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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小说 > 其他类型 > 荒年被休没活路,赚钱养娃两不误 全集

荒年被休没活路,赚钱养娃两不误 全集

回归秋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午时,宋雪见和四娃也在开饭。主食是粟米粥。四娃杂七杂八挖了点野菜,宋雪见把它们焯水,再用留的一点猪油和盐搅拌,算凉拌野菜,可惜没辣椒和芝麻油。而重头菜,自是寒菌瘦肉汤。鲜掉眉毛的滋味,在唇齿喉咙打着旋儿。四娃连连惊叹,恨不能舌头都一并吞下腹!“阿良!”宋安舌头卷不停,“好次!真好次!”“这里面……”宋乐惊喜举起筷子,“是肉?娘在山上逮到野鸡吗?还是兔子?”呃……可怜的娃,没吃过几顿肉,都分不清。宋雪见如实道,“猪肉。”一听有肉,宋喜吃得越发郑重珍惜,宋平则更风卷残云。而安安静静的宋安,从粗瓷碗中抬起两颗黑黢黢的眼珠,“野猪?”他以前听顾家村的猎户说过,一头野猪的攻击力不比老虎弱多少,娘还能徒手对付野猪吗?“不是。”宋雪见早想好说辞,...

主角:宋雪见顾青山   更新:2025-05-06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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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雪见顾青山的其他类型小说《荒年被休没活路,赚钱养娃两不误 全集》,由网络作家“回归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时,宋雪见和四娃也在开饭。主食是粟米粥。四娃杂七杂八挖了点野菜,宋雪见把它们焯水,再用留的一点猪油和盐搅拌,算凉拌野菜,可惜没辣椒和芝麻油。而重头菜,自是寒菌瘦肉汤。鲜掉眉毛的滋味,在唇齿喉咙打着旋儿。四娃连连惊叹,恨不能舌头都一并吞下腹!“阿良!”宋安舌头卷不停,“好次!真好次!”“这里面……”宋乐惊喜举起筷子,“是肉?娘在山上逮到野鸡吗?还是兔子?”呃……可怜的娃,没吃过几顿肉,都分不清。宋雪见如实道,“猪肉。”一听有肉,宋喜吃得越发郑重珍惜,宋平则更风卷残云。而安安静静的宋安,从粗瓷碗中抬起两颗黑黢黢的眼珠,“野猪?”他以前听顾家村的猎户说过,一头野猪的攻击力不比老虎弱多少,娘还能徒手对付野猪吗?“不是。”宋雪见早想好说辞,...

《荒年被休没活路,赚钱养娃两不误 全集》精彩片段


午时,宋雪见和四娃也在开饭。

主食是粟米粥。

四娃杂七杂八挖了点野菜,宋雪见把它们焯水,再用留的一点猪油和盐搅拌,算凉拌野菜,可惜没辣椒和芝麻油。而重头菜,自是寒菌瘦肉汤。

鲜掉眉毛的滋味,在唇齿喉咙打着旋儿。

四娃连连惊叹,恨不能舌头都一并吞下腹!

“阿良!”

宋安舌头卷不停,“好次!真好次!”

“这里面……”

宋乐惊喜举起筷子,“是肉?娘在山上逮到野鸡吗?还是兔子?”

呃……

可怜的娃,没吃过几顿肉,都分不清。

宋雪见如实道,“猪肉。”

一听有肉,宋喜吃得越发郑重珍惜,宋平则更风卷残云。

而安安静静的宋安,从粗瓷碗中抬起两颗黑黢黢的眼珠,“野猪?”他以前听顾家村的猎户说过,一头野猪的攻击力不比老虎弱多少,娘还能徒手对付野猪吗?

“不是。”

宋雪见早想好说辞,“在镇上割了一点。”

“昨天我们咋没看见呢?”

肉在嘴里,似乎比任何食物都让人满足,宋乐吃得眼睛半眯,用心享受这难得的滋味。肉啊,她吃到肉啦!

看她一脸小馋猫样,宋雪见笑嗔:

“昨天被你们看见,还能留到今天啊?快吃吧,吃完再给你们弄个好吃的。”

“还……还有好次的?”

只要和吃相关,宋平反应总是很快。

他指指外面,“是……那些吗?”

“对,待会我教你做,怎么样?”

“好!好!”

宋雪见吃了个八成饱,姐妹俩主动欢快的收拾残局。她们弄完,灶里明火熄灭,正适合烤红薯。挑出几个圆乎没破皮的,她教宋平把红薯一个个送进火堆深处。

宋平怕它们被烧焦烂,一步都不肯离开灶屋。

姐妹俩闲不住,商议去北面河抬水。

宋安则在凝神练字——

他舍不得纸墨,以笔蘸水,在擦干净的桌上写。

宋雪见回到里屋,点开系统。

目前余额401文,两个解锁机会,她得好好琢磨弄什么小生意。镇上跑一趟,隐约有几个念头在脑海里如水浪起伏,她想仔细斟酌一番。

体力劳动带来的疲乏,远胜从前的脑力劳动。

想着想着,她眯着了。

再醒,空气里弥漫熟悉的香甜。

“老三!”

她赶紧往灶屋走,“快把它们夹出来!”

守了这么久,宋平竟也沉得住气。

他蹲矮身子把烤熟的红薯一个个夹出来,闻香过来的姐妹俩和宋安一看黑炭似的,都有点怀疑,这东西能吃?

宋雪见捡起其中一个,被烫得连忙换手摸耳垂。

一顿呼呼猛吹,她在四娃好奇的目光中撕开黑壳。

熟透的红薯色泽金黄,软糯如黄脂。尤其是那股甜香,仿佛能甜到人的心坎。

忍烫咬一口,她嘶嘶,“香!”

宋平闻言赶紧捞起一个,边呼边撕皮。

撕掉一小块,迫不及待啃上去,两眼登时蹭蹭放光:这东西一含到嘴里就化,甘甜绵绵不绝,太好吃了叭!

它的甜,和吃糖还不一样。

糖甜是一股脑儿冲开,浸满嘴和喉,这股甜则来得温吞细长,好像……

“你们在吃什么?”

宋多田突然大步走进来。

他端着一个菜碗,里面放着几张野菜饼。

“吃……”

“吃什么吃?”

宋多田板着黝黑的脸,劈手抢走宋平手里的红薯。

再没好气瞪向宋雪见,“白蔹有毒,不要命了?还敢给娃吃,万一吃出个好歹,看你急去!喏,这里有野菜面饼,一人一张,赶紧吃!几朵菌子开汤抵什么饿,亏铁坨还说香!”

一听有毒,刚准备下手的三娃立刻打住。


“她同顾秀才闹掰咯!”

“什么闹掰,是被休吧?”

指指点点的嗤笑此起彼伏,听得扛着锄头跑过来的宋多田眼前一黑。他身后,李氏和两个儿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被休”俩字,三个妇人的脸一齐涨红,瞬间矮人一截。

什么样的女人会被夫家休?

定是不好的女人!

要么丧德败行,要么不会下蛋,要么懒滑刁毒。

“你回来得正好。”

示意抬石头过来的老二老三扶好顾引娣,宋雪见冷冷抬头。

看到苗寡妇方正的脸,总算把人和名对上号。她叫苗六娘,从小长得扎实,没半点女孩子的纤细婀娜,时常遭人笑话,只有原主和她玩,分别嫁人前,两人算是小姐妹。

至于她怎么变成苗六娘嘴里的强盗……

还是没头绪。

“宋二斗砸得我家老大差点没了,你给个说法!”

“嘁!”

苗六娘肩膀一耸,背篓立刻被宋大斗稳稳接过。

“谁看到二斗砸了你家丫头?”

“我阿姐看到他了!”

“是……是……”

“是什么是?”

瞥一眼屋门露出来的半截黑细小腿,苗六娘讥笑顾三狗。

“结巴就别说话!我家二斗今天上山挖野菜,不能砸你家丫头。啧,你还拎刀上门,咋,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是宋家村,哪容你一个外嫁女……噢,你一个被休回来的弃妇耍赖?”

“跟我回去。”

宋多田挤进人群,扯扯宋雪见衣袖。

李氏也拼命挤进来,“雪啊,咱回……”

“对,我是弃妇。”

甩开息事宁人的宋多田和李氏,宋雪见唇畔挂着冷笑,弯腰抓起提篮里的大石头,狠狠砸向茅草屋的屋顶,“所以我怕啥?今天你不让宋二斗给我家老大道歉,不赔医药费,我就把你家屋顶砸烂为止,大家都别过了!”

“老大!”

“我家屋顶才修过!”

“雪啊……盼娣,快劝你娘!”

宋雪见把所有恼火和愤怒都灌注在手臂上。

嗖嗖!

飞出去的石头把屋顶砸出两个洞。

眼看宋大斗横过来,宋多田和顾三狗挡上前。

前者毕竟是长辈,宋大斗一时不敢真动手。

宋雪见趁机又丢出去两块,“还说我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究竟谁欺负谁?我们住鬼屋碍着谁了?宋大斗在山上就抢我家老二的菌子,还骂她和我……别过了!都别过了!”

“住手!”

苗六娘上前想挠她,“你个被休的烂货,快住手!”

宋雪见立刻一菜刀挥过去——

没真砍,但也把苗六娘吓得够呛!

“这是干什么?”

匆匆走过来的里正裤腿高卷,肩上也扛着锄头。

“一个个吃太饱是吗?不想着多弄点吃的,在这闹啥?”

“里正,雪大丫说她租了鬼屋?”

“是,昨晚租的,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伙儿。”

里正放下锄头,手肘搁在锄把上,慢慢环视周围所有人,“她愿意出每个月出租10文,我看她带着孩子可怜,做主免掉前三月,怎么,你们谁有意见?有意见站出来说!”

里正干了多年,处事公道,心肠热。

所以,在村里颇有威望。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表示没意见。

这茬算结了,里正也不偏袒,走到苗六娘和宋雪见中间,分别狠瞪一眼两人。

“说说怎么回事,雪丫头,你先。”

宋雪见一五一十道来。

末了,她指着顾引娣的巨大红肿,“宋二斗骂我们就算了,我不同孩子计较。但里正伯瞧,脑袋砸这么大一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砸死!这还不讨说法,往后我的四个孩子是不是伤了死了都没人管?”

“二斗呢?”

“他……”

苗六娘眼神微闪,“挖野菜去了。”

“找他回来。”

“不是,里正叔,您不能光听她一个人咋说呀!”

苗六娘心虚的咋呼,“她说她家丫头和小子们看见二斗,这咋能信?说不定是他们冤枉我家二斗呢?二斗懂事机灵,好端端,砸人做什么?又没失心疯!”

宋雪见猜测宋二斗在屋里。

想到这,她冷哼,“你知道他骂我们什么吗?”

“我哪知……”

“他骂我是强盗!他还说,是你在家里说我欺负你,抢你东西,是黑心强盗!你倒说说,我抢了你什么东西?再说,这样骂人的话,你这个大人不在家念叨,他一小孩怎会脱口而出?难道他骂我砸孩子,都是你教唆的?”

“放屁!”

苗寡妇呕得要命。

“我一早和大斗去捡柴禾,根本不晓得你回来了!”

“不知道我回来,不代表你没教唆。”

宋雪见满脸严肃的点头。

“看来,今天这事还不仅仅是孩子间的事。要你非不承认,我报官!反正我现在是弃妇,啥都豁得出去,县衙走一遭不碍事。大不了让县老爷各打我们几十大板,到时他自会明断谁在撒谎、谁在包庇!”

“你……”

苗六娘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强盗这话,确实是她骂骂咧咧带出来的。

可挨板子……

她粗眉一拧,声如洪钟的大吼。

“二斗!给老娘出来!”

众人齐刷刷往篱笆里瞅。

没多久,一道瘦黑身影走出来,葛布短衫到处是破洞,紫黑的圆脸垂得低低的,磨磨蹭蹭走到苗六娘跟前。

不等里正发话,苗六娘大步闯进去揪他耳朵,“说,那丫头是你砸的吗?”

“……是。”

宋家四斗,个个惧母。

宋二斗再无半分在山上的气焰。

“为啥?”

“我……”

“还能为啥?你在家成天骂我强盗,他给你出气呗!”

宋雪见趁机张口,“事情既然弄明白,里正伯,我也不要求别的,就想让宋二斗给我家老大赔礼道歉,再赔偿20文医药费。她这惨状大家都看得清楚,指不定后面还会怎样,请郎中医治起码要花四五十文,我看在同村的份上,只要20文意思意思!”

里正看一眼寿星公似的顾引娣。

再看向苗六娘,“你咋说?”

“20文太多!我没有!”

苗六娘狠狠拧一记宋二斗的耳朵,“顶多10文。”


宋雪见警觉睁眼。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阵阵呜咽传来。

才坐起,姐妹俩跌跌撞撞跑进来。

“怎么了?”

“有鬼!”

白天泼辣得像只小野猫的宋乐,这会儿牙关打架,手脚冰凉,“我和阿姐看到惨绿惨绿的一团,飘过来,飘过去,好吓人!们把门关得紧紧的,鬼应该进不来吧?娘快听,鬼在叫!”

说着,小姑娘瑟缩钻到墙角。

两张干草铺的陋床,她们仨一处。

俩兄弟睡一处。

宋喜也吓得直哆嗦。

但她是长姐,选择强忍住恐惧,没跟着钻进去,颤抖着坐到外边。

她得保护娘和弟妹!

摸摸身下干得一捏就碎的草,宋雪见凝神听了听。

高低起伏的呜呜不是鬼叫,倒像人嚎。

知道惨绿一团应该是俗称的鬼火,她起身,“茅坑那里吗?我去看看!”干燥已久,有磷火正常,但这呜呜呜不正常!

定有人装神弄鬼!

“娘!”

“娘别去!”

宋喜急忙揪住她胳膊,“鬼会附在人身上,吃人魂魄!”

“我说过,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你们看到的那团,不是鬼,而是鬼火,又叫磷火,是大自……是世上一种时不时就会出现的自然现象。你们在这呆着,看好老三老四,我去去就回。不管听到什么,别出来。”

摸出藏草旁的菜刀,宋雪见冷静出门。

绕到屋后茅坑,只见一团绿莹莹悬在半空。

同时,又一阵抑扬顿挫的呜呜呜。

看起来更可怕的是,肩膀高的草丛里还有悉悉索索的响动。随着这动静,绿光一动又一动,在暗黑无边中摇曳,像极鬼魂飘荡。

宋雪见假装起夜,茫然揉着眼睛。

“咦,那是什么?绿……鬼……有鬼?”

她嘶一口转身。

似乎又尿急,只能钻进茅厕。

悉悉索索的响动又传来,而且越来越近。再出来时,绿光已窜到跟前,比人稍高,好似鬼魂即将冲向人的面门。

宋雪见张大嘴,好像吓得喉咙被堵住。

僵硬着往后一推再退,只要在退两步,就要跌进粪坑——

就在这时!

宋雪见忽然箭步向左,伸手揪住藏在茅厕旁的家伙。

“谁?”

厉呵出口,菜刀架上脖颈!

然而,那家伙身上滑溜溜,身子利落一矮,还用肘撞击过来,宋雪见躲开,人如一条泥鳅似的滑逃出去,飞快投进草消失。

这时,老二战战兢兢的哭腔从后面传来。

“娘,鬼来了……鬼来找我们了……”

宋雪见回头,蓦然失笑——

四娃站成一排手挽手走出来的!

两小只中间,两大只靠边,连体婴似的。

“只是磷火。”

宋雪见招手。

“你们过来看,我就在这,不怕。”

“而且我刚抓到了装神弄鬼的那人,可惜被他跑掉。”

四娃齐刷刷摇头,不敢往前迈。

宋雪见只好走到那团绿光之下,示意他们再看。

磷和空气的反应快结束,绿光在一点点变弱。

看她这么大胆,四娃面面相觑,以蜗牛速度挪过来。

这会儿,惨绿的光也在他们头顶了——

但什么可怕的事都没发生!

“娘!真不是鬼!”

宋乐抬起头,大口大口吸气。

天知道,刚刚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山上有坟对不对?还有一些动物。人和动物死后,尸体会慢慢腐烂,又重归泥土,在这个过程中……”宋雪见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跟他们解释为什么会有磷火,等她说完,磷火燃烧殆尽,绿光随之消失。

四娃半懂不懂。

但这并不妨碍宋乐气鼓鼓,“娘,是谁故意吓唬人?”

“你猜?”

不等宋乐想,寡言少语的宋安静静吐出三个字,“宋二斗。”

“又是那王八蛋!”

宋乐气得跺脚,“必须再找他算账!气死我了,他这是怨恨白天我们上门讨说法,才想出这么损的招!娘,不等天亮,我们现在就去村头!阿姐头上的包还没消一点点,他又来,这回一定要教训他!”

黑灯瞎火,宋雪见只瞄见宋二斗侧脸。

她也没想到,这小子敢三更半夜来唬人——

而且,唬人手段似乎还挺高明。

他怎么知道磷火会因人带动空气流动而飘呢?

“娘?”

“教训是要的,而且要给个狠的。”

本以为有今天那一出,又有苗六娘镇压,混小子会收敛,没想到更恶劣。

眯眯缀着睡意的眼尾,宋雪见古怪的笑了,“但不是现在。现在,你们都给我乖乖回去睡觉,明儿你们都留家里,我一个人上山找食物。”

“娘打算怎么教训那王八蛋?”

“娘一个人上山,会不会有危险?”

宋乐和宋喜分别牵着弟弟往回走。

宋雪见踱步跟后头,“你们等着瞧!”

这么一闹,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干巴巴的饼干实在不想再吃,宋雪见从系统提出5文,让宋乐带宋平去村里找人家换点粟米煮粥。其实可以在系统解锁白米,但这东西没法过明路,暂时作罢。

交代宋喜宋安看家,宋雪见拎竹篮上山。

大概是昨儿听说有菌子,今天上山的妇人小孩人手一棍子,到处扫。心知不进深山肯定收集不到什么新物种,宋雪见埋头往深处走。

一直走了大半个时辰,头顶绿荫开始遮天蔽日。

系统也开始疯狂滴滴滴。

嘀!发现野生麦冬!

嘀!发现野生南天竹!

嘀!发现无污染龙胆草!

……

撸起袖子,宋雪见一顿采摘拔。

一想到每个动作都是钱,腰不酸了腿不胀了,充满干劲。

系统余额从87文很快涨到212文。

重要的是,又获得四个解锁机会!

唤出系统面板,她毅然解锁一物什,小心翼翼下山。

回到家,宋乐宋平抬着一个旧布袋进来,前者眉眼弯弯汇报,“娘,我们在铁坨舅舅家换的,铁坨舅舅说到处缺粮,粟米也涨价,镇上卖2文1斤,他给咱称3斤半。”

“谢谢他没有?”

这年头,一斤米能熬几顿粥。

宋铁坨是原主大伯独子,原主堂兄。

慷慨多给一斤,是个宽厚的。

“谢了!”

宋乐见她无比小心的捧着竹篾提篮,不由得好奇,“娘今天又找到好东西吗?”


宋雪见眼神晶亮!

汗津津的鼻前仿佛飘过烤红薯甜香,她咽了咽口水。

赶紧捡起一根木棍,开始撬土。

怪不得她激动,原主记忆里,没出现过红薯这种食物。

她以前看过介绍,红薯其实是外来物种,故又称番薯,适应性强,易栽种,产量高,古有“一造甘薯半年粮”的说法。如今挖到这个,便能顺理成章从系统解锁红薯苗种植——

不管明年收成如何,至少多种食物。

这东西,比糠和糙米好吃,还更营养!

坚硬又干涸的山土很难刨动,宋雪见使出吃奶的力气戳出一个洞,再慢慢往里撬。很快,棍尖似乎碰到什么,她咬牙一用力,土块四溅,差点崩脸上,一枚被棍尖戳破皮的红薯露出小半个头。

扔了木棍,她直接用手刨。

没想到下面不止一枚,而是一串!

歇了口气,她又开挖。

直到装了大半背篓,才气喘吁吁停下。

“娘!”

宋乐清脆响亮的声音遥遥穿透密林。

飞快在周围做下一圈记号,宋雪见扬声应了,开始往回走。

红薯在系统里便宜,如今收集解锁,买起来方便。而且,这一趟攒下409文,余下这么多红薯,要不要告诉宋多田或村里人?

她一边想,一边同四娃汇合。

“阿……阿良!”

宋平兴高采烈举起竹篾提篮。

一看,原来他们又找到些寒菌!

大概是想起上回寒菌蛋花汤的味儿,宋平直吧咂嘴。

“你们真棒,又找到菌子!”

寒菌蛋花汤固然不错,但要说鲜美,还得寒菌瘦肉汤!

忙得早饥肠辘辘,宋雪见做了决定,“一会儿我给你们做个不一样的菌汤,走,回家!”又弄到三个解锁机会,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先解锁猪肉,呜呜,这么多天没吃,想一想都口水泛滥。

又有好吃的,四娃喜上眉梢。

连平日表情言语甚少的宋安,嘴角都轻扬。

“娘,你背篓里什么?”

下到山脚,调皮攀扯树枝玩耍的宋乐落后几步,瞄见背篓里带土的东西。一个个不是很大,有的圆、有的长,有的浅黄、有的深红,不知道是什么。

宋雪见正想回答,领着宋美和宋阳的赵氏迎面走来。

今日,轮到他们三房上山挖野菜。

“大姐!”

赵氏下巴尖,长脸瘦,显得一双眼睛贼大。

她笑得很热络,“这么早?”

孩子们分别跟长辈打招呼,看她神色,宋雪见知道,是昨晚的白米在起作用。略一颔首,她直接走人,赶紧回家做烤红薯和做寒菌瘦肉汤去!

看她神色淡淡,九岁的宋美瘪嘴,“哼,大姑还和从前一样呢,不大爱搭理人。”

“谁说不是?”

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赵氏也轻哼,“她素来就这德行,不过……”

“不过什么?”

“她给了你阿爷白米,咱们说不定今天能喝白米粥,吃白米饭。”赵氏都记不清多久没吃过香喷喷的白米饭,一想到吃米饭填饱肚子,她恨不得立刻回去煮上一大锅。

可惜,不知老头子老太太肯不肯把米拿出来。

“娘,白米饭好吃吗?”同样九岁的宋阳好奇。

“又香又软,好吃得要命。”

赵氏摸摸儿子的头,忍不住打起小算盘,“你想吃吗?”

“想!”

“那这样,待会咱们下山,你悄悄去找轩轩,跟他说说白米饭的好味道。然后,你们一起去阿爷阿奶跟前说想吃,怎么样?”老头子平日最疼两个男孙,有他们去撒娇,总不至于抠门不应吧?家里又不是没白米!

“娘,那咱们赶紧吧。”

宋美也馋得紧。

村里的娃,没几个吃过白米饭。

她若能吃上一顿,不知够那些家伙羡慕多久!

走了几步,她又问,“刚才大姑背篓里是啥?”

赵氏回想片刻,似乎只看到些一坨又一坨的东西。莫非她又挖到什么药材?这个被休的女人,咋运气这么好?

仿佛塞下一大口酸掉牙的葡萄,赵氏抹抹汗。

“不知道,可能又给她挖到什么药材吧。瞧那模样,挺像。”

这边,宋雪见和四娃回到家。

吩咐他们赶紧生火,她回里屋解锁猪肉。

猪肉16文,她要了半斤。

四娃旋即又被她支去屋前空地清洗红薯上的土,灶屋一空,她赶紧把肉切成薄片,洗锅,先把白花花的肥肉榨出喷香的油,再扔瘦肉去里面快速翻炒,紧跟着放进摘洗过的寒菌。

炒出黏浓汁液后,加水煮汤。

咕嘟,咕嘟。

水烧开的同时,诱人香味四散。

最初带点涩。

随着时间过去,涩退,浓香扑鼻。

屋外,分工合作的四娃不约而同吸口气。

“好香哇!是娘做的菌子汤吗?”

“哇……”宋平张大嘴,猛吃了口空气。

“娘手艺真好。”

四娃体内的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

压根没注意到挑着一担柴的宋铁坨在屋前停脚。

一阵微风送来又鲜又浓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他忍不住好奇的打招呼,“喜乐平安,你娘在做啥好吃的呢?香得很呐!”

“铁坨舅舅!”

经过上回换粟米,宋乐对宋铁坨印象不错——

感觉他比两个亲舅平易近人。

而且,听说他们改名,宋铁坨再没喊过她讨厌的顾盼娣。

“我们捡了菌子,娘做汤呢。”

“铁坨舅舅,进来一起吃饭不?”宋喜懂事的相邀。

“不不,你舅母在家里做了吃的,舅舅走啦。”

自己一大男人,哪好意思跟堂妹和几个小孩抢吃的?

宋铁坨又吸了两口香味,暗奇宋雪见还有这等手艺之余,眼神从四娃跟前那一摊东西上扫过。这时,灶屋传出宋雪见高喊吃饭的嗓音,宋铁坨忍不住又伸长脖颈看了看,随即眉头微皱。

不会吧?

他有点担忧的走了。

回到家,他一放下柴,满屋子找爹宋多粮和娘吴氏。

铁坨媳妇夏天奇怪,“爹娘今日去小舅家吃喜酒,你忘了?”

“瞧我这记性!”宋铁坨敲敲脑袋。

“你咋了?瞧着有事儿。”

“没事,吃吧,吃完我去二叔家里一趟。”


“孙翠妞!你又犯贱是吧?”

苗六娘好像长了顺风耳。

啪一声把件衣服甩上竹竿,她叉腰走到篱笆旁大骂。

“老娘骂宋雪见,同你有关系?一天到晚叭叭叭,显你嘴多呢!说我心眼小,对,当年雷哥活着,我可心眼小到不让他同别的女人说半句话!”

“你……”

妇人粗糙的脸黑似锅底。

也不甘示弱骂回去,“我也同宋雪见说话,和你叭了吗?甭以为有四儿子了不起,还不守活寡!一大早阴阳怪气,你以为就你那黑熊精似的样儿,有人愿意多瞅?没水就撒尿照照,当自己是什么娇女烈妇呢!”

牛车上的宋雪见:“……”

都在同她说话,但没她说话的份。

行,她正好休息!

两个女人的骂架,以苗六娘要冲出来撕烂孙翠妞的嘴、石头赶紧吆喝上路结束。

一路上,孙翠妞唾沫横飞,把苗六娘骂个狗血淋头。字眼之脏,让宋雪见觉得污染俩孩子的耳朵。

好在俩兄弟第一回坐牛车,注意力全在沿途风景上。

半路,孙翠妞扛起背篓下车。

她一走,被聒噪一路的众人长长呼气。

然而,八卦并没结束。

剩下的仨妇人又开始叽喳,听她们意思,孙翠妞和苗六娘原本处得不错,之所以闹掰,是因孙翠妞这些年只生下俩女儿,夫妻俩想儿子想得魔怔,竟打起歪主意:

他们觉得苗六娘能生男娃,如今又守寡,就想让她替他们夫妻生一男娃。

宋雪见:“……”

让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男娃?

这孙翠妞,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宋平:“苗……苗婶怎……怎么给孙婶生男娃?”

宋平问得磕绊天真,听得妇人们扑哧大笑。

生怕她们嘴上没把门,无形中教坏孩子,宋雪见掀开眼皮,说有几件事要交代兄弟俩。

牛车走得缓慢颠簸。

终于停在清河镇大街上时,全身好像快要散架。

阳光明灿。

镇上的路比村里宽,两旁摆满小摊,大部分卖吃的,也有卖竹篾编的背篓提篮锅刷这些,还有两个卖小鸡小鸭的。

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前,宋雪见要了三个2文的菜包。

菜包很大,大概添了油渣之类的碎末,香喷喷的,软和好吃。

吃完包子,母子仨分开行动——

斜对面有一间卖纸墨笔砚和书的铺子。

宋安的眼睛早陷了进去。

宋平则则忙着看街上各种各样的吃食摊贩。

给他们一人2文,约定好半个时辰后在此碰头,宋雪见又叮嘱几句,拎起装草药的提篮,走进不远处的药铺。

普通草药不值钱,伙计嫌弃的开出4文,她痛快应了。

反正这点草药,只是用来掩人耳目!

4文正好抵掉给兄弟俩的零花。

揣着194文余额,宋雪见来到粮铺。

白米15文,粟米4文,白面12文,糙面8文……

“昨儿换粮食,宋铁坨不是说镇上粟米2文吗?”

“这才一天,翻倍涨?”

正嘀咕,一伙计满脸堆笑的迎出来。

“这位嫂子,想买点啥?进来看!”

宋雪见扭头就走。

除开磷粉和思密达,还有两个解锁机会,系统里白米2文一斤,比粮铺便宜好几倍,她决定立马解锁。花4文买下一个竹篾背篓,她装作找路,走进一条窄巷,解锁后,直接买了十五斤。

感觉背篓里沉甸甸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

白米差价这么大,倒卖的话……

“快!跟上!”

“快快快!”

身后大街上突然一阵骚动。

两匹瘦马疾驰掠过,扬起尘土飞扬。

宋雪见背起竹篓走出去,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全在说,“皇上和朝廷体恤咱湖州旱涝,好像派人送赈灾粮过来,结果路上遇到山贼,粮食被抢走咯!这帮天杀的山贼,抢的哪里是粮,是百姓们的命啊。”

“抢官粮?天,这伙山贼活腻歪咯?”

“抓到不就砍头?比饿死强!”

“嘘,这话可不敢说。”

宋雪见瞬间灭了倒卖白米的念头。

眼下谁都缺粮,自己一个没田的弃妇弄出大量白米,无法解释来处先不说,说不定还会招来成群结队的山贼。更要命的是,万一还引起官府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思绪沉浮,她想起还得买点盐。

正好还有一个机会,解锁吧。

这东西系统500克1包,2文。

去铺子里,起码几十文。

小心把两包盐藏到米下,宋雪见穿过还在议论的人,往吃包子的地方走。路过粮铺,所有东西又涨一轮,白米飞涨到20文,几个人摇头叹气从里面出来,手里拎的粮食少得可怜。

宋平宋安已在原地张望。

看到她,小脸紧绷的两人跑上前。

“阿……阿良,山……山贼抢粮!”

宋雪见点点头表示已听说,牵着两人往布店走。

相比粮铺前进进出出,这里门可罗雀,伙计笑得更殷勤。

虽然身上的衣服破烂老旧,俩兄弟却没想过娘还要买布。

宋安率先拉住宋雪见,“买粮。”赈灾粮不会再有,粮食价格只会一天比一天高,买布不能果腹。

“买了。”

宋雪见懂他的意思。

“放心,只买点粗布。很快入冬,至少要有一件不钻风的衣服。”

“大嫂子,您看这这布如何?”

伙计颇有眼色。

看他们衣着神情,立马抱出一匹土黄粗布,“实话跟嫂子说,这年头吃不饱,布匹生意不好做,我家掌柜也想赶紧卖掉存货。您瞅瞅,这布原本12文一尺,现在大减价,10文一尺卖给嫂子,咋样?”

粗布胜在厚实。

一匹40尺,五个人各做一套,至少得半匹布。

20尺,也就要俩百文?

古代真是什么都贵!

刨掉买米盐,余额156文,不够半匹布……

要不等上一等,去解锁系统里的布?

宋雪见又很快否掉这个想法。

衣裳每天要在穿身上,谁都看得见。系统里的布,和这个时代大不一样,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议论和是非。

伙计还在喋喋不休介绍,宋雪见抬手拽拽背篓,很快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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