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未果。眼看着元容以一敌十由先前的游刃有余到慢慢的力不从心。明姝知道这都是因为元容要护着她。于是在那些人一点一点将她们二人逼进角落里时,明姝身子一矮,自元容背后偷溜走。元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愈发扭打起来,以免叫人发觉明姝的离开。可也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被发现了。但是也为明姝逃走争取了不少时间。明姝提着裙摆在陆陆续续的人后穿过,一时却不知哪里才是安全的。在一个转角时,发现身后竟有人已经追了过来。明姝心中暗道不好。再看前方,地势宽阔没有遮挡,而一旁的小院子门半掩。明姝顾不上那么多,一咬牙,只好躲了进去。绕到屋后暗中观察情况。听到外面说:“会不会进去了?”明姝的心开始窦然巨跳,死命咬着唇,不敢出声,可那沉重的呼吸出卖了她的慌张。“这是万阳子道...
《表妹不欲攀高枝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未果。
眼看着元容以一敌十由先前的游刃有余到慢慢的力不从心。
明姝知道这都是因为元容要护着她。
于是在那些人一点一点将她们二人逼进角落里时,明姝身子一矮,自元容背后偷溜走。
元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愈发扭打起来,以免叫人发觉明姝的离开。
可也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也为明姝逃走争取了不少时间。
明姝提着裙摆在陆陆续续的人后穿过,一时却不知哪里才是安全的。
在一个转角时,发现身后竟有人已经追了过来。
明姝心中暗道不好。
再看前方,地势宽阔没有遮挡,而一旁的小院子门半掩。
明姝顾不上那么多,一咬牙,只好躲了进去。
绕到屋后暗中观察情况。
听到外面说:“会不会进去了?”
明姝的心开始窦然巨跳,死命咬着唇,不敢出声,可那沉重的呼吸出卖了她的慌张。
“这是万阳子道长的院子,你敢进去搜?”
“那咱们就这样回去,公子那边......”
“你留在此处,我去回禀公子。”
而后门外没了动静。
明姝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可,她也走不了了。
手脚发麻,腿软,已是没有力气逃了。
明姝靠在墙边缓缓滑落。
双手撑在地面,已然顾不得有多狼狈了。
突然头顶传来窗户推开的声音,明姝大骇。
倏然抬头,撞进了一双黑眸之中。
瞧了,正是晏巍。
晏巍也瞧见了她,唇色发白,眼中的惊慌未散,额边发丝微湿贴在脸颊上。
脱口而出的:“表妹?”
明姝看到了人,喉间涌出一阵呜咽:“表哥。”
晏巍的脸色不好看,明姝孤身一人在此显然是遇到麻烦了。
而元容,并不在她身边。
“表妹先进来。”
明姝紧绷的弦一松,这会才是真的浑身无力,两次想要起身都未能站起来。
第三次颤巍巍地站好,就要从窗户爬进去。
晏巍都一愣。
然后伸手扶住她。
明姝两股颤颤,脚下生滑,痛苦地闭上眼,迎接痛意。
晏巍一把将人拉近,轻轻松松将人提了进来。
而后明姝稳稳地落下。
可,也不知窗户的楠木何时裂开了一个缝,明姝的裙角卡在里面。
落地的瞬间,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明姝被绊了一下,扑进了晏巍的怀中。
救命。
她这几日许是该去烧香拜一拜了。
晏巍一手扶着她,一手扯过裙角,不期然地,裙角劈开成了两片。
明姝还得道谢,微垂的眼还能瞧见那翻飞的睫羽。
“多谢表哥。”
“发生什么事了?”
元容!
明姝一把扯住晏巍的一角,祈求:“表哥能不能派人去找元容?”
元容也是为了救她,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
晏巍唤了声:“段仓。”
“去将元容找来。”
明姝跟着道:“许是在姻缘树的东面。”
门外应道:“是。”
晏巍倒了一杯茶给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沉着冷冽。
“表妹怎会在此?”
明姝捧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说出话倒是条理清晰。
“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明姝点点头。
就见晏巍端来了笔墨和纸:“画出来。”
明姝不擅画,但是将那人的容貌画于纸上还是能的。
执起笔,脑中细细地回忆着,连眼下的那颗痣都点得正是位置。
晏巍拧眉,知道了是哪个府上的。
然后等纸干,折起来收好。
“表妹安心,以后此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既说了会保护她,晏巍断不会食言。
明姝道:“多谢表哥。”
而那边段仓与元容联手将人解决了,才往回走。
元容问:“姑娘如何了?”
段仓没见到明姝的面,可也是能猜到的:“受惊了。”
元容的掌心还有情急之人握住对面剑刃时留下的伤,这会潺潺地冒着血。
元容停下,撕下一截裙里的内布,又从怀中撒了点药粉,粗糙地包扎了一下。
段仓瞥了一眼,血肉翻开。
也知道元容是将军手下的,这点伤并未放在心上。
但段仓还是起了恻隐之心:“这伤待回府后找大夫拿些药,别是伤到筋骨了。”
元容诧异:“我心里有数,握剑时特意偏了些,只是削到了皮肉。”
段仓无言。
两人一同道了万阳子的住处。
巧了。
小道童先前去寻万阳子,这会正回来。
万阳子背着个竹编背篓,里面不知装着什么,身形有些瘦,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平白无故多了些仙风。
“道长。”
万阳子进门先将背篓放下,而后脚使劲蹬地,将鞋上的泥都抖去。
才进了屋。
“回云京这么久了才知道来看望我,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这般熟稔的话,明姝就知晏巍是与眼前人是相识的。
万阳子像是才看到还有女子在。
瞧了一眼,道:“你这媳妇生得美,外面惦记的也不少啊。”
明姝的脸霎时通红。
晏巍皱眉,斜睨着他:“慎言。”
万阳子一顿,再朝二人看去,手指动了动。
问道:“姑娘刚及笄?几月的生辰?几时生的?”
明姝张了张嘴,下意识回道:“三月初六午时末生的。”
万阳子眼睛微眯,再琢磨晏巍的生辰八字。
心中有了数。
“姑娘的八字甚好,这姻缘么,也甚好,是个有福之人。”
明姝愣愣,还记得棠梨说过,算命是要给卦银的。
于是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献上。
却被晏巍拦住:“他不是缺银子的人,收回去。”
万阳子瞪眼,正要抬起的手落下,还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须髯。
不过:“是要给卦银的。”
他又不是只算了这么点,若是不给卦银,会有灾劫。
晏巍不紧不慢问:“哦?你还算出了什么?”
“姑娘的夫婿应当是武将,还是个厉害人物,以后对姑娘也钟情。”
这真是叫明姝眼中绽开了笑。
凭着这一句话,这卦银也是给定了。
“多谢道长吉言。”
万阳子郑重地点头,而后将银子收下。
看在银子给得多的份上,他还多说了一句:“你这夫婿如今正被人惦记着。”
明姝握紧拳头,手心冒着细密的汗。
很快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连掀起眼皮都费力。
明姝靠在马车上,手渐渐松开,身子也缓缓倒了下去。
晏巍猝不及防被砸,明姝头上的簪子划过脸颊,就这么拉出了一道血痕。
细微的刺痛叫晏巍冷了半分。
垂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呼吸均匀间酒气微散。
一时分不清是他自个身上的酒意还是明姝身上的。
晏巍抬起手,提着明姝的脖子,如同麻袋一般扔了出去。
却不料没注意手上分寸。
明姝直愣愣地砸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段仓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转头问:“将军,发生了何事?”
明姝雾蒙蒙的眼眸中盈满了泪,红唇微启:“疼......”
晏巍揉了揉眉心:“无事。继续赶马车。”
段仓只道:“是。”
可那声娇憨的疼字却是让他嘴角越扯越大。
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急色之人,不过将军的年岁也不小了,正如冯老说的,该成亲了。
马车里面。
晏巍很是头疼,因着明姝轻呼一声后,竟又睡了过去。
那身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正好又倒在他身上。
这回晏巍不敢乱动了。
可女子身上隐隐约约的幽香夹杂着微醺的醉意,叫晏巍的呼吸越来越乱。
他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也会起正常的心思。
晏巍闭了闭眼,心中默念起清心咒。
到底是枉然的。
明姝的手臂忽而攀上了晏巍的腰,红润的唇瓣柔软地吐出两个字:“表哥......”
也不知明姝是梦到什么了。
可那一声表哥叫晏巍的眸子愈发黑沉,里面的炽热能将人烫伤,软绵绵的触感,以及偶尔交织的气息。
无一不是在挑动着人的心弦。
晏巍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明姝的脸颊:“表妹说什么?”
“唔......”那已然醉倒的人除了偶尔的呓语是给不了其他回应的。
晏巍的眼落在明姝的眉上,往下是小巧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那嫣红如花的唇瓣,再往下......
晏巍唇齿忽地“呵”一声。
再狠狠地闭上眼,摈弃杂念。
好在明姝就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府外也没再乱动。
马车一停,棠梨就飞快从后面赶过来。
可等了片刻也没见明姝出来。
棠梨看了一眼段仓,段仓冷漠。
棠梨不得已只好小声问:“姑娘?”
只听一声比往日里更威严的声音传出:“将她扶下去。”
棠梨大惊失色。
小心翼翼掀开马车帘,就见自家姑娘扒着晏巍不放。
好似藤蔓一般。
棠梨的心肝一抖,上前:“姑娘?姑娘?”
得不到回应。
棠梨一狠心就要将明姝扯开。
力气大了些,人是扯开了,却差点连着她一起滚下马车。
好在段仓在外面挡了一下。
段仓道:“你这婢女慢些,摔到了表姑娘可有你吃罪的。”
棠梨也顾不上段仓了:“元容,快来扶着姑娘。”
元容正要将物什拿进府,听到棠梨的唤就疾步过来了。
待元容背着明姝,棠梨紧随其后回院子,晏巍才整理了衣物下马车。
段仓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衣裳皱了。
嘴角弯了弯。
晏巍回去换了身常服,按了按有些难受的眉心,抬袖间好似还有女子身上的香气。
再仔细闻,是手指上传来的。
幽幽的,细微的,不动声色地渗入,叫人难以抗拒。
晏巍拿起兵书,强迫自己不再乱想。
而明姝在睡了八个时辰后醒来。
第一感觉是头疼。
棠梨惊喜:“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怎么?”她睡了很久不成?
“姑娘以往都没喝醉过,婢子担心您身子受不住。”
明姝感觉难受得紧,喝了一口棠梨送来的茶汤,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问:“几时了?”
“辰时了。”
哦,辰时了啊。
等等......
明姝再抬头:“辰时?我睡了多久?”
“姑娘睡了八个时辰,再不醒,婢子就要去唤大夫来瞧瞧了。”
八个时辰可真够久了。
明姝颓废地又躺了回去,头疼,肩疼,手臂疼......
棠梨试探地问:“姑娘可还记得昨儿马车上的事?”
明姝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棠梨道:“昨儿马车到府门外了,姑娘迟迟不见下马车,将军吩咐婢子将姑娘扶下马车,婢子上马车就看到......”
明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于是开口打断:“停!小棠梨,你家姑娘手疼,等会再说吧。”
“可是姑娘,这是你死活扒拉着将军的腰,婢子不得已扯开时扭到的。”
棠梨表示她很难过,她也不想这样的。
明姝机械地回头,有些艰难:“你,说什么?”
她,扒拉住晏巍的腰?
这是何时的事?
“姑娘别问了,段大人与婢子说了,姑娘肩上的伤应当是撞在马车上了。”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在马车上?
明姝捂面,羞于见人。
马车上发生了什么,段仓不知,棠梨更不知,唯一知道的人,明姝不敢去问。
看着这双罪恶的手,明姝感到一阵阵窒息。
表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她,真的,冤枉啊!
那果子酒同样的顾映真喝了没事,只能说明姝的酒量还是太浅了。
偏偏此前不知情,转头就出了个大丑。
明姝忽地坐了起来。
不成,她要去道歉。
棠梨好似知道了她所想,为难:“段大人说了,将军这几日应当都不在府上。”
明姝绝望地闭眼:“为,为何?”
“圣上给将军分派了活,将军这几日都不回府了。”
明姝颓丧地捂面。
这都什么事啊!
仔细回想了马车上她昏昏欲睡之后的事,却突然灵光乍现。
她就说她怎么摔马车上的,是被人丢过去的!
好吧,也是她不可原谅。
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多想,她安安分分,只想当个合格的表姑娘,从未有过妄想之心。
表哥他,应该是能懂的吧?
直到大厨房将饭菜送来,棠梨问是在哪用早膳。
明姝才做了决定。
她,决定了,等表哥回来,她就去道歉。
话本子里都说,若是妄想高攀,定会粉身碎骨。
她惜命。
明姝平日里起身迟,所以厨房送早膳来也会迟些。
晏巍眉梢微挑,大抵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原因,挥了挥手:“西院的膳食做得丰盛些。”
这般瘦弱得被风一吹就跑的身子骨,出去了岂不是叫人以为晏家养不起一个表姑娘。
厨房大管事这时才明白过来,将军叫他过来原不是有事,而是以为他们这些下人为难表姑娘。
明姝也听出了晏巍的话外之意,尴尬得坐立不安。
“将军,表姑娘院里的膳食都是顶好的,昨儿的晚膳白粥也是表姑娘的婢女亲自来大厨房吩咐的。”
所以这锅,他们大厨房不背。
“知道了,退下吧。”
明姝低头,只留了满头养得乌黑的青丝给晏巍看。
晏巍哪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回去吧,小姑娘的,别为了美坏了自个的身子。”
明姝红唇微张,一双桃花眸瞪圆了。
不,她不是,她没有。
可见晏巍一副了然的模样,明姝反驳的话就这么堵在她的心口不上不下。
许久,浅浅磨牙寄出一个字:“是。”
这厢刚出去,棠梨就凑上来说:“姑娘,你要打听的人找到了。”
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可说了在何处?”
“小厮说那人今日未时末就要走,姑娘若是想见,他就去给那人传个话。”
就是这时间有点紧。
明姝柳眉轻轻蹙起:“你让他带着人去西街的淮安酒楼,我们回去换身衣裳再过去。”
段仓见主仆二人走远,进屋将信奉上:“将军,冯老来信了。”
明姝则是找了院子里的小婢女借了两身衣裳,再戴个帷帽遮住脸,就与棠梨坐了马车去西街的淮安酒楼。
许是来得早了,棠梨环顾了一周没见到人。
“姑娘,咱们先坐会吧。”
西街在陵合府不算富庶,东街才是繁华之地。
棠梨抽出一条帕子仔细将凳子擦干净了,明姝才缓缓落座。
小二热情地上了一壶茶,明姝闻了一下便放下了。
倒是棠梨嘀咕了一句:“这样的陈茶,汤妈妈都不吃。”
汤妈妈是西院管洒扫的,最喜欢吃,甚至来着不拒,如今长的有棠梨两个那么大,偏生府里的人都说有福气。
明姝笑而不语。
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棠梨眼尖地看见了小厮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于是招手。
待那人走进,明姝皱了皱眉,只看面相,这人就不是个善茬。
可想着都来了,总归还是要问几句的。
大汉浓眉吊眼,一嘴的络腮胡子,眼里闪着精光。
这样的人,小厮也敢把人往姑娘跟前带?
棠梨狠狠瞪了小厮一眼。
明姝问:“大侠何时从云京来的陵合府?”
大汉耳朵灵,再看明姝的身段就不是个做粗活的,那把清灵的嗓音勾得人想撩开她的帷帽。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依旧老老实实回道:“前两日才至,只是路过罢了。”
那就是真的,明姝轻轻拍了拍棠梨的手。
棠梨摸出一个银裸子放到大汉面前。
大汉眼神一闪,大笑:“姑娘想知道什么?”
“云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可多了,不知道姑娘是问哪桩?”
明姝沉吟:“朝堂上的呢?”
大汉咂嘴,他猜得不错,眼前的姑娘当是哪家的千金。
刚才一闪而过白嫩的手叫大汉多了几分心思,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也没见到侍卫。
明姝观他的动作,下意识紧了紧袖摆,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你......”
“姑娘莫急,这朝堂上的事可不能随意说,若是被人举发,可是会没命的。”
这倒是解释了他为何这般。
可明姝分明察觉到了大汉眼里的趣味,又很快听他说话去了。
“如今圣上年老,朝中平静之下风波暗涌,所以我啊,才打算一路向南......不过要紧事么?姑娘想问的莫不是近些时日圣上频召各方镇将回京一事?”
明姝听得出神。
大汉那时伸手就想要抓住明姝,棠梨吓了个激灵,尖叫了一声。
声音差点刺破明姝的耳膜,还不待明姝反应过来,棠梨一把拉起她就要跑。
小厮眼见大汉跨步要追过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朝大汉撞了去。
若是表姑娘在这里出事,那他也活不了。
大汉反手就是一掌,小厮哪里能及,直接被拍晕了。
也是这么一会功夫,棠梨拉着明姝跑进了人群之中,消失在了拐角。
大汉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却不敢再追,已是错失了良机,再者,若是得手了还能威胁一二,这会大汉担心明姝回府后会报复他,于是收拾了东西就上路。
可明姝出来又怎么只有个婢女跟着,早在大管事得知明姝出门时就叫了人暗中盯着。
大汉还没走几步就被带刀的暗卫拦住了去路。
棠梨拉着明姝没命了似的跑,明姝实在跑不动了,回头一看,哪还有人跟着。
“棠......棠......棠梨,停下。”
棠梨没听到。
明姝手一紧,拽了她一下。
嗯,没拽动。
“没......没人追了。”
这回棠梨听到了,一个刹住,将明姝护在身后,警惕地看了看。
果然没来。
棠梨这会才感觉自己手心已经湿透了,风一吹,背上也凉。
明姝半靠着,一路狂奔而来,她腿软。
并且将自己的手腕从棠梨手中救了出来。
痛!
棠梨这丫头天生比旁人多了几分力气,刚才没收着劲,明姝的手腕红了一片。
万幸无事。
棠梨愧疚:“姑娘,都是我的错。”
明姝叹了口气:“与你无关。”
是她大意了。
明姝轻轻揉着手腕,额前微湿的碎发贴在脸颊,帷帽早已不知何时落了。
明姝与棠梨立于一家铺子门口,倒是不好打扰了人家做生意。
正要离开,蓦的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妹妹?”
来人生的俊秀斯文,白面书生模样。
明姝眼眸微睁:“崔桢哥哥。”
崔桢薄薄的面皮被明姝注视着,不由得一红。
“你怎么在这里?”崔桢望了一眼明姝背后的铺子,是一家医馆,急切问:“明妹妹病了?”
元容呵斥道:“我家姑娘尚未定亲。”
小二诧异,却不敢多问:“是小的多嘴了。姑娘这边请。”
玲珑阁很大,并且是两个铺子相连,一边为男子用的,一边为女子所用,两间是一道长廊相连。
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玲珑阁,连长廊的墙面都是用金粉画的。
元容倒吸一口凉气。
小二挺直身板:“东家特意找人设计的,大师说这样的招财。”
招不招财明姝不知道,招贼是一定的。
尤其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贼。
明姝颔首:“极好。”
再拐了弯,就到了。
两边的陈设大致相同,掌柜的迎上来:“姑娘想买什么?”
“男子佩戴之物。”
“这边是玉佩,这边是腰带,这是扳指......”
明姝顺着掌柜所指的木匣子看去。
抬脚走向了放扳指的地方,指着最上面通体碧绿的扳指道:“取下来我瞧瞧。”
放得高,说明贵重。
既然要诚意,明姝自然不能往差了挑。
这里面唯有那枚碧玉扳指能入眼。
掌柜的脸上绽开了笑:“姑娘好眼光,这扳指可是用的上好的玉胚,请了有名的大师雕刻出来的。”
掌柜小心翼翼取下来。
隔得近了,明姝更喜欢了,扳指散发着尊贵的气息。
男子佩戴正合适。
“这玉扳指多少银子?”
“五千两。”
元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五千两一个碧玉扳指,真不是抢钱吗?
明姝点头,自袖中取了银票,正好是她出门时带上的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我买了。”
掌柜的笑开了花:“姑娘爽快。这边挑一支金簪吧,算是送的。”
明姝没想到玲珑阁这么会做生意。
不过她不缺首饰。
“元容,你去挑一支吧。”
这,这,这......
元容激动得瞪圆了眼:“送,送我的?”
“既是让你挑,那便是赠与你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她这么贵重之物,元容感动:“多谢姑娘。”
掌柜为明姝换了个匣子,里面垫了几层上好的锦缎,以免扳指被磕到了。
元容眉开眼笑回来,手上戴着一个金镯子。
“婢子问能不能不要金簪,换成金镯子,没想到竟是可以。”
簪子戴着过于亮眼,镯子藏在袖中不容易被发现。
明姝也认同:“如此甚好。”
买了扳指,明姝的心好像也是轻松了。
回了院子,将匣子放好,又去看了棠梨。
“姑娘......”见明姝来,棠梨就要下榻。
明姝按住她:“好些了不曾?”
“好多了。”
明姝瞧着棠梨的脸色是好多了:“先养着罢。”
而后明姝回了屋子。
用了膳后直接睡下了。
晏巍是夜里进的城,手持令牌,守城军不得不将人放进来。
夜色的掩护之下,晏巍的手下中多了一人。
那人望着明月,嗓音低沉:“若是他知道你救了我,还将我送入云京,恐怕会恨不得杀了你。”
念及此,却是笑了。
那笑却没到眼底。
晏巍拉住缰绳:“有事派人找我,保重。”
“诶,你那表妹......”
男子好似有什么想说的。
“她的事自有我做主,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毕竟,管府的姑娘可是快要定亲了。”
男子沉默,马蹄声阵阵,扬起尘土,男子抹了一把脸。
拉下黑色面巾,走向黑暗。
明姝还在用早膳,就听元容说:“将军是昨儿夜里回的府,不过一早就进宫了。”
瓷勺在粥中搅动,彰示着那双手的主人此刻心绪不宁。
“撤下去吧,我不用了。”
明姝回屋,让元容取来笔墨纸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
写了几张纸,装进信封。
这才打开门:“若是表哥回府,就将这两样送去。”
元容接过,熟悉的木匣子。
原是买给将军的。
元容应下:“姑娘放心,婢子一定亲自送到将军手中。”
倒,倒也不必如此认真。
明姝有一瞬的后悔。
可,这已是最好的法子了。
眼一闭,扭头走了,怕再不离元容远些,她会忍不住要回来。
晏巍这一去直到午时后才回来。
元容得知消息立刻找去了。
段仓敲门:“将军,元容有事要禀告。”
晏巍搁下狼毫笔:“进来。”
元容入内,呈上明姝交给她的东西:“这是表姑娘让属下交给将军的。”
晏巍侧目而视:“放下吧。”
元容想了想:“有表姑娘的亲笔信。”
晏巍这才放下手中的密信:“呈上来。”
元容放在书案上,等着晏巍的吩咐。
晏巍皱眉打开,耐心地看完。
是明姝自述自己唐突了他的话,还说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希望他能原谅。
而匣子里的歉礼是她特意挑的,他若不喜欢拿来作人情也是行的。
话外之意就是莫要退还给她。
晏巍嘴角微扬。
打开了元容一同呈上的木匣子,里面的碧玉扳指盈盈发光。
好巧不巧,晏巍戴上正正好。
见元容还在一旁等着,收了笑:“退下吧。我收下了。”
元容顺利完成明姝交代的,可还不够。
“将军可有其他的话要属下带给表姑娘?”
晏巍凝视了她一眼,元容心尖一抖,是她近日有些放肆了。
“属下知错。”
“退下吧。”
“是。”
元容出来才发觉天边竟如此蔚蓝,不似她此刻的心情那么灰白。
垂头丧气回了锦兰院。
明姝扯着绢帕,问:“表哥没收?”
元容道:“收了。”
那就好。
而晏巍在收了明姝的礼后,琢磨着怎么教训林征。
林国公府是先太后娘家,太后仙逝,圣上不喜外戚专权,如今仰仗的不过是太后余威。
纵然如此,许多权贵也不敢轻易得罪。
这其中并不包括晏巍。
林国公府的事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的,依靠女子发家,族中男子却是荒唐的。
甚至闹出过人命。
这么多年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晏巍却知林国公府私下里做的事,足够圣上亲自给林国公府定罪。
提笔,写信。
再封好。
晏巍唤来了段仓:“交给赵普,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林国公府被定罪。”
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
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
明姝低头:“是。”
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
“管姐姐。”
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
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
千味楼人满为患。
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
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
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
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
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
“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
小二俯身应下:“是。”
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厨子本是要进宫做御厨的,恰逢老母病逝错过了时机,后被千味楼的东家重金聘请回来,如今也算是造福我们了。”
一旦成了御厨,虽荣誉可贵,但到底不自在,做的吃食也都成了中规中矩。
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受欢迎。
明姝点头,那她等会可得多吃些。
雅间的窗子撑开,明姝抬眼之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可是顾姐姐?”
管婉侧头。
看清了人后:“可真是没救了。”
顾映真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纪晖,殷勤地陪顾映真逛铺子。
管婉仔细看了看顾映真说话的唇形,她说的是:“她们二人去山玉观都不叫上我,太让我伤心了。”
一旁纪晖不知说了什么,好歹是安抚住了。
管婉虚虚眯眼。
“阿姝可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明姝想起万阳子说的话:“武将吧。”
管婉喝着小二送来的甜茶:“武将啊......”
明姝也捧着甜茶,抿了一口,竟发现格外清甜,还带着一股花香。
“道长说我日后夫婿为武将。”
“万阳子竟还为你算了一卦,可真难得。”
明姝不知万阳子,可也能凭管婉的语气猜到万阳子应当名气甚大。
“管姐姐呢?”明姝反问。
像管婉这般的女子,大多男子恐怕都抓不住她的心。
管婉周身的无端多了几分萧瑟。
看她嘴角动了动:“我啊,随缘吧。”
想嫁的那人,她已错过,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明姝好似明白了什么。
小二送来菜:“客官慢用。”
仅看色香就知差不了,明姝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一道焖鸡翅,炖得金黄油亮,软烂脱骨。
执起筷箸浅尝一口。
明姝不由得挑眉,味蕾得到了满足。
管婉擦了擦嘴角:“好吃么?”
明姝的眼儿发亮,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去,擦了嘴,才道:“好吃。”
管婉满意了。
一餐毕。
漱了口,明姝的手覆在肚子上。
嗯,吃撑了。
此时的神态与那餍足的猫儿一般,让人瞧着格外怜惜。
管婉捂着嘴笑。
明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管姐姐可是在笑我?”
“不曾,只觉着阿姝若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管夫人膝下只有管婉一个姑娘,另外两个都是男儿,府中堂姊妹不少,贴心的不多。
明姝正要说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喧闹。
明姝俯视,只一眼就看到了马上之人。
她想,也不必给管婉送那人的画像了,短短一日之内竟见到了第二次。
明姝脸色明显的不好,管婉顺着她的眼看去。
看到了那为首之人。
“林国公的嫡孙,林征。”
明姝抖了抖唇瓣:“此人就是观中那人。”
管婉揽过明姝的肩:“别怕。”
一面将窗子落下,遮住了视线。
明姝没怕,肩上的手很温暖:“管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
管婉哪有不应的,给婢女使了眼色。
待她们下楼,管婉已结了账。
“左右不过是一顿午膳,自然是我做姐姐的出。”
明姝大大方方应承下来:“那下回来,我再请姐姐。”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脸。
“好。”
看着明姝上了马车,管婉又朝林征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元容见明姝虽闭着眼,但呼吸很乱。
“姑娘可是在担心?”
明姝确实没睡,身子疲累,可脑子清醒着。
回想着观中的事,更是在猜测表哥为何会在山玉观。
“将军不会叫姑娘白白受委屈的。”
明姝睁开眼,问:“你可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元容思考:“姑娘说的是哪种?”
“就......惹对方生气的事。”
“有过。我不小心将灯油撒到了她身上,可她不曾怪罪我。”
哦。
明姝又闭眼。
“不过婢子可以帮姑娘出主意。”元容闪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八卦二字。
面上的表情则是一本正经。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这好办,姑娘买个歉礼,并附上三百字道歉的话,许是那人就不气了。”
明姝一顿,再次睁开眼。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若是当面与表哥说,她,不太行。
可,明姝疑惑:“三百字会不会多了些?”
元容笑:“字多才有诚意。”
可太对了。
明姝坐了起来。
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一路看去,直到,铺子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
玲珑阁。
“停下!”
车夫拉紧马绳:“表姑娘?”
“你将马车牵到一旁等我回来。”
然后带着元容进了玲珑阁。
小二谄媚地迎上来:“姑娘是来看首饰的?”
明姝的眼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问:“店里可有男子佩戴之物?”
男子?
元容瞪眼。
艰难地开口:“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婢子没带多少银钱。”
小二贴心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取钱。”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再者,明姝也道:“我带了银票。”
元容犹犹豫豫。
“姑娘,咱们真的要买吗?”
明姝:“买!”
元容苦哈哈,小二笑开了花。
“姑娘随我来,可是为未婚夫郎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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