞相逼着研读诗书,科举屡试不第。
如今过了及冠之年,依旧一事无成。
见姜姝宁在后厨忙碌,姜天恩忍不住打趣道:“宁儿真是贤惠,也不知哪位皇子有福气娶回家!”
姜姝宁端起熬好的汤,温柔一笑:“这是我为母亲熬的安神汤,大哥也一起尝尝。”
“等等,大哥有话问你。”姜天恩帮她将汤钵放到一旁,试探道,“宁儿觉得,三皇子如何?”
姜姝宁敛了敛眸:“三皇子自然是人中龙凤,无论是身世还是容貌,都是极好的。”
姜天恩闻言大喜:“我就知道!宁儿你也中意三皇子!既如此,我这就去回复三皇子,就说你愿意与他定亲!”
姜姝宁脸色微变,心中警铃大作。
“大哥莫不是会错了意?三皇子属意的,应当是瑶真妹妹吧?”
“真儿怎能与你相比?你是相府嫡女,若与三皇子定亲,将来嫁过去便是正妻!真儿一个庶女,最多只能做个侧室罢了。”
姜姝宁心口一紧。
前世父亲和大哥都是三皇子一党的忠实拥趸。
若有选择,他们自然更希望她这个嫡女能成为三皇子妃,以此巩固家族与三皇子的联系。
前世她死前,萧凌川虽还未登基,但当时的局势,三皇子已然落于下风。
也正因如此,姜瑶真才会铤而走险,不惜背负叔嫂通奸的骂名,暗中与萧凌川勾结。
今生,她既不嫁萧凌川,自然也不能选择他的死对头萧修湛。
念及此处,姜姝宁语气也冷了几分:“大哥莫要说笑,我虽对三皇子评价不低,却也未必到嫁他为妻的地步。况且,昨日赏菊宴上,三皇子分明对瑶真妹妹的舞技倾慕不已,他既心悦于她,我又如何能嫁他?”
“这有何妨?”姜天恩满不在乎,“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即便三皇子倾心真儿,娶她为侧室便是,正妃之位始终是你的!”
姜姝宁闻言,一股怒意顿时涌上心头:“大哥的意思,是要我与瑶真两女共侍一夫?如此荒唐之言,大哥怎说得出口?”
姜天恩不以为然:“皇家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即便他不娶真儿,也会娶其他女子。只要你是正妻,又何须在意?”
姜姝宁想起前世,萧凌川虽待她冷淡,却从未纳过妾室。
或许是因生母早逝无人置喙,又或许是他醉心权势无暇顾及,总之,即便京中贵女趋之若鹜,也都被他拒之门外。
三皇子萧修湛就不同了,前世他娶了姜瑶真之后,又接连纳了不少小妾,后院的美人多不胜数。
现在想来,萧凌川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不会像其他皇子那样妻妾成群,让她这个正妻不得不终日和一群小妾斗法。
“总之,我对三皇子并无情意,还请大哥莫要让三皇子误会。母亲的汤要凉了,我先送过去了,改日再与大哥聊。”
说完,她端起汤钵,大步走出后厨。
姜姝宁原本以为三皇子求娶之事不过是大哥随口一提,没想到次日三皇子竟遣人上门提亲,指名道姓要娶她为妻。
姜姝宁心中一惊,连忙去找姜丞相。
还未行至书房,便在游廊上撞见哭哭啼啼的姜瑶真。
“三皇子竟要求娶姐姐!顾晚樱被定为准太子妃,就连夏嫣那样的男人婆都被请进宫与二皇子切磋武艺,偏偏我什么也没有!明明赏菊宴上,我的才艺是最为出众!”
姜姝宁闻言,下意识攥紧了掌心,看来赏菊宴上自己确实锋芒太露,这才引来了三皇子的求娶。
姜瑶真很快便发现了她,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带着哭腔控诉道:“三皇子要求娶姐姐,姐姐这下称心如意了吧?你明知我喜欢三皇子,却偏偏要在宴会上大出风头,故意引他注目,这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姐姐?”
姜姝宁眉心微蹙:“瑶真,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与你争抢三皇子。”
相反,前世姜瑶真明知自己深爱萧凌川,却依旧与他纠缠不休,伤透了她这个长姐的心。
姜瑶真还想再说些什么,她身旁的婢女秋月扯了扯她的衣袖,她随即神色一变,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姜姝宁面前,泪眼婆娑地哀求道:“恭喜姐姐得三皇子青睐!还请姐姐看在妹妹倾慕三皇子的份上,为妹妹求一个侧室之位!”
她话音刚落,姜丞相便走了过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姜瑶真,他沉声道:“真儿,你先回屋吧,为父有话要与你姐姐说。”
“是,父亲!”姜瑶真起身应道,转身的瞬间,目光却满是怨毒地瞪了姜姝宁一眼。
原来方才那一跪,是故意做给姜丞相看的。
姜姝宁顾不上计较姜瑶真的表里不一,她跟着姜丞相进了屋,急切地问道:“父亲,您可是替女儿应下了这门婚事?”
姜丞相看出她对这桩亲事的不情愿,语重心长道:“宁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皇子求娶,是你的福分,只是为父也要考虑你的心意,若你实在不愿,为父自会想办法回绝,只是须得师出有名,否则驳了皇室和熙贵妃的面子,于你于姜家都不好。”
姜姝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此事还有周旋的余地。
她深受太后青睐,即便容貌并非三皇子心之所向,也定然入了熙贵妃的眼。
更何况三皇子也并非愚钝之人,他虽贪恋美色,却更看重权势。
而她,一个受太后青睐的相府嫡女,自然是正妻的不二人选。
她思忖片刻,对姜丞相道:“父亲,女儿在赏菊宴上瞧见三皇子对瑶真妹妹颇为倾心,想来他有意求娶女儿,也是因为女儿嫡女的身份。瑶真妹妹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也一向视她如己出,不如抬举她做次嫡女,如此一来,三皇子娶了瑶真,也算是全了两家的颜面。”
姜丞相闻言,眼中一亮:“还是宁儿聪慧,我这就与你母亲商议此事!”
太后一眼便洞悉了姜姝宁的心思,她当即吩咐身边嬷嬷:“拟旨!姜氏女姝宁,蕙质兰心,胆识过人,其婚事由她自主,任何人不得干涉,钦此!”
姜姝宁喜不自胜,叩首谢恩:“臣女谢太后隆恩!”
“起来吧。”太后亲切地扶起她,目光扫过一众皇子,意味深长道,“姜姑娘如此聪慧又勇敢的女子,无论做哀家哪个皇孙的正妻,哀家都高兴!”
太后这番话无疑抬高了姜姝宁的地位,也暗示了在场的皇子们,她对姜姝宁十分喜爱,希望他们之中有人能娶姜姝宁为妻。
此言一出,皇子们都纷纷朝三皇子萧修湛投去艳羡的目光。
三皇子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姜姝宁已是囊中之物。
唯有萧凌川,神色阴鸷,眸光深邃难测。
嬷嬷很快拟好懿旨,加盖印玺,双手呈给姜姝宁。
姜姝宁双手接过,目光落在鲜红的章印上,心头的激动难以言喻。
有了这道懿旨,今生,她定能觅得良婿,与之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太后望向萧凌川,眼神慈祥:“凌川,你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萧凌川恭谨行礼:“孙儿斗胆,想求皇祖母一道旨意,准许孙儿的婚事由孙儿自己做主。”
此话一出,其他皇子忍不住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就连姜姝宁也替他汗颜。
他为何同她求一样的旨意?
她忽然想起,萧凌川这次赏菊宴后,竟没有像前世一样登门提亲!
难道跟他求这道旨意有关?
太后含笑道:“你身为皇子,婚事本来应当由你父皇定夺。念在你生母早逝,无人为你操持的份上,便允了你吧。”
太后话音刚落,三皇子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皇祖母,倘若四弟心仪的女子已经心有所属呢?”
太后爽朗一笑:“自然要两情相悦才行。哀家赐凌川这道懿旨,可不是让他强娶豪门贵女,而是让他寻觅心仪佳偶的。”
萧凌川再次行礼:“谢皇祖母恩典。”
姜姝宁心中五味杂陈:莫非,他执意求娶这道旨意,是为了迎娶姜瑶真为正妻?
以姜瑶真庶女的身份,的确难登皇子正妃之位,即便萧凌川有意,皇家也断不会应允。
但若有了太后的懿旨,一切便截然不同。
没想到为了姜瑶真,他竟如此费尽心思......
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姜姝宁默默安慰自己:幸好,今生她不嫁给他。
那种爱而不得的锥心之痛,她再也不愿体会了。
将懿旨交给萧凌川后,太后笑盈盈地对皇子们说道:“御花园的菊 花开得正艳,不如你们去为哀家采几朵泡茶吧。”
皇子们齐声应道:“是,皇祖母!”
太后又转过身,轻拍姜姝宁的手:“你也去吧。”
姜姝宁心中明白,太后这是有意让她与皇子们多接触,正巧她也有想了解的人,便欣然应允:“谨遵太后懿旨。”
随即她同几位皇子来到御花园,正细心地在花丛中挑选菊 花,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没想到姜姑娘不仅糕点做得美味,茶艺精湛,这胆识更是非凡!”
姜姝宁转身,赫然见到三皇子萧修湛站在她身后。
“臣女见过三皇子!”她微微屈膝行礼。
“姜姑娘不必多礼。”萧修湛伸手欲扶,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三皇子过奖了,糕点茶艺只是小技艺,至于胆识......”她淡然一笑,“臣女相信,若三皇子在太后身旁,也同样会为太后娘娘挡刀的。”
“说得好!”萧修湛目光如炬,迈近一步,“不愧是本皇子看上的女子!”
姜姝宁被他的直白与热切惊得微微一怔,不禁后退了一步。
心中暗暗思忖,此时若提及退婚事宜,势必让这位信心满满的皇子难堪。
她垂下眼帘,礼貌地说:“三皇子请恕罪,臣女还需为太后选取菊 花,先行一步。”
说罢,她匆匆提起花篮,快步走开。
萧修湛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轻笑道:“居然害羞了?”
却丝毫没有察觉,远处早已有一双幽深的眼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因三皇子对姜姝宁势在必得的态度,其他皇子十分识趣地避开她。
姜姝宁采摘着菊 花,总觉得心神不宁,手中的花篮不慎跌落,菊 花散落一地。
她正欲俯身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先一步捡起篮子。
看到那只手,她心跳猛然加速,慌忙低头行礼:“臣女见过四皇子!”
萧凌川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姜姑娘,你怎知是我?”
姜姝宁哑然,抬头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脸颊不由得染上一层晕红。
前世她与他同床共枕了十年,深谙他修长手指的厉害,只需一瞥便能认出是他的手。
可今生,他们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紊乱的思绪,轻声答道:“臣女认得四皇子的靴子。皇子之中,唯独四皇子的靴子最为简约。”
其他皇子的靴子不是镶了金就是镶了玉,只有生母去世又不受宠的四皇子靴子最显朴素。
姜姝宁自认这样的回答得体,孰料萧凌川竟轻笑出声:“原来姜姑娘如此留意于我,连我穿着何靴都暗记心中。莫非,姜姑娘对我有意?”
姜姝宁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竟在他含笑的眼眸里看到几分揶揄。
前世的萧凌川长相俊美却不苟言笑,在她面前更是时常冷着一张脸,唯有在鱼水之欢时方能见其情绪波动。
而如今,他竟跟自己调笑。
他不是心悦姜瑶真吗?
这是对未来妻姨该有的态度?
姜姝宁神色瞬间从诧异变为气恼。
她冷声道:“四皇子误会了,臣女绝无此意。若无其他要事,臣女先行告退。”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萧凌川的声音幽幽传来:“姜姑娘,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姜姝宁转身,脸上带着嘲讽之色:“四皇子说笑了,今日刺杀是太后测试各位皇子武艺的手段,四皇子不过是通过测试罢了,谈不上救了臣女的性命!”
“我指的不是今日之事。”萧凌川上前一步,神色晦暗,一字一句道,“是那日把姜姑娘从荷花池里救出,险些毁了姜姑娘名节的恩情。”
姜姝宁的脸刹那间烧得通红,眼前的萧凌川在她眼中变得陌生至极。
前世他分明急于撇清与她的关系,如今为何如此......放肆无礼?
姜夫人得知姜丞相准备将姜瑶真抬为次嫡女,心中不悦。
她面上不动声色,来到姜姝宁房中却沉下脸来质问:“你父亲说,抬真儿为次嫡女是你的主意?”
“是,母亲。”姜姝宁平静地答道。
“你糊涂!”姜夫人恨铁不成钢,“真儿自幼丧母,养在我身边,我难道没教导她大家闺秀的规矩吗?她和她那早逝的生母一个性子,恣意妄为,是个庶女也就罢了,若是成了嫡女,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姜家没规矩?”
“女儿明白母亲的担忧,只是如今三皇子求娶姜家嫡女,女儿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母亲就当帮女儿一次,同意抬瑶真为次嫡女吧。”
“宁儿,你这是何苦?”姜夫人不解道,“三皇子母妃熙贵妃正得圣宠,他本人文韬武略,一表人才,是多少京城贵女梦寐以求的良婿。他想求娶你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你为何要把这天大的好事拱手让给真儿?”
“母亲可知,三皇子虽未娶正妃,后院姬妾的数量却比其他皇子的加起来都多?他还是春香楼的常客,那里的头牌都是他捧出来的。女儿若嫁给这样的人,往后哪有安宁日子可过?”
姜夫人叹息:“皇家最重子嗣,皇子哪有不纳妾的?你既在赏菊宴上得了太后青睐,今日拒了三皇子,也未必能避开其他皇子。”
姜姝宁眸光流转,笃定道:“母亲只需帮我这一次,其他的事,女儿自有打算。”
“你打算怎么做?”姜夫人追问道。
她摩挲着皓腕上的翡翠镯子:“自然是,求太后给我一道旨意。”
姜姝宁特地选了初五这天,带着一食盒亲手做的杏仁干酪饼,进宫拜见太后。
太后一见她便眉开眼笑:“哀家正念着你呢!自从赏菊宴上你指点御厨在七珍汤里加了陈皮,哀家这咳嗽生痰的毛病便不治而愈,真是省了喝苦药的罪!”
姜姝宁低头行礼:“能为太后分忧,是臣女的福分。”
太后笑着拉过她的手,低声问:“哀家听说熙贵妃遣人去相府提亲了,你可答应了这门婚事?”
姜姝宁心神微动,提亲果然是熙贵妃的意思。
她款款跪下:“臣女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臣女自知才貌平庸,配不上三皇子,恳请太后做主,让三皇子收回求婚贴。”
“这哀家可做不了主。若是坏了孙儿的姻缘,他会怪哀家这个皇祖母的!”太后神色慈祥,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姜姑娘,你还是起来吧,莫要让哀家为难!”
姜姝宁早就料到太后会拒绝。
她明白,自己虽治好了太后的病,得其喜爱,却还不足以让太后为了她去得罪熙贵妃和三皇子。
要打消三皇子娶她的念头,还需要一个更强有力的契机。
姜姝宁敛起眸中失望,顺从地站起身。
太后随即温声安抚道:“哀家那三皇孙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你若对这门亲事有异议,可当面与他说个清楚。正巧,他和几位皇子今日都来了,待会儿哀家安排你们见见。”
“臣女遵命。”
不多时,几位皇子便来到太后前殿行礼:“孙儿参见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笑逐颜开:“快快请起!”
她转向身侧的姜姝宁,向皇子们介绍道:“这位是姜丞相的爱女,姜姝宁姜姑娘。想来,在先前的赏菊宴上,你们也见过了吧?”
姜姝宁盈盈下拜:“臣女姜姝宁,见过各位皇子。”
“见过姜姑娘。”皇子们齐声应道。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将几位皇子打量一番,发现除了萧凌川,其他皇子皆已到场。
“四皇孙怎么没来?”太后似是随口一问。
七皇子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皇祖母,四皇兄晚点到。”
太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我们便不等他了,先烹茶吧!”
太后让五名皇子落座,吩咐宫人准备茶点。
姜姝宁则侍立在她身侧,一同烹茶。
太后的茶艺堪称一绝,据说当年先帝便是饮了她亲手烹制的茶,这才对她一见倾心,力排众议,将她迎娶入宫。
如今的圣上虽非太后亲生,却自幼由太后抚养长大,对她这位母后极为敬重。
皇子们也对这位皇祖母十分孝顺,每月初五都会前来养心殿侍奉太后,陪她品茗聊天。
前世姜姝宁深居宅院,无事便潜心研习茶道,不知不觉间竟练就了一手精湛茶艺。
她冲泡的茶香气馥郁、滋味醇厚,连太后品尝后都赞不绝口。
这番称赞引得殿中皇子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三皇子萧修湛的笑容最为意味深长。
这位向来被京城佳人追捧的皇子,想必误以为她今日特意来慈宁宫是为了见他。
姜姝宁对众人的注视视若无睹,神情专注地继续着手中的茶事。
两盏茶后,窗外突然传来异响,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竟直奔太后而来。
宫人们被吓得不知所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姜姝宁心中暗道: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闪身挡在太后面前。
前世,刺客冲进殿内,二皇子挺身而出,当场制服刺客,从此声望大增,几乎取代太子之位。
若能在这次刺杀中成为太后的救命恩人,事后向太后请求一道旨意,想来她定会应允。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的剑尖即将刺穿姜姝宁单薄的后背,却被另一把利剑迅速挡开。
姜姝宁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出手的竟不是二皇子,而是萧凌川!
他剑法凌厉,招招狠辣,逼得刺客毫无还手之力。
二皇子虽也提剑在侧,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眼见刺客就要毙命于萧凌川剑下,太后忽然高呼:“四皇孙,手下留情,那是哀家的人!”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唯有萧凌川神色浅淡,波澜不惊。
刺客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是太后身边的内侍。
七皇子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问:“皇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太后笑着安抚众人:“吓到各位皇孙,实在抱歉。哀家只是想试试哪个皇孙武艺高强,遂用了这个法子。你们虽是皇子,可却时常可能遭到算计,习武断不可荒废啊!”
皇子们连忙行礼:“是,皇祖母!”
姜姝宁这才回过神来。
前世她只知道此次刺杀并未伤亡,没想到竟是太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看来,太后是想借此试探哪个皇子会在危难关头护住自己。
难怪前世刺杀过后,二皇子会得到太后一党的拥戴。
可今生,救太后的却是萧凌川......
姜姝宁下意识看向萧凌川,正对上他尚未敛去的凌厉目光,那眼神中竟透着几分煞气,吓得她慌忙避开。
“让哀家始料不及的是,姜姑娘不会武功,竟在刺客冲进殿中时第一时间挡在哀家面前。若今日刺杀之事为真,姜姑娘便是哀家的救命恩人了。”太后轻拍着姜姝宁的手,笑意盈盈,“姜姑娘,你可要什么赏赐?”
姜姝宁敛了敛神,跪在太后面前,语气坚定:“臣女想要太后给臣女一道旨意,准许臣女的婚姻大事,由臣女自己做主!”
姜姝宁只觉得荒谬至极。
“四皇子何出此言?”
赏菊宴过后,整个京城人都知御史之女顾晚樱是皇后亲选的准太子妃。
她就算再不自量力,也不会蠢到在太子面前献媚邀宠。
萧凌川俊美的面容仿若笼上一层阴霾:“我见你在慈宁宫对太子百般殷勤,还以为你心存妄念,想攀上太子妃的高位。”
姜姝宁在心里冷笑。
原来在萧凌川眼中,自己竟是这般攀附皇权、厚颜无耻之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对她的误解似乎从未改变,深如沟壑,难以逾越。
“太子乃大邺储君,臣女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献上一张食补方子助他调养身子罢了。四皇子却将此解读为臣女觊觎太子妃之位,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你我不过数面之缘,为何四皇子对臣女的敌意如此之深?”
“敌意?”萧凌川眸光一沉,似有怒意翻涌,“你竟如此想?”
“难道不是吗?四皇子虽曾救臣女一命,却屡屡以言语试探,威胁臣女清誉。如今又对臣女一片好心横加揣测,这桩桩件件,不都是敌意使然吗?”姜姝宁冷冷看着他,直白地问,“不知臣女何错之有,竟惹得四皇子如此厌恶?”
前世她逼他娶自己,他厌恶她尚且能理解。
可今生,她分明从未主动招惹过他。
“你......”萧凌川似乎极为愤怒,“如此奇特的解读能力,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他懊恼地丢下这话,转身拂袖而去。
姜姝宁也被气得不行:“莫名其妙!”
萧凌川刚回到马车里,尚未落座,七皇子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四哥,如何?姜姑娘对太子没那种想法吧?”
萧凌川脸上覆着一层寒霜,语气生硬:“她说只是出于善意,并非想当太子妃!”
“我就说嘛,姜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病秧子!我倒是觉得她对五哥......可能有那个意思。”
“你是说,她对五弟有意?”萧凌川神色骤然变得阴沉至极,仿佛暴风雨前的暗云压顶,令人心悸。
七皇子连忙讪笑道:“不过是我随口一猜,未必准的!姜姑娘的心思,谁能说得清呢?”
萧凌川一言不发,他垂下眼帘,长睫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车厢内光线昏暗,映得他侧脸轮廓愈发冷硬,晦暗不明的眼眸中藏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波澜。
姜姝宁也回到马车上,婢女冬梅已掩不住惊艳之情,啧啧称奇道:“四皇子那模样真是俊得没法说,奴婢活了这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姜姝宁没好气道:“他也就那副皮相还能看一看!”
除了那张惑人的脸,萧凌川余下的一切——性情也好,心思也罢,皆是一团糟,半点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冬梅何等聪明,立时察觉到她话中的不快,试探地问:“大小姐似乎不太喜欢四皇子?”
“谁会喜欢他那样的人!”姜姝宁胸口似被一团火堵着,烧得她心烦意乱。
前世的种种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她曾为那张皮相失了理智,痴心错付,甚至赔上了十年韶华和自己的性命。
如今想来,真是荒唐得不值一提。
“可他毕竟救过大小姐的性命......”
冬梅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厌他也好,怨他也罢,这份救命恩情她终究得还。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语气稍缓:“罢了,我们快些回府,过几日我得做些杏仁干酪饼,权当谢礼。”
“是,大小姐。”
姜姝宁回到姜府。
姜瑶真和姜夫人一起站在门口接她。
看她从马车上下来,带着太后赏赐的锦缎和珠宝首饰,姜瑶真眼中满是妒恨,脸上却笑意盈盈:“姐姐进宫怎么也不带妹妹一起?如今我也是姜家嫡女了,可以陪姐姐进宫了。”
姜姝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却轻描淡写:“我原是想邀妹妹同行的,可听秋月说,你一大早就与小公爷约好去城外骑马,想来是没空与我同往的。”
姜夫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真儿,你与小公爷是怎么回事?你已及笄,怎能如此不知轻重,随意与外男走得那么近?”
言语间透着几分责备。
姜瑶真脸一红,扭捏道:“母亲想到哪儿去了?我与小公爷不过是切磋骑术罢了,哪有旁的念头!”
姜夫人却不放心,语重心长道:“真儿,你父亲正准备与熙贵妃商议你与三皇子殿下的亲事,你可千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乱子来!”
“知道了,母亲。”姜瑶真低声应道,语气虽乖巧,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姜姝宁冷眼看着她那副既得意又羞怯的做作模样。
她的这个庶妹惯会施展手段,凡见过她的男子,无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前世,萧凌川那般醉心权势之人,竟也拜倒在她裙下,可见姜瑶真确有几分狐媚功夫。
今生,她无意再与他们纠缠,但愿他们能得偿所愿,不要再来祸害旁人了。
姜姝宁回屋后,冬梅悄悄溜到院子里,来到早已等候的姜瑶真面前,恭敬行礼:“二小姐。”
姜瑶真开门见山:“冬梅,姐姐今日进宫,到底见了谁,做了什么?”
“二小姐,大小姐带奴婢入宫,却没让奴婢跟着,只说去给太后送糕点。”冬梅低声回道。
“那你可知,姐姐心仪哪个皇子?”姜瑶真迫不及待地问。
三皇子分明属意姜姝宁,她却主动请父亲抬自己为次嫡女,将婚事拱手让出。
姜瑶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皇宫里还有比三皇子更值得嫁的皇子?
冬梅依旧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知道,大小姐最讨厌的皇子,应该是四皇子!”
“四皇子?”姜瑶真一怔,“他不是救了她的命吗?”
“千真万确!大小姐亲口说的!”冬梅压低声音,“今日回府的路上,我们还撞见四皇子。他警告大小姐别觊觎太子妃之位,两人因此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竟有这样的事?”姜瑶真追问道,“姐姐还说了什么?”
“她说,得做杏仁干酪饼给四皇子,权当谢礼!”
姜瑶真眼底掠过一丝阴鸷。
原来姜姝宁最讨厌的人是四皇子。
那她这个做妹妹的,就帮他们牵红线,让他们做一对怨偶吧!
顾亦庭步来到萧凌川所在的酒席前。
他拱手一礼,朗声道:“在下顾亦庭,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斜倚在座上,手执杯盏,俊美无俦的面容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他眼皮微抬,声线低沉:“顾公子有何贵干?”
顾亦庭身为御史之子,虽非显赫高门,但在朝中也算有些薄面,寻常皇子与他交谈时多半会客气几分。
可这位传闻中最为落魄的四皇子,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叫他心头微凛,不由生出几分怯意。
他暗自腹诽:姜家嫡女怎会钟情于这般冷漠之人?
莫非只贪图他这张脸?
想到此处,他对姜姝宁的印象又添了几分鄙夷。
定了定神,顾亦庭道:“在下受人之托,想请殿下移步荷花池旁的偏殿一会。”
萧凌川语气依旧淡漠:“何人相邀?”
顾亦庭不愿直言姜瑶真的名字,怕坏了她的清誉。
他目光一转,落在萧凌川身旁的食盒上,心中灵光一闪,笑道:“是送这盒杏仁饼给殿下的人。”
此言一出,萧凌川眼中寒霜似有消融之势。
他放下杯盏,缓缓起身:“荷花池边哪座偏殿?带路。”
“是,殿下请随我来。”顾亦庭应声,又想起姜瑶真的叮嘱,低声道,“那位姑娘特意嘱咐殿下尝尝她的手艺,不知殿下可曾吃过那杏仁饼?”
闻言,萧凌川唇边竟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还未尝过,现下便试试。”
他伸手掀开食盒,里面却是一堆碎得不成形的杏仁干酪饼,模样堪称惨不忍睹。
萧凌川脸色一僵,顾亦庭瞥见此景,也替他感到尴尬。
这姜姝宁的手艺竟如此不堪?
连给心上人做的点心都这般潦草,三皇子到底看中她什么?
顾亦庭心中嘀咕,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萧凌川沉默片刻,终是拿起一块碎饼送 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神色渐缓,阴霾尽散。
吃完杏仁饼,萧凌川便起身跟顾亦庭一起离开酒席。
不远处,秋月瞧见这一幕,急忙来到姜姝宁身旁。
她故作慌张,俯身在姜姝宁耳边低语:“大小姐,二小姐刚刚被三皇子骂哭了!如今躲着不肯回来,奴婢不敢惊动老爷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姜姝宁一怔,蹙眉道:“怎会如此?”
“奴婢也不知详情,只听三皇子斥二小姐不自量力,竟抬出嫡女身份想做他的正妻,还让她别痴心妄想!”
姜姝宁心下一沉,暗道不妙。
今夜她本想撮合姜瑶真和三皇子的,没想到计划未动,这边已生波澜。
她顾不得细想,匆匆起身,随秋月离开酒席。
秋月引着姜姝宁来到荷花池畔。
姜姝宁脚步微滞,这里曾是她落水的地方,那日冰冷刺骨的记忆如影随形,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瑶真呢?她究竟在哪儿?”她皱眉问。
秋月低垂着头,语气却故作茫然:“奴婢也不知晓,方才分明瞧见二小姐在这附近晃悠。”
她说着,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指向不远处一座偏殿,“大小姐,您瞧,那里有人影晃动,二小姐定是在里头!”
姜姝宁未起疑心,抬步便朝偏殿走去。
她推开那扇殿门,刚迈进殿里身后骤然传来“砰”的一声,木门竟被人猛地关上。她心头一紧,转身推门,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仿佛被什么锁死。
就在这时,偏殿深处传来一阵粗重的喘 息声,低沉而压抑,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姜姝宁猛地转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萧凌川。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 红,眼尾湿红,步履虽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急迫。
“四皇子,您怎会在这?”
萧凌川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嗓音低哑:“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何时......”
姜姝宁话未说完,便见他又朝她靠近一步。
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那抹诡异的红晕愈发显眼,呼吸急促得近乎失控。
她心念电转,猛然忆起前世新婚之夜,他饮下交杯酒后便是这副模样——他被下药了!
“殿下,您方才可是吃了什么?”她强压住慌乱,试探着问道。
萧凌川似也察觉自身异样,喉结滚动,眼底的炽 热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嫣 红的唇瓣上:“我吃了你送来的杏仁饼。”
杏仁饼?
姜姝宁脑中轰然一震,骤然想起秋月方才故意将她引至此处,又迅速关门离去的举动。
她瞬间明白过来——是姜瑶真算计她!
“殿下,我们中了圈套!若臣女所料不差,片刻之后便会有人推开这扇门,到那时,你我便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污名!”
萧凌川闻言,唇边笑意更深,带着几分玩味:“若果真如此,倒也未必是坏事。”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竟猛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欲吻上她的唇。
姜姝宁早有防备,眼疾手快,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啪”的一声,在空寂的偏殿中回荡,格外刺耳。
萧凌川猝不及防,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竟敢动手打我?”
“殿下息怒!”姜姝宁强压住心中的慌乱,神情冷峻,一字一句道,“臣女此举是为殿下着想!若你我在此被人撞见,误以为苟且,殿下可曾想过后果?陛下最厌作风不检的皇子,殿下的处境本就艰难,若再添此污点,想翻身谈何容易?”
萧凌川被这一掌打得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嘲弄一笑:“我不在乎。还能有什么比眼下更糟?”
“殿下不在乎,我却不愿!”姜姝宁冷冷打断他。
前世她以清誉为筹码逼他娶她,换来的是十年冷落。
今生若以这般不堪、名节尽毁的方式与他牵连,下场只会更惨。
她绝不重蹈覆辙,此生,她要风风光光嫁给值得托付之人!
就在此刻,门外忽传来姜瑶真那故作柔弱的哭腔,细声细气却字字清晰:“姐姐方才在这儿走丢了,皇宫如此之大,她人生地不熟,还请各位好心帮着找找她吧!”
声音渐近,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分明是带人来了。
萧凌川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姜姑娘,看来你我已是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殿门吱吱作响,眼看就要被推开。
姜姝宁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绝望如潮水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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