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吱嘎吱。”
处理政务的沈祁闻被吵得抬起头,看向底下坐没坐相,正吃着糕点的女人。
“让你罚抄的宫规抄得如何?拿过来让朕瞧瞧。”
南初拿着糕点的手一顿,含糊其辞道:“我......我还没抄完呢,还是等我全部抄完了再拿给你看吧。”
沈祁闻放下毛笔,没好气道:“朕看你是一个字都还没开始抄吧。”
南初瞪了男人一眼。
自己知道就好,干嘛还说出来啊!
“明日下早朝前,必须让朕看到你抄的宫规,不然......”
南初丝毫不怕,甚至还挑眉让他继续说下去。
不然什么?
他难道还想让她挨板子不成?
她是没什么关系的,但就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沈祁闻瞧着她那一脸得瑟样,气得脸黑成了墨炭。
“给朕过来。”
南初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以为他又是要罚自己研墨。
手都已经准备去拿那墨块了,可谁知下一秒屁股被人狠狠拍了一掌。
她双眼瞪大,手捂着被打的屁股,“狗皇帝,谁让你打我屁股的!”
沈祁闻半眯眼,咬牙切齿道:“你唤朕什么?狗皇帝?”
“南嫔,你别以为怀了龙嗣就可以在朕面前任意妄为!”
竟敢唤他狗皇帝?谁给她的胆子!
“我就任意妄为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有种你杀我啊!”第一次被人打屁股,南初心情十分不爽,又继续喊道:“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南嫔,你找死!”
沈祁闻冷声打断女人重复的挑衅。
伸手将其一把拽趴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抬起手对着她那屁股就是狠狠打了一下又一下。
与其一同的还有那冰冷到极点的嗓音,“再敢顶撞朕试试?”
虽不太疼,但侮辱性极强。
南初红了双眼,“你......你不要脸!”
话音刚落,南初就又被男人打了。
眼泪大颗滴落,委屈得放声大哭,听得候在外的齐忠安都有些好奇得想要探头去瞧。
毕竟难得听那祖宗如此大哭。
好奇她这是又怎么得罪主子了?
南初哭到难以自拔,抽泣的模样瞧着甚是可怜。
沈祁闻将其翻过身,让她坐在自己怀中,冷眼睨看,“下次还敢不敢对朕没规矩?”
“呜......呜呜不敢了。”狗皇帝!狗皇帝!
她怎么那么憋屈啊!
南初嘟嘴将头撇至一边,背对着男人。
沈祁闻伸手将她脑袋扶正,盯瞧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抬手擦拭去她面颊的泪水。
语气放软,“乖点,别再惹恼朕。”
“哦。”有些不愿。
“现在去把宫规给朕抄了。”
“知道了!”喊出声,满是不服。
“嗯?”沈祁闻目光冷冷。
南初顿时放软了语气,“我现在去抄总行了吧。”
她挣脱起身,心里堵着气,抱着桌上空白的宣纸就往外走。
她才不要留在这里抄呢!
瞧着她那气呼呼的背影,沈祁闻满眼无奈。
这女人......
永远知错,但又永远不改。
他现在只求她那腹中龙嗣别像了他额娘,不然他可有的头疼了。
南初去了偏殿,当齐忠安将宫规带上来的那一刻,她看傻了眼。
有十本!
每本足足有三厘米见方,像一座小山那么高。
她快速翻了翻,竟有八千多条宫规!
这......这就算她不吃不喝不睡觉,抄到明天也抄不完啊!
南初眼眶湿润,有些想哭。
她怎么就那么难啊!
想归想,但她还是认命得将宣纸摊开,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就往上抄。
就抄了一个字,她就停了笔。
咦~好丑。
南初将宣纸揉搓成团,顺手就往地上一丢。
约莫丢了三四张后,她没了耐性,抱着一堆未写的宣纸和宫规就往外走。
“哎哟,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齐忠安赶忙上前护着,生怕她有半点儿闪失。
“哦,我出去透口气,你忙你的吧,没事别来找我。”南初想了下自己等会儿要干的事,又改口补充道:“有事也别来找我。”
说完,她就直接走了,去了当初自己是‘莲心’时的厢房。
秋菊见到南初,立马下跪叩首,“奴婢见过南嫔娘娘。”
“起来吧。”南初瞥了一眼,便收回眼神,将怀中的东西重重往桌上一放,“秋菊,你的胆子竟比本宫还大,敢算计本宫,你说你该当何罪?”
秋菊起身抬头,“要杀要剐,静听娘娘吩咐。”
“呵,你倒是硬气!”南初冷笑,“你倒是可以一死了之,可本宫却还要收拾你的烂摊子!”
南初将桌上的宣纸直接扔在了她脚边,发散着怒气,“莲心的死并非本宫本意,你为她因此报复我,伤害池妃往本宫身上引,本宫无话可说,背你这口黑锅,就当是还了莲心的恩情。”
“娘娘?”秋菊听了讶然,她还以为她是来......
“怎么,你以为本宫是来将你赐死的?”南初嗤笑,“想得美!”
她朝地上那摊宣纸努了努头,示意她看去,接着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本宫就罚你抄写宫规,明日卯时前交于本宫!”
秋菊感激叩首,“奴婢,谢娘娘开恩。”
南初看着跪在地上的秋菊,心情甚是复杂。
当初她还是‘莲心’时,秋菊就对自己百般照顾。
可后来她身份暴露,两人就再也未曾碰过面,直到那次她处理那盆绣球花,她们再次相见。
她的恩情,南初一直都记在身上,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去沈祁闻跟前提上两句,为她说个好话,争取升职加薪。
可谁知......
秋菊为了莲心对自己动手,她能理解,但她也同样不会原谅。
莲心的死,她的照顾,今日之后她们两清了。
下次再见,秋菊是死是活都将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